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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慌地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诗文,你就要大难临头了。”曲惠危言耸听道。
“曲惠,你成心想吓唬我呀。”我瞅着曲惠的脸,见她神色平和,没有一丝恼怒的模样。看来,并没有和我同归于尽的意思。
“诗文,我就是吓唬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吓唬你呀。我跟你明说了吧,上午,我问了停尸房的老徐头,他告诉我:那个被你撞死的姑娘苗丝雨,不久后会向你索命的。”曲惠正二八经地说。
“老…老徐头说的。”我不免有点惊慌了。因为,我知道这个老徐头非等闲之辈,他说的话尽管有些古怪,但有些话被验证了。比如:说刘雄不是童子男,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对呀。早晨,你和刘雄走了,我在老徐头那儿休息,顺便和他聊了聊。”曲惠说。
我望着曲惠,狐疑地问:“曲惠,有个事儿我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儿?你说吧。”
“今天早晨,你被那个无头男尸惊吓得不轻,按理说,巴不得赶快离开那个鬼魂出没的地方,但是,你却执意留在那儿休息。还有,你对老徐头说话很随便,好象很熟悉似的。一般人见了停尸房的守门人,都会很忌讳,大都会敬而远之。但你竟然还跟他聊天,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我坦率说了自己的疑问。
曲惠淡然一笑,他伸手揪了揪我的耳朵,调皮地说:“诗文,你很聪明,眼睛也很毒,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刘雄就没有你这个本事,他对我早晨的反常表现一点没起疑心。”
“那你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好。诗文,我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要到停尸房去,一来是想瞧瞧这个苗丝雨,看她有何魔力,竟然能够让你对她一见钟情。见了她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她长得很象韩国的电影明星林秀晶。我记得你初中时,曾经是林秀晶的粉丝……”
“啊!”我惊叫了一声。
“你咋啦,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曲惠问。
我瞪大了双眼,望着曲惠,幽幽地说:“怪不得我见了苗丝雨,觉得和她很熟悉,好象是老朋友似的,原来她长得象林秀晶呀。”
“难道你才意识到吗?”曲惠撇撇嘴,说:“你不会是装佯吧?”
“我…我真的才意识到这一点。自从上大学后,我忙于功课,就没追星了。参加工作后,整天东奔西跑,更没时间,没精力追星了。”我解释道。
听曲惠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了,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苗丝雨,原来是有林秀晶这个韩国影星的铺垫呀。
“诗文,我到停尸房去,还有一个目的。停尸房的老徐头曾说你和苗丝雨有阴阳缘。我想找他问个清楚:这个阴阳缘是怎么一回事。”
曲惠想弄清楚的,也正是我想弄清楚的,我急切地问:“老徐头怎么说的?”
“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曲惠又揪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我就知道,你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对吧?”
“对。”我点点头。
“唉!老徐头一说,把我吓了一大跳,魂都快吓飞了。这不,我马上就跑来找你了嘛。”曲惠见我急于想知道结果,越发慢悠悠地卖起了关子。
“曲惠,你成心想急死我,是吧?”我不悦地说:“你再不说,我就不听了。”
“诗文,你真不想听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曲惠说着,从我的腿上跳了下来,她顺手拿起挎包,准备走人了。
我一把拉住曲惠,哀求道:“曲惠,你别让我着急了,快说嘛。”
“好,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曲惠嗬嗬一笑。
“什么条件?”我心里一惊,心想:莫非曲惠又想以此来要挟我跟她结婚?现在,我已经意识到:曲惠虽然嘴巴上答应我俩只做好朋友,实际上,她还是希望和我结婚。
曲惠仰起脸说:“诗文,你在我的左、右脸蛋上各亲一百下,亲完了,我马上就说,而且是竹筒倒豆子,无保留地全告诉你。”
我见曲惠只提了这个小小的条件,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好,我亲。”我急于想知道答案,就俯下头来,象鸡啄米似地,连连在曲惠的脸上亲了起来,一边亲,一边数着数:“1、2、3……”
“停!停!停!”曲惠叫嚷着。
“咋啦?”我不解地问。
“诗文,你纯粹是完成任务呀,我怎么觉得亲得一点感情也没有哇。”曲惠皱起眉头责怪道。
“我…我是带着感情亲的呀。”我强词夺理地辩解。
“我看你这是快餐式亲吻,不算数,得重新亲。什么时候亲合格了,由我来记数。”曲惠说。
“好,我重新亲。”我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个曲惠真难伺候,看来,对她得用点心才行。
我俯下头,深情地在曲惠的左脸蛋上亲吻了一下。然后,问:“这个吻有感情吧?”
“嗯。这个还差不多。好,就以这个吻为标准,继续亲吧。”曲惠满意地说。
我耗费了二十分钟,才把二百个“深情的吻”献给了曲惠的脸蛋。
“快说吧。”我催促道。
曲惠又坐到我的腿上,说:“诗文,你听了我的话,一定要镇定,千万别激动呀。”
“哎呀!你快说吧。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不至于吧?”我心想:莫非是不吉利的消息。
“诗文,老徐头说了,虽然你把苗丝雨撞死了,但你是无意的,又及时抢救她,所以,苗丝雨不但不怨恨你,还爱上了你。为了成全她的愿望,她会呈请阎王爷把你收了,等你到了阴间后,就能和她成亲了。”曲惠说完,定睛望着我,我知道,她是想看我有什么反应。
“老徐头真这么说的吗?”我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了。不然,我哪儿编得出这一套谎话呀。”曲惠信誓旦旦地说。
“哦。”我沉思起来。
“诗文,难道你不怕死?”曲惠也许见我镇定自若,感到有些不可理解。是啊,一个死到临头的人,竟然对此无动于衷,当然令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