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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猿只是假说,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科学根据。不过不管有没有所谓的根据了,当真正的初代种人鱼出现在我面前时,他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证据。我贴着玻璃看着水中犹如醇厚的空气般显出微微透明轮廓的人鱼,心想也许早期真的有在水边生活的猿类在进化的过程中进入水中生活也说不定。
不过这暴虐的性子是哪来的?我随手敲了敲玻璃,那锁链立刻像活了般舞动起来,其实只是中间透明的人鱼在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而已。
人类从未发现过水猿的化石之类,应该是因为水中活动有限制,再加上海水具有腐蚀性,过了一两百年就无迹可寻了。我不由感叹科学家们的自私,如果人鱼的发现开诚布公,说不定我今天就不会遭此大劫,身处深海九千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看什么呐?”弥赛亚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后小跑着过来,凑到玻璃前看,随即露出一脸厌恶道:“啊,这个是前不久抓到的初代种,好恶心,我们去餐厅吧,你好久都没吃东西了,别看啦。”
过道两侧都是充盈满海水的玻璃水壁,每隔五六米就锁着一条透明的人鱼。
闪光伏在我肩上睡着了,我抱着他小声说:“闪光的房间在哪里?我送他去睡觉。”
“他今天都没吃饭呢!”弥赛亚鼓着脸颊道:“现在睡,等我们睡觉时他肯定又睡不着了!把他弄醒。”说着就开始揉闪光的头发,直到闪光唔唔揉着眼睛醒来。
“游息呢?”之前那个叫雪悄的男人追到了顶楼,游息看他到撒丫子就跑,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可能在和小雪打架,他们俩本来都隶属第三研究站,游息暴走那段时间差点把小雪杀了。”弥赛亚跟我并肩走进电梯,随手戳了一个楼层继续道:“不过小雪不是那种爱记仇的人,他就是脾气不好,比你脾气还差,一发狂就到处破坏东西。小雪喜欢收藏各种艺术玩意,前些天日夜不休搭扑克塔,结果被游息一个手贱戳塌了,气得要死。”
我已经见识过了,他看到游息时那种暴怒的眼神,以及随手就能抄起一架钢琴砸过来的爆发力……太恐怖了,而且弥赛亚居然叫这种恐怖的人为‘小雪’……
电梯门开了,深蓝这地方真是跟名字一点关联都没有,到处都是白莹莹的,餐厅也一样。
银色的桌椅、地面、墙壁,就只有在这里吃饭的人衣着和食物有些色彩。
太单调了,有种无尘室的感觉。
我本来以为餐厅会是学校食堂那种性质,到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是自助主题餐厅,什么食物都有,随便点,尤其是因为在深海,各种海鲜都能吃到。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餐厅里的人不是很多,加上我们零零散散就十来个,大概都是血统偏低的人类混种兼研究人员。
“深蓝不分昼夜,每个人的生物钟都不一样,所以餐厅24小时提供服务,随时来都可以的。”弥赛亚说,垫着脚尖——他太矮了——趴到点餐台上满脸期待,“今天的鸡中翅还有吗?”
“有,给你留着呐,先去坐吧,马上给你端过去。”台内是个二十多岁的亚裔女人,汉语说得很流利但是怪里怪气的,长相目测是日本人,看着弥赛亚的眼神就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闪光的餐饭还是照旧,小光光你吃什么?陆地上有的都可以点。”
那女人微怔,转头看向我,忽然伸出手道:“郑寒光先生是吗?很荣幸认识你!我叫冲野胜美。”
果然是日本人。这反倒让我局促起来,我干笑着轻握了她的手一下,“啊……谢、谢谢……那个,有拉面吗?”
“有的,请您稍等!”她几乎是兴冲冲的。
到位子上后我把闪光放在旁边,几乎是搓着手臂上鸡皮疙瘩直打冷颤,“她干嘛对我用敬称!怪别扭的!”
“你是乔薇尼的儿子嘛。”弥赛亚漫不经心道。
很快餐饮就上来了,我的居然还是日式拉面,鱼板筋道又新鲜,“说起来,海底为什么有这些东西?我以为你们都吃鱼……或者饲料!”
