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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之上,篝火熊熊,人们欢声笑语,外族的长辈们都拥簇着小辈交代着明天妖灵大典应该注意的事情,有的则在篝火旁跳着舞,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星渊面无表情,这一切在他眼里仿佛都变成了黑白色。【ㄨ】
一阵清风吹过,发丝在星渊清秀的脸庞上乱舞。
风过之后,星渊忽然开口说话:“爷爷,我真的是你捡的吗?”
星渊话音落下,在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苍老的身影,身姿挺拔,脚尖轻点在树叶之上,目光也俯瞰着云灵部,这道身影正是坤无子。
坤无子听见了星渊的话语,他却没有说话,沉默着。
“您含辛茹苦的照顾了我十几年,我却从未给您争光,对不起……”星渊双眼颤动,眼泪顺着脸颊掉落。
眼泪从星渊脸颊掉落,从巨树掉下去,从浓密的树叶缝隙中穿过,却没有滴在树叶上,而是滴在了巨树下的石碑上,眼泪触碰石碑的一刻,石碑上泛起了一道道密集的符文,但只是眨眼便消失了,没有人发现,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巨树之上,坤无子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了:“渊儿,你叫我一声爷爷,你我没有血脉联系,但却有心系,对,他们说的没错,但你不是捡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第一眼见到你,你还是个婴儿,但我却知道你一定不是池中之类。或许你的成就远远超越我,这也就是所说的修炼天才。”
星渊闻言愣了愣,似乎没有理解坤无子的话语,思索了一下,又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天才?族中有十五岁还没有妖启的天才吗?别安慰我了爷爷。”
“樱儿因为我受伤了,秋姑说,只有妖灵大典能救樱儿,但必须牺牲我妖启的机会,爷爷我一定要救樱儿,她是我妹妹。”星渊说着,他可以放弃修行,但坤无子从小培养他,即便一直没有妖启都未曾放弃过星渊,如今最后一次机会都放弃了,所以星渊只能另寻僻径。
“别怕,就算你不能修炼,有爷爷在,没人能欺负你,男子汉别哭哭啼啼的,樱儿既然是你的妹妹,这是你应该有的担当,但今天爷爷想提醒你,斩草除根,莫要心软,切记切记!”坤无子听闻笑了笑,似乎他从来没有看重过妖启,能否妖启或许在很多人眼中决定了往后能否修炼,决定着往后的成长。
无数的岁月证明了一点,历代强者,靠着独自开辟的道路少之又少,大妖是禁得住时间这股洪流冲刷存留下来的,妖启的传承给后辈太多的提升,在继承中发展,继承传说中的大妖那将是这个世界的幸运儿,几乎就可以被认定成为这世界未来强者的存在。
每个人都会有妖气,没有妖启传承,妖气能发挥出来的作用就十分单一,传承会改变妖气,甚至会改变身体的构造,妖启对于修炼来说,是最重要也是距离强者最近的道路,因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无法妖启几乎就等于无法修炼,就算强行修炼也是徒劳。
“爷爷……”星渊心痛,想哭,但却强忍住了泪水,他可以说他幸运,但却不幸运,为何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妖启,自己又哪里算的上天才。
“路一步一步的走,有些东西强求不得,你努力了,那就会有收获,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无论什么困难都不要轻言放弃,没有闭眼,心脏还在跳动,那就一定有办法。”坤无子说着。
“你站起来,看看,这片世界它没有放弃你。”坤无子看着躺在树灌上神色哀伤的星渊说道。
星渊挪动着身体,站了起来,看向了山下的世界。
顺着星渊的目光看去,首先看见的是灯火阑珊的云灵部,云灵部外是一片散发着幽暗蓝光的世界,大地植物动物,在这一刻似乎联系在了一起。
“你看得见吗?它们的颜色,它们生命的绚烂,你看得见世界美丽,你闻得见这世界的芳香,它没有放弃你,仔细观察它,它会指点你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坤无子缓缓的说着,星渊看着这片世界,用眼睛看着,鼻子呼吸着,感受着这片世界,星渊缓缓的闭上双眼,用心去触摸这片世界。
蓝色的光点飘飘忽忽像萤火虫一般,竟然向星渊依附而去,转眼蓝色的光点就覆盖了星渊的全身。
“你看这世界,似乎很喜欢你。”坤无子见到这一幕笑了,笑意很浓,对着星渊说道。
许久之后,星渊慢慢睁开了眼睛,蓝色的光点才从他的身上散去,看着散去的光点,星渊去抓,抓在手里的一瞬,在摊开,光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光点有的人说是尘埃,有的人说是妖界的灵魂,它们有灵性,它们也代表了妖界,现在相信了吧,事有因果,勇敢去做!”坤无子笑着对星渊说道,星渊回过神来,眼眶不在红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亮一种坚毅。
“我刚刚看见了一双眼睛。”星渊说道,在他闭眼的一瞬,他的眼中不仅是黑暗,而是一片幽蓝,看见了一双巨大的眼睛看着他。
“你在那眼睛里看见了什么?”坤无子好奇的询问道。
“我看见了,希望!”星渊口吻坚定的说道,眼中也散发出了他刚才所见那眼睛的神色,深邃的眼中散发着精光。
“凡事没有绝路,希望就在你的身边,早点休息吧,樱儿妮子的伤势我也去照看了一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件事必须你亲手来做,这是遵循因果,对你有利无害。”坤无子见到豁然开朗的星渊,心情也舒展开来,布满沟壑的脸庞上露出了微笑。
“我明白了,爷爷。”星渊对着坤无子恭敬抱拳,星渊说完之后,坤无子身影一闪变消失在了巨树之上。
坤无子离去后,星渊站在树尖上看了许久许久,身体上的倦意慢慢涌了上来,此刻已然到了深夜,感到疲惫的星渊慢慢的从树尖上攀爬了下来,巨树很大,树枝更是茂密,可星渊记事以来这颗树木并没有如今这般高大,不知是什么养分的滋养这颗树木长的如此快速而且巨大。
星渊在巨树的半中搭建了一间树屋,树屋不大但很坚固,夏季的时候这里睡觉却是最舒爽的地方,凉爽的山风夹杂着花香,能引人快速入眠。
星渊来到了巨树中央的树屋中,躺在了简陋的床榻上,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过疲惫的原因,刚躺下就感到浓浓的睡意,身体在这一瞬间放空了,慢慢的星渊就进入了梦乡。
…………
做梦对于星渊来说是常事,自己在现实与梦境之中,经常做梦也能够分的清楚来。
沉入了梦境中的星渊,梦中再度看见了在巨树上面看见的那双眼睛,星渊站在四周蓝幽的空间之中,左右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过他神色很淡然,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
空间之上一双巨大的双眼,睁开来,巨眼一黑一白,瞳孔的颜色正好和眼白相反,一只眼睛瞳孔是黑色眼白是白色,另外一只眼睛则是瞳孔是白色眼白变成了黑色,两只眼睛正好相反,这双眼睛看着星渊,在与星渊目光相交在一起的一霎那,星渊身体猛然一颤。
星渊似乎透过这双黑白眼睛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东西。
这一切很短暂,梦境也很短暂,星渊猛然醒来,汗水依然湿透了他的衣衫,夜晚悄然离去,蓝色的光影慢慢暗淡,蔚蓝的天空慢慢变得明亮起来,最后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映照大地。
星渊甩了甩混混沉沉的脑袋,回忆刚刚的梦境,平日他也经常做梦,但今天如此奇怪的梦境还是第一次,那双眼睛竟是如此清晰,并且在那眼中星渊看见了好似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