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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瑭笑道“如此甚好!”
法毅生道“法某有一事相询,如果石兄不知道宝藏秘密的话,这见面怕是没有必要了!”
石敬瑭笑道“石兄略知一二”。
法毅生皱眉道“希望石兄言下无虚,不过法某丑话说在前面,石兄见了掌门人,如果无法说明宝藏的情况亦或胡言乱语的话,当心掌门人撕烂你的嘴!告辞了,请石兄静候小弟消息!”
言罢,法毅生转身离开石敬瑭的房间。
待法毅生走远,谢瞳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石敬瑭问道“小弟没有领会错谢兄的意思吧!”
谢瞳笑道“不仅没有错,反而正确的离谱,连本人都无法演的如此逼真”。
石敬瑭坐在桌子旁,为谢瞳沏了一杯热茶,往身前一推,笑道“谢兄想会会戊戌道长,不会是切磋武功这么简单吧!”
谢兄接过茶,轻轻的吹了吹,道“都被敬瑭兄猜透哩!戊戌道长武功强,辈分高,在这山东一带,怕是首屈一指,这许多年来,由于起义军的缘故,他当是这里有实无名的掌权者,连黄巢亦不敢动他。如今黄巢败退中原,这里成为了宋文远这个后生小子的管辖之地,以他一贯掌权的姿态,心中定然不服,但民斗不过官,武林江湖亦是如此,如果我们助他一臂之力,给他些信心和实力,让他与宋文远斗上一斗,也是蛮有意思的!”
石敬瑭笑骂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挑拨离间么?谢兄这一手果然漂亮,小弟佩服!”
谢瞳喝了口热茶,道“敬瑭兄这么说就不对了,本人这招叫做对症下药,专治戊戌道长的心病,不过这些套路,怕是敬瑭兄都用烂用俗了吧!”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石敬瑭问道“明日见了戊戌道长,小弟该如何讲呢!”
谢瞳笑道“这个简单至极,敬瑭兄谎称宝藏就在济南城内,与水有莫大的关系,至于其他则一概不知。”
石敬瑭道“如果戊戌道长问起消息的来源呢!”
谢瞳道“这个还能难住草原的天狼吗?”
石敬瑭道“好,既然谢兄这么说,小弟就放手而为了,包保骗的戊戌那老家伙团团转!”
谢瞳继续道“还有一事,敬瑭兄要小心,就是在称呼上,小弟如今不是谢瞳,而是石宇,勿要唤错了!”
石敬瑭低声的念了两遍,笑道“居然和老子一个姓,谢瞳你是否想加入室韦一族呢!”
谢瞳道“这样子才像兄弟嘛!”
次日,天刚刚亮,法毅生的马车便停在了客站门口。
二人还未起床,便听到法毅生的脚步声在走廊中来回盘旋。
虽然步履轻盈,但极有规律的脚步声依旧惹得二人睡眠不足,早早便醒了过来。
石敬瑭一脸瞌睡的打开房门,不悦道“法兄为何来的这样早,小弟还未睡醒哩!”
法毅生却是精神无比,道“掌门人听闻石兄知悉宝藏的消息,已经兴奋的一夜未睡,忙令法某前来接驾,马车已经准备好,就在客栈的外面,石兄请吧!”
石敬瑭没有想到戊戌道长竟然如此心急如焚,他打个哈欠道“还有我的兄弟石宇呢!他就住在隔壁。”
法毅生急道“那就唤起石宇兄弟一同前往吧!”
三人悻悻的上了马车,直往泰山剑派的总舵而去。
泰山剑派是山东第一大派,原本创立于泰安,但近年来发展势头凶猛,为了方便管理和扩大影响,便将总舵搬到了济南。
路上,法毅生不安的问道“石兄是否真的知悉宝藏的秘密,这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石兄答不上来的话,恐怕连小弟都会有性命之忧!”
