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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一小会儿懒,看看已过了中午下班时间,张闲七手八脚地收拾好桌面准备去吃饭。
洗手间在过道的最外面,下楼前,她顺路拐了进去。
远远地看见电工小刘背着工具包,站在洗手间外面等。
张闲走过去,问他,“洗手间停电了?”
小刘回头看见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没有,女洗手间的灯泡全坏了,总务通知我来换灯泡。你要用,赶紧去,顺便帮我看看里面还有没人。”
张闲哦了一声,“好的。你再等等啊。”
推开厕所门,看见头顶上的灯泡真的全罢工了。里面昏暗不已,冷飕飕的。幸好是白天,不然都不敢进了。张闲有点心虚,壮着胆子喊,“有人吗?还有人在吗?”
没有人应话。这个时间点,人都下班吃饭去了。
厕所里空间本来小,大嗓门一吼全是回音。有了自已的大嗓门壮胆,张闲飞快地插上门,解决了自己的事,然后,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小刘故意逗她,“怕了?里面有鬼?”
张闲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嗔怪着,“别混说,大白天哪来的鬼呀!”
“没鬼,你吓成这样。里面没人,是吧?”
“人没有,鬼也没有。赶紧进去干活吧。”张闲说。
“我说等了半天门,怎么没人出来呢。”小刘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串,“张经理,我告诉你,我就遇鬼了。前天晚上,我翻遍了所有的旮旯,都没找着这串钥匙。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我的自行车前面的篓子里。这应该不是人能干的事吧?”
“那有这种事?天哪,小刘,你碰到的是一位好心的鬼吗?捡了钥匙还回来,好怕怕,我得离你远点。”张闲心里慌慌的,急于离开当事人。
这几天一直在听鬼的故事,现在又来了个解释不清的。小女孩的心理防线没那么强大。
“还有更离奇的呢!”小刘冲着她的后脑勺大声地说。
好奇心害死猫!张闲的好奇心迅速打压过了恐惧。她赶紧倒回来,“我再听听!”
接着,小刘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在张闲眼睛前晃了晃,“我那部丢了的手机,也还在!”
“喂,你那天故意关机的,是不是?哇,还撒谎说掉了,你该死去!你不知道,实验室被你害惨了!”张闲立马开始怀疑小刘。本来,那有这么巧的事!公司停电了,他就被人偷手机,偷钥匙,过了两天,钥匙手机又都回来了,谁信?张闲绝对不信!
小刘理了理背包带,边推门进厕所,边说,“我就说没人会相信我。今早上我跟电工室的同事们讲,他们也一个没信。”
张闲才不愿意放过这么好听的鬼故事呢。人都这样,越怕的东西,越想知道。她追过去,“说说,到底又遇上了什么鬼?”
小刘见张闲来了兴致,故意吊她的胃口,“说了你也不信,还是不说了。万一吓着你了,是我的罪过。”
张闲一脚踢过去,直接踹人小腿肚子上。疼得小刘哎呀呀地叫唤,“疯了吧,你鬼附身了?好端端地干嘛踢我?”
“再不说,我再踢!”张闲的霸气劲又上来了。
“好,我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今早上,我去电工房拿静电衣。等我打开衣柜门,手机就放在我的衣柜隔板上。见到手机时,我比见着真鬼还吓了一跳。你说还有比这更诡异的事吗?”小刘习惯性的摸摸头,然后架起梯子爬上去换灯泡。
张闲靠在门上,睁开眼睛想了想,“你不会是那天忘记放那儿了吧?”
小刘立即说,“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的号码是值班电话,我的手机从不离身的。去超市前我还和老陈通过电话呢。他问我在哪儿,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喝酒。我跟他说,我要去买些生活用品回来。老婆这个月上晚班,家里的卫生纸都没了。他说,那就算了,算了吧。”
“我挂了电话,骑着自行车就去了超市。完了,付帐时,我还摸了裤兜里的钥匙和手机。从超市回家这一路上,我踩着自行车骑得飞快。十几分钟就到了楼下,我掏钥匙开门,才发现钥匙手机全不见了。我猜肯定是掉路上,赶紧又冲回去。一路骑回超市,地上毛都没见到一片。如果手机掉地上,被人捡走了情有可原,但是一串钥匙,人家捡去也没用呀。捡了干嘛呢,我扶着自行车,狠狠地咒骂了那个乱捡东西的人,附近的行人还以为我神经病呢。”
小刘放好楼梯,继续说,“你不知道。我的妈呀,那一刻我气得差点要杀了我自已,手机新买的,钥匙一半是公司的,一半是家里的。这下子全掉了,我怎么整?光老婆那张嘴,就够我受得了。结果还在公司里挨了个记过,这个月工资被扣三百块。你说,我最近是不是霉运上身了?”小刘边换灯泡边和张闲聊。
张闲也不急着去吃饭,继续靠着门框和他聊,“你一路骑回家,就没停下来过?”
