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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16
窗外海棠花上的露水正好从第三片叶子滴落到第二片叶子上,滚了两圈,晃晃荡荡如同悬挂于天空的秋千,连带着阳光开始跳跃,晃在南宫羽如玉面颊之上,细细暗暗的纹影,如同金光湖面上闪动的水波。
“本王可以纵容你一次、两次,却不代表有第三次。”南宫羽挑眉一笑,陡然欺身,环住她,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息,那模样,看在外人眼里,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
帘影深处,一抹艳色的衣角一闪,便鬼鬼祟祟的离开了。
即墨白猛地退后一步,立定,看着南宫羽的眸光闪闪发亮,略微勾起的唇角无端勾起一抹无辜的笑意,“我要告诉王爷的是,这平南王府住的不舒服,我实在是住够了,住惯了我的侯爷府,如今住在哪里都像住在狗窝一般。”她这话明显便是在借机暗射南王府是狗窝。
南宫羽并不恼怒,笑道:“这南王府虽然没有侯爷府住着舒服,但是却要坚固的多。”
即墨白淡淡道:“你什么意思?”
南宫羽笑了笑,“我只是希望侯爷能站对位置,要知道,侯爷的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连累你身后那么多人的性命,比起遮风避雨来,南王府还是实用的多。要知道放眼天下,能让本王看在眼里的人也只有侯爷一人而已,本王可是很喜欢侯爷的,实在是不愿意见到侯爷走错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喜欢她这张脸嘛。
即墨白眉目微挑,眼睛骤然睁大,冷冷道:“你威胁我。”
南宫羽退后两步,坐到身后的木凳上,斜觑着即墨白道:“不,我只是在提醒你。”
即墨白的嘴角咧开一线,缓缓上扬,忽的就绽开了,微眯着眼看着南宫羽,“多谢王爷提醒,不过我也要提醒王爷,若非是为了侯爷府,为了和谐安宁,就凭你违背我的意愿强留我在南王府这一点,我早就让萧无拆了你这南王府了,怎么还会相安无事住到现在。我是一个赌徒,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不敢赌的,我这个人啊,最大的优点便是无情、无心,我劝王爷还是不要自作聪明赌我会有什么顾忌的好,不然,即使你是平南王,后果也是你不能承受的。”她的眸子骤然而亮,瞳仁之中华光流转,竟灼热的让人不敢逼视。
接收到她射过来的目光,南宫羽眼睫微微一颤,回忆便如水墨般晕染开来,眸光柔柔连成一片,眼前的人就像风沙之中迎风起舞的小花,虽然看起来柔弱的不堪一击,实则坚韧荏苒,比之任何人都要坚强。那瘦削单薄的身体里,却似燃烧至尾的炭火,只要一丝风动,便能爆发出让人惊骇的能量。
南宫羽倏尔笑了笑,似被她吓着了,又似微微让步道:“既是如此,本王也不便强留,这世间本来也没有强留人做客的道理,侯爷什么时候想走了,挑个好日子通知本王,我好设宴欢送一下。”
即墨白似有微微的诧异,南宫羽竟然妥协了,于她的记忆里,南宫羽岂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如此便只有一个原因,他必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会是什么目的呢?
她的目光闪了闪,伸手一礼,“王爷轻便。”
这是他的家,她难道把自己当主人了么,这样的感觉,也很不错啊。南宫羽起身,忽而笑了笑,他原本以为即墨白会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少年,虽然声名鹊起他却只当他年少轻狂,必是那些闲的没事干的人言过其实,现在看来,他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啊。他似乎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真是有趣啊,接下来的事,他会如何应付呢?他倒是很想知道啊。
南宫羽走出风华苑时,阳光正好,映在他明亮的眸子中,须臾流彩。
即墨白低垂眼眸,看了看地上滚落的已渐渐枯萎的凤尾花,眸光闪动,她刚才并不是为了故意对抗南宫羽才那么说的,而是,她觉得她确实该离开南王府了。既然无法拿到图纸,便不能进密道,找不到九龙佩,她即使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
最关键的是,却不知萧无这几天在干什么,若是他进密道的话,即使有机关,却不知有没有一分希望,只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最近,她似乎越来越不了解他,连派去盯着他的探子,竟然都传不回他的一点消息,她的眉头不觉也皱了起来。
惠儿急急忙忙从外头走进彤云楼,跨过门槛时因为走得太急,不慎踏着了一群的下摆,就这样以跪拜之势直直扑了下来,痛呼一声,却是丝毫都不敢耽搁,立刻爬了起来,趋步走进阁内。
江若月临窗而坐,撑着花绷子绣着花,如她这种大家闺秀,虽然脾气坏了点,琴棋书画却也是样样精通的,更别提女红这一项古时女子都必会的技能了。但见她云鬓钗裙,低眉垂首,不嚣张,不张狂时,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她绣得是一朵牡丹,牡丹娇艳富贵,细细的一根五彩绣线,劈成四股,交叠而绣,艳丽无方,倒最适合她这种人了,即便是绣花,也得绣配的上身份的东西,也是绣得如此骄傲,看来一般的东西,倒真是如不了眼了。
只是这副刺绣却暴露了她此时起伏难平的心绪,好好的一朵牡丹,将将被绣成了一只八爪鱼,没有一点眼力,倒真看不出来。
惠儿一边趋步走着一边想,当真是了不得了,江若月派她去监视即墨白的动向,却不想,她刚才在风华苑看到南宫羽和即墨白那般的亲密,边想着赶紧回来向江若月报告,但是,她忽然想到,若是江若月知道了,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这样想着,她不觉开始犹豫了起来,慢慢放缓了脚步,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么?”江若月并不抬眼看她,只是淡淡道。
惠儿慢慢走进,脑袋探过去,扬起又垂下,反复几次,似欲言又止。
江若月察觉到一样,拿眼撇着她道:“怎么回事?难道即墨白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惠儿犹疑道:“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江若月心下微微一慌,杏目圆瞪道:“有什么还不赶紧说,如果不实,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惠儿一害怕,立刻跑到她的耳边将刚才看到的情形耳语了一阵。
手上不觉一使力,细细的绣线便突的断裂。绣花针突的就扎到了手指里,溢出来的鲜血瞬间就将未完成的绣品染红,在艳丽如虹的牡丹下,依然红的触目惊心,十指连心,身体上的痛,远远不比内心上的痛,这种痛会在无形之中转化为恨意,直令人变得疯狂。
江若月这次却并没有摔动心,只是两眼望着窗外,手上却将刚刚绣了一般的牡丹一点一点的拆毁,如抽丝剥茧一般,细致的比刺绣时还要用心。
惠儿心下却有点吓着了,江若月大吵大闹的撒泼还好,若是这样,她倒真没见过。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姐,你没事吧?”
江若月并不回答,只是一根一根扯着刺绣上的丝绦,却听见帘外响起一声如黄莺出谷的清脆问唤,“姐姐可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