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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8-05
“小姐,外头风大,把这披风披上吧。”安浅给安若素披上披风。
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安若素,安浅心中很是着急。她知道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确实是挺大的,可是这整日就见她家小姐呆呆地坐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卿墨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安浅看了眼自家小姐,出了院子。
“卿老板让我来问问忍冬姑娘怎样了?”
安浅叹了口气,“状态不太好,就这么坐着。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就是不怎么肯说话。”
卿墨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卿老板的意思是,要不要将那安母接来开导她一下。”
安浅瞪了一眼卿墨,“这种时候你觉得我家小姐愿意见安母?你们就消停几天,让她静静不好?”
卿墨再想说些什么,却见有人往这边来,开口向安浅告了辞。
来人向安浅行了个礼,“安浅姑娘,这安家小姐在后门要见忍冬姑娘。”
安浅刚想让李叔打发安若云回去,转念一想,安母会刺激到自家小姐,但这安若云却说不定能安慰安若素。
“安浅,姐姐她怎样了?”安若云跟在安浅身后有些焦急地询问。她知道了桑初被招为驸马的事,待到身子好些了立刻就赶了过来。
“小姐状态很不好,整日就呆坐着,也不说话。小姐你等会儿劝劝我家小姐,这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嗯,我晓得了。”听得安浅这么说,安若云心中的焦急又加重了几分。
将安若云带到院子里,安浅识趣地退了下去,给这姐俩留了空间。
安若云看着坐在花海中的安若素,一袭紫衣,有种朦胧的美感。可是再细看,就能发现,安若素神情呆滞,竟毫无生气。
“姐姐,我是云儿。”安若云上前唤安若素。
安若素没什么反应,还是维持先前的姿势坐着。
“姐姐!”安若云提高了音量,摇了摇安若素。
“嗯?”安若素回神,看了眼安若云,“是云儿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的,姐姐你还好吗?”安若云小心的观察安若素的神色。
这一问,安若素又觉得心口一痛。在沈府休息了一段时间,她以为时间就会这么平静下去。可前几日卿老板派人将她接了回来。她好不好呢?外面看着,除了手腕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好像还真的没有哪里不好的。可是她的内心呢?她不知道,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副场景。这几日安清安浅也不问她,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也许是抽了血还没缓回来,她总是懒懒的,耳朵和眼睛都不怎么好使。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有点失血,提不起精神。”安若素笑笑。
“姐姐,不是我说你,那桑初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为他割腕自杀?”安若云有些嗔怪安若素。
割腕?安若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桑初被招为驸马,倒是给了她手上的伤口很好的借口啊。看着安若云,安若素有些羡慕她。云儿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继续单纯下去。可她呢,她知道了一切,还能做以前的那个安若素吗?
“当时就是想不开,现在没事了。”
“没事?安浅可是和我说你整日就这么坐在这儿,也不说话。”安若云抱住安若素,将她的头扶靠在自己怀中。
安若素觉得一阵温暖,可总是觉得安若云怀中少了些什么。又想到那天沈君陌的怀抱,恰到好处,就是她要的那种温暖。
“我就是失血过多,懒得说话,眼神和耳朵都不怎么好使了。等调养几天就好了。”安若素闭着眼,让她再享受会儿被关怀的温暖。
“姐,你说咱们两姐妹怎么都这么命苦?”安若云有些难过。
安若素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回抱住安若云,这大概就是古人口中说的“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了吧。
“哎呀杜沮兄,看来咱来的不是时候啊!”戏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两人连忙分开,安若素看向门口,只见门口朦胧的站着两个人。
“沈公子!”安若云见到来人,泪水一时间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安若素看着安若云这样便猜到了门口之人,叹了口气,早不来晚不来,今天都挤到了一起。
“世子、小王爷请屋内坐。”安若素出声招呼沈君陌两人,“安清、安浅上茶!”
“忍冬姑娘身子怎样了?”沈君陌也不拘泥,落落大方的入了座。
“多谢世子关心,我的身子好多了。”安若素看着刚上上来的茶,“世子和小王爷请用茶,我这忍冬院简陋,两位不要嫌弃。”
“世子是在怪云儿吗?”安若云哽咽着开口,“父亲不同意,云儿能怎样?”