小刘愣了下,“怎么?你学过侦察,要破奇案?”
张闲微微笑,“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略懂一二。说来听听,搞不定,我俩就能破了这个案子。”
小刘站在楼梯上,取下来一个坏了的灯泡,“来吧。既然你想破案,就搭把手,帮我把这个废物接一下。”
张闲伸手接住。
小刘从袋子里摸出一个新的灯泡装好,“再帮我按一下开关!”
张闲帮忙按了开关。灯泡立马亮了。
小刘从楼梯上爬下来,然后把楼梯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张闲急了,“快说呀,我还要去吃饭呢。”
小刘又慢腾腾地爬上楼梯,“别急,破案得有耐心。我从超市回来的路上,确实停了一下。在一个拐弯处,前面有一辆三轮车堆着满车的纸箱垃圾,走得很慢。我停下等了十几秒钟。可是那时候,周围除了骑三轮车的,就我一个,没别人。”
张闲理不出那里出了漏洞,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见鬼了,“小刘,看来这案我是破不了。走了啊,你慢慢弄。”
小刘又搞笑地说,“张侦探,您慢走!”
张闲快步往食堂赶,边走边想,“这世上真有这么奇怪的事吗?会不会是小刘故意编出来骗大家的?可是他没理由这么做吧!也许那天晚上还发生了其他的事,小刘没说实话,一定是这样的,再找机会炸他。”
毕竟不是行家,想破了头,也只能是瞎猜。
吃饭的大军逐渐撤退,剩下的都是些散兵游勇。
张闲跑去经理餐厅时,只剩邓颖和李泽两个。他们俩面对面的坐着,小声地谈论着什么。张闲记起孟红说过他俩好了的事,不方便过去打扰,于是朝着离他们远些位置走去。
眼尖的邓颖看见了,大声招呼着,“张闲,过来,这边坐!”
李泽抬头看见了,也向她招手,“过来!”
盛情难却!张闲只好舔着脸走过去。
等她坐下,邓颖先问,“很忙呀?这么晚才过来吃饭。”
“嗯,有点小忙。”张闲放下饭盘子,问,“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李泽看着她问,“张闲,你和兰露的交情怎么样?”
“我和兰露,没什么交情,就是认识而已。”张闲有点意外,李泽有了新欢,怎么还提旧爱?“怎么突然谈起她呢?”
邓颖眯眯笑,举了举挙头,“我和她杠上了。”
“怎么了?”张闲心里明明知道怎么回事,但脸上装作什么也不懂。她要听听邓颖版本的故事。
“听说你和她也杠上过,对吗?”邓颖悄悄地问。
“我和她,那不叫杠上,叫误会。警报一解除,就没事了。”张闲作得好天真。
邓颖嚼完嘴巴里的东西,满怀激动地说,“你不觉得她很带劲?长得风骚,打架是行家,追男人也是高手,典型的Sales精英风格。”
“有点。”张闲点点头。但她搞不懂,邓颖故意在李泽面前夸兰露,唱得是那一出?难道之前的情报有误?
“我和她上演了一场互煽巴掌的好戏。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绝对过瘾。”邓颖也是个狂女,喜欢刺激的哦。她疯起来,估计没几个女人招架得住。
“天哪!好过份。我和她,是因为她误会肖非。你和她,压根就沾不上边的吧。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张闲夸张地叫起来。
邓颖抬起修长的食指着对面的李泽,“为了他!李大帅哥!”
“哟,兰露的醋劲够大的。难道她想把所有的男人都征服吗?她一个人也伺侯不过来的呀!”张闲哈哈哈地乐了。
“别笑!”李泽瞬间黑了脸,语气变得不容置疑,“我爱兰露。”
喔,什么情况?张闲赶紧闭了嘴,满腹狐疑地来回看着李泽和邓颖。
邓颖见张闲不自在,赶紧打圆场,“李大帅哥,人家不知道真相,你别见怪。”
李泽不吭声,低头使劲地往嘴巴里塞东西。
张闲耸耸肩,摇摇头,用口形对邓颖说,“我得罪他了?”
