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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儿,这诗是你作的?”牛辉瞪着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嗯哼!”
牛莎莎潇洒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心里却笑得不行。
真以为你们就是才子啦?那是你们坐井观天,没见过好诗词。这虽然不是我作的,但却是从我嘴里吟出来的。还是那句话,咱能吟出来,咱就不简单。嘿嘿!虽然无耻了一点,但没事吟几首出来唬唬你们这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风流才子也挺有趣。
牛莎莎可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无耻是缺点,前世在公司里,她可是靠着绝对的无耻为公司拉了不少的订单。所以,她一贯的口号就是:无耻有理,无耻万岁!
“那……可否再吟诗一首,让我们大家欣赏欣赏?”姚梦雨也甚是不信,想着也许这丫头只是恰好在哪本书籍里读过,或是曾经听别人念过拿出来在众人面前炫耀炫耀而已。
听姚梦雨如此一说,牛莎莎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当然,也可以说是在座众人的想法。牛莎莎是何其无耻之人?她呵呵一笑,就答道——
“当然,能吟诗给姚姐姐听,是莎莎的荣幸。姐姐想以什么为题?”
听她答得如此坦然,大厅中又齐普普地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那……”姚梦雨一下子也没想好以什么为题,随意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头顶的花灯上,“那就以灯为题,怎么样?”
“嗯……好。”牛莎莎搜索了一遍脑子里储存的诗集,眼珠子灵动地一转,便说道:“有了。”
“哦?那快念来听听。”姚梦雨急切地说道。
众人立马竖起了耳朵,想再亲耳听一遍牛大小姐“亲自”作出来的诗。齐景怀和牛辉更是瞪大了眼睛,像是生怕一不小心,牛莎莎就会作弊似的。
“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妙啊!”
那范姓公子边说边拍起掌来,接着,大厅里便响起一大片掌声。
有人还不甘心,觉得她不过是芝麻掉进针眼里——碰巧而已。几个自认才高八斗的士子纷纷站了起来,排着队的想要考考她。
“牛小姐,时已至冬,可否再以冬为题赋诗一首?”齐景怀旁边的一个公子问道。
“以冬为题?冬……冬……”牛莎莎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偏着头思索着,“有了。日脚淡光红洒洒,薄霜不销桂枝下。依稀和气排冬严,已就长日辞长夜。”
“哇!真真是才女啊!”
“就是,不压于姚小姐和齐公子啊!”
众人赞叹不绝,牛莎莎却撇撇嘴不以为然。
切!瞧你们那副诗痴样,也就只有你们这些酸人才把这个当饭吃。就这点就叫才女了?姑奶奶把肚子里会背的诗都搬出来,你们还不当场吓死。
“牛小姐,可否再以菊为题赋诗一首?”
“牛小姐,在下想请小姐以梅……”
……
前面那位公子刚满意地走开,另外十几位公子小姐又挤了上来,先前排着的一小截队形突然被挤乱,连大厅另一边的零散客人也都跟着凑热闹似的涌了过来,大厅里一下子拥挤混乱,场面竟有些失控。
看着眼前那些踊跃请诗的风流士子,牛莎莎嘴角直抽,那踊跃程度完全不压于她上小学时的同学们抢着回答老师问题时的情景啊!
哎!都是她的错,她完全低估了这些古人对诗啊、词啊的热衷度,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这会儿她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要是听牛辉的话,好好的玩着看着就没事的,她那么多事干什么呀。真是自作自受!
“大家停停停——”牛莎莎不得不举手喊暂停了,“各位,小女子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我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并不想因为我而打乱了大家猜灯谜的活动秩序,你们就别都缠着我了,我最后再回答一个人的问题,你们商量一下,谁来吧!”
“我来,我来。”
“还是让我来吧。”
“你们都是大男人,总该让让女子吧,让我来。”
场面似乎一点也没得到控制,大家挤得更凶了。牛莎莎看得直摇头。
“诶——牛小姐,牛小姐。”忽然,一声颇具穿透力的喊声响彻在大厅里。
牛莎莎踮起脚尖透过那些黑压压的人头看去,人群的外沿有一个人正踮起脚尖的使劲挥手叫她,牛莎莎记得那人正是京城两大世家吉家的公子——吉祥。
靠!牛莎莎有些好笑,看他那样子是太文弱,都被人挤到边边上去了。
“吉祥公子是吧?就你吧!”牛莎莎直接大声点了他的名,谁让他刚才帮自己说过好话来着。
还好,场面虽然混乱,但这些人怎么也是识文断字,受过教育的所谓雅士,听牛莎莎已经点了吉祥的名字,其他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停止了拥挤,悻悻地往两边退开了一条路来。
呼——
吉祥大大呼了一口气,脸上是一副总算被他抢到了的幸运表情。
“吉祥公子,请问你想以什么为题啊?”牛莎莎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牛,牛小姐。”吉祥喘了两口气,待心跳平稳一点了,才道:“在下偶得了一副上联,困扰了许久不得下联,本想今日在这里与大家一起讨论讨论的,今日一见牛小姐大才,不知能不能就请牛小姐现场赐教?”
