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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时将繁琐的事务都交给了陆子墨去处理,他自己则去了乐轩那间密室闭关,穆天纵来过一次仙界,在知道陆子墨也成功飞升上来,而且现在就跟在颜时身边的时候,他就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仙界了。
颜时修炼的时候他就守在一旁,无聊了就看密室里面珍藏的功法,或者是摆弄一些法宝,之后他就在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型却很古老的阵法。
穆天纵一直都对这些阵法感兴趣,看颜时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他索性就在一旁开始研究阵法。
这个阵法既古老又繁琐,穆天纵还是在人界的时候偶然在一本书中看到过对这种阵法的讲解,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了,但是破阵的步骤他还记得。
用了九九八十一天将阵法解开之后,穆天纵好奇地看了看阵法破解后显露出来的一块黑不溜秋的木牌,前前后后看了看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他就将木牌丢在了一旁又回到了颜时的身边守着。
颜时从修炼状态中清醒过来后,下意识地去找雪豹,看它老实地靠着自己的腿趴在身边的时候,唇边的笑意深了许多。
**了一把雪豹的耳朵,颜时的视线在扫过一片狼藉的角落时微微一怔,碎石中间的一块黑色的木牌格外地引人注目。
放开雪豹,颜时走过去,弯腰将木牌拿起来放在眼前打量,一块纯黑色的牌子,上面是一个殷红色的魔字,整块令牌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有些心悸。
颜时看着手里的令牌有些移不开视线,神识仿佛都要被吸了进去一样,直到雪豹走过来碰了碰颜时的肩膀,他才突然惊醒一般地将令牌扔到了地上。
雪豹眼含担忧地看着他。
这块令牌应该就是甄仁一直想要寻找的据说是可以自由进入魔帝宫殿的令牌了,只是没想到这块令牌居然一直就在这间密室里,颜时看了雪豹一眼,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它的鼻子,视线时不时地看向地上的令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一开始颜时以为是陆子墨就没有在意,但是感受了一下气息之后他突然蹙眉看向密室入口的地方,这气息他虽然也很熟悉,但是来人的目的却让他有些好奇。
就在颜时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狼狈地出现在了密室里面,他抬头看向颜时的目光微微地闪烁了下,然后迅速地镇定了下来,来到了颜时的身前跪下,低声恭敬地喊道:“魔尊大人。”
来人是跟随着陆子墨飞升上来一直沉默的那个属下,颜时和他交谈不多,对他的印象就是一直守在陆子墨身后的影子。
但今天这影子抛开主人单独来找他是为了什么?颜时先是将令牌收了起来,然后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来这里什么事?”
那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沉声说道:“属下来求救。”
颜时在陆子墨身上留过一道神识,清楚地知道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对于这人所说的求救有些莫名其妙了,颜时疑惑地问道:“求救什么?”
那个人一直埋着头不说话,颜时等了一会儿,刚想要在问一遍,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异变就出现了。
甄仁突然出现在了那人身旁,右手如闪电一般地抓向了那人的肩膀,颜时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但是甄仁出现的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抓着人又突然地消失了。
密室又只剩下颜时一个人了,他低头和雪豹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莫名其妙,甄仁抓走陆子墨的属下干什么?
毕竟不是什么普通的路人甲,颜时带着雪豹在正殿找到了陆子墨,然后跟他说了这件事情,说完之后,陆子墨也是一脸的茫然,想不明白甄仁为什么要抓走他的属下。
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也许是甄仁抓错人了?将陆子墨和他的属下搞混了,毕竟按照亲疏远近来看,只有抓陆子墨才能对付颜时。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颜时一边安抚着不太老实的雪豹一边看着陆子墨问道。
陆子墨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犹豫地说道:“可能有,我最近没有太关注他,他是我的护卫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仔细想来,他最近的行踪的确有些诡异。”陆子墨偶尔在忙完的空闲时间想要找他,却诧异地发现他不在身后,虽然很快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奇怪,只是当时太忙,没有时间去管他。
现在居然出现了这种事,陆子墨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自己的属下给师尊添了麻烦,他心里有些烦闷,他只想为师尊排忧解难,却不想给他平添烦恼。
“师尊,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陆子墨低垂着眼,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地说道。
颜时诧异地看了陆子墨一眼,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是生是死我会告诉你结果的。”
颜时并不是同情心泛滥,这是陆子墨的属下,既然他都决定不去管了,那颜时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只是这个人是被甄仁抓走的……颜时一直都觉得想要解开魔界和仙界这一层又一层的谜团,甄仁是唯一的突破口。
这个人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陆子墨有些焦急地喊道:“师尊,我和你一起……。”他说着往颜时的身前凑了凑,但是还没有碰到颜时的袖子就被雪豹给拦住了。
陆子墨并不知道这只雪豹的身份,只当他是颜时的魔宠,被它挡住了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他也没有推开它,只是往旁边退了两步。
雪豹霸占了颜时身前的位置,它看着被隔离开的陆子墨有些得意地动了动耳朵,然后就被颜时给扒拉一边去了,它垂着头蔫蔫地转身趴在了颜时的脚边。
颜时摸了摸雪豹的头,垂眸没有看向陆子墨,低声说道:“你留在这里。”
陆子墨抿了抿唇,不情愿地轻声说道:“是。”
颜时又在陆子墨的身上留了一道神识,以防他出事情自己感应不到回来得不及时,之后他就带着雪豹一起瞬移去了甄仁的领地。
虽然带着雪豹有诸多的不方便,但是颜时想到他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令牌,穆天纵才刚过来就找到了隐藏的阵法然后解开拿到了令牌。
带着他比不带着用处要大很多。
甄仁的领地在北面,而他的宫殿却建在了最北端的地带,好像到了魔界的边缘了一样,颜时这是第一次来他的宫殿,打量了几眼周围的环境,他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相比起重羽的领地,这里的魔气要浓郁几百倍。
就连颜时这个修为站在这里都觉得有些阴冷,他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雪豹,眼里闪过担忧,他抬手摸着雪豹的头将魔气源源不断地送进它的体内。
这里不适合生物生存,百里之内除了这么一座宫殿之外,荒无人烟,寸草不生。
而雄伟的宫殿背后一片黑雾萦绕,颜时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透这黑雾的来历。
颜时没有收敛气息,甄仁在他到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瞥着一旁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人,冷笑了两声说道:“你还真是信任他啊。”
甄仁突然拿出来一个黑玉戒扔到了那人的身上,神情带着几分讥讽地说道:“你以为这个障眼法很有用吗?”他顿了一下冷声说道:“跟你爹一样愚蠢。”
本来无论甄仁说什么都没有反应的人突然猛地抬起了头,目光赤红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闭嘴,你不配提起我爹。”
“他就是一个叛徒。”甄仁语气冷淡地说道,“你也一样,重羽,你也是一个叛徒。”
这个人就是本来已经消失了的重羽,他的眼睛红的仿佛能够滴出血来了,他恨声说道:“我爹不是叛徒,魔帝已经几千年没有出来过了,我爹凭什么要一直守着这个命令,谁知道魔帝是死是活。”话刚说完,他的胸口就一痛,然后倒飞出去撞到了大厅内的柱子上了。
“这次你还有命在逃出去吗?”甄仁眼神冷漠地看着那边爬都爬不起来的重羽,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爹还为你设计了第二条路么?”
重羽擦掉嘴角的血,他试着爬起来但是全都失败了,最后只好自暴自弃地趴在地上,仰头重羽努力地和甄仁对上视线,他笑容有些诡异地说道:“你不会杀了我的。”
甄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颜时。”重羽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