“他很爱兰露,但兰露喜欢肖非,他心里不平衡!”邓颖对她眨眨眼睛,“那一天,我和他在街上遇见,两人坐在一起开了几句玩笑话。我不知道他约了兰露,我也不认识她。兰露过来后,看见我坐在他的前面就不开心了。我看她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一来气,就胡乱地吼了句,你谁呀?要抢我的男人。兰露立马像个火药桶一样炸了,啪地一巴掌盖过来。我当时什么都没想,也啪地一巴掌盖过去。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把李大帅哥吓懵了。现在,兰露还在怪他呢。”
张闲吐了口气,“原来如此。说清楚了不就没事了。”
李泽突然又来了劲,“张闲,你帮我去说吧。兰露跟我提过你,她对你的印象很好的。”
“喂,都把我当和事佬了,不干!”张闲果断地拒绝。我叫闲人,可我不闲呀。我要上班,我还要谈恋爱,我没时间充当老好人!
李泽的沮丧劲别提了,想了想又说,“你不是急着要温控箱吗?兰露就认识一家知名温控箱的代理商。我现在和她闹掰了,她不理我。你去和她说,说不定她会帮你的。”
“这是利诱吗?采购东西是你的工作,没我的事。还是同样两个字,不干!”张闲才不会轻易上当,这么容易就上钩的女人也不叫张闲啰。
邓颖嘲笑李泽,“要不,还是我去解释?”
“你就免了,她那性子,你去只会火上加油。她会认为是你和我串通好的。”李泽赶紧止住。
“反正我不去,你别指望我。我再不掺合别人的爱情。”张闲一口接一口地往嘴巴里塞东西。
李泽把勺子插在盘子上,靠着静思,那表情有点可怜,为情所困,为情所累的样。
邓颖问张闲,“肖非利用你打击兰露的时候,你们有没发生过武斗?”
“肖非从来没喜欢过她,她没理由攻击我。而且肖非把我保护得很好,她没机会。”张闲得意地说。
李泽鄙视了她一眼,“少得意!总有一天肖非会被别人抢走,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爱抢不抢,关我什么事!”张闲一副波澜不惊。
李泽好不纳闷,“张闲,你不喜欢肖非,干嘛跟着他伤害我的兰露?”
“我和肖非是好朋友,我们在一起玩是哥们。我压根儿没想过去伤害谁。你心疼谁,去保护谁好了。别在我面前显摆,我不稀罕。”
“邓颖,张闲的男朋友是谁?我找个女的撬了她的。”李泽咬着牙根叫着。
邓颖使劲地摇头,“不知道。除了听过和肖非好之外,连绯闻男友都没有。”
“真纯洁呀。”李泽瞪着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她,“你几岁了?还不谈恋爱,石女呀!”
“嗯,就石女,怎么了?”张闲就这样说。
李泽蹭地站起,端着盘子走了。
邓颖靠过来,“软硬不吃,李大帅哥会被你气死的。”
“气死他我又不偿命!你呢,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张闲突然看见邓颖的脸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润。噢,有情况!
邓颖低下头,拔弄着盘子里的饭,“其实我那天是故意的。”
“哇,惊天大秘密!人家知道吗?”
“他那会知道。别看他花心萝卜的长相,其实心里只有兰露。刚来那会儿,公司里好几个女孩向他表白呢,被他一一拒绝。供应处的汤银花死命纠缠他一个月,最后还是放弃了。内心坚强的帅哥难啃呀。”
“原来,我们的邓经理也有为爱烦恼的时候?!”张闲惊倒。
邓颖一脸苦笑,“走啦。吃饱了没?”
“饱了,饱了,走呗!”
吃了一顿饭,听了一场故事,心情放松了不少。
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张闲顺路跑去厕所看了看。灯修好了,小刘也走了。
小刘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呢?张闲萌生出一种非常强烈想知道的愿望。
但是,小刘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故事,谁知道呢?
张闲拎起脚往办公室走。
单身鱼从后面追上来,“张经理,吃过饭了?”
