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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嗔道“少在哪里装清高,谁不晓得你现在是司马相如的走狗!”
谢瞳苦笑道“你们看到的只是片面,并不是全部,老子在赌桌上赢了武之亭,虽然毁灭了他的希望,但至少救了他的命,给了他们家族一个希望。”
夜莺在几人中最为理智,但她同样嗤之以鼻的道“谢瞳,你这样说话不是自欺欺人吗?”
老赖见事态不妙。谢瞳陷入了几位姑娘的言语攻击中,忙插话道“夜莺,让谢兄弟说完,说不定他有难言之隐!”
夜莺白了老赖一眼,不在说声,大厅内登时变得安静,几人都在等待谢瞳的解释。
谢瞳喝了一口茶,道“先前我在司马相如的府内见到了司马宣,他从长安带来了一大批高手,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武功不俗,而司马宣已经通过与沈家联姻,更是强大无比,如果杜绝败北的话,他们有很大的可能性要抢来,将武氏一族赶尽杀绝,今次武氏答应离开洛阳,怕是捡了一条命而已。而可悲的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不出手打败他,后日的武氏或许已经没有了活口!”
这个想法,新鲜奇特,令众人哑口无言。
好一阵子,石敬瑭道“这么严重?”
谢瞳道“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遭,司马宣这次从长安来,目的就是彻底铲除武氏,为司马相如坐稳洛阳铺平道路,此事不能两全,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众人不在做声,一夜无话。
次日黄昏,司马相如果然准时来到石敬瑭的府邸,亲自迎接他们赴宴。
看着司马相如喜气洋洋的表情,谢瞳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任何一个人的胜利,往往都代表着令一个人活一群人的失败,亦是他们的悲哀,有人欢喜有人忧。
神算子笑道“大将军来的好早”。
司马相如则笑道“说来诸位或许不相信,从来到洛阳那一刹那,相如始终处在压抑的心情之下,如今除去大敌,一扫心头的阴霾,别提有多兴奋了,哈,昨夜更是睡个好觉,相如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香甜了!”
神算子不禁问道“武氏弟子有这么大的势力吗?”
谢瞳面无表情的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不过今次也算顺利,武氏一族依照约定,肯离开洛阳,怕是今后在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也算了却了大将军心中的一个愿望,可喜可贺!”言罢,他在没有心情说下去。
司马相如唯一错愕,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他干咳了两声,道“时间不早了。诸位请上马车吧!家父已经在府内等候了”。
众人无奈的上车,想到司马宣参加此宴会,顿时失去了兴趣,此宴也是宴无好宴。
马车很快就到达府邸,整个将军府今日装扮的十分喜庆,宅院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高的挂了一排,府外更是车水马龙。
谢瞳骑在马背上,凑到司马相如的身前,问道“将军,今日还有其他人赴宴吗?”
司马相如神秘的一笑,道“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不仅庆祝赵兄旗开得胜,更是为两家联姻而欢庆”。
谢瞳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觉告诉他,今日联姻欢庆才是主题,而他们几人不过是陪衬罢了,这与他初入蜀王府时如出一辙,想到莫传那可恶的嘴脸,谢瞳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去,免得受到侮辱。
司马相如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赵兄不必介怀,今日有相如为你做主,包保不会有任何人向你发难”。
谢瞳尴尬的一笑,没有做声。
晚宴并没有安排在大厅内,而是在将军府广阔的后院之内,后院更为宽敞,放置的席位也更加的多。
谢瞳等人来到后院时,着实吃了一惊,只看着席位,便知道参加晚宴的人是有多么多。
大部分人已经到了,谢瞳放眼望去,多是本地的达官贵族,商贾人士,他大多都不认识,而这些人也三五一群的凑在一处,兴高采烈的聊着。
司马相如今次也是有所准备,给谢瞳等人安排的席位也是用心考究,他们的席位位于司马相如之下,右手边第三第四个席位,第三是神算子石敬瑭,第四是赌尊赵无阳。
几人径直走入席内。
谢瞳对这个安排还是比较满意,至少在司马相如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洪珊入席后,撅嘴道“司马宣这是搞什么,一个庆功宴竟然与联姻宴合在一处,摆明了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嘛!”
