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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身水墨长衫,淡眉凤眼,悬勾鼻梁,唇红齿白,嘴角微微上扬,不笑,看似会笑。
他正聚聚会神地将目光落在棋盘上,凝神间,眉宇间带着几分忧郁,看上去就像置身于棋局之中。抬手,一子落下,眉宇间的忧愁散去,嘴角的笑意扩散,让那张脸更是好看。
“完颜先生果然是棋高一筹,老衲认输了。”方丈大师捋了捋长长的白须,放声大笑。
叶雨姍这才将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仔细看了看棋局,果然是妙不可言,难怪方丈大师会待此人往上宾。
“方丈师伯,叶小姐来了。”小和尚见方丈高兴,小声地在旁说道。
“哦!”方丈大师扭头看向叶雨姍,慌忙站起身朝她行了个佛礼,笑呵呵地说道:“怠慢之处还请见两位施主见谅!”
“大师严重了,是羽珊冒昧唐突。”叶雨姍也给老方丈还了个大大的佛礼。
声音如似流水,温柔绵绵,听到耳朵里觉得很舒服,男人的目光从棋局移开,抬头看向蒙着面纱的叶雨姍。
“听闻叶家小姐不仅长得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的语调平和无力,脸上的笑如花儿在脸上扩散,灿烂,阳光。
话中带刺,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叶雨姍突然想起一位死党的埋怨,越帅的男人越靠不住,像这种有张死人说成活人的利嘴,恐怕比这张脸还不好对付。
“原来叶小姐不止是才貌双全,这双眼睛也够锐利。”男人对叶雨姍拭目以待,似乎在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叶雨姍动作缓慢地摘下脸上的丝巾,露出惊艳的脸。她也笑了,动人的笑,抚媚的笑。
男人见到叶雨姗的样貌愣了半响,拱手说道:“在下完颜无忌,小姐有礼了。”
“原来是完颜公子,幸会幸会!”叶雨姍记住了这个名字,有礼地欠了欠身。目光从脚下一路往上移,目光停留在他的腰间,看到一枚价值不菲的紫玉玲珑扇坠。
这东西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
没错,在那座陵墓之中,这紫玉玲珑扇坠就放在祭台之上。
难道这个男人也跟那座皇陵有关系?
“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小鱼还是第一次见主子盯着男人看那么久,虽然这男人长得不错,可主子毕竟是有夫之妇。
叶雨姍移开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气,逼着自己转移视线,看向站在身边的方丈大师:“大师,雨姗听闻兰若寺有上好的香料,不知可否让雨姗开开眼界?”
“哪里?哪里?不过是俗世之物,叶小姐若有看上的,可以拿些回去。”方丈大师倒是大方,领着几人进了正对面的厢房。
厢房宽敞明亮,门窗都开着,四周摆放着书架子,架子上没有书,放着不同颜色的檀香,还有各类奇形怪状的瓷瓶。瓷瓶里装的都是上好香料,就算在穆城有名的香料店也都不一定买得到。
哇……
小鱼惊讶不已,这里简直就是个香料库房,玲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完全没规矩地先冲了进去。
叶雨姗看到小鱼这般兴奋,默不作声地细致观察。发现小鱼的眼光不是一般地好,拿起的檀香都是稀有品种,可见这丫头对香料不仅是喜爱,还十分熟悉。
不仅是他,连完颜无极的目光都落在了小鱼身上。与叶雨姗进屋子后,两人并排而站,他的声音似乎故意压低了下来:“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能教出什么样的下人?”
“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叶雨姗语气平淡地问道。
“看这丫头对香料的熟悉,恐怕制香世家出身,都未必能有她这样的眼光和见识。”完颜无极这不是在挖苦叶雨姗,而是实话实说。此时,小鱼手上拿的檀香不属南穆所出,一般的香料店也看不到。
叶雨眼睛一亮,对完颜无极投向欣赏目光:“看来公子的见识也不少吗?不然怎么会知道小鱼手中拿的何物?”
完颜无极愣了一下,没想却因为这么一句话,反倒在叶雨姗面前暴露出自己优秀的一面。
方丈大师见小鱼这般懂得香料,仿佛遇上知己,热情地带着丫头一路看去,完全忘了身后的两位贵客。
“原来方丈大师喜欢这些?”叶雨姗见状低喃起来。
“大师爱好广泛,除了香料,还对音律和武学方面很有研究。”完颜无极随口答了话,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闻到叶雨姗身上淡淡的香味,又忍不住一阵赞:“姑娘用的胭脂水粉香味也很特别。”
“枉费公子生得样貌堂堂,没想却是个登徒子,方丈大师不怕污浊了寺庙。”叶雨姗没好气地瞪了完颜无极一眼,迈开步子走向小鱼。
小鱼看得正欢,眼见主子过来,方知道失态,急忙迎上前去:“主子,您看,这是可以安神养颜的‘如意莲’,这是沐浴用的香料。”
“叶小姐,这位姑娘真是博学!”方丈大师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那大师可否愿忍痛割爱呢?”叶雨姗笑意连连,眸光中却是带着深究之意。
自身的记忆里虽然也有关于香料的知识,却只是皮毛,许多的资料都是原来脑子里有的,让他不得不从心里重新审视这看似单纯的丫头,
小鱼傻傻地笑着,顺手拿起第二格放得蓝色木香,放在鼻前闻了闻嘴里说道:“大师这蓝木香很是难得,想不到您这里也有。”
“是啊!这……”方丈大师正要解说蓝木香的来历,就见刚才守在门口的僧人匆忙跑进来,打算了他的话:“方丈师伯,轩王爷来了,在东厢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