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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精神病院之前,我们先去了一趟老张家,我让他把所有的探视资料准备好,期间我想过联系老皮或者钱蕾,但最后还是决定等见到张雨霖后再作打算,由于她所在的医院并不在城区,上了高速后我便踩死了油门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老张与我一路无言,我们都在思考着各自的问题,然而这些问题的根本却都源自于他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儿,只有见到她或许才能解开我们心中的疑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们顺利到达了收治张雨霖的地方。
下车后,老张熟练地带着我来到了探视区的大厅,因为天色已晚,大厅里并没有多少人,我和老张走到了其中一个窗口前,他低头开始在包里翻动,不一会老张手里拿出了一叠纸质的资料并连同我俩的身份证一并递给了工作人员。
窗口内的小伙子拿着身份证看了一半天,然后指朝我说:“你是张雨霖的什么人?”
“我是他表哥。”我急忙答道。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眼说道:“不好意思,张雨霖属于我院病情最严重的一类病人,探视家属只能是她的直系亲属,按照规定表亲不得入内。”
听到这,老张急了,连声向里面的小伙子解释,但任由他怎么说,那个工作人员还是板着个脸把我的身份证交还了回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只得叮嘱老张一定要向张雨霖透露我也来了这个信息,并简单地向他说了下我们在limbo发生的事。
匆忙中,老张也没听进去多少,在几个医生的安排下,他紧接着朝一扇铁门内走了进去。
此时我心乱如麻,现在这个局面究竟是因何而来,张雨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扯上刑事案件,如果见不到她,这些问题便无从解释,我走到大厅门口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突然,我想到了今天钱叔他们公司那个经理,连忙伸手进裤兜里去掏那张名片,按着上面的号码,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李哥吗?我是周尧。”我小声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响亮的麻将声:“啊?周兄,你等我一下,这里太吵,我换个地方,别挂电话。”
停顿了一会后,电话里再次传出声音:“周兄,你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哥你好,真不好意思这么快就打扰你,请问一下你在市精神病院这边有认识的人吗?”
“市精神病院?等我想想……额,你先说一下你需要我干什么吧,虽然不是太熟悉,但我肯定有办法能联系到那边的负责人。”
“是这样的李哥,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在这里做治疗,我刚才来探视她,但院方告诉我必须要直系亲属才能进去,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通融一下,顺便再帮我了解一下关于那个姑娘的底细。”
“没问题周兄,你把那个姑娘的姓名发一个给我,我这就帮你联系。”
挂断电话后,一阵莫名的快感从我心底涌了上来,本来是我自己求人办事,但没想到对方就如同执行命令般爽快,想想今后可以凭借钱叔的光环行事,现实里肯定要少去一大堆麻烦。
就在我把短信发过去后,我回到了大厅坐下,这时,一阵尖叫声从老张进去那扇铁门后传来,我连忙站起来朝那边看去,只见好几个医生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个声音正是由张雨霖发出的,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了?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
这时,我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的并不是刚才那位李哥,仔细一瞧,居然是老皮打来的!我接起电话急忙向门外走去。
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里的声音就炸开了:“周!你听我说!你现在快去找张雨霖的父亲,我一直打他的电话都没人接……”老皮说话时显得非常激动。
我连忙解释道:“老皮……你别急,他刚才还和我在一起呢,这会他没带电话,我们这边出了一些状况,具体等晚点我再告诉你。”
“你们在一起?!我的天,周,是不是张雨霖已经回到现实了?”看来老皮已经推测出了这个问题,听他的语气,可能又是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是的,老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好奇地问他。
“这一次我出现了重大失误,总之周,你带上老张,尽快赶到我这里来。”刚听到这,我的耳边又震起来,我拿开电话一看,是李哥的呼入号码,我急忙打断老皮并答应他很快就过来,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就切断了通话,并第一时间接通了李哥的来电。
“周兄,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个朋友和那边的院长是老同学,刚才沟通了以后还是不行,医院的态度很明确了,由于张雨霖属的精神状况及其不稳定,现目前除了你说的直系亲属,任何人都不得探望……”李哥说话的时候很无奈,以关系网著称的他居然第一次帮我办事就碰了一鼻子灰,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颜面尽失,但这也间接说明了张雨霖涉及到的问题可能相当严重。
“没事李哥,那请问你有了解到关于她的一些基本情况吗?”我问道。
“这个倒是有,张雨霖这个人在几年前涉嫌谋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未遂,她在被警方控制期间被确诊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以及重度精神分裂,加之她本身还是一个未成年,所以在法庭判决后,张雨霖并没有服刑,而是被警方要求在市精神病院做强制治疗,由于医院那边对案件细节也不是太清楚,现在我能问到的只能是这些了。”
在连声的道谢中,我挂断了电话,还没等我缓过神,老张在几个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出来了,从他几近崩溃的表情来看,刚才的探视并不顺利,我过去搀扶住他,他没多说话,指了外面我们停车的方向,那几个医生用同情的眼神默默地看着我们走出了医院。
坐回车里,老张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嘴里哀嚎着:“疯了,我女儿彻底疯了!”我没有多问,因为事情可能正如同刚才李哥所说那样,在思索了一会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我启动了汽车,朝着这让人不悦的黑暗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