闪光的是一套儿童餐的样子,主食是鱼肉粥,小孩子吃这个很容易消化,搭配的还有土豆泥、蓝莓松饼一只,还有一小碗牛奶。在海底见到这种东西还真是惊讶。
“深蓝的研究生活很无聊的,人家将自己的一生奉献在这里,别的不说餐饮上总得尽可能满足吧,至少那些人每天来吃饭的时候都很开心。”弥赛亚在专注啃鸡中翅,弄的满手油腻。
他说的也是,一天三餐能随便点,想吃什么吃什么,换成谁那也高兴啊!
“我去拿饮料,你喝什么。”弥赛亚吮吸着手指站起来。
“随便。”我说。
这里都是圆桌,大小不一,有的有四个位子,有的有六个,颇有点周末叫上朋友出来喝翻咖啡聊天的氛围。
“粑粑!”闪光咬着金属小勺忽然口齿不清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游息和一身白大褂的有棠正并肩走进来。
我一个深呼吸,纠正他,“闪光,那不是你爸爸,你可以叫他哥哥,恩,或者叫他嫂子也行。”
“你别教坏小孩。”游息拉开我旁边的位子坐下,随手将我吃剩一半的拉面拖过去开吃。
弥赛亚可能是看到他们来了,回来时端了两盘旗鱼放到桌子上,笑道:“小雪呢?”
“别提了。”有棠蹙眉道:“他追游息时又砸碎了一处水壁,正好被李先生看到,挨训呢。”
“那可真惨,游息怎么没被那魔鬼逮到?”
不知那李先生是何方妖孽,游息听到这三个字时手都明显抖了一下,冷冰冰道:“我跑得快,不然也被逮到了。”
“谁啊?”我好奇道。
有棠慢条斯理地嚼着鱼肉,道:“你的教练,饭后正式见一面吧。”
“什么!”游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让他训练小光?!他会把小光搞死的!”
有棠面上波澜不惊,“是我向他提出请求的,你可以反对,不过自己去和李先生说吧。”
游息愣了片刻,握着我的手认真道:“小光,我跟你一起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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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让游息吓破胆的李先生名叫李赢,是位人类混种,血统在35%左右。有种特种部队教官的硬汉气质,比我高半个头,英俊而严肃的一个人。
“李先生,郑寒光以后就麻烦你了,他血统的觉醒速度有点缓慢。”有棠对这个人也是相当恭敬。
饭后游息一听说要见李赢就抓着闪光跑了,也不管我的死活了。
有棠将我带到训练场,一目了然的空旷,犹如小型的室内足球场地,周围是斥满蓝盈盈海水的超大水族缸,目测里面没有人鱼。
“你好,我是郑寒光。”他那种凌厉而强势的眼神让我不自觉感到膝盖发软,有棠简单介绍一下后就走了。
李赢穿着一身黑衣,裤脚塞在中邦靴里,活像个铁血教官。
“向我攻过来。”他没有回答我,直接朝我勾了勾手指。
“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微微拉开一个拳势,又冷酷地重复了一遍:“向我攻过来,用你最大的力量。”
虽然不明白,但是他那种命令的口气让我无从拒绝。我哦了一声,攥了攥拳头,酝酿一下后猛地后蹬一拳打过去,他脚下一动不动,拳风袭来直接对上了我的拳头。
那一瞬间八个骨节传来的疼痛让我回味起当初手骨被郑幼伦折断时的痛苦。
我忍不住叫喊了一声,收回拳势不住地甩手,疼得龇牙咧嘴。
李赢皱起长眉:“啧,你最初的爆发力哪去了?”
我抬眼看他,无奈道:“这已经是我的爆发力了好么!我真的用尽全力了!”
