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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复杂的摸了摸窗棂,仲怀卿默默的看着手上停留的那一只纸鹤。沾满了污泽的纸鹤当然比不上虞青尘的小纸鹤光鲜亮丽,纸鹤内部的请帖对他倒是一览无余。
他当然猜得到虞青尘最近颇为宠溺的小纸鹤是何来历,不过特意点出沾满污泽这一点,自然不是为了表明其中的差别待遇。抽了抽嘴角,勉强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
师傅的传音鹤就不能用一次好一点的纸来叠吗!!
嗅了嗅上面残存的鸡腿香味,再看了看纸鹤翅膀处显眼的折痕,这个纸之前的工作恐怕连猜都不用猜了吧。嫌恶的捏起了翅膀,轻轻一抖,毫无灵气的纸鹤便散开,留下了一张包东西的油纸还有上面平摊着的两张小笺。
想了想那一只明显活力四射的小纸鹤,仲怀卿摇首,他可没有虞青尘的那一份能力,至今他都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虽然甚是羡慕,但是还是切实为先比较适合自己哪。
将那明显是师傅恶趣味的鸡腿味油纸先放到了一边,仲怀卿拿起了那张真正寄托了自家师傅言论的纸笺。至于请帖?一会儿再看也出不了大事。
有些迷茫的站在了一家店门口,白璃若犹豫不决。这家店好像还没有来过哎,可是要逛的话自己之前想好的回去看看尊者的计划就要搁浅了,去不去啊。
再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白璃若终于下定了决心,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店面里走去,尊者才不会介意自己逛区区一家店面的时间哩。而且尊者也不知道这些的啊,不是自己动摇了,而是这家店的吃食,闻起来当真是好香啊。
仲怀卿满嘴苦涩,意味不明的再看了一眼请帖的内容,确定无误后转身扑向床铺。他觉得自己也许需要睡一觉来缓解因病而来的幻觉。
一定是错觉的感觉成功的在仲怀卿扑出后消灭了。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发痛的膝盖,这一下,怎么着啊!!!
自己就不该和虞青尘一起出来的,如果自己不出来的话至少还可以故意的在饭菜上折腾一下自家师傅。虽然是损人不利己,但是总比吃闷气好受多了。而且没准还可以申辩几句,没准就可以不去的。
他唯一参加过的大典,就只有十一二岁的时候自家师傅带去参加的十年小典,虽然不是多得修界重视,可那对于他来讲,就已经是平生罕见的大场面了。
那还是有师傅在前面顶着,自己在他身旁坐位,都已经紧张不安到了被几个大佬调笑的地步。素日里浪荡不羁的师傅倒是难得让人刮目了一回。不过教他刮目相看的原因,还是自家师傅到此不止的浪荡不羁啊。
想了想自家师傅纸笺上的言论,有尊者撑腰子你小子还用怕个毛?不就是百年大典吗,拎好袖子只管准备吃喝就是了,顺便记得不要给潮思观抹黑啊。
其实顺便的才是最重要的吧,搞不清主次关系的师傅彻彻底底叫仲怀卿绝望了。或者在师傅眼中,其实吃喝才是最重要的吧。虽然残存的一点良知还在提醒他要尊师重道,但是这一点上谁能打个包票,他都得送个大写的服字。
不省心的师傅又为老不尊姑且不论,这一下自己就是真真正正的被推入火坑了啊。怎么才能跳出来才是首要应该思考的问题呢。
全靠尊者什么的铁定行不通,但是自己的病刚刚才好了个差不多,潮思观的座位又实在太靠前了一点。直接在首位之下还好办,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首位肯定是尊者的,有虞青尘罩着就不用怕了。
至于虞青尘会不会罩他?好歹也算是混了一个大脸熟的,怎么也算半个自己人吧。依着虞青尘的心性,远了恐怕还有点为难,近处多半妥妥的,再不济也不用慌不是。
揉了揉额,暂时放弃了这些算盘,还是先看一看他力所能及的比较靠谱。再度拿起帖子,他才发现了一件之前一直被他所忽略的大事,大典没几天了。
没几天了啊,自己虽然没有几个子,但是衣裳还是有些较为鲜亮的,这一点不用愁。头上的簪子过得去就行了,谁也不会计较这个。衣着起码是没有问题的。
呼了一口气,礼仪他自然无所畏惧,这两样自己所能决定的东西既然无碍,那么就剩下的全部只能各安天命。毕竟他可管不了别人的事啊。
他虽然孤陋寡闻,但向这一种大典和自己所参加过得小典区别大小,他还是明白的。一次百年大典不晓得会有多少蛟龙脱困,一飞冲天,黑马更是数不胜数,凭他的能力只怕坐的太前,也不是什么好事那。
他虽然的确算是个天才,也不惧其中的大多数青年才俊,但年龄终究太浅,大一点宗门的核心弟子,他要应对就怕是艰难了。
不如现在就去找找虞青尘吧,提前说一声多少能够有一些帮助的对自己。
想到就做一直都是他所信奉的宗旨,而且,怎么可能会有让虞青尘烦忧的事情。之前自己首次见到的只能算是伤感,至于无能为力在虞青尘身上就是一个笑话。
除去生死,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虞青尘无能为力,这是修界的共识,也是所有人不觉间压到她肩上的担子与期望。
象征意味的敲了敲门,却意外的死活推不开。郁闷的仲怀卿干脆守在了门口,虞青尘又在弄什么幺蛾子啊。居然还用灵气把门关紧。
关键的是,如果因为洗澡之类的他还可以理解,然且不说通体洁净不染寸尘的虞青尘不需要洗澡,就算是需要,里面根本就没有水汽,这一点他还是可以在门外就松松察觉到的。
收敛起了满身的脆弱,虞青尘整好了床铺,表情复又从容淡定,一举一动舒缓而自然。这不比之前的事情,自己真正的脆弱被看到了,无论是谁,其实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到的简单。
作为修界的旗帜,她若是在一些事情倒下了,那么眼前的静寂祥和,转眼怕是便要消散。轻轻推开门扉,脸上带了恰到好处的三分不耐。
“汝有何事来寻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