“嗯。你还好吗?”那天,两个壮汉把单身鱼扛回去后,张闲就没再遇见过他。
单身鱼腼腆地笑了,“我好着呢。”
张闲礼貌地邀他,“到我办公室坐会儿?”
单身鱼想了想,“去吧。”
推开办公室门,摁亮了灯。
张闲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吧。”
“谢谢。”单身鱼不客气地坐下,和张闲真不用讲什么客气。同事这么久,各人心知肚明,谁谁怎么样,性子如何,一目了然的,装得太累,何必呢?
张闲转到桌子里面坐下来,“黑方的味道如何?”
单身鱼抿着嘴笑了笑,说,“不错。我已经爱上它了,香醇,复杂,又带有点男人味的威士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我以前不敢品尝高浓度酒,怕喝醉,我酒品不好,一醉就乱说话。那天没说什么搞笑的话吧?”
“有。特别有意思。”
“什么呀?”单身鱼非常紧张。酒后吐真言!真言往往是不能吐的呀!何况在顶头上司,一位小女孩的面前。
“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和孟红开了几句玩笑话。”
“孟红?怎么回事?”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你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孟红也来酒吧啦。”
“吓我一跳,以为非礼人家了呢。”单身鱼舒了一口气,“谢谢你请我喝酒。酒醒了,我就也放下了。”
张闲端起下巴,问,“单身鱼,你说不相信女人的话,为什么会相信许竹呢?她也是女人呀。”
单身鱼咬着唇,想了想,“我也不知道。鬼迷心窃吧。”
“我觉得不是。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往往会战胜理智,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她,想听她说话,想看见她笑,想和她在一起。你呀,应该试着放开心怀去认识新朋友,别太在意已经发生了的故事。”
单身鱼默默地点头。
张闲开玩笑似的接着说,“孟红怎么样?挺好的哦。”
单身鱼赶紧摆摆手,“别,别乱给我扣帽子,我玩不起。”
“你那天还说喜欢人家呢!过几天就说话不算数,男人呀。孟红可是都记住了。”张闲故意的。
单身鱼的脸刷地红了,“张闲,你不能瞎说。孟红可是Tiger的女人,我……我……从来没想过的。”
“好了,不逗你了。”张闲收回了不正经,“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样?”
“还好。实验单子不多,没多少事。老陈和李工两个也很少来我那儿聊天。听说,他们正在准备大项目,估计很忙吧。”
张闲不愿意谈那两个人,岔开话题问,“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实验,对项目有什么看法?”
单身鱼脸色一凝,沉思片刻,“首先,要可行吧。凭空想出来的东西,完成不了,故弄玄虚的。其次,对人类没有危害吧。造出来的东西,危及人类,危及社会就不好了。还有,代价可控。我们肯定造不出原子弹级别东西。我能想到的就这些。”
“不是我们造不出原子弹级别的东西,是我们不用去造原子弹。”张闲认真地说,“但是代价可控还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如果超出BLUE—SKY的经济能力范围,就是一个顶级好的项目也完成不了。你有没有想过参加项目实验?”
单身鱼在工程部呆的时间仅次于老陈和李工,技术上也是一流的。以前在工程部时,一直被老陈和李工压着,名声没他们响亮。调到测试部后,做了科长,但从技术上来说,工程部始终高于测试部,所以,尽管他做着高级工程师的活,却没有高级工程师的名份。
经张闲这么一提,他才猛然醒悟,我也是一名工程师,我也可以参加项目组。
“想呀。在工程部时,我一直有参加项目实验,经验比老陈和李工都多。”
张闲的嘴角牵了牵,突然有了个好主意,从待处理档拿过来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打开后,取出封面,然后递过去,“这是我临时起拟的一份项目资料。我在这方面没你经验丰富。麻烦你帮我改改。”
单身鱼战战兢兢地接过文件夹,不太相信地说,“张闲,不太好吧。我怕干不了。”
“没事。反正你近期事情不多,先试着干干,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实在不行,再还给我。切记,不要让第二个人看见,明白吗?”
单身鱼紧紧抱住文件夹,有点受宠若惊。离开工程部后,他从没想过能够再参加项目。这一次,他的机会又来了。他当然选择接受挑战。他也有上进心的!
他站起来,对张闲鞠了一躬,“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不用谢我,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改好了,是你的功劳,改不好,你什么都没做过。”张闲对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