“小光光,你最初醒来的时候可是直接挣断了钛合金镣铐,在水下都能一脚把人踹飞呢。”弥赛亚兴致缺缺地扒在门上恹恹道:“那个医师肋骨直接断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依稀还能记得当时头脑不是很清醒,心里满是恐惧,就是想着要离开那个鬼地方,手脚一挣就断了。
“虽然是本能反映,但还是证明了你的潜力。”李赢向我伸出手,我以为他是要和我握手,就颤颤巍巍地伸出处于急剧疼痛中的右手握了上去,他却道:“握紧,有多少力气就用多少。”
我右手疼得实在用不上力气,就换了一只手,几乎是报复性的使劲去捏他的手。
“握力在56左右。”他面无表情道:“明天九点准时到这里来。”说着就自顾自转身走了。他的冰冷跟游息那种透着浓浓中二味道的冰冷不同,有种在战场上折戟沉沙的锋利,给我的感觉很奇特。
“小李,小光光才刚刚伤好,明天就要开始吗?我还打算明天带他到处参观参观呢。”弥赛亚扁着嘴说。
“随你的便,想参观就去吧,我没有时间陪你浪费。”李赢冷漠说道,目不斜视地和弥赛亚擦肩而过。
“我明天会准时来的!”我冲他的背影喊。
待他完全看不见了我才嗷嗷抱着受伤的右手痛呼。
“哎,真可惜,你要遭殃咯,这下没人能救你了,小光光,你自求多福吧。”弥赛亚蹦跳着把我拽起来。
“他有那么恐怖吗?”我嘀嘀咕咕,“握力56什么意思?你的握力是多少?”
“我的在一千六百左右,游息的飚两千,小雪的最恐怖,发狂的时候大概是我的两倍。”
我一脸血地看着他,“所以,我的两位数是什么意思……”
弥赛亚笑哈哈道:“别在意这些嘛,等你的血统彻底觉醒,游息还不是被你一巴掌拍死的份儿。”
“真的吗?”
“当然假的了。”
“……”
一路上我都在试着将右手攥紧又放开,我担心拧到筋了,骨节越来越痛手背红成一片。
弥赛亚带我去了下面楼层的玩具房,据说是闪光醒来的时候他特意准备的,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相信弥赛亚是个男人,除去外形娇小又甜美,他的内在也特别细致,某些女汉子真的要去死一死了(……)。
之前看了时间,现在大概晚上十点多左右,玩具房跟名字一样,偌大的房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小型玩具,地上铺着两层厚厚的彩色泡沫垫,中间又铺着一层羊绒捻纱地毯,游息正抱着闪光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看到这种画面我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感触的,但是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感到温暖。
“哦,睡着了,需要我打醒游息吗?”弥赛亚说。
游息的睡眠向来很轻浅,弥赛亚一说话他就醒了,冷漠的眸子扫了我一眼招手让我过去。
“那我先走啦,小光光你认识路了吧?”
我点点头,弥赛亚笑着蹦跶出去了。
“很辛苦吧!”游息像只野狗一样蹭过来。
“还好。”我把手伸到他面前,“跟他对了一拳,我手就这样了。话说你今天跑得够快啊!现在假惺惺什么。”我嘟囔着过去把闪光抱起来放到角落里的小床上。
“我有心理阴影!”游息理直气壮,过来把我拖到地毯上推倒。
“哟喂!您不给别人制造心理阴影就成了!”我气乐了。
游息把我搂在怀里声音嗡嗡嗡:“总是他就是个魔鬼,你要小心。”
我轻轻嗯了一声,疲惫地往游息怀里钻了钻,他冰凉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倾身压过来吻我。
“咕唔……”游息一只手探进我的衣服里,纤细的手指轻轻骚着我的乳/尖,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灵活的舌头还在进一步侵/犯我的口腔。
“等等……游息,闪光还在这里……”他转移阵地舔/舐着我的耳侧时,我压低早就在的抚摸下变了强调的声音堪堪道。
“那你就小点声音,别吵醒他。”游息的手指挑开我裤腰上的扣子,恶意缓慢地拉开拉链,手指隔着布料摩挲我已经有些反应的分/身。
大概有一个月没做了,被他抚摸得我也有些情动,便轻轻咬着牙在断续道:“灯……至少先把灯关上……啊……轻点……”
这里空间太大又过于明亮,而且闪光又在旁边,或多或少会让我萌生一些羞耻来。
游息随手拿过一块积木看也不看往后扔去,不知砸到了什么,明亮的房间啪地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