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菲奥娜(2)

绿和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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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影子时隐时现地困扰了小安几日,甚至连夜里都不能睡好,她一时撑不住,就得了神经衰弱。见她每天气色都不对,追问之下,子夜自告奋勇干脆与小安住到一起,反正长辈们都已经允许了两人的婚事,在一起不过迟早的事。

    这晚,为了小安能快速恢复过来,两人早早便睡下了。当时小安还想,屋子里突然多了这些阳气,那些邪物应该不能再吓到我了吧。看到一侧的子夜已经酣睡,小安轻抚了几下他的头,也满意地沉沉睡去了。

    可是刚睡着没多会儿,恍惚中就好像听到房间里有人穿高跟鞋走路,“哒哒!”,不嚣张却也而很清晰,又听了几下,小安就睁开眼醒了,看到窗帘还是那个窗帘,天花板也还是那个天花板,子夜也还在熟睡,一切照旧,没有任何改变和异常。

    可能自己还是有点神经衰弱,过几天就好了。

    小安这样安慰自己,又继续睡去。

    “哒哒!”

    这次小安确定自己还没睡着,可是那声音又再度响起。

    莫非是老鼠?总不能是黄鼠狼啊,这里是繁华都市,怎么能有黄鼠狼呢?而且要是有,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啊!以前在档案部值班时,夜里常能听到高跟鞋哒哒响的声音,同事说那是老鼠之类在踩着核桃壳走路,大家都已习以为常,所以不用奇怪。可是这里又什么时候进了老鼠么?应该不会吧,上次在家里,老鼠也只是在阳台短时间逗留了会儿,根本就没敢进到屋子里大肆挑衅,想来它们要是知道现在又多了个对它们嫉恶如仇的子夜,那就更不敢进来了。

    可这次会是什么呢?那一下一下的高跟鞋走起来,小安听得是十分清楚的。

    小安又睁开眼,屋子里还是照旧,没有任何可疑的异常。再竖耳细听,那声音好像渐渐隐了。

    莫非真是我神经衰弱?我都已经衰弱到这地步了么?

    小安又宽慰着自己,慢慢沉入了梦中。梦里好像有个看不清的女人一直穿在高跟鞋徘徊在屋内,小安看不清也够不着,只缩在床角听天由命。伸手探了探子夜,才发现床上只有自己,她很害怕,而那女人似乎还在向前,不断地靠近着自己。小安就只有不停地躲,不停地求她不要伤害自己,可是那女人并不理她,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却始终对着小安。突然一个箭步,她就窜到了小安的床上,一双钳子样的手,紧紧地就掐住了小安的喉咙,让她出不来气。

    “救命!救命呀!”

    小安的惊叫很快惊醒了子夜,“小安?小安你怎么了?不怕不怕啊,子夜陪着你,小安不怕啊!”

    在子夜的怀抱里,小安渐渐睁开了眼,才知道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个噩梦。

    “小安你怎么了,这阵子工作不顺利么?瞧你累成这样,连夜里都不能睡好,要不要哪天去看看医生?”子夜建议道。

    “应该没事吧,过几天就能好。看我把你都吵醒了,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小安对子夜说道,子夜却仍不放心,坚持看她入睡之后自己才睡。

    好容易在子夜的安抚中又睡过去,小安却朦朦胧胧地又听到那声响。她的意识渐渐清醒,那声音也渐渐清晰,这次又好像不是高跟鞋了,那会是什么呢?子夜起来去卫生间了么?伸手探了一下旁边,是子夜的手臂,温热而有力,还好还好,他就在我身边。她睁眼看过去,那个男人正像一个婴儿一样睡着呢,这么说,那就不是子夜了。小安又看了看门边,锁得好好的,再说,有子夜在身边,又有什么人敢进来捣乱呢?想到这里,她又安心闭上了么眼,继续睡。

    可是不一会儿,那声音再度响起,且一次比一次更清晰。小安不由得很奇怪,子夜就在自己身边睡着,他也应该能听到的啊?而且这点钟又会是谁呢?没看到有男主人在房间么?也敢装神弄鬼?还是,小偷?可是卧室里没什么可偷的啊?如果是客厅和其他房间,又为什么那声音会这么清晰,就像在身边一样,就算是夜里安静,可这声音也太真实靠近了吧。

    小安只得推了推子夜,希望能唤醒他,可是摇晃了他半天,就是不醒。

    怪了,子夜从来都不是贪睡的人,他虽然工作狂,但生活却是极有规律的,基本上到点就睡,典型的摩羯。很少失眠也很少睡过头,再加上自己的谨小慎微,睡眠从来都是很轻,甚少有死沉死沉的时候。但是今天他不知怎么了,无论小安怎么叫他,他就是不醒。该不会是有什么睡眠障碍自己都不还不知道呢吧。小安很紧张,怕子夜有什么毛病,赶紧扭开了灯,可是灯光下,子夜依旧熟睡无恙,不管是声音还是强光都不能叫醒他,小安就发愁了,他这是怎么了?但是检查了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是正常的,也没打呼,而且他也没有打呼的习惯,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心脏因为锻炼适度也没有什么异常,情绪控制也很好,所以不能是在睡眠中发了什么病。

