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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沫一刻不停地去了汀草轩,看望苏苏。
先看到的是延广的摇篮周围,一群群鬼想靠近他,吸食他的阳气,却被俱灰链弹回,有的鬼偏张开血盆大口,去吸食阳气,却被俱灰链无情地金光刺中,化为看不见的灰烬。
韩云端在楚心沫体内闪动:“看见了吗?想动三皇子,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被俱灰剑所刺死,永世不得超生!”
鬼们飘忽走了。楚心沫来到摇篮边,逗着延广,笑看着他:“延广快周岁了,要长大了,会保护娘亲了。”
再看苏苏,脸色**,少言寡语。楚心沫知道:为何其他侍女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却一个个还能你争我夺,毫不客气。而苏苏没有皇上的宠爱,却是这般萎靡不振?是因为她真爱,其他侍女,大多只不过是孤独,或是为了抢夺权力罢了。
“贵妃娘娘驾临,臣妾有失远迎。”韩苏苏反应慢,也客气,却疏远了。
楚心沫要解开她心中的结,双手扶她起来。实际,楚心沫根本没力气,是韩苏苏自己站起来的。
两人坐下,喝着汤羹。楚心沫温心安慰她:“苏苏,你近日来脸色不好,本宫很是担心啊。你还在哺育期间,可不能伤了身子,心情,让延广得不到良好的母乳。”
“贵妃娘娘地是,臣妾会注意的。”韩苏苏虽坐地端庄,却难掩饰她失落着耷拉的眼神。
“苏苏,或许你知道。当年,皇上册封本宫为楚国夫人,只是因为本宫一句话‘彩云之端’,让他想起了你的云端姐姐。而后,晋封贵妃,也全是借了你云端姐姐的光。所以,本宫在皇上心中,远不及韩云端,你聪颖**,应想得到皇上的心意,是吗?”楚心沫将以前的事叙述一遍,希望苏苏能明白皇上的心思。
而苏苏却不为所动:“贵妃娘娘好福气。只是恕苏苏妄言,随意一句‘彩云之端’就可凭借皇上对云端姐姐的怀念,而成了贵妃,那么这世上,随意的一句话不知有多少,皇上都能册封吗?只怕是皇上对贵妃爱之不浅,旁人难测。”
楚心沫好想“苏苏,那不是随意一句话,是姐姐真心给皇上听的”。终究忍住没。
而身旁的晚春却忍不住:“苏美人大胆,竟敢在贵妃面前出此不敬之言!”
“晚春,住口。你的任务是保护苏美人和三皇子,其他的,无须多事。”楚心沫止住了晚春的话,然后继续劝慰苏苏:“好了,苏苏,那就不本宫了。你可看到今日皇上对田婕妤的态度,只是一眼而已,丝毫不如对你的万千宠爱。皇上是在让你吃醋,想让你对他温心体贴,你看不出来吗?田婕妤,只是个工具而已。”
“贵妃娘娘多虑了。待臣妾的哺乳期止后,待延广断奶后,臣妾会依旧伺候皇上,只要皇上愿意。”韩苏苏那微崛起的嘴已告诉了心沫:我不会主动去伺候皇上了,在宫里做孤独一辈子也罢。
楚心沫看现在劝不动苏苏,就暂且放下:她钻牛角尖了,现在劝她,不是时候,时机到了再吧。
走出汀草轩,晚春跟了出来,楚心沫知道她想问什么,就事先回答她:“晚春,我知道你不愿在此保护苏美人。可你听我的,要为我娘亲报仇,就要将太后推下台。这个苏美人就是战胜太后的人。”
“如此,晚春听从贵妃的意思。”晚春已懂地:楚心沫已不是孩,知道事情的轻重大,处理方法。
楚心沫回到贻福殿,想到该如何让皇上和苏苏恩爱如初呢?他们可是相见时就拥吻在一起了。只是两人都倔,没有一个肯先低头。
眼前,入秋了,皇上的生辰快到了,苏苏要还是板着脸出现在皇上面前,估计还是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道皇上的生辰,今年,徐太后有一番闹腾,因楚心沫被封为贵妃而差没气晕的她,要在皇上的生辰上,让楚心沫出丑。
“传哀家懿旨,宫中各侍女,上至妃子,下至选侍,都要在皇上的生辰宴上,准备歌舞曲艺助兴。其他皇亲国戚就不请了。”徐太后躺在她的长寿凤椅上,粗着嗓子下令,那似乎是展示她的太后威严:楚心沫,这只是对你一击,你可不会就此倒下吧?
楚心沫也收到了太后的懿旨,她不害怕自己的才艺,只是这宫中侍女的书画琴棋,样样出彩,而苏苏只会舞剑,该怎么脱颖而出呢?就算徐太后同意舞剑,苏苏自己愿意给皇上舞剑助兴吗?