谢瞳听闻此言,心中不免一笑,看来这法毅生也只是一个小角色,为求立功,竟然什么大话都说的出来。
不多时,三人抵达泰山剑派的总舵。
这总舵规模十分庞大,光院墙就足足有三丈多高,一眼望去,竟然有看不到尽头的感觉,占地也是十分宏伟,院内的建筑也是一个比一个高,这种架势完全超过了普通门派总舵的规模,怕是与城主府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谢瞳仅仅看到这总舵的规模和气势,便知戊戌道长非是道家推崇的身外无物之人,多年的权力生活已经将他腐化成为了权力的工具。
这样的人,境地定然高不到哪里去,至少与鬼尊相比,要差上很多。
不过谢瞳却是十分欣慰,既知戊戌道长是这样的人,完全可以教唆他向宋文远发起挑战,如此一来,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从容的收拾宋文远。
在法毅生的带领下,二人穿过高大的城门,绕过两栋宏伟的建筑,来到泰山剑派的会客大厅。
谢瞳远远的便看到了戊戌道长,此人中等身材,身着淡青色长袍,看似与普通长袍无异,但材质上却更加优质,大耳圆脸,鼻子不高,嘴唇却又厚又大,他头戴金簪,脚蹬鹿皮靴,身上的穿着打扮,无一不是精品,显然此人极注重外面,他浑身透出一副仙风傲骨的模样。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破二人的心思一般。
谢瞳看到他,忽然慌了一下神,看来这道长并非他想的那么不堪,武林六大高手的名头不是吹嘘的。
会客厅内还有其他人在场,看年龄都是四五十岁左右,他们分坐在两侧,看样子应该是堂主一类的人。
法毅生率先进入大厅,走至中央,忙跪下道“启禀掌门人,徒孙已经将石远等人带到”。
谢瞳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法毅生居然是徒孙一辈的人,难怪战战兢兢,原来是真的没有地位。
谢瞳与石敬瑭对视了一眼,共同抱拳道“晚辈见过戊戌道长!道长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这一番客套话说完,谢瞳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在此之前,武林六大高手他已经见过大半,剑大师已经驾鹤西去,不老仙翁随着黄巢难逃杳无音信,方翟投靠了司马家族,而这个戊戌道长,看样子也是阴险狡诈之辈。
戊戌道长盯着谢瞳二人看了半天,他一捋胡须,冷冷的笑道“二位从何而来,为何要到老道这里招摇撞骗,莫不是嫌命长,活的不耐烦了。”
谢瞳心中一惊,不晓得哪里出了破绽,不过他们刚刚返回中原,这消息绝对保密,敌人是不可能知晓的,为何戊戌道长一眼就看破了。
谢瞳差点动手,但转念一想,也许这只是戊戌道长一个试探的方式。
他忙假装疑惑道“戊戌道长,我们兄弟二人是对您慕名而来,听闻您侠名远播,故而前来一见,但道长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兄弟二人,着实叫人心寒,请道长给吾兄弟一个解释!”
戊戌道长哈哈一笑,道“尔等不必惺惺作态,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岂能会你们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给蒙混过关,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剁了拿去喂狗!”
法毅生见掌门人震怒,已吓得不轻,他深知戊戌道长的性格,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说要剁了二人,也真的能够做的出来。但掌门人昨夜还极为兴奋,为何今日却连二人的解释也不听,他忙道“启禀掌门人,他们二人确实了解宝藏的详情,乃是徒孙亲眼所见,石家兄弟,快将宝藏的讯息说出来,不然掌门人真的会剁了你们的!”
岂知石敬瑭哈哈一笑道“戊戌道长真是贼喊说贼,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想恐吓我们兄弟,迫我们说出宝藏的秘密吗?真是可笑之极,当我们兄弟是吓大的吗?”
谢瞳适时的插嘴道“我们兄弟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山东,什么阵仗没见过,前辈想靠这一套来套取宝藏的秘密,怕是异想天开,即便是死在这里,我们也绝不会吐露一个字,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也不会让那些心机叵测之人白捡便宜!”
戊戌道长一愣,见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略显尴尬,但他怎能承认此事,忙转移话题道“看来二位确实心中不服,老夫若是动手除了你们,传出去要惹人质疑,耻笑老夫没有容忍之量,年轻人你且说说,你晓得宝藏什么秘密!”
