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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儿女婚事皆是父母做主,大老爷和大太太即为书湘的父母,这两个在人选上有了分歧,但如同茗渠说的,任大太太再反对,最后还是大老爷这个一家之主说了算。
大太太心里是极为不愿意女儿嫁进他赫家去的,凡是同赫家沾上关系已经叫她不乐意之极了,竟然还要把唯一的女儿嫁过去,老爷他这不是摆明了和自己唱对台戏么,横竖她说了也做不了数,他看着自己蹦达了几个月给女儿选夫婿,临了了还不是只是来知会自己一声,何曾是来过问意见的!
书湘的婚事是大太太的心病,她见两家连订婚信物都交换过了,过不几时互赠了写着各自八字、年纪的定亲庚贴就更坐实了,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连着几日都歪在床上称病。
家里老太太做样子似的遣了婆子来问候过,再来就是两个庶女也来看过了,她们心里倒很是艳羡书湘是正房太太嫡出的这个身份,能嫁进赫家多好的造化,偏生大太太和宁书湘都没什么喜色,真不知还要怎样她们才会满意?
这一日过了晌午,书湘到大太太院里去看她,大太太坐在床上手上还在瞧着账册子,一丝一毫的病态也不见,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小丫头搬了小杌子在床边,书湘低着头坐下,大太太见到女儿闷闷不乐的模样,心道她是和自己一样的心理,对嫁进赫家自然是不喜欢的,就叹了口气,安慰着道:“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你爹从来都是那样的性子,他做下的决定容不得我质疑… …”
书湘抬了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母亲,大太太又一叹,接着道:“湘儿日后嫁进赫家,你未来婆婆她未必对你客气,赫夫人这人也是个小心眼子,我虽同她没什么往来,却晓得他们赫家诸多的腌臜事,家下人吃酒赌钱闹出多少事端!他们家现今儿是庶出二爷的媳妇熊氏掌家,这熊氏不是个省油的灯,竟越过了老大媳妇理了家,足可见其至少讨得了婆婆喜欢… …湘儿若嫁过去,首要的还不是叫你婆婆喜欢你,这不容易。”
大太太同女儿说这些时联想的全然是自己,她是丈夫不疼婆婆不爱,不希望女儿落得和自己一般的下场,尤其不能叫夫君对她生出厌烦的情绪,若到了这一步怕就回天乏术了,就像一块玉有了裂缝,再修补完善终究也有瑕疵。
“那女儿应该怎么做?”书湘听得心里生出些坎坷,她倒是见过赫夫人的,那时她还赠送了自己见面礼,瞧着是个不错的妇人,难道会因自己变成她的媳妇就反而对自己看不惯了?
大太太靠着引枕,沉吟了下,缓缓地道:“自古婆媳是天敌,便有些人家媳妇是婆婆自己挑选的,回头进门来还不是放在身边立规矩,十年媳妇熬成婆,家家都是这么的过来的,倒是…若你夫君愿意疼你,家下人也会另眼相待,在你婆婆跟前帮衬着,这待遇跟着就能不同了。我说的湘儿可听明白了?”
“喔… …”书湘面色愁然,“母亲是叫我把夫君放在第一位?要讨他喜欢?”
大太太抚掌,笑道:“湘儿进门后要同赫家那哥儿好好处,别再听凭自己的犟脾气,到了外头不比在自己家里,哪个肯迁就你。”
书湘颇有微辞,自己是母亲说的犟脾气么?只听大太太倒豆子似的又道:“你过去在学里见过这位赫三爷没有,可知他素日为人如何?喜欢过谁家姑娘的么?”
书湘蓦地抬了头,眨巴两下眼睛,绞着手指头回道:“见是见过的…至于他为人如何,女儿也不十分清楚,也不晓得他可有喜欢的姑娘… …”
“倘或有就不好办了!你嫁过去后要留意着些,别叫外头或是家里头狐媚子把汉子心勾走了,男人虽说是变心容易,可他们对自己年少时恋慕过的姑娘却不同,恨不能一颗心时时刻刻跟过去,愈是造成了遗憾愈是放不下,若是这样的人家真倒不如不嫁了!”
大太太话尾的音调重重的压过来,书湘知道母亲多半还是想到大老爷和太后娘娘身上去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仿佛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自己是希望嫁进赫家的,一个自己又觉得自己嫁过去对不住赫梓言。想着,书湘向大太太告退,自己打花园过,一路走走停停地回了韶华馆。
不妨才一进门就撞见徐妈妈,徐妈妈是大太太的人,书湘才从禧正院回来却没有见到她,没想到她会在自己这里。
书湘疑惑地看着徐妈妈,她蹲身作礼,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说不清的诡秘感,转过身同屋里几个丫头又寒暄几句,才出了院子。
书湘打帘进正屋的门,里头三个大丫头并茗渠神色都怪怪的,书湘这会儿是真好奇了,冷不丁在圈椅里坐下,曼声道:“莫非徐妈妈是妖精变的,才刚把你们精魂吸了,弄得你们几个一副失常的模样,可别吓唬我。”
茗渠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眼珠子滴溜溜和屋里蔓纹、慈平、麝珠一一对过去,随后从圆桌上拿起一本被青布包着的书,鬼鬼祟祟挨到姑娘耳边咬耳朵道:“徐妈妈带来个好物件儿,说是太太叫给姑娘送来的,我们适才偷摸着翻开了瞧了两眼,哎哟——”
可羞死个人了!
