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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离夙止两米远的地方，她停步，缓缓地跪下，双手在身前握紧，躬身行礼：“夙姚拜见主上。”
“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来？”
“我知。”
夙姚没有抬头，声音依旧是清冷的调子，却无处不透着谦卑和尊敬。
夙止突然转了话题：“夙姚，你跟我多久了？”
伏在地上的身子轻轻一颤，沉默片刻，才涩着声音道：“三年。”
她知道下一句他会问什么，所以，她干脆自己先开口：“您要放弃当初的计划是么？就因为她？”
“夙姚，你逾矩了！”
放在身前的手越揪越紧，指节间尽是青白之色，可她似乎根本就没感觉到疼。
夙姚仿佛没听到他的呵斥，接着道：“您可还记得当年战场的厮杀？您可还记得，万千家臣跪地一呼的场景？你可还记得，被您救过的一城百姓对您说过的话？您可还记得，大漠黄沙中，您的壮志豪情？您可还记得·······”
您可还记得，您答应过北燕百姓，要平了这天下，给他们安稳日子？
您可还记得······我？
您救我、教我、养我，让我学会魅惑众生也睥睨众生。
我见过您刀刀见血杀人如麻，我见过您爱民如子事事亲为，我见过您御下有方意气风发。
我知您的豪情，我知您的抱负，我知您莫测的行事下是如何一颗心怀天下的心。
所以，我愿。
我愿为了这样的您放下仇恨，护卫百姓，哪怕我是如此的想要覆灭整个天下。我情愿混迹青楼，我情愿手染鲜血，我情愿。
可如今，您怎么能放弃啊！为了一个女人？
“放肆！”
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鞋子，紧接着，一只手捏上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夙姚纠缠的视线望向夙止，而苏未央，也终于对上言明睿的眼睛。
他说：“夙姚，你真让我失望。”
这一秒，苏未央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看着对面的人，是夙姚对夙止，还是苏未央对言明睿。
或许，两者都有。
这样一个人，如今种种，让她觉得自己过去的四年，都像是一个笑话。
爱？恨？她此时也不清楚，但仍旧难过。
可是，终究该断了。
苏未央闭了闭眼：我还要重新开始。
“既已如此，我还想再让您失望一次。”
她的指尖抚上腰间的带子，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可是谁都能感受得到她情绪的变化。
那双眼睛，已经从一开始的犹豫和小心，到后来的，而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决绝和爱恨。
系得很松的带子被抽开，宽大的外衫立马散开，露出里面的风光。
精致的裹胸勾勒出饱满完美的胸口，细长的流苏散散的垂下来，左右晃动。
低呼声远远传来，苏未央没有反应，反而动了动手臂，光滑的绸缎从肩头滑落，松散挂在手臂上，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任由黑发披散。
黑、白、红，最艳丽的色彩，最强烈的冲击。
四楼的角落，亦有人不动声色的握紧了身侧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