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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湘上半身穿得还算齐整,下边却只剩下两条光溜溜的腿儿,他桎梏着她,说着让人心头泛酸的情话,书湘不是狠的下心的人,可是这回她已经作出了决定。不论是暂时抑或永远,她知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只要决定正确,哪怕过程再辛苦,她也能从中汲取出离开他的勇气。
赫梓言抚了抚书湘不见松懈的面颊,他不明白她的紧绷,就好像他们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她对他的抗拒明显到令他难以忽视。
他撤出来,强硬地扳着她下巴对着自己,薄唇轻启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人的眼睛是做不到欺骗的,只要底细观察,总会有不对劲的地方。赫梓言是这么想的,然而书湘的顽固超出了他的预计,她偏过脑袋不看他,粉嫩的唇瓣上下抿了抿,透出一抹诱人的光泽。
“御都,秦将军快要出发了,我去晚了总归不好… …”她看着饭桌的方向,眼底有柔软的不易察觉的情愫黯然起浮,“你别闹了,让我走好不好?”
“不好。”
赫梓言答得飞快,他眸中掠过一线戾色,忽然牵引着她的手一路向下。书湘惊得转头看他,手却在下一瞬毫无阻隔地接触到了他精神饱满的“某处”。
赫梓言眉峰扬着,这样略显轻松的动作同他脸部整体的神情并不十分匹配,透出几分诡异。他看着书湘圆睁着的漂亮水杏眼,眸光里不乏审视。
须臾抓紧她的手,强迫她去握住另一个他,书湘臊得羞红了脸,光天化日的,白日宣|淫这样的事似乎不大合适,万一有人来了可怎么办?她固然想法多,奈何实在是违抗不了他的意志,徒劳挣了挣,纤白的手指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了他顶头的部分。
几乎是在她柔软的手指覆上去那一霎那,赫梓言闷哼一声,白净的脸容上迅速泛起一层薄晕。
他却恶劣地挑眉道:“你瞧,它不舍得书湘离开。”
怎么好这么无赖呢… …
书湘手里像握了一团火似的,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发生着变化,越来越握不住。其实书湘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她的紧张里掺杂了少许忐忑,心里期盼他理智却又不敢放纵二人这样下去。
她发现赫梓言似乎很是享受,难道就因为她摸了他…那里?
想到这儿书湘的脸更红了。
空气里满是暧昧的味道,让人难以呼吸。赫梓言不禁抬手松了松自己一丝不苟的衣襟口,书湘咽了咽口水,目光顺着他的脖子停在他微微敞开的襟口处。
她握在他下面的手不觉松开,向上抽离时食指指甲盖儿却无意中刮到了男人最为敏感的地方。赫梓言后背一紧,他闭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欲|火燎原。
书湘察觉到他的异样,她觉得是自己弄痛了他,陪着小心道:“你怎么样了,我不是成心弄痛你的…早知道我就小心一点儿轻一点儿,还痛不痛?要揉一揉么…唔… …”
她嘴唇忽的被封住,他在书湘毫无防备的时候挺腰进入她,把她两条细长的腿勾在他腰上。书湘陷入了被动的境地里,喉咙里呜呜咽咽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破碎的低|吟——
身下|人柔美婉转的嗓音就是他最烈性的催|情剂,他太久没有这么同她亲密无间地接触,自打以为书湘死了,他的心就跟着一块儿死了,书湘说他既打算了要娶突格公主便该照着原先的计划继续下去。
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又回到他身边,他什么计划也不需要了。
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情动时赫梓言一遍遍唤书湘的名字,他停不下来,沉浸在极致的欢愉里。
