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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汤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炖好。
辛苦的成果还是很不错的，两个人喝汤时齐齐露出了满意。
“刚钓上来的鱼，就是鲜美……太棒了……”宴凡又抿了一口，开始挑刺：“姜片太厚，味道出不来，葱花放的早了，软塌塌的，还有……”
食不言专心听着，时不时问一问细节，宴凡也乐于回答一切关于食物的问题，不一会两人就把炉子上煨着的汤喝光了，剩下点鱼肉，宴凡拿筷子一点点夹进嘴里：“鱼肉也好吃！你尝尝！”
食不言也夹了两口，随后把筷放下。
“就吃那么一点？”
“我不擅长吃鱼。”食不言一脸无奈：“不管我吃的多仔细，鱼刺总会卡住喉咙。”
“噗哈哈哈，纤细的喉咙！”宴凡幸灾乐祸：“那么多关于鱼的菜色我还没告诉你呢，水煮鱼，酸菜鱼，鱼头火锅，鱼咬羊……只能喝鱼汤太可惜了。”
食不言听着，眼睛也微微发亮：“……我再试试。”
“算了，你别动手，”宴凡小心翼翼地将鱼肉里的刺挑出来，雪白的鱼肉堆成一小堆：“你吃这些。”
“……”食不言笑着放进嘴里：“嗯，很好吃。”
两个人最后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将鱼肉夹干净。
吃完饭，宴凡自觉地将碗筷都给洗了，放回渔船的橱柜里。
两人悠闲的坐在船头，观赏眼前的山水共一色，半天宴凡才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明天开始就完全不能上游戏了啊？”
宴凡记得，食不言说过从明天开始假期结束，暂时是没空玩游戏了。
一想到要和好不容易认识的朋友分离，宴凡不由觉得寂寞不舍。
食不言没宴凡这么多愁善感：“如果能抽出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怎么告诉我？”
食不言拿出光脑：“交换通讯号码吧。”
宴凡顿了顿，点点头：“嗯！”
从网上交友到现实，对宴凡来说还真不是稀奇事。以前在论坛里认识的网友，关系好的也都在现实里见过面，同城的几个更是经常一起逛漫展，吃火锅，打游戏，看电影，因为有共同语言，反而比一般的朋友更谈得来。
既然交换了号码，那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好保守的。
宴凡挠挠脑袋：“我真名叫宴凡。”说着，给对方发去个通讯交换请求。
宴凡很快收到了同意，对方发过来的通讯请求上，备注名为，拉斐尔。
“拉斐尔？”宴凡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咦？你是外国人？！”
“外国人……我有欧洲血统，算是外国人吗？”食不言看宴凡惊讶的表情，便又加了一句：“混英国和德国的血统多些。”
宴凡抬头看食不言的黑发黑眼，又看他一身贴合的古装，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这是东方风网游，你筷子又用的那么好，成语运用熟练，还喜欢韩愈，又是黑发黑眼——你真是外国人？还是英德混血？？？”
“现在很少有纯血统的人了。”食不言笑了笑：“毕竟人类移居外星系后数量锐减，种族分界线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宴凡闭上了迟迟合不拢的嘴。
“筷子用的好是因为我喜欢各种美食，喜欢韩愈是因为我喜欢东方文化，至于黑发黑眼……我不是说过这张脸是系统随机的？这些跟我和你是朋友这件事，有关系吗？“拉斐尔笑着问。
“……没。”宴凡猛地摇头：“我喜欢和我有共同语言的朋友。”
说完，宴凡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就是惊讶我居然和外国人交了朋友，不过现在想想，我的外国朋友也许不止一个。”沙塔那么大的块头，搞不好也混了欧洲人的血统。
“你叫宴凡？”食不言体贴的没有多追问现实相关，问起了别的问题：“有什么含义吗？”
“没有，”宴凡失笑：“凡就是平凡的意思，爸妈希望我当个平凡幸福的人，没有特殊的含义。”
虽然没有特殊含义，但却是宴凡引以为豪的名字。
“我可以叫你宴吗？”
宴凡愣了愣：“对哦，你们外国人都喜欢单字叫人名字，行，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就是有点肉麻。
