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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溪虽贵为皇帝,在政权上却步履维艰,只是现在刚登基,至少后宫除了秦寒并无妃子,还算干净,身边依旧是贺公公伺候,这个衷心于先皇的公公当然不可能被秦枫收买。
现在他提出选秀且将此权利交予秦枫,那秦枫定然会利用机会将自己的眼线按插入后宫。
云笺似乎能看见布满了整个皇宫的眼线,一刻不停地监视着崇溪。
“虽然没有了那时的情愫,可我也不要你陷入危险啊。”她轻叹,对于秦枫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崇溪将不需要存在于这个世上。
在云笺的观察中,秦枫若按照现在的速度,掌控北卫绝对不会超过五年,所以至少在短时间内她必须要陪着崇溪,直到确定帝宮不再受威胁。
尽她最大的能力。
叶鸯见云笺过重,不由皱眉,只是劝慰无果,只是拍拍她的头,一言不发的走出书房,剩下初月和她面对面。
“云笺妹妹,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子漓他很好。”
听到子漓的消息,云笺将心中所烦之事抛却脑后:“他,可适应?”
千言万语,只消知道他很好就够了。
初月点头:“参军不同于为官,不过这支军队对北卫来说是个禁忌,皇上不会过度关注,所以我们也该放心,至少争抢军功时它不会出现。”
这就代表着有战争或可以建功时不会由这支军队参与,云笺明白,皇家本就不打算动用这支军队,所以朗帝只是将它封存在一角,不闻不问,只要它不会反抗,他便不去管。
这也是野战一词的由来,早已放养,生死听天命罢了。
轻轻放下紧绷的心,不为别的,只因这是从韩初月出说的消息,云笺相信,天下情报莫不过琳琅阁。
“初月,还没来得及问一句,科考结果如何?”
今日早朝,亦是殿试前三甲觐见皇帝,云笺不能出门,可不代表她与画临城的消息绝缘,也就在今日一早,皇榜放下,全城轰动。
秦枫庶子秦洛因摘取了状元而一度成了画临城的谈论之资,朝堂上,秦洛跪于殿前,与崇溪侃侃而谈,没有一丝惧意。
苏桐之子苏漠染毫无意外地走上榜眼,而探花更是出乎了所有官员的意外,竟是一介平民的韩初月,只是在苏略报出韩初月此名时,左相似乎略有所动。
云笺不知道早朝时分朝堂形势,只是在韩初月的表情看来,那情形定然有趣的紧。
“只是可惜子漓不在。”如若不是弃考,子漓定然会进入前三甲,或许状元就会改写。
云笺也在心中叹息,她相信子漓,只是若他坚持参加殿试也不可能踏入那座金銮殿,毕竟他是......
“对了,云笺妹妹,我今日来也想问你一句。”韩初月的表情变得十分肃穆,“你能处理好子漓与他......之间的......”
不需韩初月多言,云笺自然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可她能回答什么呢?
只能摇头以答:“初月哥哥,其实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按心而走,我定然不愿入宫,可先帝圣旨已下,难道要让归云抗旨连累叶家么?”
她并不只是自己一人而已。
初月自然知晓,只是他的好友该怎么办?
“初月,”云笺自然知道韩初月只是站在子漓的立场,于是便制止了他,“无论如何我们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是归云一旦入宫就会变得身不由己,到时候子漓若有什么,还请初月多加看顾。”
从来命运弄人,韩初月是眼睁睁看着子漓与云笺分离,而那封信依旧静静地躺在他袖中,沉重地似要将他压倒。
“说了这么多,云笺还不知初月以及秦公子和苏公子得了什么官位?”云笺扯开话题。
北卫自古有规定,殿试取前二十位,前三甲殿上封官,由皇上亲自赐封,而前二十的其他十七位则由吏部安排。
“三人均入太史院。”
初月的回答却是出乎了云笺的意料,于国而言,太史院不可或缺,可对朝堂的影响来说却是很局限,仅仅书本上的影响对局势的改变微乎其微。
云笺略略有些遗憾,不过新科状元被安排入太史院却从未有过。
“你不信秦洛入太史院?”初月明晓云笺的疑惑。
不仅是云笺,初月觉得所有的官员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毕竟秦洛是秦枫的儿子,秦枫会让自己的状元儿子进入看似风光实则并不能掌权的太史院。
思虑许久,云笺才道:“莫非仅是庶子?”
嫡庶有别,秦枫不能让庶子踩到嫡子的头上,这也是云笺唯一能猜到的,毕竟在她不多的接触中就能感觉到,秦洛此人的确比秦旭尧有才。
“没错。”叶鸯返回书房,却听到女儿在谈论此事,便肯定道。
两人见叶鸯进入书房,便停止了谈话,韩初月微微一叩便告退。
待初月一走,叶鸯有些肃然的神色变得平缓:“归云,以后切莫在他人面前谈论政事,即便他们也不能。”
云笺知道父亲的顾忌,只是点头同意:“女儿知道了。”
“归云可是疑惑,秦枫为何不愿提携秦洛。”除了嫡庶,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只是这一切对深居闺中的云笺来说却没有那么容易探知。
云笺看向叶鸯,不知他为何又将这些告知她。
“归云记住,有些事情你要记着,但不能说。”
他的女儿将要入宫,作为一个父亲,叶鸯定然不会让女儿直面危险,若有可能,他希望为女儿挡去所有的危险,所以他并没有阻止云笺接触本不该女子所触的政事,然而他也由心底不希望女儿沾染这些污秽,一开始便矛盾的心理让他越来越看不清这是好是坏。
倒是云笺,此时心中通透,虽敏锐不及叶鸯,可叶鸯多年来的培育让她独有了一分审视。
“女儿明白,父亲放心,”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云笺想,哪怕是让她永囚皇宫也定不让他受半分威胁,“只是心中难免有些苦闷罢了。”
“嫡庶之争无可避免,秦洛此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