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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东京风波(一)
武松是豪爽之人,当着方丽珠之面一饮而尽。
方丽珠道:“朝廷又差人封赏了,不知何意。”
武松道:“高俅父子的意图很明显,先巴结我们,以便稳住我们得心。”
方丽珠道:“都头的意思是……”
武松道:“我早就想杀进汴京城取高俅父子首级,以谢天下。”
方丽珠道:“都头有把握?仅仅凭借我们这一山的军马?”
武松道:“现在节度使李焕手下大将黑豹已被天庭收回,黑山老妖负伤在逃,就段龙飞一把刀厉害,我有七、八成把握赢得此人,则余众皆不足虑!”
方丽珠道:“多头觉得现在可以动兵?可是朝廷刚发粮饷给我们,我们就直接造反了吗?”
武松道:“现在可能是个机会……”
方丽珠成立山寨不久,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卷入纷争,加上她一向爱惜自己的羽毛。见武松执意进兵,便拉下脸道:“都头此事需三思而动,我看我们山寨还没有强盛达足以对抗朝廷的地步。”
武松知方丽珠只想保全山寨,不想节外生枝。轻叹了口气,将浪子托付给方丽珠,自己告辞出来,带上石化龙去找玉罗刹他们商议。
武松与罗刹、小慧刚落座不久,就听门外信使来报,说让方丽珠手下一个心腹爱将邹均,来顶替玉罗刹之职,并持有方丽珠手谕,可以随时调动军马。
罗刹引邹均入座,双手奉上将印。邹均接过,大谈方丽珠如何信任自己,自己劳苦功高等等。武松与罗刹只好附和赔笑着,心中都是百般滋味。
待安顿了此人,武松玉罗刹、小慧商议。
小慧道:“大当家已经不再信任我们,我们也许该另谋出路。”
武松默默不语。罗刹道:“我们不能再东奔西跑了,等小金和浪子两个人的伤都养好了,我们再做打算。”
武松道:“三妹说的是,带着两个病人上路终归不方便。我们就算忍气吞声也必须留在这里,俗语不是云‘小不忍则乱大谋吗?”
小慧嘻嘻笑着道:“一切但凭夫君做主。”
武松道:“我们去看看小金吧。”
于是三人又折回了小金处,小金面色转好,见武松进来,歉意得笑着。
武松过来与小金亲切握手,像极了一个黑社会老大来看望他小弟。
自此铁狮山按兵不动,武松等人也暂时安顿下来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东京城太尉府,高俅一个人踱着方步,小翠站在一边,脸上挂着泪痕,腹部有些隆起,臀部变宽变厚,像是怀胎有些时日了。
“小翠啊,服侍我一直本本分分,很低调,我也很疼爱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小翠只是啼哭,忘了回答问题。
“马熊,去把衙内叫来。”
马熊去了,少顷便把衙内找来了。衙内看着高俅傻笑。
“坚儿,你把我随身服侍我多年的贴身丫鬟也搞大了,爹再容不得肆意妄为,爹现在罚你一个月内不许出这太尉府半步。门口由马熊侍卫守把,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者格杀勿论!去吧!”
衙内扑通跪倒道:“爹,你让孩儿一个月不出门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高俅不理他,马熊走到了衙内身边。衙内生平不怕任何人,就怕他老爹,尤其他老爹那一双锐利的鹰眼,令人不寒而颤!
衙内灰溜溜跟着马熊走了,刚迈出门槛回头看了一眼小翠,小翠不敢看,默默地低下了头。
高太尉又看着小翠道:“翠儿,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小翠噙着泪道:“小翠任凭太尉处置。”
高太尉叹了口气道:“本就是那小浪蹄子不对,与你何干?你走把,好好照顾肚中的孩子,生下来吧,我自会养他。以后不要跟衙内闹腾了,第二次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小翠忽然匍匐向前,抓住了太尉的一只脚道:“求太尉不要赶小翠走……”
那太尉虽然老迈,但还算怜香惜玉之人。将小翠轻轻扶起,理了理小翠散乱的头发,随口问道:“多大了?”乍听起来,像是一个老父亲的口吻。
“奴婢二十有三了”。高太尉捋了捋胡子道:“不小了,不小了,把你送给我养子高坚若何?反正你们已经有这鱼水之欢了?”
女人的眼泪总是说到就到,没等太尉把问题问完,小翠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流一样喷涌而出,沾满了她整个清秀的面容。
“不,太尉,小翠只求服侍你老一人,不复他想,请太尉收回成命。”
太尉心里只是说说,因为以他高家的势力,区区一个奴婢是不能嫁入进来的。太尉此说,还是为了考验这小翠的心是否对自己一心一意。
小翠的眼泪和表白,显然让高俅很满意。高俅笑了笑,哄着小翠道:“翠儿啊,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也知道你对我高俅衷心。好了,先退下吧,我还有事。”
于是,小翠含泪走出了太尉府,走着刚好碰上呼延岚音晨练回来。
看到小翠隆起的腹部和脸上的泪痕,岚音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高太尉责怪你了?”
小翠微微抬起了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哭?”
“我在哭自己的身世,也在哭这孩子是否也会和自己一样的遭遇?”
“小翠你想多,太尉也算皇亲国戚了,这个孩子天生富贵,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太尉不会让这孩子与衙内相认?”
“为什么?他可是高衙内的亲身儿子!”
“因为小翠的身份不配,小翠只是太尉府一个小小的丫头啊!”
岚音若有所悟,却也爱莫能助。看着小翠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
岚音走回将军府,第一件事又是对着父亲的灵位拜了三拜,这是呼延岚音每天的例行公事,从未间断!
但是这次,父亲呼延灼的灵位之上,隐隐得有青烟冒出,一股脑儿都钻入地底下去了、
这青烟是什么?呼延岚音心中犯疑,走近查看时,又是安然无缺。
呼延岚音疑惑不定得看着父亲的灵位,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正在岚音陷入胡思乱想之际,将军府的老管家进来。说“大小姐要回来了。”
“什么时候?”
“下午!”
“好的,你去安排下。”
“知道了,二小姐。”
原来两人口中的大小姐,正是呼延岚音的姐姐呼延玉英!嫁给了金枪手徐宁之子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