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室

萧白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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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完手表,温文不在商场再多加逗留,径自回到了车内,驾驶座自觉地留给了沈思远。

    温文向他报出一处地址之后,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礼盒,越想心里凸现的问题便越来越多,到底……

    “到了,是这里吗?”沈思远陡然打破沉寂的询问让温文不得已收回思绪,她四处观望一圈点了点头,让他寻处地儿停好车位。

    两人直到走到住宅区的大门,温文才惊觉地抬头,余光扫了眼单清澄所居住的并不算高的三楼窗户,对着身形还算健壮的沈思远说:“啊,我忘记拿她家里的钥匙了,你可以爬她窗户进去开下门吗?就是这一家……”说罢,温文伸手指了指。

    沈思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回肚中,牵强的笑笑说:“呵……我尽量……”

    “你小时候不是很爱爬树?”温文强词夺理地说着牵强的理由,拍拍他宽厚的肩膀以示鼓励,“我去门口等你。”

    那也只是小时候……

    沈思远无声叹息,望着温文渐行渐远的背影,认命的撸起袖子开始攀爬的艰巨任务。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小区不建设防盗栏杆不知是对自己的保安系统有自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相较于沈思远的奋力攀爬,反观温文就轻松了许多,仅是三层楼她也不愿走楼梯,而是坐了电梯直达……

    刚踏出电梯口,温文便把口袋中的钥匙取出,驾轻就熟地找到单清澄居住的房间开门、进屋、关门,动作干脆利落。

    屋内正如她上一次前来一般,漆黑的让人窒息。出了这么一遭事儿,温文并没有选择报警,私心也有,为公……自然也有。她是一高的校长,有权有义务优先为学校的名誉考虑……

    站在身为单清澄一位朋友的角度,温文心底着实有诸多的不愿与无奈,毕竟,她更多的,是希望为单清澄好……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浴室,温文用手帕把掉落在地上的小刀拾起放入袋中,再小心翼翼地收好搁在背包夹层里。回头深深凝望满是鲜红的浴缸与地板上几近干涸的血滩,满室血腥的气味抨击着鼻腔,温文黝黑的双瞳逐渐变得幽深且无形中透露一股令人窒息的感受。

    卧室传来并不明显的窗户推拉的声音,温文悠然走出浴室,与双手扒着窗户单膝跪窗口又一脸不可置信的沈思远静静相望。

    “这个姿势磕得你膝盖不疼?”温文招招手,自顾自的去寻找拖把与毛巾,身后传来沈思远声嘶力竭的怒斥:“你有钥匙?!”

    温文摸摸口袋,将钥匙亮在他视线内摇摇,飘然道:“哦,刚等的无聊就翻了下包,原来带了。”

    “你简直是恶霸。”沈思远嘴里碎碎念,所谓好男不跟女斗,他利落的跳下窗台跟在温文身后,眼睛却极其不安分的四处乱瞟。说实话,他很好奇,并不是因为没有见过女生闺房好奇,而是对温文好奇的人的房间好奇,毕竟温文是什么性格的人,他心理太过清楚。

    “看够了吗?”似警告又似宣告主权,温文把毛巾塞到他怀中,自顾自的分析,“我记得你不晕血。所以,去做清洁吧。”

    “哦。”

    沈思远虽然对单清澄此次的事件略有所闻,但是当他看见浴室里鲜红的场景时,他心底仍是有一丝抵触与颤栗。怎么说,他也是属于对这方面毫无接触的人。

    “还好吗?”温文敏锐的发现沈思远的变化,关心的询问。

    “当然!”沈思远说的胸有成竹,大抵是男性好面的一方作祟,让他不愿在温文面前示弱,他们家经常教育他,男儿要更有担当。所以,他并不能选择退缩,即使鲜红与腥味让他的胃开始翻腾。

    无言的清理在缓慢的进行,平心而论,并不是他们享受亦或是乐衷于缓慢的进度,而是两人心有灵犀的想到,假设单清澄回来不小心在哪个疙瘩角落里发现血迹,她的心里还能承受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文见浴室清理的差不多便起身向卧室走去,说:“我去找找清新剂。”

    “好。”

    不再理会浴室里埋头苦干的沈思远,温文找到清新剂瞅了眼偌大的双人床,思忖半晌掀开被单趴在地板上察看床底。

    手机手电筒寂静的运作,温文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她分开两根手指分别触摸了两处地板,手指上的灰尘让她心底一沉。

    “你找到了吗?”

    浴室里传来沈思远的询问,温文拉上窗帘,不假思索地平躺挪到床底掀下被单,淡然道:“你出来下。”

    “怎么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空间,让紧贴地板的温文更加依赖听觉。沈思远由远至近的脚步温文都能拿捏的一清二楚,骨传导在这个时候起到了绝大的作用。

    “干吗又把窗帘拉上?”沈思远掀开窗帘,四处观察周围,却不见一丝人影,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又绕回卧室,“人呢,下楼了?”

    “没有。”温文出声的同时从床底爬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盯着他,“刚没注意到我?”

    “没啊,你好端端的爬人家床底下干吗?”

    听闻沈思远的回答,温文的脸色一沉,摇摇头握着清新剂去浴室喷洒。

    沈思远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温文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懂,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都说女人是最难懂的生物一点也不假,在他看来,谁能把温文读懂,他就对对方五体投地了。

    没一会儿,温文出来把清新剂放回原位,从包里翻出口红走到沈思远面前,抓起他的左手毫无预兆地对着手腕画了一笔下去,遂又对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画了一笔。

    “你做什么?”

    温文没有理会沈思远的询问,并肩开始比对两只手的区别,然而两头的深浅反调让温文再一次心绪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