拉斐尔偏偏头，提出意见：“我希望你能叫我拉斐尔。”
“说实话这名字叫起来怪怪的。”宴凡挠挠脸颊，不太想这么叫：“感觉特别中二，天使长什么的……”
“会吗？”拉斐尔勾起嘴角：“我还记得一开始进游戏的时候，你站在路边喊系统面板，不是兴致勃勃地说了些类似于——”
“求别提！！！”宴凡嗷呜一声捂住耳朵，“求大大放我一条生路！！！”
拉斐尔笑得很灿烂：“叫我。”
“……拉斐尔大大！”宴凡欲哭无泪。
“去掉后缀。”
“拉斐尔！”
“乖。”
宴凡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什么优雅什么君子！都是做戏！做戏！
宴凡原本的一点离别之痛，被拉斐尔几句话消耗殆尽。
大概是因为两人知道了对方的真名，互相称呼的时候变得有些陌生，但很快，那点隔阂就消失了。
两人聊着天，偶尔划一划船桨，乌篷船以龟速渐渐靠岸，两人向渔夫道谢之后，宴凡才看了眼手腕上的光脑：“到我下线的时间了。”
“我也是。”拉斐尔叹口气。
又到了食堂开饭的时间了——喝完鲜美鱼汤，再吃什么生菜沙拉……简直不给活路。
宴凡不知道拉斐尔叹气是为了吃的，还以为对方不舍离别呢，别扭地问道：“你以后什么时间段有空？我到点给你打电话。”
拉斐尔虽然不明白打电话具体是指什么，却还是弄明白了宴凡的意思：“还是我给你联络吧。”
宴凡点点头：“嗯，我知道，军人都很忙，还有保密守则。”听说为了不透露军机，连打电话都得被监听，不知道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万一以后拉斐尔找个女朋友，岂不是说点情话都得被人听个正着……哎……太可怜了，当兵不容易啊。
宴凡看向拉斐尔的眼神，变得十分同情。
拉斐尔就算再机智，也猜不到宴凡此刻的脑回路。
“我先下了。”宴凡叹口气，对拉斐尔挥挥手：“有机会再见！”
说完，点了退出登录。
他坐在床上良久，才深吸一口气。
和拉斐尔打的那个赌，无论如何也要赢！
三个月五千收藏，对新人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除非天赋异禀，比如仗剑江湖，有质量，有数量，还有良好的推荐渠道，如今收藏已然过万。
但宴凡不是。
第一次写文，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唯一的金手指，只有手速。
宴凡简直要抓狂：“糟糕了……除了写……还能有别的法子吗？”
想要写的好，除了写，就只有看了。
宴凡看了眼床上的游戏头盔。
“……没想到还是有点用处的。”游戏头盔的一个用法，就是深度睡眠的同时可以让人在游戏里保持清醒，是专门为白天要上学上课的人群准备的功能，宴凡信奉睡觉时就要安心，所以一直以来没用过。
“以后睡着了就在游戏里看书！”宴凡迅速戳开光脑，在网上买了几本老师提到过的书籍：“幸好电子书比实体书便宜……”
“白天就码字码字再码字！”宴凡脑子里迅速想着该如何增加收藏：“除此之外……要不要再开两篇文？”
“……虽然说我的文没什么人看，但是几篇一起开的话，多少能带动些收藏……”宴凡吞口口水，有点迟疑。
说实话他现在的文笔虽然比之前好了点，但依旧是小白文水准，读者的数量和范围太过有限……换个题材继续写美食文，似乎也可以？
其实还有其他方法，比如让仗剑江湖再开两篇文，给他打广告。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宴凡就自觉枪毙了。
既然是打赌，就不能作弊。让大神开新文给推荐这种做法……太过狡猾……还是算了。
事实上最近他都没打开过仗剑江湖的文。
心虚是一点，内疚是另一点。
自从他开始码字，总算明白了作者有多辛苦。光是想剧情就要想半天，一个形容词要纠结很久，为了读者一句话，一会高兴一沮丧……结果自己手指敲敲点点，一章就给拿来了。
“不想再盗文了……那……大神文更新完了就不开文了？”想到这，宴凡又有点舍不得。
他不忍心喜欢的文，就这么一点水花都没有的，消失在时间长河里。
宴凡捏着光脑愣了半天，皱着眉道：“不想了！等到时候再想！……先开新文！”
至于写什么……现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的题材，重生复仇，空间种田，武侠江湖，修真大道，宫廷后宅……还有，机甲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