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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是一个成长的季节,也是一个发骚的季节。
在春季里发骚,可以被理解为‘发春’。
发春是盛唐东北的土话,意指身体某些地方有些需要,边军儿都喜欢发春的娘们,因为会发春的娘们功夫都比较好。
而看娘们对于边军儿来说又分为两个档次,年纪轻的喜欢看脸蛋,年纪大的喜欢看屁股是否圆翘。
可边军里的确没有娘们,唯一的娘们杨清也是碰不得的女老虎,所以无论是打仗,还是解决自己的需要,边军儿都喜欢动手。
动手是个技术活,有人喜欢左手,有人喜欢右手,但无疑的是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他们都必须有个参照物。
苍老师的横空出世将以往的参照物都比了下去,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发春娘们,成为了无论年轻还是年长的边军儿最爱的女人。
而创造床苍老师的张小刀,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边军儿心目中的膜拜对象,再也不是那个‘猪头新兵’
张小刀对于自己地位的提升没有啥贴切的感受,因为他整天窝在石林里刻着苍老师,殊不知已经有边军儿为了日后能见到苍老师一面已经拿出自己的家底子。
想拿出家底子的还有缺胳膊儿老头黄贞凤,不过他并不是希望见到苍老师,而是在春宫石头上看出了张小刀玩儿刀的潜力。
习刀法者由繁入简,由简入繁的人比比皆是,但黄贞凤的刀法却颠覆了这种勤学苦练之下才能步步提升的刀法之路。
对于黄贞凤来说,玩儿刀,讲究玩出味道,在他眼中这个世界能能玩刀玩出味道的人寥寥无几,他算其中之一,
他准备把这种味道教给张小刀。
所以,他与吕二字来到了石林,来到了甲伍营。
他们二人来的这天,天空中挂起了白毛毛,这玩意学名叫做柳絮,在这个发春的季节里,正是乔木的发春迹象。
可让人讨厌的是说句话不小心之间都能吃进去一嘴,所以黄贞凤没有开口,他沉默的看着张小刀雕了一块春宫石头,然后极为不要脸的揣进了自己的手中。
对于这个曾经一起吃过涮肉的老头张小刀没什么敬畏感,但他却发现很多边军儿对他都有敬畏感,吴大雄在看到黄贞凤后瞬间就换上了一副跪舔的模样,这才让张小刀觉得黄贞凤这老头可能是啥厉害人物。
本来想尊敬的说几句话的张小刀还没说出口,就看着这老头对着春宫石头张开了大嘴‘哈,哈’的吹着气,然后用那肮脏的袖口一顿擦拭,像是在擦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
张小刀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黄贞凤终于开口道:“好东西啊,好东西。”
张小刀看了看黄贞凤空空荡荡的右袖,心中哀叹一声,看来这老头是个左手干将。
对于这种腹诽,黄贞凤不是张小刀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没看出来,开口却简单明了的道:“张小刀,一百颗石头,我教你刀。”
张小刀挑了挑眉毛,利落道:“好。"
于是,黄贞凤就带着张小刀牵着悲催的老青牛走出了石林,深入大荒!
张小刀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他的确不想成为第二个拓拔烈,更何况他还没有拓拔烈的实力。
所以,临走时张小刀的眼神里满是恋恋不舍,而之所以坚定信念与老头黄贞凤走则是因为其他人的眼中满是羡慕嫉妒。
虽然张小刀仍旧不知道这老头有多大的能耐,但吴大雄送行时却说道:“小刀,当哥的后半辈子靠你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矫情,满是真情实意,张小刀很郑重的回答道:“我能回来再说吧。”却看到了吴大雄轻蔑的微笑。
总而言之,张小刀就这样被黄贞凤带走,走出了盛唐的哨卡范围外,进入了大荒之中。
大荒中没有想象中的战乱发生,也没有想象中的大荒边境哨卡,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丛林与峭壁,有的只是老树与嫩枝。
一连十天的路程,张小刀勉强跟了下来,得到了黄贞凤一个赞许的眼神,清晨时两人到了一座山下,张小刀抬头望去情不自禁的长大了嘴巴。
此山不知起名,但一定可称之为高山。
这座高山围地百里,起山峦起伏间可见绿荫繁密,偶有野兽嘶吼,不知是不是在进行一场血腥的战斗。山高耸入云端对于张小刀来说仰着脖子看都有些费劲,正看得出神,黄贞凤道:“走,今日登顶。”
“登顶?”张小刀翻了翻白眼。
老头黄贞凤少了条右臂,但两条腿格外健全,他步伐稳健,看似缓慢实则犹如张小刀全力奔跑,以至于让张小刀想到这少了一条胳膊,老头这些年的营养全吃腿上去了。
山林间,鸟语花香,一颗颗苍天古树随处可见遮天蔽日,给了大汗淋漓的张小刀一丝清凉,却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望眼欲穿希望可以看到山顶的张小刀始终没看到山顶,在这沉默的赶路之下,虽然周围风景不错,可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张小刀想率先打破这种沉默,便开口道:“喝口水吧。”
黄贞凤没有拒绝,身形定了下来,拿出了早已备好的清水,斯文的小酌了两口。
张小刀的喝项极其难看,喝的清水流进脖颈浑然不觉,只感觉着那冒火的肺部舒服到了极致。
缓过一口气后,张小刀看向了黄贞凤,却发现黄贞凤仰着头看着不远处的一颗苍天大树。
张小刀顺着看了过去,看到了在那粗壮枝干上盘绕着的巨蛇,心中猛然一紧。
巨蛇粗壮的宛如水桶,体表斑纹以黑色与淡黄色为主色,以青色为底色,一颗硕大的头颅犹如巨石,却长了一双格外灵动,却让人看到感觉危险的双眸。
它的身体不知有多长,缠绕在粗壮枝干之上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树干碾为粉磨。这一定是一头灵兽!