石敬瑭笑道“哈,前辈露出狐狸尾巴了,宝藏的事,晚辈确实知晓一二,但先前法毅生讲好的是双方合作,共同发掘宝藏,我们兄弟能够得到宝藏中的一部分,但现在看来,前辈没有合作的意向,怕是想独吞宝藏吧!”
戊戌道长顿时沉默起来,他怎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言辞居然如此锋利,几句话就揶揄的他无话可说,让他颇感无奈,他轻轻的咳嗽两声,掩饰表面的尴尬。
过了片刻功夫,戊戌道长皮笑肉不笑的道“好,既然这位小兄弟说起了合作,老道敞开胸怀,与二位精诚合作,得宝后,取宝藏的一层送与二位如何!”
谢瞳冷笑道“前辈说话前后差距过大,叫晚辈们如何相信,怕是得了宝藏之后,不要我兄弟二人的命才怪,俗话讲,要言而有信,与言而无信之人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危险的紧!”
石敬瑭道“兄长说的不错,听闻新进了平南大将军宋文远刻下就在济南城,相传此人信字为先,不如我们与他合作,得宝后返乡颐养天年,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面对二人的冷嘲热讽,饶是戊戌道长脸皮再后,也受不住,他冷哼道“亏你们说的出来,宋文远那小子也敢妄称义字,他不但窃得兄弟谢瞳的贪天之功,更是陷害谢瞳,将他逼的逃离了中原,这等人,怕是十辈子也和义字无缘,尔等闯荡江湖,竟然混淆视听,真是可笑之极”。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阵子,戊戌道长继续道“老夫承认先前对二位不甚友善,但现在是衷心的与二位合作,只要二位不耍花样,老夫定然兑现承诺,如违此言,愿受万箭穿心之苦!”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好,我们兄弟就相信前辈一次,但吾兄弟二人得到的消息也不够完整,只是只言片语,怕是要找一段时间!”
戊戌道长笑道“这个无妨,老夫找了宝藏几十年,也不差这点日子”。
话音未落,只听下人高声道“启禀掌门人,平南大将军宋文远到!”
谢瞳和石敬瑭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恐,宋文远来的好快。
戊戌道长更是惊骇的站了起来,他的反应绝对比谢瞳二人要夸张的多,心咐莫非是宋文远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谢瞳朝着石敬瑭使个眼色,石敬瑭心领神会,看来谢瞳要借此机会挑拨二人了。
宋文远昂首阔步的走进泰山剑派的总舵大殿。
这是自离开长安后,谢瞳首次遇到他。
宋文远一身华丽锦服,头戴金丝雀顶帽,足蹬洛阳锦缎劲靴,腰间更是缠着一根镶嵌宝石的金腰带,他比半年前又胖了许多,走起路来左摇右摆,一副十足的官派模样,与谢瞳在宜昌酒楼碰见的宋文远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眉宇间不再是年轻剑客那种逼人的英气,取而代之的是士族阀门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随同宋文远而来的,还有镇元子,他的目光较为凌厉,伤势已经恢复,看样子是投靠了宋文远,成了他的走狗。
谢瞳握紧拳头,仇恨的目光直射向宋文远。
石敬瑭见谢瞳怒气横生,轻轻的拉了他一把,谢瞳知道眼下不是报仇的时机,愤怒只会让他变得失去理智。
谢瞳无奈的转过身,背对着宋文远。
耳边响起宋文远爽朗的笑声,“晚辈未经通报贸然拜见,还请道长恕罪!”
戊戌道长收起惊骇的表情,满脸堆笑道“宋将军说的哪里话,您身为平南大将军,统辖山东至江北的广袤地带,能够光临老朽的道观,已经令老朽顿感颜面有光,蓬荜生辉矣!宋将军请坐!”
宋文远大步的走过谢瞳身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笑道“前辈的大殿堪比城主府,甚至犹有过之,何来蓬荜之言!如果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都算做蓬荜的话,那晚辈的城主府可就不值一提啦!”他故意将城主府三个字咬的很重,意在提醒在场的众人,谁才是山东地界的统治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