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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身边的大丫鬟,怀上了贾政的孩子?
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丑闻啊!
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贾家的女儿都别想嫁人了,甚至连张娴、王氏等人的清白和闺誉都会被人怀疑,因为这直接涉及到男女大防。人们可不会管贾敏只有五岁,而是想,为什么做兄长的会和妹妹的婢女有私情?进一步就会想,是不是这兄妹俩有襄公文姜之私?再进一步,这家的叔叔与嫂子、大伯与弟媳之间,是否也有……?
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贾敏除了一死以证清白或是绞了头发姑子去,没有别的出路,再闹大一点的话,贾赦的女儿孙女也只有这两条路走。
老夫人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事,饶是如此,她仍比史氏更快一步反应过来:“胡言乱语!这丫头疯魔了,冯嬤嬤,快堵了她的嘴再把她关起来,还有,把姑娘带回房里去,省得她疯言疯语的污了姑娘的耳朵!”
老夫人不喜有太多人在跟前,屋里除了亲信的冯嬤嬤李嬤嬤就只有赖家的和吴家的在,其余不是主子就是主子的大丫鬟,剩下的婆子媳妇都在外头立着等候吩咐。吴家的和赖家的对视了一眼,上前合力按住那叫玉珠的丫鬟的手脚,玉珠不敢挣扎,一个劲地磕头:“老太太,老太太开恩哪,老太太,奴婢……”
冯嬷嬷亲自拿了帕子塞了玉珠的嘴才出去叫婆子们:“快来人,玉珠这丫头疯魔了,满口胡话的说要害老太太,你们拿绳索将她绑了先押到耳房去关着,谁也不要靠近。”
婆子们方才离得较远,只以为玉珠顶撞了哪位主子,又兼之是在老太太太太面前,自是一个比一个的积极能干,很快用粗绳把玉珠捆了个结结实实,可怜玉珠一个原先也是娇生惯养的副小姐,竟是落得个如此狼狈的下场。
不过其他的人可不认为玉珠可怜,和她一起侍候贾敏的更是几乎要用眼刀砍死她一一出了这种事,不但玉珠本人要受罚,她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而原本她们是要被风风光光地放出去嫁人的!
冯嬤嬤亲自把尚不明就里的贾敏带回贾敏的屋子,嘱咐她:“好姑娘,刚才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别人说,明白吗?千万记住,对谁也不要说。”
贾敏年纪尚小但已极聪慧,刚才的事她虽看不明白,却也从长辈们的脸色中知道情况很严重,于是乖巧地点头:“嬤嬤放心,我谁也不说。”
冯嬤嬤看着冰雪聪明的小女孩,再想想那糟心事和刚刚二奶奶刀子似的目光,不由叹息:“可怜的姑娘,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叹完了生活还得继续,冯嬤嬤回到老太太处时去看着婆子们把玉珠关押起来的李嬤嬤正好带了几个老夫人的心腹回来,老夫人看着那另外几个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大丫鬟正要说话,那边张娴就痛苦地□起来:“老太太,孙媳、孙媳好像要发动了……”
孕妇本就不该情绪波动过大,可是弄了这一出张娴没法不被吓着,这么一吓,肚子里的孩子就急着要出来了。
老夫人一听立刻叫李嬷嬷带了人扶了张娴去产房:“好生扶着你们奶奶去产房,如果你们奶奶有个什么事,仔细你们的皮。”又叫另一个嬤嬤带了心腹把贾敏剩下的三个、张娴王氏各两个、赖家的吴家的甚至老夫人自己的四个大丫鬟并原先外头的婆子媳妇们通通看管起来,不许她们和别的任何人接触,理由也是现成的“这些人冲撞了大奶奶”。
张娴肚子七个月后老夫人就命人备下了各色要用的东西,稳婆也是找了两个养在府里,一应事物皆是齐全的,老夫人看着孙媳进了产房匆匆叮嘱了两句把李嬤嬤留下来坐镇,自己带了史氏往关押玉珠的地方去,玉珠这事实在关系重大,还是早点解决的好;至于王氏,她的侍女同样被扣下,几个婆子送她回她院子了。
对于玉珠这件事,史氏比老太太更心急。在她看来,如果这事是大儿子做出来的就不奇怪,毕竟贾赦从不正经读书。可是自己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政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没廉耻的事呢?肯定是那贱婢信口雌黄想要爬上政儿的床不成就想污蔑政儿,要不就是政儿太老实了中了那贱婢的圈套了。
史氏一点也不希望这事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为了贾政她也得把它变成假的,否则她的一双儿女都得折进去,光是贾代善就能打断贾政的腿。
只是把贾赦忘了的史氏也忘了,作为兄长,贾赦也是一样能打断贾政的腿的。
玉珠被单独关在一间将近废弃的耳房里,贾敏的另三个大丫鬟又单独关押,婆媳两人先是审问玉珠,那种事实在羞耻,玉珠以袖掩面哭哭啼啼的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于是又提审另三人问她们玉珠有什么异常,还没问完,冯嬤嬤进来了:“老太太、太太,荣禧堂那边传来消息,大爷他……和二爷打起来了!”
