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绿袍娶亲 洞庭山遇袭

黙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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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袍成就元神真人,风蛮子倒是放下了一桩心事。[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有道是自家事只有自家最清楚,他因着毒素侵蚀元神,无法清驱,这两年愈发厉害了,连元神都有些不稳的迹象,全仗着丹药支撑。只是却是谁都没有告诉,以免众人担心。知道自己怕是难以长久,故盼着徒弟能有所成。他有意让绿袍开宗立派,传承毒王一脉。只是要开一个宗门,并不容易,绿袍虽是成就元神,可难免独木难支,他其余三个徒弟,能不能成就,希望并不大。故想来想去,却是想到了瞳娘,瞳娘资质品性都是上上之选,修至元神大成也只是时间问题。再者她和绿袍自小要好,如今两人的情义大家都看得出来,让他们结为夫妇,日后也能相互有个扶持,绿袍也得个帮手,正是一举两得。

    风蛮子便和妻子一商议,天蚕娘则是笑骂:“你到是打得好主意,自己支使我忙前跑后不说,又把主意打到我这唯一的徒弟身上,合着我师徒欠了你们师徒俩的。”风蛮子但自陪笑求告。天蚕娘微一思索,拍着手道:“看这两个娃娃郎情妾意的,我怕是拦不住,且由得他们罢。”夫妻寻了陈子昂一说此事,陈子昂本就早知女儿心事,绿袍也是看着长大,他到底还是些世俗想法,认为女大当嫁,自是一说就合。当下叫了绿袍,瞳娘略一问询,绿袍兴喜难禁,但知傻笑,往昔的沉稳劲早没了影。瞳娘心下也是满意,只是到底持重些,尚能从容应对。两人都是修行中人,倒是省了些俗套,选了个日子,由着三位长辈主持,算是成了礼。天蚕岭免不得热闹了两日。只是因着瞳娘尚未进阶元神之故,为免日后修行有些碍难,故此两人并未圆房。只是也少不得搂搂抱抱,耳鬓斯磨。乐得绿袍只如飘在云端,连看着胡聪,冷峰两个也觉得顺眼些。可惜瞳娘因着丈夫以是元神真人,生出些好胜心来,新婚三日,径自闭关修行,绿袍好不烦恼。

    却说陈子昂离家以是二十余年,昔年一翩翩美男子,亦是鬓生白发,眼见得女儿以嫁做人妇,心事已了,又闻得天下以是太平,倒是生出一股回乡的念头。因着女儿闭关修行,女婿亦是半子,这护送之事,绿袍自是责无旁待。且他因**闭关,正自老大没趣,正想着出山一行,践那白骨之约。

    故此御起自己那绿不溜秋的绿煌剑,带着陈子昂一路北行,直往皖北而去。时下修仙界多炼飞剑为法宝,他这剑是取了个千年苦竹炼制而成,也算是赶个潮流。只是他门中炼剑之术泛泛,材质也只寻常,也就炼成这么个东西。陈子昂饶有兴趣立于飞剑之上,看云海纵横,衣觖飘飘,那猛烈罡风自是有前边的女婿挡了,倒也有几分成了剑仙的感觉,只是低头看看那绿不溜秋的光华,只能暗地憋憋嘴,自家女婿也算跟着读了多年诗书,这品味咋这般让人无语。到得陈子昂旧时居所,早是被兵火烧成了白地,昔年有些产业也改姓了别家。两人倒不在意,陈子昂只管访友寻亲,绿袍则打点些俗事。陈子昂因想归家久居养老,其时户籍管理很是严格,绿袍花了些功夫,才让两人摆脱了黑人身份,买了宅子,雇了几个仆从,又置办了些许产业,以便岳父大人安居。陈子昂一些个旧日亲友见着,只夸他有个好女婿。陈子昂只说绿袍是南边人,天蚕岭诸事是不提的,其时朝廷严访妖人党事,一经查着,即以妖党处置,故此不敢露了口风。又说是女儿因待产故不得归宁,这是第三个外孙了。绿袍听得直撇嘴,自家连鱼水之欢都未享受过,这三个孩儿却去哪里寻?而旁人直夸陈子昂好福气,哪知道真假。待得两月,诸事以定,绿袍取些银钱物事,并着些丹药留于岳丈,又布置了几番手段以备不测,自向泰山辞行。陈子昂知道绿袍是仙道中人,不便久驻红尘,他有些个老友相陪,每日乐得逍遥,故也不多留女婿。他虽修不得仙,毕竟久与神仙一流人物打交道,亦习得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女儿,女婿又不时有些灵丹相送,倒是百病不生,直活了百岁上,此是后话,按过不表。