楚心沫再次来到了汀草轩,闲话不多,就这生辰宴:“苏苏,你除了舞剑,可还会什么才艺,比如琴棋书画,或是吹笛子,吹箫也可。”
“贵妃娘娘,臣妾在家时,只是随兄长舞剑,念书,再者,就是奉大娘多命,打理家务,根本没学才艺,所以,在皇上的生辰宴上,只有幸做个观赏者了。”苏苏毫不在乎皇上对自己的看法了。
楚心沫听到此数不尽地难过:苏苏,你在家时这样过地吗?作为丞相之女,还要做繁重家务,连琴棋也不会一件?爹待你不好啊。
现在来不及伤心,楚心沫要让苏苏在生辰宴上为皇上献艺,重得皇上的宠爱。
“苏苏,现在本宫不与你轻言细语,只问你,除了舞剑,会何才艺?”楚心沫认真地注视着她,逼她为皇上献艺,若是真没有什么才艺,这两日就给她想个妙计,即使做地不好,皇上也不会介意,而是为她的真诚所感动,重新回到以前。
韩苏苏对楚心沫的反复询问感到烦躁,但她怎么也是贵妃,不能对抗着,苏苏就不高兴地回答:“贵妃娘娘,苏苏只会击磬。但这是男子的事,恐怕上不了台面。”
击磬?楚心沫思忖着:皇上必是听多了宫中的靡靡之音和无力之舞,对这美人击磬定是别有一番韵味。
“好,苏苏,就是击磬,本宫为你准备好编钟,木追,你只须在皇上的生辰宴上做好准备,以你平日里自然击磬的心情来表演,旁若无人。本宫的命令,可知否?”楚心沫给她下了重令,苏苏再不情愿,也不容反驳。
皇上的生辰宴到了,在皇上的寝宫世昌宫前举行。皇上着便服端坐正座,楚心沫以贵妃的身份坐一边。徐太后的座位和楚心沫的座位平等,这让她心里扭曲着:丫头,竟和哀家平起平坐了。
生辰宴很灿烂,各位侍女将皇上的爱好摸索地一清二楚:已故的平阳太后弹地一手好琴,堕马而死的相宜长公主抚地一手古筝,死于非命的韩云端,听揍的扬琴不错,师出名门。
这些,都出现在生辰宴上,徐太后心里清楚着,这些侍女都是揣度着皇上的喜好去练习才艺的,都是照着她憎恨的人去学的。
徐太后心里不痛快,但是,只要皇上因此喜欢这些侍女中的一个,特别是雍妃容妃,那就好。只要让楚心沫这个丫头落魄,姑且忍着这愤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上,尤其是楚心沫和徐太后。
徐太后不开心底提醒着:“皇上,今日是生辰,这般脸色是嫌母后为你精心筹办的生辰宴不够热闹?不合还是心意?”
“母后多虑了,朕是以国事为重。琴棋书画,暂且放一边。不过,若是母后筹备的,那就另当别论了。朕喜欢还来不及呢。”皇上对徐太后敷衍着,坐直了身子,也抬起了头。
楚心沫心笑:徐太后,徐茯,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永远不懂儿子的心意。
徐太后确实不懂,皇上此刻是忍耐着,盼着无趣的生辰宴早结束。在他眼里,纵使那些古琴,古筝,扬琴弹地再好,也不是他敬爱的平阳太后,不是相宜长公主,不是韩云端。
景不重要,关键是陪伴着赏景的人。
献艺的顺序是从最低等的选侍开始,最后到贵妃,就是楚心沫。这也是宫规,就是让后宫之首来个压轴。
可是楚心沫会有什么压轴呢?她的灵魂韩云端虽会扬琴,但皇上不会喜欢。楚心沫就想出妙计,令人将一个两丈高的鼓搬进来。
“皇上,臣妾幼身轻,请看臣妾为你做鼓上舞。”楚心沫向皇上禀明后,就要顺着阶梯爬上只够一人站立的鼓。
皇上怕她有事,就忙反对:“贵妃从未练舞,登如此高,恐怕有危险,还是不必了。朕知你心意便可。”
“皇上,臣妾要用自己的舞蹈向皇上表明自己对皇上的敬仰,也是感激皇上对臣妾的宠爱。”楚心沫已站在了鼓上,心潮澎湃着,那可不是激动,而是恐高。
在生辰宴之前,楚心沫从未爬过这么高,体内的韩云端也无法控制她。
在鼓上,楚心沫做着各种刚学的舞,但不精,做地很生硬,引来一片片耻笑,也少不了徐太后的笑。
皇上刚才**的脸,现在却是因心跳而紧了:心沫,你个傻丫头。
楚心沫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朝天蹬,蹬上去了,却无法一脚站稳,这就从鼓上掉下。
早已做好准备的皇上离地飞奔过去,接住她,转了个圈。
楚心沫只觉天旋地转,在各位侍女的笑声中回到座位上。在世昌宫附近,慎觉蒙着脸,看着楚心沫没事,心里也就放下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