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杀人偿命?

萧十二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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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4-01-25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要他死。”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凭空勾勒出几分邪魅,房门应声而开,南宫羽一袭黑衣如墨,修长如玉的身姿款款而来,随后跟着的,还有白衣如雪,似笑非笑的过千帆。

    江若月脚下一个虚浮,似踉跄了一下,心下微微一颤,却是勉力转过头去,微笑道:“王爷怎么来了,妾身是和侯爷开玩笑的。”

    即墨白眸光一片冰寒,目光中不带一丝神采,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他的声音更是冷的像冰雪一样透骨,“是吗?只是开玩笑的话,王妃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一点。”

    即墨白斜眼看了她一眼,江若月却是心虚道:“你、你想干什么,王爷在这,你可不要放肆。”

    即墨白的唇角一点一点的扬起,勾出出一抹冷然的弧度,“哼,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说着,她将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扔了过去,匕首贴着江若月的面门飞驰而过,削下她耳际的一缕秀发,江若月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跌坐了下来。

    她立刻抱住南宫羽的大腿道:“王爷,救我,他想杀了我。”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即墨白想杀了她。

    而惠儿此时,却没有去维护她,而是冷眼瞧着她,就像看好戏一样。

    南宫羽这才抬眼看了看即墨白,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发丝与衣襟上全是赤黑的血,孤注一掷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充满毁灭性,他站在灯光下,就好似站在另一个世界,孤独的、脆弱的、坚韧的、让他的心一下、一下、泛着微微的抽痛。

    那般绝望的眼神,就好似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一样。

    那般忧伤的眼神,就好似承受了整个世间的痛苦。

    他这样,都是自己害的么,一念及此,南宫羽的眼神骤然变得迷乱起来,他缓缓伸过手去,想要擦掉他脸上的血渍,却不料即墨白陡然退开一步、两步、三步、立定,倏尔抬首,望着他的眼神有一线的光彩流转,那是恨意。

    自己又一次的伤害了他。南宫羽心中冷笑,陡然收回手来,表情又变为一贯的散漫不羁。垂眼看了一下倒在血泊之中的小清的尸体,慵懒道:“侯爷想怎么样。”

    “当然是杀人偿命。”即墨白动了动唇,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好似一张纸片动了动一样的怪异。

    江若月本来因为刚才南宫羽对即墨白的那番怜惜而气得牙痒痒,却也丝毫不敢在南宫羽面前的逞能,现在一听即墨白这么说,却不觉失声尖叫起来,“你做梦,你这丫头的命连畜生都不如,你想要谁赔命给她,王爷,你不要听他的。”说着,又去拽南宫羽的衣袍。

    南宫羽见她这般的跪在地上,实在是有**份,脸都不要了,不觉厌恶的皱了皱眉,却并没有看她,只是对着即墨白道:“这样很公平。”

    江若月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南宫羽会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而不予追究,如今看来,他却是为了即墨白什么事都敢做。看来,今天她的命是握在即墨白的手上了,她心里有气又恨,却又没有办法,只有大声叫道:“人是惠儿杀的,你要赔就找惠儿吧。”

    她现在连看都不敢再去看惠儿一眼,直在心里歉疚道:“惠儿,你就原谅我吧,你不是愿意为我去死么,我就成全你了,来世,我一定好好对你。”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就只能达到这个程度,即墨白的眼里忽然露出一丝嘲讽,果然,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只是,她看了看身旁小清的尸体,连眼眸中刚刚露出的一丝嘲讽都变得无比残忍起来。

    惠儿看了看江若月,嘴角亦是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里冷笑道:“果然是愚蠢的女人。”

    只是她笑着笑着,笑容突然就凝固在了嘴边,因为一把长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身体,而长剑的另一端,手握剑柄的人,手指修长有力,黑衣如墨,笑的魅惑倾城。

    惠儿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眶骤然放大,露出一股不敢相信的神色,她只觉眼前的笑颜在她跟前慢慢放大,最后和黑色融为一体,再也辨不出来,她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冷,说不出的很冷,就似有一个大窟窿,一直在那透着寒风,冷的她连心根处都似冻结了一般。

    她想要伸手去抓住眼前那抹黑色的温暖,却发现,那抹黑色越来越远,怎么也抓不住,而她的手指,就那样颓然垂了下来。此生,再也无法抓住了。

    南宫羽看都没看倒下去的惠儿,就好像他刚才杀的是小猫小狗一样,他将剑扔回墙壁上的剑鞘里,笑看着即墨白道:“我这样处理,侯爷可还满意?”