终于满满地倾泻在她身体里,赫梓言喘着粗气伏在书湘胸口,他把缠绵眷恋的香气吸入肺腑,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头发里抚摩。
“…我以为再也不能见到书湘了,你不晓得我有多高兴。”他昨儿一夜没睡,天不亮就守在她房间门口,他让厨下准备了她爱吃的东西。失而复得,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他以为他的小书湘不会再说自己要走这样的话了。
书湘抬手拢了拢头发,脸颊光洁得如同鸡蛋白一般,她在他手掌心蹭了蹭。赫梓言常年握剑的手微有薄茧,徐徐刺痛她。
她鼻子泛酸,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他昨儿一夜没睡,此刻揽着她心中感到莫大的满足,书湘埋首在他胸前,很快听见赫梓言规律的鼻息声响起,她等了一会儿,抬眼看他,情不自禁探手抚摸他安静的睡颜。
书湘在赫梓言闭起的眼睛上亲了亲,他有一双最温暖动人的眼睛,尽管此时并没有看着她,她仍旧能够感受到他的温柔。她只要同他在一处就会无比安心,即便果真命丧黄泉了也不舍得离开他。
可是为什么秦更要用茗渠威胁她,为什么皇上希望她死了,还替赫梓言赐了婚利用他,让他迎娶突格公主——
他们都在逼迫她,她倘或心里没有赫梓言,也不会觉得辛苦。她可以实现曾经的梦想,无拘无束以崭新的面貌生活在朝阳下,如同平常男子一般走街过巷,那一度是她朝思暮想的日子。
一滴湿热的泪珠子坠在赫梓言眼角,她唬了一跳,慌忙抬袖轻轻擦拭,心里益发难过起来。但是再难过也不能赖在这里,将军府会有属于它的女主人,只是不是她罢了。
书湘小心地从他怀中退出来,站在床前穿衣服,悉悉索索穿戴齐全后呆呆地凝视赫梓言。
如果他醒了,会看见她对他揪心的依恋与不舍,可是没有。书湘害怕吵醒赫梓言,蹑手蹑脚地倾身为他掖被角,弄完这个,她又把他脱下来丢得乱七八糟的衣物整齐地叠了叠码放在床头。
似乎没有她再能够做的了,书湘弯了弯唇,在他微翘的薄唇上亲了亲。“不要找我,也不要怪我不辞而别。”她喃喃着,朦胧的视线里看到地上他歪斜的靴子,想要帮他摆放整齐。
赫梓言在书湘蹲下|身的时候悄然睁眼,眸中一片萧索,她抬头看见的却是他冷冽的视线,仿佛能把人冻住。
“到了这个地步,书湘依然决定离开我么?”他语意平静,眼中波澜不兴,像一汪结满寒冰的死水。
书湘怔忪,唇微张着,他的表情叫她害怕,她打从心底里恐惧,喉咙里好像不能发出声音了。
沉默即是默认,赫梓言扬唇轻笑,他的失望溢于言表,看她一眼也不愿意,抬手朝门随意一指淡声儿道:“那便走罢,希望自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书湘深呼吸一口,眼中干涩,她弯下腰,举着袖子把他靴子边沿的最后一点污渍擦干净,全程静悄悄的。
“我知道的。”一股股气流往她喉咙口上涌,书湘嘴唇不住颤抖着,却不露出一点哭腔,踅过身飞快地打开门走出去。
她站在门前惘惘地想,他不想再见到她是正确的。注定成就一番事业的人,不能为儿女情长绊住手脚,迎娶公主就目前而言势在必行,能够缓和大懿同突格的关系,利国利民,何乐而不为。
书湘背着包袱脚步虚浮地沿着甬道的边沿走,秦更同随行的几人果然还在等着她。她眼底的空洞使得秦更蹙了蹙眉,他倒是知道赫梓言进去了,过了这样久,他险些儿以为她不出来了。
“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毕竟茗渠说到底在秦更的眼里只是个下人,他话里意味不明,说完推了她一把,“走快些罢,我收到可汗的飞鸽传书,咱们需得快马加鞭回去。”
书湘面无表情跟在他身后,每走一步都忍住想要回头的欲|望,她把过去十来年积攒的坚强都用在今儿了,直到出了嵘城,离开赫梓言的势力范围,在她仅有的几次回首中都没有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是真的放弃她了罢,她跟着秦更走了,对立面的人,皇上金口玉言死了的人,从此山水不相逢,再见亦是路人。
… …
书湘跟随秦更回去后,他果然没有把茗渠如何。
至于书湘,在他的眼里是一个随时能够派上用场的用具,他甚至不打算将宁书湘就是傅勋一事告诉珏王爷。秦更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帮助珏王获得江山,他也知道自己小心眼儿记仇,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赫家的人不快活。
