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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美人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很快笑道,“这的确是嫔妾的东西,嫔妾找了许久,怎么会在娘娘这里?”
蕙妃打量着她的表情,满意笑道,“很好,你承认便好,你说你未曾去过井边,为何你的耳坠会掉落在井边?很显然,你在说谎,你为什么说谎,因为你心里有鬼。”
景美人对于她的妄自推断,连连失笑,听云不禁对着她怒喝道,“大胆,你竟然对娘娘如此不敬!”
“娘娘的意思是那个宫女是嫔妾杀的?”景美人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禁冷笑起来,这真是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她连那个宫女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害她?
蕙妃眸色阴沉,冷喝道,“难道不是吗?”
景美人依旧不服,她扬起圆圆的小脸,目光大胆的迎视着蕙妃,反问道,“嫔妾连那个宫女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害她?”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那个宫女的样貌已经看不清楚,才容许你这般说,景美人,你还是快招了吧,本宫可没有耐性与你继续周旋下去。”蕙妃娓娓道来,神情悠闲宁静。
景美人依旧目光如炬,毫不忌讳的冷笑道,“蕙妃娘娘,你就是这般处理事情的吗?嫔妾不服,嫔妾没有杀人,你就算杀了嫔妾,嫔妾也不会承认!”
身后的娟儿听到自己主子口中的“死”字,害怕的泪流满面,她不断的磕头恳求道,“蕙妃娘娘,我们主子真的没有杀人,奴婢可以作证啊。”
听云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是她的陪嫁丫鬟,自然会向着她,包庇她,可是在蕙妃娘娘面前,你们休想得逞。”
“景美人,你还是不肯招吗?”蕙妃说到这,见景美人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随即吩咐道,“来人,上刑具,本宫就不相信撬不开你这张嘴。”
很快,便有两个宫女拿着木夹走了过来,景美人身子一颤,眼底的涣散如同一盘散沙散落下来,娟儿更是大惊失色,她护在景美人的身上,对着蕙妃哭诉道,“蕙妃娘娘,你要夹就夹奴婢的手吧?奴婢求娘娘放过我家主子吧?”
“蕙妃娘娘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听云走过来,一把将娟儿扯到一边。
景美人看着宫女手中的木夹,嘴角扬起一抹凄凉绝望的笑,眸底更是一片死灰色,她依旧毫无惧色的看着蕙妃,一字一句道,“蕙妃娘娘,嫔妾没有杀人。”
“过一会儿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蕙妃的眼中闪着自信的光,没有人能承受住木夹之刑,她倒要看看,是景美人的嘴硬,还是她的木夹硬。
“是吗?”景美人嘴角的笑仿似一朵破碎的花,她的心如同死水,眼眸中亦没有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蕙妃娘娘,嫔妾死也不从!”
语毕,她猛然起身,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一面墙,快速跑去,一头撞在了墙上,鲜血顿时四溅,墙面上留下一滩血水,不断的往下流,像极了魔鬼的爪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连与景美人最近的娟儿都没有抓住自己的主子,看着主子倒在血泊中,她满眼惊恐,失声痛哭道,“小姐,小姐....”
蕙妃大惊失色,她没想到景美人的性子竟如此倔强,她迎上景美人的眸,发现景美人竟死死的瞪着她,眼底充满屈辱与怨恨,她的心顿时颤抖的厉害。
“小姐,小姐,你不要丢下娟儿,娟儿不能离开小姐啊.....”在众人的震惊中,忽而又响起一道沉闷的声响,娟儿亦撞向那面墙,以同样的方式追随景美人而去。
蕙妃的身子顿时瘫软下去,目光变得十分无力。
“娘娘别担心,景美人是自己寻了死路,与我们没有关系。”听云看向蕙妃,颇为坦荡的宽慰道。
蕙妃像是失了神,她永远不会忘记,景美人在临死前看她的眼神,让她害怕,让她不安。
“景妹妹。”蓝嫔与莲才人来到关雎宫,一眼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景妙菱,她们顾不上给蕙妃行礼,直接奔景美人而去。
“景妹妹,景妹妹。”无论蓝嫔如何喊她,景美人都没有反应,她已经没有了呼吸,然而那双大眼睛却一直睁着,里面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景妹妹。”蓝嫔忍不住落泪,右手轻抚景美人的眼,缓缓将她的眼皮落下。
莲才人看着景美人头上的血,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隐忍般的哽咽起来。
听云面色改色的站在那里,对着她们冷冷道,“景美人是咎由自取,我们娘娘没有追究她污了关雎宫的地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们竟然还敢在这里哭?!”
