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札(捉虫)

半壶浊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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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凌眼疾手快地拦下姜彧:“跟我上楼,我需要你帮忙。现在!”

    姜彧皱眉:“喂,华凌……”

    华凌轻轻将食指放在他唇上:“先上楼。”

    姜彧:?

    ……

    姜彧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冷眼看着华凌收拾药箱:“女人,你脑袋被门夹了?”

    华凌莞尔一笑:“你现代汉语学的倒挺快。”

    姜彧挑了挑眉,一手挡在华凌的药箱上:“那个女人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死人的臭味和冲天怨气。”

    华凌抬头看他,目光清明:“所以?”

    姜彧强忍住去掐她脖子的冲动:“你去找死?”

    华凌嘴角微翘:“谢谢关心。”

    姜彧差点儿又炸毛:“谁关心你了!身为剑灵,要是连个小丫头都护不住,岂不是很丢脸!”

    华凌点头:“的确如此。”

    姜彧:“……”

    华凌笑了那么一笑:“所以,你和我一起去。”

    姜彧:“……”

    姜彧眼神一动,忽然捉住华凌手腕:“她对你下蛊!?”

    翻过华凌的手掌,只见手心有一线黑气若隐若现。

    姜彧眸色转深:“这杂碎,不知死活。”

    华凌抽回手,轻拍了他额头一记:“雕虫小计罢了,何必动怒。”

    姜彧连着两次好心被当驴肝肺,顿时不爽了:“……那你还是快点去送死吧。我也可以早点恢复自由。”

    华凌一点头,也不勉强:“哦,那我走了。”

    才下得两步楼,就发现那剑灵板着张全世界人都欠他钱的脸跟了上来。

    华凌一面走一面调侃道:“不是管我去死?”

    姜彧怒道:“闭嘴!”

    华凌终于安慰似地拍了拍他手:“好了好了,我很承你的情。”

    “哼。”

    “不过,既然你要跟来,凡事须得听我安排。”

    “……哼。”

    “不然就将你封在剑内。”

    姜彧:“……”

    为什么每次和这女人说话,不到三句必然胸闷气堵呢?!

    还有那个该死的楚江,不仅强迫他和这丫头定下血契,还教她什么劳什子的封印之法!下次见到他,一定先在他身上捅一百个窟窿再说!!!

    华凌冲桌边女人歉意一笑:“抱歉久等。”

    女人起身:“哪里,我才是麻烦您了。这位是?”她看着华凌身后一脸漠然的姜彧,神色踌躇。

    华凌以手示意:“这是家仆小玉,兼职药店学徒。\"

    小玉……家仆……

    姜彧额上青筋渐显。

    女人又多看了姜彧好几眼,视线落到他背在身后的裹着粗布的长条形包裹。姜彧面瘫回视。

    女人:“……”

    华凌把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木箱扔给姜彧,回头看着女人微笑道:“我们这就启程?”

    女人点了点头:“华大夫请,车就在门外候着。”

    候着?看来对方一开始就不打算留转还的余地。华凌挑了挑眉,不置一词地跟在了女人身后。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华凌敲了敲黑漆漆的车厢,还敢做的再像灵车一点吗?

    “华大夫?”女人见她一直打量着马车,神情显出些许疑问。

    华凌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想,上一次见到马车是什么时候。”

    女人立即换了副歉意的表情:“抱歉,静水乡地处偏僻,山路难行。寻常车辆难以进入。”

    姜彧忽然插言道:“那要越野车何用,不如都改马车。”他虽然醒来不久,但对现代知识的掌握速度却是日进千里。

    冷场。

    华凌慢吞吞回头看了姜彧一眼,继而转回头冲那女人哈哈一笑:“小玉少不更事,见识浅薄,夫人勿见怪,我们这就上路吧。”说罢自行钻进马车。

    姜彧:“……”死女人,竟敢威胁他。

    原是方才华凌回头看他时,露齿一笑,姜彧看清她唇形微动,只有三个字——“封、印、哦”。

    姜彧黑着脸挤入车内,和华凌坐到一处。

    出了城,一路依着山走,看来看去都是一成不变的山,树,石头,山,树,石头……

    华凌眯着眼,撑在车窗上的手骤然一滑,下巴险些磕上窗框。

    姜彧:“……”

    华凌左右看了看,忽然伸手拍了拍姜彧的大腿。

    姜彧:?

    华凌兀自向旁挪了挪,侧倒而卧,将头枕在姜彧腿上,合眼道:“到了叫我。”

    所以——刚才她那拍了两拍的动作,是在拍灰?想到这点姜彧脸色又暗了一成。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规定剑灵不可反噬其主?

    他沉睡千年,从混沌中醒来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剑灵。解开封印的是楚江,带华凌去剑冢的也是楚江。而区区*凡胎,竟然能承受住上古神剑的剑气而与他结成血契。这事他越想越觉蹊跷,总觉得与那姓楚的混蛋脱不了干系。那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他有何企图,他迟早要查个清楚。

    姜彧低头,看着呼吸渐匀的华凌。怎么看也只是个长得秀秀气气唇红齿白的小丫头,哪有半点能作他主人的魄力。

    手指缓缓探出,在细碎的额发前停了下来,片刻又收了回去。

    “不过是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