如今盯上了赫梓言,他不快活,他便快活了。
珏王对秦更没有说服赫梓言一事深感无可奈何,又十分着急,每日里愁眉不展,急得夜晚也睡不着觉,好几回都在梦里梦见赫梓言同哈兰尔联手对付自己。诚然,目前已经是这样的情势了,他一筹莫展,急得找来秦更商议。
珏王爷毕竟是秦更的亲姐夫,他正寻思着自己扣着宁书湘这事儿到底要不要知会他姐夫一声儿,他这姐夫光有魄力,然而安稳日子过的多了,真正行事起来难免心浮气躁,他其实并不适合叛乱,倒不如做个闲散王爷的好。
若是告诉珏王他手里头有能不费一兵一卒,便使嵘城那油盐不进的赫将军大开城门的法宝在,想必才能叫他姐夫平静下来。
秦更才琢磨这事儿,他虑的长远,哪想不待他规划好怎么走好宁书湘这一步棋起死回生,那边嵘城的赫梓言却作出了震惊世人直至京师里皇帝都龙颜震怒的决定。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图个什么?竟然放弃了于自己有利的大好情势,把那突格公主从嵘城赶走了… …赶走了!非但如此,他还接连无视京里传达而来的数道旨意,只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么样的公然违抗圣旨,是不要命了么?
连年轻的突格可汗都闹不清赫梓言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是头一年同赫梓言打交道,印象里他分明不是个莽撞的人,他莫非不怕他联合珏王杀他个措手不及?然而哈兰尔一时不能瞧清赫梓言的意图,倒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观望着。
一个月眨眼过去,哈兰尔和珏王都有些坐不住了,两个暗下里接了头,一拍即合,第二日珏王就命军队进驻封城。
赫梓言抗旨不尊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书湘却在秦更刻意的隐瞒下什么也不知道。直到这一日随军搬入封城了,她才模糊听到了风声。
是怎样的感觉呢?仿佛枯木逢春,久旱甘霖,她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已经一个月过去,他却是在一个月之前作出了那样的决定。
书湘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干涸的心田一霎间由冬至春,他只是嘴硬,没有花言巧语,做的都是实在的事。原来他理解她离开她的原意吗,为了她,连圣上的旨意也不顾了。他这么好,好的让她觉得自己配不起他。
眼下珏王住进了封城,他们果真狼狈为奸了,加上哈兰尔的几十万兵马,御都虽守着嵘城这样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可兵马远远少于他们。一旦打起来实在没有胜算,且自己还落在他们手上,他单是为了证明他的心意么,冲动成这样。
然而赫梓言的冲动准确地拨动了书湘敏感的心弦,她从早到晚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见到秦更时也不敢表露出来,仍同先时一般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视线呆滞。他一走她就活泛了,她要想法子回去嵘城,陪他共渡难关,假使最后侥幸得胜了,回京后她也要陪他一起面对,要让皇上和天下世人知道她宁书湘还活着,而赫梓言抗婚是出于无奈之举… …
因他不声不响抗旨的举措,使她的勇气和信心死灰复燃。
书湘想回嵘城,茗渠乍一听见只觉这是天方夜谭,她们先前在小镇子里那么久都脱不开秦更的监控,何况现如今到了封城,在这高高城墙围起来的边境小城里,到处都是卫兵,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当作可疑人物抓起来,连四处走走都不能,更遑论离开了。
话是这么说,可偏偏天上就掉下来一个机会。
突格可汗哈兰尔自问是个聪明人儿,他也确实有主意,自打娶了心心念念的柔平公主,也确实打算为了她不再起战事,可是公主殿下娇生惯养,两人之间常有口角,生出许多嫌隙。