她说话又不说完,天知道她在脸红个什么,连带着后头蔓纹几个也闹了大红脸,书湘的好奇心并没有因长了两岁而减弱,她伸手就从茗渠手里把那小布包抽过来,作势要打开,“我倒要瞧瞧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好物件儿。”
“别别别!”茗渠几个一叠声上来止住她们姑娘的动作,怕她自己到时候臊得慌,素日是蔓纹稳重,这会儿她咽了咽唾沫道:“徐妈妈特特嘱咐了,这东西青天白日的瞧似乎不十分合适,姑娘不妨先午睡一会子,回头夜里天黑了咱们慢慢再研究不,不迟。”
“那就这么的罢,”书湘抱着布包站起身,伸手掩唇打了个哈气,扭身道:“我且睡一会儿,你们各自忙去。”
她平静说话时自有一股沉着淡然的气韵,没人怀疑书湘会偷偷提前打开看,因为往常这个时候确实是她们姑娘歇午觉的点儿了,没道理她不困的。
蔓纹跟进去服侍着姑娘脱了衣服,取下簪环,等书湘在床上躺下了,她掖掖被角,略一福身便退将出去。
锦被里的人慢慢地把脑袋伸出来,瞧着屋里就只有自己了,她方赤着脚跳下床,也不趿鞋,直接就从桌上拿过青布包就地盘膝而坐。
掀开书上覆着的一层布,里头果然是一本书,也不是正经书,这是一本图册子,书湘微微地嘟着唇,好奇地看着封面上“竞春图卷”四字。
“这却是什么… …?”她的视线下移,瞧见封面上画了不穿衣服交叠在一处的两个人,这性别是一男一女,背景是庭院之中,画风精致,笔触细腻,细节之处当真…十分到位。
书湘的脸这会儿还没有红,仅仅一个封面罢了,她是真还没闹明白自己正在看春宫画,满心只觉这画册有伤风化,怎么能把男女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的画面画出来,实在是叫人接受不能啊。
想是这么想,书湘手却没停,翻开了第一页,接着就一页一页往下翻过去,女孩儿白皙的面庞也因了解地越深入而红得恍似能滴出血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懂得了什么,猛地合上最后一页,运气大喊一声“茗渠”,后者忙就进来了,以为是梦魇了,哪想见她们姑娘正满脸通通红,眼中却偏生奇异地蕴满了光泽,手指摩挲着那本春宫图的封面——
“… …”茗渠“呵呵呵”干巴巴地笑了,在姑娘旁边盘腿坐下,小声儿道:“您看啦?”
书湘不以为意,茗渠这样小心翼翼的倒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不就是一本图册么,有什么了不得的。书湘一把勾住茗渠的肩膀,忽的吃吃笑起来。
茗渠被她笑得发毛,勉强赔笑道:“姑娘怎么了…是这书您没瞧明白?倒也不妨事,别难为情,闺阁里到这时候都是要看的,该了解的就得了解,其实姑娘在宫里做秀女那会儿就该学了… …您别这样,我看您这么笑心里发虚。”
“还记得前年还是什么时候,有一回咱俩一块儿进宫,我不是告诉你太监下边儿缺了一块么,记不记得?”书湘兴致勃勃地问。
“啊,怎,怎么了?”茗渠心道姑娘这不是要现身说法罢,她这念头才起,果不其然,书湘“哗”地掀开某一页指着画上那男人下|半|身,悉悉索索地靠过去道:“这里…太监定是和寻常男子不一样,兴许他们这儿没了,喏,就和边儿上这个拿着芭蕉扇的美人儿似的。”
两人脸上都红扑扑的,大姑娘家再不避讳说起这个来也是要害羞的,书湘也不会在别人跟前表现出自己对太监下半身的兴趣,只因对方是茗渠她才大方告诉她的,她却不晓得茗渠这会儿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大太太的原意怎么可能是叫姑娘研究太监和正常男人究竟哪里不同——?
“姑娘到底看明白没有,闺房里头那个…嗯?”茗渠老脸通红,实在说不出口。
书湘脸上又红了一层,把那书往边上一推,闷闷地道:“我跟你说老实话,我方才翻得快,主要还是瞧不大明白的缘故,有没有更具体些的书籍?”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眼中一亮道:“要不茗渠你给我讲讲?”
“不成不成!”
茗渠连连摆手,心话儿,这不是欺负人嘛,她何曾懂得这些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们姑娘看不明白就不明白罢,也不打紧的,这种事情只要姑爷明白就成!
茗渠不肯讲她也没有办法,书湘心里存了点儿迷惑,好像知道自己是可以嫁给赫梓言的… …她讷讷的,叫茗渠把书收起来,到这时方觉得困了,半眯着眼睛重新爬上床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后面就是成亲了,成亲之后就是夫妻俩的甜蜜萌宠小日子~~~~有种嫁闺女的心情噗 =-=~
晚安么么哒 ╭(╯3╰)╮(正写着这句话,搜狗输入法突然跳出来一条新闻,赫然写着:大胡子女孩,胡须让我更性感) ... ... ... ... ... ... ... ... ... ...似乎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