沈君陌放下茶杯,看向安若云,思考了会儿:“安小姐,在下并未怪你。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安太傅同意这门亲事,有安太傅的考虑,只能是在下无福。在下听闻小姐为了在下,和安太傅针锋相对,在下谢过小姐对在下的厚爱。只不过子言劝小姐万不可再如此,还是听安太傅的话。”
多完美的说辞啊,得体大方,可是越是这样越叫人伤心。安若素不再理睬安若云和沈君陌,有些事情也许说着残忍,可不能因为残忍就拖着不解决。喝喝茶,她和杜沮聊聊外间的趣事。
“安清、安浅,将忍冬院的酒都给我拿出来!”不知沈君陌和安若云在一旁说了些什么,安若云一坐下就要喝酒。
“云儿,别闹了!”沈君陌很是无奈。
“我要一醉方休!你别管我!”安若云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安清、安浅等着安若素的命令。安若素本想阻止自家小妹,想了想还是让安清、安浅将酒搬了出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安若素笑笑,给自己和安若云都斟满酒,“今日,咱两姐妹就一醉解千愁吧。”
拿着酒杯邀请杜沮和沈君陌,“世子和小王爷不来点?这有愁的消愁,没愁的就增点乐趣嘛。”
杜沮和沈君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谁说女人好对付的?她们那是没发疯,要是疯起来,你就等着倒霉吧。两人认命地上前接过酒杯。
不知第几杯下肚,安若云已是大醉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安若素也有了醉意,只觉得很是开心。
“你们肯定不知道,我最拿手的才不是什么琴棋书画!”安若素笑着站起身,“我最拿手的是昆曲!呵呵——”
沈君陌无奈的扶着安若素,女人醉起来可不是小事。
“我给你们唱出《长生殿》!”推开沈君陌的手,安若素走到院中的空地。
“乍出宫门,未定惊魂,渍愁妆满面啼痕。其间心事,多少难论。但惜芳容,怜薄命,忆深恩。”唱词不断,水袖翻飞,醉眼朦胧竟是魅惑十足
“君恩如水付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莫向樽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我杨玉环,自入宫闱,过蒙宠眷。只道君心可托,百岁为欢。谁想妾命不犹,一朝逢怒。遂致促驾宫车,放归私第。金门一出,如隔九天。天那,禁中明月,永无照影之期;苑外飞花,已绝上枝之望。抚躬自悼,掩袂徒嗟。好生伤感人也!罗衣拂拭,犹是御香熏,向何处谢前恩。想春游春从晓和昏,岂知有断雨残云?我含娇带嗔,往常间他百样相依顺,不提防为着横枝,陡然把连理轻分。”
一曲唱罢,安若素直觉头晕目眩,心中钝痛难当。
“好!姐姐,你这样子要是被旁人看了去,定是要七魄去了六魄的!”安若云已经醉的不轻,站起身来不知唱些什么乐得开心。
“杜沮,你扶安姑娘前去歇息。”沈君陌看着院中这番场景,知是不能再喝下去了。
杜沮扶着安若云离开,安清、安浅也跟着去照顾。
沈君陌上前扶住安若素,“你房间是哪间?我送你去休息。”
安若素这会儿醉的有些厉害了,拉住沈君陌的袖子,吃吃地笑:“桑初,你为何不要我?那公主比我好看?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的,你不要丢下我!”
沈君陌有些恼了,想他混迹风月场所,从未失手。今日这安若素没对他倾心到也就罢了,怎的还将他认成了别人。
“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我没醉!”安若素拉着沈君陌不肯走。
“醉了的人从不承认自己醉了。”沈君陌不欲与安若素多做纠缠,想上前抱起她。
有柔软的触感从唇上传来,沈君陌久经风月之事,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吧,我没醉!桑初,我没醉!我……”安若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君陌的唇堵住。
这个小妖精就是来折磨他沈君陌的,那浅尝辄止的吻让他乱了心神,而她还不知,居然还喊别的男人的名字,那就怪不得他不君子了。
一吻结束,安若素早已瘫软在了沈君陌怀中。沈君陌看着怀中红唇微张,眼神迷离的女子,还觉得不够。但是他知道要打住了,看了眼走廊尽头站着的安清和安浅,沈君陌缓缓开口。
“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
“奴婢们什么都没看到”安清已经回过神来,而安浅却还是怔怔地望着沈君陌和安若素。
“你家小姐醒来之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丢下这句话,沈君陌抱起安若素送她回房。
“姐姐,我刚才不是在做梦吧?”安浅仍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扫了眼安浅,安清面无表情的说道:“没看错!也看错了!”
安浅知道安清的意思,怏怏不乐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