但是哈兰尔就是爱她刁钻的模样,记挂她不是一两日了,渐渐就习惯了她的蛮横不讲道理。男人嘛,没有为了女人放弃野心的道理,几年过去了,他拓展版图的*又开始膨胀起来。
现在他把主意动到了柔平公主头上,他其实还是为妹妹着想的,谁叫妹妹喜欢赫梓言呢,他虽是个汉人,但是哈兰尔却很是瞧得上眼,便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哈兰尔决定叫柔平公主进嵘城里头去游说赫梓言,叫他投靠自己,他不计前嫌仍愿以公主下嫁。不过,考虑到赫梓言的怪脾气,此番十有八|九是不能成事的,如今哈兰尔同他安插在嵘城的内应已难以取得联系,让柔平去还有个目的,赫梓言倘或不答应,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哈兰尔的计划本身还是很完美的,此时除了柔平公主没有再合适进嵘城做说客了,可他偏生把柔平那性子给漏算了。
话说柔平无意间见到了宁书湘,她把她冷嘲热讽一番,最后口无遮拦之下将哈兰尔的计划和盘托出,连赫梓言身边有细作都告诉了她。倒也不是柔平没脑子,实在是在她眼中宁书湘此刻被困封城,她有神恶魔能耐将她告诉她的传进封城?
再说了,柔平心里模糊还是对赫梓言有感情的,当初她便倾心于他的赫表哥,如今嫁作人妇便不能作此想了,此番与其说是游说,于她而言更多的却是会一会故人。她和秦更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都不怵吩咐他们做事的人,并不担心完成不了会收到惩罚。
由于边境气候干燥,风沙大,柔平常年在脸上裹着细纱。她出发前还特特带着婢女到书湘跟前晃了一圈告诉她她要出发了。
书湘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住柔平,她和柔平身量相似,打晕她后书湘就换上了柔平的衣服,蒙上了面纱装扮成她领着茗渠出去。
茗渠同样也换上了那婢女的衣服,带了面纱。因着往日里柔平公主骄横的名头,故此无人敢多瞧她一眼,连哈兰尔在她跟前都低了声气儿。
真正的柔平公主被藏到了柜子里,假扮的书湘却被可汗亲自送上了装饰华美的马车,茗渠紧跟其上。同一时间秦更在手下报告找不见了宁书湘时开始满城搜索起来,结果不言而喻。
打战时内奸细作是少不了的,哈兰尔在嵘城身边有内应,赫梓言身边焉能没有他安排下的人手?
他是一早便得知了今次柔平公主前来的真正用意,赫梓言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柔平如今不再是大懿的公主,而是哈兰尔的女人。
车把式是哈兰尔的亲信,他一路也不敢多同柔平说话,老老实实地赶车,走得慢腾腾的,生怕颠着马车里头坐着的金娇肉贵人儿。
在这样放慢的速度下,书湘终于还是在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出现子嵘城城门下。
她满心雀跃,整理着衣襟问茗渠自己脸色瞧着如何?茗渠笑着为她整理发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您人回来了就最好了,哪怕缺胳膊少腿儿姑爷也是不会嫌弃的,脸色怎样无关紧要。”
书湘的脸垮下来,抚了抚心口道:“不晓得为什么,一路上总觉得胃里不舒服,难受死我了。”
“水土不服也是有的,”茗渠帮书湘顺气,叹着气道:“脸上虽说苍白了些,不过眼睛里很有神采,整体瞧着很不错,就是路上吐了几次,您胃里都空了罢?回头进了城我煮东西您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马车外赶车的车把式及马车后一溜的随护士兵却惊惶地瞪大了眼睛,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就叫城门楼上事先埋伏好的弓箭手放冷箭解决了。
赫梓言亲自从一旁一个弓箭手手里夺过弓,他姿态优雅地搭箭上弦,箭尖瞄准了马车车门,漆黑的眸子沉淀着,长长的眼睫在下眼睑扫下一块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好久发不出去,我最后再试一遍,最后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