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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妹窘迫的低声喊道:“陈主管!”
黄景林还没反应过来,讪笑的看着爆妹,意思再清楚不过。
“陈主管?小姑娘你真会开玩笑,这个小陈可不是什么主管,就他这样子,管管保卫室的癞皮狗送送快递还差不多,他是主管的话,我现在立马……。”黄景林看爆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就停了下来。
“如果我是主管的话,你立马怎么样?”黄景林这个人陈潇再清楚不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真是陈主管?”黄景林脸上一红一白,惊讶的嘴角发抖,还没等他赔笑道歉,陈潇对爆胸妹吩咐道:“我有点事儿出去忙,如果有人找我……就让他等着。”
说完这些话,陈潇也不管黄景林面上欲哭无泪的表情就走出公司。
……
眼前高楼林立,早就不是燕京那样残留些许古建筑的富饶之地。
京都,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这里孕育着五湖四海的商贾墨客,并且有数以万计的人们还在扎破脑袋都要挤进来,……这是一个希望之地,也是一个绝望之地。
记得有一位作家,他书中形容的北京是绝望、残酷、冷漠的,所以他称北京为绝望之都。
在这里看到黄景林的陈潇也只是惊讶了一小会儿,没想到这个满地找黄金的人不去河南金矿山上,竟然来了被他形容成“满是铜臭味”的城市。
他盯着对方看了许久,对方也早就被他的电流给击中,此时面带惊讶的朝他走来。
“陈……陈潇?”黄景林不敢相信,突然间消失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再一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陈潇造成的尴尬,他的脸上还带这一抹尴尬的潮红。
“黄先生你好!”陈潇礼貌性的伸出右手,黄景林被陈潇的举动吓得一愣,缓和片刻才伸出手,“不敢不敢!”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记得你去燕京,是为了找人吧!”黄景林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陈潇,没想到时隔几年,陈潇除了成熟了一些,身上的那种性子却收了很多,就算以前在雅尔丹做主管,那股子硝烟气永远也改不掉。
“恩,没找到就回来了。”
“你走了之后爆妹……哦不,肖雪说有个姑娘去找过你,说对方说是你要找的人,看样子有十六七岁。”
十六七岁?大哥的女儿?
不会,不会,陈潇第一反应就是大哥的女儿,这么多年,不管他到什么地方什么城市工作,都会在各地网站上发一些寻人信息,一直不报希望的他离开燕京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会在北京收到对方的消息。
陈潇的手机号码早就换了,为了躲避一些事情他不得不离开,不得不换掉号码,虽然他也不愿意,但是这些事情逼迫着他放掉过去,重新开始。
转念一想,乔朶之前说大哥的女儿被别人抱来了北京给人领养,怎么会去燕京呢?几年前陈潇只是得到了小道消息得知大哥的女儿去了燕京,但是上次乔朶说大哥的女儿根本就在北京,难道乔朶也搞错了?
“你有没有听肖雪说那个女孩儿是什么时候来找的我?”陈潇的眼睛开始充血,那种激动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毕竟……那是失散了十几年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自己找上门来呢。
看看黄景林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也就上个月,我上个月还在原来的公司,但是为了生计不得不辞职来到北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就告诉你了。”
“上个月……不行,我得打电话给乔朶。”陈潇的人手不够,一个月前大哥的女儿还在燕京,并且找到了自己,那就说明对方也知道他们是在找她,但对方如果知道陈潇已经离开几年了的话,必然也会跟着离开,现在再去问肖雪,她也不一定会知道大哥女儿的去向。
电话久未接通,陈潇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站在一旁的黄景林没想到这件事会给陈潇这么大的影响,呆站了片刻看了看手表,惊呼着离开。
等陈潇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黄景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数百米以内。