    却说绿袍别了岳丈,一路缓缓南行,看些个沿途风景。过得几日,却是自空中见着个大湖,湖中有山,原来是到得太湖,因见那山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便自落了遁光,沿山游玩。山间生的不少千年古木,幽静宜人,绿袍正在兴头上,却见那山石之下生的些上好灵草。当下便走去采得几株。这时却是传来一个女声,口气颇是不善:“好个邪魔贼子,早前见你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就知不是好人,竟敢偷盗仙草,真真不知死活!”

    绿袍闻言一惊,心下暗怒,自己行踪人家尽数看在眼里,却还懵懂不知,可见来人功行了得,只这语气未免过于霸道,当下抬头朗声道:“这灵草天生地长,我如何采不得,道友说我偷盗,可有凭证。”

    那声音冷笑道:“你家长辈难道没告诉你,这洞庭山乃是前辈高人修行之所,你不求告主人,擅自偷采,不是偷盗又是甚么?还是说,你那长辈如你一般,只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之辈,不知这世间人物?真真可笑。看你这身邪魔歪道的功夫,想你那长辈也不是甚么好路数!”绿袍为之气结,举目四顾,也不知那人身在何处,因见她辱及师长,也就没了好话:“照你这么说,你在此间修行,这洞庭山就成了你家私产,山上天地所生之物都是你家的,旁人动也动不得。可我听人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卛土之滨,莫非王臣。眼下这天下却是姓朱,难不成你是朱洪武家里的?”

    那人听得这话,先自一怔,旋即大怒:“好个小贼,竟敢消遣我,吃我一记神雷!”话音一落,自树隙间飞出一团白光,无声无息,疾若流星,向绿袍打来。绿袍早自暗暗戒备,见那光团来的急,哪敢让它近身,早祭起百毒寒光罩护住全身,手中扣着十二枚百毒碧火针,以备万全。那光团触到百毒寒光罩便自爆裂开来,却是悄无声息,白光耀眼,连眼都睁不开,那百毒寒光罩如同白雪遇着骄阳,只被那白光一照,便自消融,竟是挡不住丝毫。绿袍口中一甜,暗道:不好,想都不想,手一扬,十二枚百毒碧火针尽数射出,身形暴退,一拍脑后,一道绿光飞射而出,却是那绿煌剑,直向前飞去,猛的爆开,却是自爆了这件法宝。一咬舌尖,喷出一道血箭,人却转身飞逃,势如脱兔,往西边飞逃。

    光芒散去,一个中年女观立在当场,倒有几分清秀,只是眉目间有着几分冷厉,她看绿袍逃走,倒也不追,只是冷冷自语:“哼,魔崽子倒是知机,逃得倒快。”绿袍直遁出百余里,见那人未曾追来,方自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此时脸色苍白,只如大病了一场,却是几件法宝被毁,又动用密术,大伤了元气。他掏出一把丹药服下,又歇得半晌,方自缓过气来。想想今日这事着实无妄,若不是逃得快,怕是小命都悬,一看自家得力的法宝又毁了两件,却连敌人的脸都未见着,着实气不过,忍不住跳脚大骂起来。骂得一阵,只得収拾心情,懒洋洋的往那庐山而去。到得庐山,寻到那神魔洞,那白骨道人见他这般凄惨光景,大吃一惊,顾不得问他来意,忙请他入洞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