说贾赦和贾政打起来了其实并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贾赦单方面殴打了贾政。
贾赦一听到张娴临产就从同僚家匆匆告辞打马飞奔了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在半路上从偷偷出来找他的妹妹那得知了事情经过一一贾敏认为大哥不是“别人”一一之后气得几乎要杀人,于是把小姑娘劝回去之后半路拐道,往贾政的内书房而去。
他没法不气,王氏有了身孕的时候太太就给了贾政一个通房,当时自己顾虑到父亲那么多妾室通房的就没把劝诫说出口,只警告贾政不要弄出个庶长子来丢人现眼,当时贾政还振振有词地说:“长者赐,却之不恭。”现在倒好,那家伙把手伸到妹妹身边去了,一家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日后等他当家了,一定要立一条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然后把贾政赶出去!
贾赦不无怨恨地想。
带着这股怨气,贾赦不顾丫鬟们的惊呼一脚踹开了贾政内书房的门,一看,好得很,里面除了他那个弟弟,还有一个丫鬟一一一个连他也知道是贾政的后备通房的丫鬟。
贾政原本正在读书,冷不丁地被那踹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站起来诧道:“大兄?”
贾赦冷笑:“二弟红袖添香地好兴致,果然还是读书人懂得风流,只是我劝二弟一句,风流太过,那就是下流了,二弟且顾顾身子吧!”
这话说的太过了,那丫鬟作为众人皆知的未来通房已是从老子娘那隐约知道了些东西,当下羞得以手掩面夺门而出。贾政作为过来人自是更知道兄长在说什么,满面通红:“大兄喝醉了么,怎的说出这些浑话来!”
“我可没喝醉。”贾赦不紧不慢地走近这个弟弟,突然一伸手揪住贾政衣领把他往这边一拉,右手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但是你可就不一定了!”
贾赦可是杀过人的,这一耳光下去贾政整个人都往边上歪去,半个脸都迅速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看着十分的可怕。
贾政根本没想到贾赦居然动手打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凭什么打我!”
“君子?”贾赦顿了一下,骂道:“你也配说君子?我今天就打死你个下流胚子!”
这次贾政学乖了,一见兄长又要动手拼命挣扎,挣脱了就绕过书案往另一个通向荣禧堂的门跑:“来人,来人啊,快拦住他!”
内书房夹在贾政王氏住的院子与贾代善夫妇俩住的荣禧堂之间,侍候的都是丫鬟婆子,哪个拦得住、又哪个敢去拦贾赦?贾政这一叫不但一点用也没有,还更加惹怒了贾赦,飞起一脚踢翻了碍事的书案,抄起个不知什么东西对着贾政的背影就砸:“来人,拿剑来,拿剑来,我宰了这个……这个不学无术的混帐!”
不过很可惜,贾政的书房是没有剑这种“粗俗”的东西的。
贾政慌慌张张往荣禧堂方向跑,
沿路引起一片惊讶慌乱,等到了荣禧堂正房门口正好看到父亲从外面回来,他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了,直接扑到父亲面前:“父亲,父亲救我!兄长不知什么缘故,拿了剑要杀我啊!”
正正好地,没过多久贾赦提着一把剑追到了一一虽然他没有带着自己的剑,但作为一个将军,他的几个亲兵可是随身带着的。
贾代善见此大惊,喝道:“赦儿住手!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弟弟还犯了什么王法要你大义灭亲不成!”
贾赦拄着剑跪下,只恨声道:“儿子不敢,父亲不如先进去,再问问他他到底干了什么吧!”
贾代善眉毛一跳,大儿子可从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过,二儿子究竟怎么惹他了?想了想,缓和了下语气:“你们是亲兄弟,做什么喊打喊杀的?罢了,都进来吧。”
父子三个进了荣禧堂摒退了下人,贾赦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贾政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为何挨的那一巴掌,当即一蹦三尺高:“血口喷人!大兄便是想让我死好歹也让我死个明白,为何要用这种理由污人清誉,我何尝动过妹妹身边的丫鬟了!”