    “将她五马分尸拿去喂狗。”即墨白忽而笑了笑,满室寒光绽放,这是小清死后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说不出的清丽绝尘,却又冷彻到骨髓里。

    江若月看着眼前微笑的两个人,只觉有一股寒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连带她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发现她错了,她终于发现她错了,眼前这两个人,简直不是人,他们是疯子,是恶魔,他们比她要狠上一百倍,她根本就不该去招惹即墨白,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即墨白挑眉,面容一点一点的鲜活起来,“满意?王爷说满意吗?我说的是偿命,偿的是人命,而她。”她挑眉看了一眼惠儿的尸体,眼中连一丝怜悯都没有,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有一丝不忍,而她,却连一丝怜悯都没有,也许江若月说的对,她根本不是人,是恶魔。

    即墨白微微一顿,眼中的不屑一览无余,继续道:“而她只是一只狗,还是一只疯狗,王爷觉得这样合适吗?”

    南宫羽眉心微皱,依然是面不改色的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当然是希望公平了。”即墨白眸光一转,瞥了一眼江若月。

    接收到她冰寒的目光,江若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虽然她知道如南宫羽这般的人必是无情的人,绝对不会心软,这点从刚才他杀惠儿时她已经真正领略到了,但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一丝不想死的希望,疯狂的抓着南宫羽的衣角,尖叫道:“不要,王爷千万不要把我交给这个疯子,他疯了。”

    过千帆站在南宫羽身后用始终如一的微笑的表情看着这一切。

    南宫羽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在取舍衡量一些东西,忽而,他淡淡道:“侯爷就非要她的命不可吗?”

    即墨白淡淡笑道:“王爷这是舍不得了吗?我可并没有说过要杀了她。”

    江若月怨怒的看了即墨白一眼,失声道:“王爷,不要相信他,他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南宫羽意味深长的看了江若月一眼,转首望着即墨白道:“只要不杀她,其它的随你处置。”

    话音落地,就像一记重锤敲击在江若月的心上,她像忽然明白了什么,陡然松开抓住南宫羽的手,他终究不是她的良人,亦不是她生死之时能救命的浮木,她错了,大错特错。

    她突然站了起来,大笑着退后两步,伸手指着即墨白道:“可你敢杀我吗?我父亲手握重兵,我若是死了,他必然不会罢休,到时候你整个定北侯府都要一起陪葬。”

    江若月一句话好像点明了某一个事实,就好像漆黑一片的夜空突然被照亮了一块,理智告诉即墨白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阴谋,可是她心中现在有一个窟窿在流血,怎么堵都堵不上,她迫切的需要找一些东西来释放,要填塞,所以,她拼命的抵触用理智去思考。

    南宫羽的双眼危险的眯了眯。

    过千帆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蕴出一股淡淡的嘲讽,“这个时候就该缩在一角,千万不要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江若月还真是自寻死路啊。”

    “不敢吗?”即墨白冷笑一声,欺身上前,定定的看着江若月,一字一句异常冷酷道:“将你挫骨扬灰本就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的眸中忽然出现一线足以将江若月焚毁的怒火,江若月将将站起,却又跌坐了下去。

    即墨白一挥衣袖,高声道:“来人,上大鼎。”

    南宫羽淡笑道:“侯爷这是何意?”

    “我只答应王爷不要她性命,怎么处置她该是我的自由了吧。”她话锋一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王爷吃过牛肉蛇肉,可曾吃过人肉,听说将人放在翁中用温水蒸煮,加入调料,慢慢将火温增大,此时人在翁中不会有感觉,到肉熟的时候,人还不会死,从活人身上撕下来的熟肉可是鲜美无比啊,这就是所谓的烹人。”

    一言及此,大家都已知道她打算干什么,所有人心中俱是一颤,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仿佛天山雪莲般冰雪绝伦,又像九天之月一般皎皎芳华,却不想,心肠却比魔鬼还要狠。

    江若月早已忍不住吐了起来。

    即墨白微微偏头,笑看着她,灯光之下,她的笑容说不出的绝美,却也说不出的噬血。南宫羽和过千帆均已明白,无论是谁,都已救不了江若月了,要怪,就该怪她不该惹上即墨白。

    “看来我们的王妃似乎不喜欢这个法子,那我们换一个好了。”即墨白的语声淡淡,温柔的如同春风,而此时的江若月,听着他这声音就如同听着魔鬼的咒语一般,吓的连吐都止住了,惊恐的看着即墨白,她知道,他必然有着更狠的法子来对付她。

    她现在却是连苦水都吐不出来,想要反驳,却发现舌头一阵一阵的发麻,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