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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此时也已经站了起来,她拉住余其扬的手将他扯出门外,彻底无视了表情愤怒的凯文。
“何必为了那种人生气,平白坏了心情,今天既然出来了,就一定陪我逛个够,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余其扬看了眼被欢喜拉住的手,想要抽回去,没想到她握的那样紧,想要强硬的掰开,又怕伤了她,最后只能别扭的作罢。
两人沿着淮海路慢慢的走着,因为欢喜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一路上引来无数注目,饶是余其扬这种被抢指着都能面不改色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偏偏欢喜定力十足,似乎毫无所觉的继续开心着。
两人最后晃荡进了一家外文书店。
余其扬看着各种古怪的字符就觉得头晕,他活这么大连中国书都读不懂,何况这些洋文。
他看着欢喜站在一列书架前看的认真,也没打扰她,一个人走出店外靠在墙上抽烟,丝毫不在意黑色的西装沾上白色的墙灰。
他身形偏瘦,身量修长,靠在墙上垂着头,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总是那样不开心的样子。
欢喜从书店出来的时候,他正在买烟,对着买烟的小姑娘神态是他惯有的温和。
即使是执行任务,没到真正出手时,他也总是这样面带微笑,和颜悦色,身上有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和忍耐力。
小姑娘怯怯的接过他的烟钱,看着大额的钞票为难起来。
“没关系!”余其扬轻轻拍拍她的头:“剩下的给你买糖吃,去吧!”
欢喜看着那个小姑娘欢天喜地的离开,看着余其扬嘴角没有收回去的笑意,想起他的暗淡的命运,在心里暗暗叹气。
“买好了,付钱!”欢喜走过去理所当然的伸出手:“你这个跟班当的太不称职了,还要大小姐自己操心付钱的事情。”
余其扬连忙去付款,举双手做求饶状,他觉得欢喜的性格真好,相处起来让人很轻快,并不同与美貌给人带来的压力。
“你买了什么?你都看得懂?”回去的路上余其扬看着欢喜手里厚厚的书问。
“诗歌,俄国的一个很伟大的诗人,我觉得很奇怪,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一看到这本书就有一种熟悉感,我想以前我肯定很喜欢吧,读读看也许能想起点什么,你要不要听?”
余其扬其实并不感兴趣,但他隐忍的性格不会说出拒绝的话,对于身边的人他总是太多的迁就。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犹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犹如纯洁至美的精灵,在那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在那喧闹的浮华生活的困扰中,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那温柔的声音……”
余其扬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感兴趣的,结果却渐渐入了迷。
眼前似乎也出现了那样一位犹如昙花幻影般的女子,大大的眼睛,漂亮的酒窝,笑的那样甜美,她嘻嘻叫他:“阿其!”
“喂,余其扬?你没事吧!”欢喜的声音里有着一点惊慌:“你眼睛都红了?我读的太难听?”
“没有,没有!可能昨晚没睡好,眼睛太干了,你继续读,很好听,我很喜欢!”
“你就知道你会喜欢,因为我觉得你很像这诗歌的气质al诗和情感,浪漫的忧伤的!”
余其扬愣住,随即失笑:“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感觉怪怪的!”
“意思就是,你不开心,我希望你能开心!”欢喜的美丽的脸在落日的余晖下越发美的不真实,有风吹过她的披肩上的流苏,伴着散落在脸颊旁的黑发起舞。
余其扬的笑容定住,他看着欢喜盛满了温柔情感的眼,许久才反应过来:“天快黑了,回去吧!”
之后的余其扬再次忙碌起来,他现在是商会的监理,每天都有大笔的账目要核对清算,有时候还需要拿着枪去拼去杀,虽然对欢喜心怀愧疚,但也无可奈何。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过的太苦。
身边所有的人都给他压力,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要他为常爷复仇,为商会贡献,用血肉之躯去冲去杀,绞尽脑汁去争去算。
要他不能去爱想爱的,让他不能做想做的。
他余其扬的人生不属于自己,属于师爷,辛妈妈,三爷,五爷,甚至是死去的常爷。
谁又在乎他的正真的想法,不过是在山上种满苹果树,娶自己喜欢的女人,生一群胖娃娃,自己就坐在果树下看他们光着屁股跑来跑去……。
等再见到余其扬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他突然跑上楼,穿着黑色的西装,打了领带,衣衫的整齐衬着他的神情的愤怒和杂乱。
“欢喜,赶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欢喜什么也没问立刻将随身的衣物飞快的收拾起来,上前拉住他是手,在掌心滚烫的温度下跟随他下了楼,出了院子,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然后再临出市区的时候猛然停住。
“其哥!是三爷!”