贾赦冷笑:“那丫头亲口说了有了你的孩子,难道还是杜撰的不成?妹妹身边的人你也敢动,你是不把妹妹逼死不甘心么!”
贾代善也觉得不可能:“别是弄错了吧,政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得了父亲支持的贾政更加理直气壮:“君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
正在这时,史氏也赶过来了,抱着半边脸都被打肿了的贾政直哭,骂贾赦:“你这个狠心的,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怎能相信,你怎能这样打你弟弟,今天我还在呢你就这样,明儿我去了你弟弟还有容身之地么!”
贾赦梗着脖子:“不是空穴怎会来风?”
史氏差点气个倒仰,贾代善皱眉,正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大儿子眼里又开始泛红色,他就顿住了。
同是武人,他自然分得出刚才大儿子提着剑追赶二儿子时那杀气可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想杀了贾政。
嫡亲的亲兄弟,怎么闹成这样?偏偏还是长强幼弱……唉!
一时间,贾代善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了,但比他预想的更快,冯嬤嬤带来了这事的结果。
嬤嬤说得很长很隐诲,但其实三个字就可以总结这事:弄错了。
或者具体一点说,那个叫玉珠的丫鬟弄错了。
这丫鬟其实很老实,否则也不会被史氏放到贾敏身边,而正因如此,她根本不知道怎样才会怀孕。
真正的事实是这样:三个多月前玉珠为贾敏送东西给贾政,贾政当时正在睡午觉,迷糊中以为是史氏给他的那个通房于是把她拉到怀里亲了一口,玉珠吓坏了挣扎着跑掉了,贾政醒来后只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玉珠六七岁起就在史氏身边当丫头,后来又到了贾敏身边,人又老实内向,哪里知道只是亲吻不会怀孕的?又有谁敢对姑娘身边的大丫头说这些有的没的?她只是偶然偷听到一个堂姐说葵水几个月不来怕是有孕了,而她自那之后约两月葵水不来了,于是怀疑自己有了二爷的孩子。
惴惴不安地又等了一个月,玉珠终于绝望地认定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有了那一出。可是据街上找回来的大夫诊断,她不过是经期不调而已。
也就是说,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不懂人事的姑娘闹出的大乌龙,只不过这个乌龙的后果会很严重,所有听到或只是有可能听到的人,除了主子和最值得信任的亲信,其他人都得给她陪葬。
听完全部经过的贾赦用一种很微妙很诡异的眼神看着贾政:这事要说贾政有错吧,他并没有真正对那丫鬟“做”什么;要说他没错吧,大白天的就把“通房”往怀里拉……哼!
看懂了兄长眼神含义的贾政涨红了脸,很想辩解一句他当时睡糊涂了,又觉得这样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于是紧闭了嘴一声不吭。
史氏一听那丫鬟并没有怀孕就认定了是那丫鬟心大想爬上贾政的床所以诬赖:“我可怜的儿,你倒是修了什么孽要遭这无妄之灾,好好儿的就挨了打……”
贾赦眉头一皱,不就是想让他赔不是么,好,赔一个不是换打一个巴掌,划算得很!干脆利落地一个揖礼:“太太不必伤心,这事是我莽撞了没有调查好真相,下次必不会再犯,还请二弟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为兄。”
揖礼是下对上的常礼,贾赦是兄长又是官员,这一礼白身的贾政再怎么憋屈也只能避开:“不敢受大兄大礼,长幼有序,做弟弟的岂敢对兄长有怨言的,大兄折煞我了。”
贾赦也不介意他到底有没有怨气,只顺势而起一一反正两人早就离心了,多一怨不多少一怨不少:“二弟真是宽弘大量,为兄佩服。”
说“佩服”的时候他给了贾政一个“惭愧”“敬佩”并存的笑:别以为一个不是能证明什么,我揍了你,你能打回来吗?你敢打回来吗?从来只有以兄殴弟,没有以弟殴兄的,除非……除非你名声、前途、家业什么的都不想要了!
贾政看得明白,只觉得,这笑容,碍眼极了!
明明都是嫡子,都是嫡子……上天怎的,怎的这般不公!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太得意的,贾赦还没笑完,外头就有报喜的高声传来,是被拦在外面不能进来的下人:“启禀老爷、太太、大爷、二爷,大奶奶生了个姐儿,母女平安!”
什、什么?
贾赦嘴角的笑,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