张小刀想要惊呼,却看到黄贞凤簇了一下眉头。
忽然,张小刀感觉全身犹如跌入冰窖之中,血液停止流转,再看就发现那巨蟒悲鸣一声,迅速远去!
张小刀打了一个哆嗦,看着黄贞凤舒展开的眉头,下意识的又打了一个哆嗦。
黄贞凤一眼败退巨蟒,却似乎觉得平淡无奇,轻声道:“走吧。”
张小刀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上,再无想偷懒的想法。
这座高山足足登了一天一夜,张小刀再没叫停,一味倔强的跟着黄贞凤攀爬,越接近顶峰这山峰便越为陡峭,而要付出的体力与毅力又何止数以倍计?
仿佛虚脱一般的张小刀凭着一股狠劲在天亮时终于攀上了顶峰,顿时觉得自己置身云雾之间,山下一片模糊,本来累的脑子中都没有了的思维,也终于可以开始活动。
黄贞凤笑了笑,道:“你小子是有股狠劲。”
张小刀此时模样极其狼狈,他脚趾支出了边军儿的制式军靴,隐有血水轻淌,全身上下的被一路荆棘挂的满是小口仿佛是乞丐一般,露出了皮肤皆是伤痕。
张小刀道:“对于名师,我一向有股可以跪舔的狠劲。”
黄贞凤又笑了笑,这次嘴角咧的更大,以至于他脸上犹如刀刻般的皱纹显得更深,道:“你小子有点意思,不像是十六的孩子。”
“十六的孩子应该什么样?”
“十六的孩子啊,应该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眼中只有天,却认为自己可以看破天吧。”
“简单来说就是狂妄呗。”
“也不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骄傲,但骄傲的资本不同。”
张小刀莫名道:“那我有啥资本?”
“很多啊,比如你是李毅将军亲手挑选的人,比如你是杨清的弟弟,比如吴大雄待你视如己出,比如你得了蒙察的元气在这个年龄已然可以触手通窍境。”
张小刀苦笑道:“天下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对于把伯乐拒之门外的千里马,除了傻【逼】之外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所以只要有机会放在我眼前,我都一定会把握住,尽自己的所能。”
“比如这次登山?”
“是啊,其实我在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累的不行了。”
“然后呢?”
“然后就不断的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发现对自己说坚持一下已经低档不住身体的疲惫,我就告诉自己,我不累,我不累。”
“之后?”
“之后我不累也不好使了,我就告诉自己,前面那老头是天下间最强的刀客。”
黄贞凤笑的格外开心,虽然他知道张小刀这句话里有马屁嫌疑,但心情却不知怎的就是格外爽朗。”
张小刀继续道:“在后来这也不好使了。”
“你又用了什么方法?”
“这次我什么方法都没用,因为我累的已经没有了思维,眼中只剩下了山巅。”
老头不知为何在这时拍手称快,不见其拔出那把系于腰间的长刀,悲催的青牛却四肢尽断。
看着青牛悲催的眼神,张小刀笑了起来道:“老牛,幸好有你啊,不然以这山巅鸟不拉屎的程度上哪儿找肉吃?”
老牛哀鸣,黄贞凤道:“等会天亮了,你就可以看到我想让你看到的风景了。”
“什么风景。”张小刀鄙视着这山巅之上不仅风大,还有雾霾。
老头轻声吐了一个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