    嗯,没事就好。

    但他为什么就是叫不醒呢?这一点小安想不明白,可因为也困着呢,就想有什么事还是天亮再问他吧。躺下又继续睡。才关了灯,小安就灵光一闪:既然声光都不能刺激到他,那掐他一下又如何呢?小安试着去掐了掐他,可是不论她怎么掐,甚至都已经掐红了,他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这怎么回事呢?一个人总不能连这个都装吧。

    小安觉得不对,很不对,刚刚还哄自己睡觉的子夜,这会儿怎么连掐都掐都不醒了?就算他对自己再包容,他就能一直忍着痛么?有必要这么惯着未婚妻么?

    不对,这事太蹊跷了。

    正费神思考着,那声响又来了。

    小安竖起耳朵,还是一个女人的高跟鞋声,她静心听,最后那声音似乎是定在了哪里,不再动。但她却觉得这声音的制造者并没远离,应该还在这屋子,因为她分明感到一股凉意,有一股风渐渐地从门边,又从子夜的身上飘到自己这里。

    她不由睁开了双眼,去赫然发现门边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她这些天在那些男人身上看到的那个女人!而她现在就公然闯进了小安的卧室,毫不避讳这张双人床。

    “子夜!子夜!”

    尽管知道子夜在酣睡,但小安还是不顾一切要摇醒他。

    “子夜!快醒醒啊!快醒醒!”

    小安使劲推着子夜,眼睛一直提防着那女人,那女人却不顾小安的恐惧,继续上前,这次她的高跟鞋不再响了,转而成了摆设,因为小安分明见到她是飘过来的!

    不要啊,有话好好说。

    尽管受过特训,也有着异于常人的禀赋,但对于没经历过的事,小安还是会害怕,没把握。

    有时候一个人的恐惧可能是源于对自己的不自信,但有时候这种恐惧可能来自对方,通常这种恐怖的来源都有着强大的气场,让你一下子就忘了准备好的对策,只茫然地接受其散发的无数恐怖的信号。

    那女人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越过了在床上睡着的子夜,冲到小安面前,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

    (不知道大家有过这种经历没有,我这人虽然有信仰,但也是信科学的,不愿故弄玄虚。应该是八年前,我当时的工作需要夜里值班,不过还好,不用像小安那样自己一个人值,所以一开始睡得也比较踏实。直到有一天,大概也是七八月的夏天半夜,我被一阵不大不小的高跟鞋声音吵醒了,醒了之后,我就一直听着等动静,我起初以为是哪个女同事夜里上厕所或是处理工作,就没太在意。过了会儿,那声音还是不绝,我就瞪眼望着窗帘,我当时睡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正对着窗帘,头反冲着屋里,所以看不到当时的情况。我那会儿就希望当时也在一个屋子里值班的领导能醒来,或者其他人也行,替我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半天大家都睡得很沉,只有我一个人清醒着,继续听那个声响。我一直听,而那个声音竟也一直没走到我旁边来,就这样折腾了不知多久,我才好不容易睡着的。到了第二天,我好像也忘了问大家这回事,只在以后跟同事提起过,他们就告诉我可能有老鼠踩核桃壳,因为当时是在一层,搬到新楼以后就很少有这种事发生了。当然,新楼有新楼的故事!呵呵。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在我来此单位报到前几天,楼上忘了是哪个部门了,曾经抓到一个要犯,结果那人趁人不备,竟从四层的窗户跳下。当时外面有一棵树,可还是没能接到他,他摔下之后就已经很不行了,送到医院不久就去世了。那时大家都年轻,还争抢跑去看事故现场,结果据说回来的人没有一个神采奕奕的,呵呵,想想也知道,他们幼小的心灵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所以自那以后,大家就不敢夜里独自一人上厕所了,因为当时那个事故现场紧邻着女厕。我记得有次半夜醒来正逢暴雨,我以往因为害怕都是走过院子里一段路去新楼的,我就犯愁了,那么大的雨恐怕打伞也不行,没办法只好一路奔去女厕,完事后再没命地跑回来,真是生死时速啊!早上醒来后,同事们还说我胆大,要是她们,憋死都不去!

    哎呀,一不小心写长了,这大段废话应该搁在作品相关里,可我因为今天正好写到了“高跟鞋”,所以就先暂且贴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