陈潇轻呼出一口气,淡定了不少,在街角搭了一辆车,朝望京驶去。
望京地段的商贾,来源于各国,但绝大多数都是棒子一国。
这里随随便便拉一个人,都会温和的对你说:“阿尼哈赛有!”陈潇在李东生的地儿界上找到李东生,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小陈哥!”两人碰面,李东生第一次这么亲热,把陈潇之前的紧张感又给散去了一大半。
看到陈潇的愣神,李东生才说:“我的女朋友从国外回国了,所以有点激动,高兴了些。”
难怪平时都不理陈潇的李东生今天竟然还叫了他小陈哥,一瞬间两个人的关系就亲近了不少。
李东生得知陈潇是来找馒头哥帮忙,便带着陈潇找到小馒头的住处。
昏暗的酒吧里,只有一两个顾客在闲散的摇晃着身子,服务员倒是比顾客多上了几倍,一个个穿着女仆装上演着诱惑戏码。
经过舞池中央,迎面走来一位长腿美女,头发卷翘清纯,看到李东生领着陈潇往里走,笑了笑拉住李东生的胳膊,陈潇嘴角一列“呦,原来是李东生的小姘头。”却不想美女只是拦住大家的去路,朝陈潇走了过来,右手搭在陈潇的左肩上围着他转了一圈说道:“李先生好久没来,竟然领了这么一个帅哥过来慰劳姐妹们。”
李东生抚了抚额头,说实话这是陈潇难得一见的事情,他还以为李东生不会为任何事情烦恼呢。
“这是大哥的朋友,来找大哥的。”
长腿美女一听这话,不但没有放手,反而笑的更加诡异地贴近陈潇,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和陈潇的脸颊相碰,却突兀的被这小妮子揩了油。她一拍陈潇的屁股然后走远站的端正,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陈潇看了看李东生,李东生笑着咧了咧嘴。“这丫头就是这样,小陈哥不要介意。”
几人继续往里走,长腿美女勾着脖子在后面说:“帅哥常来啊。”
见到小馒头,是在一张气氛诡异地桌子上。他的对面绑着两个男人,一个已经昏迷过去,一个已经处于弥留状态。
看到陈潇过来,小馒头吐了口吐沫对手下吩咐道:“带下去问清楚,如果不说就按照规矩伺候。”
人虽然被带了下去,可是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陈潇知道小馒头虽然是干正经事情的,但是对付某些人确实不能按正常手段,也就没在意。
“正准备找你呢。”小馒头坐了下来,接过旁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脸上的表情与之前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你找我?”
“你们公司不是做广告的吗,我有个朋友说要想做大,就得走上正规路子。”小馒头递给陈潇一根烟给他电上,并且大量着陈潇的意思。
“确实,你的朋友说的没错。不过你有什么产业是要走上正规路子的,我看可都是不正规的。”
对于这句打趣的话,小馒头罗强狰狞一笑,旁边的李东生面色瞬间凝重下来,看着小馒头的意思。
小馒头叭叭两口迅速将口中的烟抽完,长着个嘴笑的痛快:“还是你了解我!”
陈潇抽着烟,了然一笑。
“我最近找个几个撑形象的小妞,把酒店餐饮娱乐行业一宣传,看上去正规就行了,本来就是打着正规的名义赚钱而已,你知道就好。”
“你是说刚才进来的那些妞?”那些个穿的跟岛国片子一样的,宣传出来不都是罗湖一条街的特色服务了嘛。
“啊,就是那些,怎么样?货色不错吧!”
瞧小馒头那样子,大致也能想象的到小妞们承欢膝下的场面了。
“确实不错!”可惜了刚才那个清纯的小妞。
“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到时候让东生带你见策划人,……你找我什么事儿?”
被小馒头一提,陈潇立马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却换来了小馒头的沉思。
“要是你觉得为难,也可以不帮。”
陈潇不清楚小馒头的心思,只好给彼此找个台阶。
“不是这事,你要找人我当然乐意,你大哥我也见过,很仗义的一个人,只是……”小馒头的意思陈潇理解,这天涯海阔的,找一个人确实有点难。不仅要耗费人力,还要耗费财力。
“你要是觉得花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凑,但是这事我只能找你帮我!”
陈潇把话说白,他不是不找乔朶,而是找了乔朶就意味着两个人就要再次纠缠起来,上次已经喝了那杯茶,他们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现在再去找他,不是打自己脸吗。
“你也是我兄弟,我就直说了,我手上的各个产业都在投资,还有那么几百万是周转资金,可以拿出来给你先垫着,但是你要知道,一旦你砸下这笔钱,它就成了定数了。你还要这样做吗?”