蓝嫔止住泪水,走到蕙妃的面前跪下道,“嫔妾斗胆想在这里说一句,景妹妹为人单纯率真,平日里见莲才人受到欺负也会出手相救,她这般仗义坦荡,绝对不会做出杀人之事,还请娘娘明察,还景妹妹一个清白!”
莲才人亦跪下来,只可惜她的心因为颤抖的厉害,嘴上一个字也不说出来,只是对蓝嫔所说频频点头。
蕙妃感觉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丝般抽去,从心里产生的那种无力感让她心力憔悴。
听云见她不语,便替她对着下面的蓝嫔大声说道,“你们这般说,就是在指责是我们娘娘害死了景美人?”
“嫔妾不敢,只是后宫如今是蕙妃娘娘做主,现在只有蕙妃娘娘能够帮助景美人,至少别让她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
“这件事情我们娘娘自会调查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多费口舌,娘娘累了,现在需要休息,这件事改日再议。”听云依旧趾高气昂的说着,只是她话音刚落,外面的小宫女来禀告,说掖庭局的掌事姑姑沛凝来了。
“让她进来。”蕙妃无力道。
沛凝走过来,看着殿内的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惊,却未在脸上表露半分,她先是沉稳的对着蕙妃施礼,然后才缓缓说道,“娘娘,那个死去的宫女身份已经查清楚了。”
闻言,蕙妃的心里一震,心里充满不安。
听云见状,继续用方才的语气道,“娘娘累了,这件事情还是改日再议。”她说完,便要搀着蕙妃离去。
“娘娘,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如今连皇上都知道了,奴婢奉娘娘之命彻查宫女身份一事,如今已经查明,特意前来向娘娘汇报,娘娘先听奴婢说完再做决议吧。”
蕙妃刚刚站起的身子又跌坐回去,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连皇上都知道了?
“你说吧,那个宫女是哪个宫里的?”
沛凝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墙角的景美人,心中暗自垂惜,开口平静答道,“回娘娘,是怡春宫内的七巧,七巧曾是万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后来万妃娘娘觉得她伺候不周,便打发她去打扫院落,不必在跟前伺候,她心里一时承受不住这样的落差,加之有其他宫女经常对她冷嘲热讽,更让她的心里十分难受,因而她便产生轻生之念,投井而亡。”
听完她的话,蕙妃心底强装的镇定最终坍塌,清丽的面孔上血色褪尽,即便坐着,也控制不住般的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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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内,慕依依闲来无事,便在花丛中修剪花枝。
拂晓步履急促却不紊不乱的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奴婢方才听说,景美人殁了。”
慕依依心里蓦地一惊,指尖不小心碰到玫瑰花枝上的一根刺,瞬时,有一滴鲜血涌了出来。
“娘娘,你没事吧?”拂晓着急走近,想要用绢帕擦去那滴血。
“本宫没事。”慕依依随手用绢帕裹住手指,继而神色阴郁的问道,“景美人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蕙妃娘娘在井边的草丛里发现景美人的一只耳坠,便咬定人是景美人害死的,景美人不服,以死表明自己的清白。”
慕依依的脑海中不禁想起那张率真可爱、有些婴儿肥的笑脸,心情顿时有些复杂,“本宫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景美人是个有傲骨之人。”
“娘娘觉得是意外,可奴婢却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拂晓凭借直觉,道。
“你的意思是景美人也是被人所害?”慕依依不由得陷入沉思,却想不出像景美人这般天真可爱,没有心机也没有圣宠之人,竟会招人陷害?若她真是被人所害,那害人之人是谁?又为什么会对她动手?