欢喜超前看去,只见正前方的路上一字摆开握着枪械的黑衣人。
一个面目凶悍的中年男人正指着他们这辆车咆哮。
“阿其你这个混小子,跟我滚下来!”
余其扬总是温和的神色一下阴沉下来,俊秀的眉目都跟着发出锐利的光芒。
欢喜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余其扬轻轻回握:“没关系,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神态却坚定如铁。
欢喜松开手,露出粲然一笑:“嗯,我不怕,我等着你!”
欢喜看着余其扬跳下车,试着跟那个叫三爷的中年男人说什么,但对方的表情实在太愤怒太不可理解,好像余其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眼看两人越闹越僵,那个三爷都拔出了枪,被指着的余其扬神情震惊而痛苦。
欢喜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穿着一身云霞红的锦缎短袖旗袍,样式是自己改良了的,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婀娜多姿,她又长的那般美貌。
冰肌雪肤,眉目如画,如云的黑发因为走的匆忙只松散的用一个珍珠发卡卡了,看上去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动人。
她只是站在那里,在场的人都觉得呼吸为之一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师爷再三强调不许走漏风声,但关系较近的三爷,五爷之类的也有耳闻,都说阿其那小子开窍了,在自己屋子里养了个女人,据说长的不错。
但此时亲眼看到了都不由震惊,这何止是长得不错,分明就是绝色。
整个上海滩也难找出这样的女人,美成这样根本就是祸水。
果然这不就跟商会招来了祸端。
“余其扬,你真要为了个女人至商会的那么多弟兄不顾?”三爷在看到欢喜的真面容以后,虽然觉得可以理解余其扬对这女人的在意,但还是不能接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再美的女人难道还能比兄弟更重要?
那凯西是个比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帮会人,还要流,氓无赖的存在。
这一段时间三番两次上门索要余其扬藏着的女人无果,竟然使阴招污蔑浦江商会的私藏违禁药物,抓去不少兄弟。
凯西身后有整个法租界为后盾,洋人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又素来嚣张,他们帮会在厉害也不过是民间组织,再加上现在形势不同与常爷在的时候,对洋人他们现在还真得罪不起。
“三爷,我不能这样对欢喜,本来就是我害了她,现在还要她为帮会作牺牲,我做不到。咱们商会也没有这种靠女人过关的规矩,我知道黄爷和师爷肯定会拦我,但我没想到最先挡我的是三爷您,在我眼里嫉恶如仇的三爷什么时候也成了这样,您忘了当年常爷为了救小月桂同黄督军杠上,那时候谁不对我们浦江商会竖大拇指。”余其扬将欢喜拉过来,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坚定的朝前走去。
“你不是也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三爷气的大吼,一下将枪上了膛:“你这个臭小子给我站住,别逼我动手!”
余其扬的表情却越发坚定:“那你就打死我吧!”
欢喜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余其扬,他的侧脸很好看,浓的眉,挺的鼻,淡粉的唇,有一双总是清亮黝黑的眼。
明明是这样锐利狠戾的表情,欢喜却依然觉得温暖。
“我们回去吧!”欢喜拉拉余其扬是手。
余其扬震惊的回头:“欢喜,别犯傻,我今天就是死也要带你离开!”
欢喜摇头松开他的手,径自走到三爷后面的车上,回头对满是痛苦愧疚眼神的余其扬摇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不要担心!”
欢喜跟着三爷回去了,余其扬也被师爷关起来教训。
浦江商会的会长黄佩玉第一时间来见欢喜,看到欢喜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流露出惊艳,但他到底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惊艳过后,仍然还要奔着自己的目的。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欢喜顺从的答应了他的安排,浦江商会要发展要壮大只能依靠洋人,女人,金钱都是笼络的手段,不过是个物件。
原本他是想用沁云的,但现在的沁云好像一夜之间开了窍,同他的理念和报复格外契合起来,在将她当作工具笼络人有点屈才,他正物色人选呢,这个叫欢喜的女人就撞了上来。
不过这样一个美人,还真是便宜了凯西那个老混蛋。
算盘打的很好的黄佩玉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凯西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