陈潇知道小馒头的意思,圈内找人有个规矩,只要人没找到,寻人者不断提供资金那么这个事情就不能停下。相反,寻人者也不能单方面切断资金,这是一个恶性买卖,陈潇心里也很忐忑,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能放弃。
“我想好了,钱我到时候送来,你帮我找人。”
小馒头的脸色不太轻松,盯着陈潇看了好久也没见他改变主意,就想用缓兵之计来稳住陈潇。
“你不是说之前那丫头去你待过的公司找过你吗,你再回去看看。”
陈潇脸上为难,却道出了实情:“不瞒你说,我来北京之前去的所有地方,为了找人都和别人下过赌约,现在南京和燕京我都不能回去,而且我打听过了,那两个地方还是以前的地界儿佬管事,我要回去,也不能回来。”
小馒头没想到陈潇为了别人的女儿玩的这么大,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却是对陈潇更加敬重起来。
“行,我们既然是兄弟,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把产业上的支出先停下来,找人要紧。”
站在一旁的李东生有些错愕,老大自己的妹子都没见他这么在意过。正是这么想,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陈潇被烟呛得咳嗽,还没开始反驳陈潇,就听小馒头对着他的身后说道:“你进来干嘛,还穿成这样,赶紧回去。”
陈潇看到来人正是之前调戏他的那个长腿美女,心里思量起她和小馒头的关系。难道是小馒头的马子?小馒头不都是喜欢小野猫嘛,什么时候对这样的女人感兴趣了。
“哥~,来熟人了你都不叫我,是不是都忘了我这个妹妹了。”
陈潇听这一声叫唤,才发现这妮子竟然和儿时的罗欣长得很像。
“罗欣?”陈潇试探性的喊道。
“哇,陈潇哥哥竟然还记得我,比我哥有良心多了。”罗欣不理会小馒头的教诲,跑过来保住陈潇的胳膊。
“你快点松手,这么大的人了,遇到熟人就知道撒娇,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妹妹。”罗强带着抱歉的意味看了下陈潇,陈潇不介意的笑笑。
“记得我离开的时候,罗欣还是丁点儿大的小丫头呢,没想到在遇到你都长成个大美女了。”大美女刚才还揩他的油,真是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
“真的吗?陈潇哥哥说话真会哄女生开心,哪跟我哥一样,见到我不是说我穿的少了就是说我露的多了,现在这么开放,你还以为是南京那么保守的时候啊!”罗欣最后那句话是针对罗强的,说完还吐了吐舌头对着罗强做鬼脸。
“陈潇你说她穿的是不是少了点?这样出去不是秀身材,是引别人犯罪吧。”
陈潇顺着罗强的话往罗欣身上看去,果真这个丫头不是一般的货色。
“确实……确实穿的少了点。”摸了摸脖子,陈潇感觉喉咙很干。
“噗——陈潇哥哥竟然还脸红,你不会还是……”
“欣儿……”
罗欣的话被罗强打断,陈潇摸了一把汗,要是不制止住罗欣的话,还不知道她会问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呢。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忙!”陈潇见已经没事,决定离开。
“陈潇哥哥,才见面你就要走,不如晚上你请我吃饭吧,顺便叫上你的女朋友!”罗欣说着又抱住陈潇的胳膊,惹得陈潇很想落荒而逃。
……
王府井的湘菜馆内,罗欣,周小媚,陈潇,李东生四人散落在大厅内。
为了不让罗欣纠缠陈潇,小馒头对李东生说了这十个字:“找准时机敲晕了带回来!”而就在三人出来找地方吃饭的途中,周小媚约了陈潇吃饭,于是就造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这就是你朋友的妹妹?长得好漂亮。”周小媚的魅力不仅是因为拥有一位大鳄的老爹,而是她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就连刚才的那句赞美都说的大大方方,看的出来她是由衷的。
陈潇表示赞同,点了点头说“恩,那个朋友是我从小的一个兄弟,所以他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什么嘛陈潇哥哥,你小时候说要娶人家你忘记了?”罗欣脸上带着洋装出来的愠怒,撅着个小嘴都可以挂油瓶了。
还没等陈潇辩驳,罗欣又突然笑着说道:“难道陈潇哥哥喜欢这位姐姐?所以才把我们的关系撇的这么干净?”说完还一直挑眉看着陈潇,陈潇当真有些后悔带她出来。
“小媚可是北京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乡野小子。”陈潇为了避开罗欣的话题,说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谁说乡野小子不好了,要我我还不喜欢北京人呢,知己知彼的多好!”罗欣说着,喝了一口酒,那酒算不上什么好酒,但是兑着湘菜吃,很有味。
只见她一口酒下肚,无比享受的咂了咂嘴,似乎留恋酒中的味道,抱起空酒杯往嘴里倒酒。
陈潇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往日一碰到一点酒就嚎啕大哭的罗欣,怎么会是和那种嗜酒如命的老头子一模一样。
“罗欣,你还会喝酒?”陈潇递给李东生一根烟,自己将烟点燃夹在手中。
罗欣把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才拾起筷子吃了一口土豆焖肉。“何止是会,你不知道我是品酒大师吗?”