慕依依将后宫十几个女人一一在脑海中过滤,却还是想不出谁会是幕后的凶手,蕙妃想对景美人施刑,目的不过是希望景美人认罪,她也好对此事有个了结,因而才能对太后有一个交代,她是最不希望景美人自裁之人。
“奴婢猜测,此人定也是希望借景美人之事,给蕙妃娘娘一个打击,从这点来看,竟与娘娘不谋而合,难道是娴嫔娘娘?况且平日里她与景美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拂晓试探性的说道。
慕依依随即否定,娴嫔的脑子里有多少墨水她还不知道吗?只怕她不会想出这样的计谋,那个人隐藏的太深,又这般富有心机,没想到后宫还有这样的人,看来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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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妃还未从景美人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后宫又出了不少事情。
先是司衣局的宫女从内宫局领取的布料中出现大量的差错,后来司膳房的食材也相继出现问题,蕙妃忙于处理这些事情时,又听说后宫有不少人出现中暑现象,这些人多半是宫女,也有不少位分低的采女与才人。
原因在于,此时虽到了夏末,但今年天气有些反常,依旧炎热无比,蕙妃娘娘执掌后宫后,为了奉行节俭,不仅减了月俸,减少膳食,更是将每日午后必备的加冰块绿豆汤都免了,因此一些在烈日下干活的宫女,一时忍耐不住,多半都中了暑。
不足一月,后宫就乱了,各种怨声此起彼伏,蕙妃应接不暇,竟一病不起,不仅连日高烧不退,人还处于半疯癫状态,口中不断说着胡话。
纳兰澈知道后自然大怒,前朝之事本就让他烦心,没想到后宫竟也这般不省心。
纳兰澈来到关雎宫时,太后已经到了,他先是对着太后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你来的正好,蕙妃病的厉害,你快去看看她吧。”太后心中虽有气,但更多的是对蕙妃的担心,见纳兰澈来了,便着急道。
纳兰澈沉默,直接跨步走了过去,只见蕙妃躺在床上昏迷着,脸上带着一层层细密的汗珠,甚至连额头的发丝都沾湿了。
床边有两个小宫女,不停的用巾帕蘸着冷水放在她的额头,为她降温。
纳兰澈心中虽对她不满,却也未表现出半分,只是语气极其寻常的问道,“蕙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太医方才来过了,说娘娘因为高烧不退,所以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听云跟着太医去取药了,太医吩咐奴婢们用此方法帮助蕙妃娘娘退热,这样娘娘或许能早点醒来。”
“怎么会病的这般厉害?”纳兰澈退回来,坐在太后的对面,不解问道。
太后叹气道,“蕙儿本就是个心思极重的人,她初掌后宫,万事都想做到最好,再加上后宫接连出现那么多的事情,她一时顾不过来也是常理之中,偏偏她将这些责任都拉到自己的身上,这才累坏了身子。”
纳兰澈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看似平淡道,“说到底还是蕙妃缺乏经验与手段,后宫在皇后管理时从未出现这么多的差错,如今蕙妃也病了,而皇后的身子也调理好,儿臣觉得后宫之权还是交由皇后比较妥当。”
此时此刻,太后还能说些什么,蕙妃的确让她失望了,但她依旧向着蕙妃道,“后宫从未出现这么多的问题,保不准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皇上应该好好彻查此事。”
“后宫之事,皇后从未让儿臣费过心,儿臣觉得皇后定会查清,这件事情就交由皇后来办吧。”
太后本着一张脸,语气有些不悦的提醒道,“皇上可别过分的相信皇后,这所有的事说不定就是她在背后谋划的。”
“儿臣了解皇后的为人,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皇上的意思是哀家在冤枉她?”太后一时气急,顾不上母子情分,冷冷道。
纳兰澈依旧是淡定的神色,他继续面色平静道,“母后,儿臣没有那样的意思,儿臣与皇后认识那么长时间,十分了解她,她为人热心、心地善良,绝对不是心有城府之人。”
太后压制住内心的怒气,冷冷一笑道,“皇上,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哀家的话。”
“儿臣会记住母后的话。”纳兰澈说完便起身告退,“儿臣还有政事要处理,儿臣先行告退。”
太后坐在那里,目送着纳兰澈离开,神情慢慢收敛,眼中的阴郁之色愈发浓郁,她暗暗咬牙,皇后,定是皇后,她竟轻看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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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依依恢复六宫之权后,首先就要收拾蕙妃留下的烂摊子,后宫很快恢复秩序,由此一来,她在后宫的威信悄无声息间就高了很多。
清晨,众妃嫔来请安,娴嫔一脸光彩照人,站起来奉承般的笑道,“后宫果然还是皇后娘娘最英明,蕙妃娘娘执掌六宫不足一月,各宫各处都乱了套,更可怕的是还逼死了景美人,嫔妾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一旁的万妃凤目微挑,她一边端详着手指上细长精致的护甲,一边冷笑道,“死的人是景美人,娴嫔你怕什么?”