“哦?”
牛莎莎皱了皱眉,对联可不是她的强项,不过,既然能困扰吉祥许久,她也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千古绝对。
“说来听听吧。”考虑了片刻,牛莎莎饶有兴趣地说道。
刚刚见牛莎莎迟疑,吉祥还有些失望,这会儿听她答应了,那俊美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
“此上联是——弓长张张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
“这是拆字对。弓长张——弓长张——”牛莎莎喃喃地念道,陷入了思索之中。
此联一出,牛莎莎在思索,众人也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学过对联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拆字对,但要将拆开的字作为后联的联题,就显得相对有些难度了。
过了一会儿,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众人讨论不果,都将期盼的目光看向了圆桌边那抹嫩黄娇小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牛莎莎的眉头越皱越紧,众人也越来越紧张,几乎就在大家都以为牛莎莎这次答不出来了的时候,牛莎莎却突然嘴角一翘,打了漂亮的响指。
“有了。这是一个拆字对,你弓长张,我对木子李,听好了——木子李李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
“好!”
这一声如雷鸣般的“好”是牛辉喊的,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几步绕过桌子推攘着拥挤的人群走到牛莎莎面前,拉着她上下端详个不停,仿佛从来就不认识这个妹妹一般。
“莎儿,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才华。”现场出题,现场对答,这一下也由不得牛辉不相信了。
牛莎莎小小的得意了一把,打趣道:“呵呵,哥哥可还要请西席先生来教授与我?”
“你这个丫头。”牛辉颇为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心里暗道:怕是只有你教授西席先生了。
“呵呵……”牛莎莎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了。
牛辉拉着牛莎莎端详的当口,现场已是一片沸腾。
新一代才女在他们的眼前诞生了,各种议论声,赞叹声,品评声此起彼伏,那激动劲儿简直不可言说。
姚梦雨也细腰款摆地走过来拉起牛莎莎的手,叹道:“今日一见妹妹才知道,姐姐这京城才女之名真是当之有愧啊。”
“呵呵,姚姐姐过奖了。”牛莎莎嘴上这么说着,可那脸上却连红都没红一下,其无耻的程度可见一斑。
“妹妹堪称大才,不知在家都读些什么书啊?可否借给姐姐一阅?”姚梦雨突然觉得自己十几年的书怕是都白读了,这小丫头一出口几乎就压住了她。就刚刚这么一转瞬的时间,她自问都不能作出一首如此工整的诗句来。
“……”
她可不可以谦虚点说:我读的书你都没读过?我都是读金瓶梅,玉女心经手抄本的。
见她只低着头不说话,姚梦雨追问道:“妹妹可是不愿?”
“呵呵。”牛莎莎扭捏着干笑了两下。她不是不愿,是不能,她看的书要是说出来,别人还不把她当怪胎看啊。不过,她瞄了一眼哥哥牛辉,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让姚姐姐见笑了。我不过是随意读些哥哥书房里的书而已,若姐姐喜欢,我让我哥哥借给你啊。”
一箭双雕,把姚梦雨推到哥哥那里去,既可以解了她目前的纠缠,又可以给她和哥哥之间多制造一些机会。
果然,闻言,姚梦雨朝一旁的牛辉投去深深的一瞥,跟着又赶紧娇羞地低下了头。
牛莎莎看得一阵窃笑。
她那哥哥洞察力强悍是不错,但对自己的事情好像就没那么精明了。想到此,牛莎莎挤眉弄眼地凑到姚梦雨耳边,小声道:“姚姐姐,你是喜欢我哥吧!记得经常来找我哥借书看哦。剩下的,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啊?”姚梦雨一下惊得叫出了声,她没想到这丫头不但诗词了得还连她的这点小心思都看出来了。
这丫头是不是太精了一点?说她以前是傻子这谁能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