此话一出,陈潇看了看李东生,对方一脸茫然,又看了看周小媚,明显的周小媚也不懂罗欣话中的意思,开口说道:“什么意思?”
“你以为罗小狗以前带着我干什么的?……酒吧陪酒的而已。”
陈潇听完这些话,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他没有开口,继续听罗欣说了下去。
“不过罗小狗还有良心,干了几年当上副管后就没安排我陪过酒。之前他不让我跟他去那种地方上班,但是我知道他脾气冲,害怕他跟别人打起来伤了自己所以一直跟着,这一跟,就是六年。”
灯光很暗,只有一枚射灯照在桌子的菜色上,四周的人说话嗡嗡嘤嘤,陈潇只听得到罗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他看光束照在罗欣的脸上,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一直都是那么的乐观,清纯。
不知道那几年小馒头和罗欣是怎么过来的,竟然还保留了在南京时候的稚气。
“但是后来还是出事了,罗小狗这个人就是脾气倔,主管都走了他这个副管还留下来收拾烂摊子,老板拿他当垫背,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我当时害怕极了,一句话不敢说……等我再看到罗小狗的时候,他的身上全是血,还有被刀子捅过的伤口,现在身上都还全是疤痕……”
罗欣的语气平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陈潇的眉头没有一丝放松,口中的烟也一直没有断过。
“所以喽,我喝酒不厉害也不行,这点酒根本都不够我塞牙缝的。”罗欣话题一转,竟然又笑了起来,说完,她滋儿的一下把手中的酒又给干完,一副女中豪杰的气场把周小媚也给扇哄起来,周小媚觉得这样的女生很霸气,当场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来敬了罗欣一杯酒,酒一下肚,发起了酒疯。
“罗欣,你不知道,我特别崇拜你这种女孩儿,……虽然进过最黑暗的深渊,但是出来还是光鲜亮丽,保持天真。”
来回周小媚也就喝了两杯酒,竟然醉的不知自己姓什么。再看对面的罗欣,脸不红心不跳的哈哈大笑着,似乎整个场子被她包了一样的豪爽。
这样下去不行,周小媚再喝下去,陈潇又得去周小媚家中一趟了。
取下周小媚左手上的斟酒器,给她递了一杯凉白开,那妮子完全没有发现,把凉白开当白酒往自己的小酒杯中倒,还颇享受的抹了一把嘴说:“好酒!”
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一盒烟抽完。
饭后的桌上,唯一直不起腰的就数容易被扇动的周小媚,而罗欣,还真是一点都没醉。
“好了好了,陈潇哥哥把小媚姐姐送回家吧,不用谢我了。”罗欣莞尔一笑,扇扇手给自己散热,指挥李东生把自己的外套和包拿上,两人便离开了。
陈潇掐掉自己的烟,在桌上拿起一杯凉白开犹豫不决。
泼还是不泼呢?
陈潇可不敢送周小媚回家,听周小媚之前的形容,她老爹应该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对自己女儿都能那么严厉,更何况是一个把自己女儿灌醉的陌生男子。
不如把周小媚送到门口按下门铃躲起来?之前他去过周小媚的家里,不过是在她爸爸去外地的时候,但是仅是不同往日,他还不知道周小媚的爸爸在不在家呢。
正是这么想的时候,周小媚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哥哥”,正是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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