柳若汐柳婕妤接着万妃的话,阴阳怪气的笑说道,“万妃娘娘有所不知,景美人之前一直与娴嫔住在一起,听说平日里就有不少的矛盾,娴嫔大概是害怕景美人半夜来寻她,与她拌嘴吵架吧?”
娴嫔的心里本就有这样的担心,如今被柳婕妤当众说了出来,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嘴上执拗道,“别胡说,我与她平日里只是小吵小闹,没有多大的仇恨,她为什么要来找我?要找也是该找那个害死她的人。”
慕依依坐在高处宝座,居高临下的看着娴嫔的口无遮拦,万妃与柳婕妤的一唱一和,目光又扫了扫其他女人的脸,并未在她们的脸上看出丝毫异常之色。
“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慕依依冷喝一声,她们瞬时变得安静起来。
慕依依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万妃,见她嚣张的气势不减反增,心中十分恼火,她暗中决定,必须要找出一个人牵制她才好,而后宫处于妃位的人,只有姝妃最合她的心意。
虽然她不希望纳兰澈宠幸别的女人,但毕竟他是皇上,此事无法避免,那她只有让皇上所宠幸之人都是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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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里的时光总是漫长而磨人的,一天一天的熬着,一天一天的重复着,仿佛看不到尽头,只是在艰难中偶然回眸时,却也不难发现,日子竟也这样过来了。
从春意盎然的春天,蝉鸣幽幽的夏日,不知不觉就到了丹桂飘香的秋日了。
浣衣局内,百合一边洗衣,一边抬头仰望着头顶那方湛蓝的天,不禁悲叹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坐在她地面,与她一同洗衣的绿莹,不禁盈盈笑道,“百合,我们来到宫里少说也有半年了吧,你还没习惯吗?”
“习惯并不代表认命,我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才来到这里,难道要这样平淡的过一辈子吗?”
绿莹不以为然,继续笑道,“那倒用不了那么久,宫里头有规矩,宫女在宫里生活三年,就能出宫了,到时候我们也能存不少钱了,拿着钱回家好好孝敬父母,想想就觉得很不错啊。”
百合白了她一眼,道,“你就这么点出息?我们每个月就那么点月俸,那点钱能做什么?”
绿莹见她抱怨,随即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提醒道,“你小声一点啊,这里这么多人,若是被人听见,又告到翠屏姑姑那里,你又得挨罚了。”
想到挨罚之事,百合的心里既不甘又悲愤,以前在宫外过惯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到了宫里,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约束,她总爱闯祸,因而挨罚对她来说已经成为像家常便饭一般寻常。
即便挨罚,她心里也从未真正认错过,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宫里出人头地,这种无聊枯燥的苦日子,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到了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宫女们都沉沉睡去,百合与绿莹靠的最近,她见绿莹还未睡,便压低声音,近乎用嗓音说道,“绿莹,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