谢瞳轻抚她的玉背,笑道“珊儿勿要动怒,须知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与在长安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我们志不在此,随他怎么折腾吧!珊儿要是不高兴,老子晚上陪你高兴便是!”
洪珊俏脸一红,唾了一口,道“一副毫无正经的模样,珊儿才不要你陪呢!”
正说话间,整个广场上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司马宣到了。
只见司马宣和沈老联袂而来,并肩而行,从广场的另一端缓缓的走过来。
众人不在交头接耳的攀谈,齐齐的站起来,高声道“太尉大人。”
司马宣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谢瞳直往二人的身后瞧去,只见一名婀娜多姿的妙龄女郎低头跟在沈老的背后,此女身材玲珑,面容俊美,全身裹在一席白色的长裙中,在夜幕中显得十分耀眼,仿佛仙女下凡一般,这等容颜,国色天香,仅次于洪珊。
然而谢瞳看的真切,她的面容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低下的头更是说明了这一切。
采薇冷哼道“一看见美女就双目发呆,真不晓得你的脑袋装的都是什么?”
洪珊也附和道“可不是么?”
谢瞳无奈的笑道“你们都误会老子了,如所料无误,此女该是沈家小姐,与武之亭青梅竹马的那个?”
“啊!”洪珊和采薇齐齐发出惊呼,原来此女就是沈老爷的女儿,司马相如的未婚妻。
洪珊嗔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便宜了司马相如这小子”。
众人分宾主落座,沈姑娘恰巧坐到谢瞳等人的对面。
洪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哀怨的道“瞳哥,你要想想办法,如此可人儿,怎也不能嫁给司马相如那个禽兽!”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他此刻都是如履薄冰,又哪有本事义助他人。
晚宴正式开始,司马宣环伺了一周,爽朗的笑道“诸位,今儿是我司马一族的大喜日子,犬儿司马相如经过精心的准备,彻底驱除了祸害洛阳数百年来蛆虫,还洛阳子民一个安静祥和的家园。”
他顿了顿继续道“今日把大家请来,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犬子相如已与沈老爷的千金一见钟情,今次晚宴也将作为双方的订亲宴,老夫感谢诸位的大驾光临,能够见证司马家族这一幸事!司马家能够与沈家联姻,是司马家之幸,是相如之幸。我们干一杯。”
言罢,他笑盈盈的看着沈老,笑道“沈老爷,请吧!”
众人纷纷举杯,高声道“恭喜太尉大人,恭喜沈老爷,恭喜大将军”。
这异口同声的欢呼声,听在谢瞳的耳中却是十分的别扭,欣欣向荣的背后,代表的是诸多人的心酸和血泪,谢瞳想到的就是孤寂落寞的武氏,以及武之亭那伤心迷离的眼神。
沈老爷笑道“相如将军乃国之栋梁,平定江南叛军,整治洛阳匪寇,实在功不可没,乃我大唐帝国百年来的第一人,今次小女能够嫁给相如将军,真是三生有幸,老夫敬大将军一杯!”
二人举杯对饮。
采薇气道“这沈老头真是不要脸,居然什么大话都敢乱说!”
洪珊附和道“司马相如更是恬不知耻,居然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脸上贴”。
司马相如不知是否过于兴奋,这一杯饮罢,他离席而起,施施然的走到沈姑娘的席位之前,笑道“相如敬沈姑娘一杯,愿今后你我的生活能如同今日一般,充满喜悦和热闹。”
他的话声音十分响亮,说出来也是十分地体,虽然二人还没有完婚,但这一番话已然别具滋味。
沈姑娘依旧端正的坐在那里,冷冰冰的道“小女子不会饮酒,还请司马公子见谅,公子请回吧!”
司马相如万万没有想到沈姑娘居然驳他的面子,这让他十分难堪。
沈老爷不悦道“娜娜怎可如此无礼,还不给相如公子赔罪!”
沈姑娘面无表情的道“娜娜并无失礼之处,反观司马将军的言行不合规矩,我二人尚未婚配,怎可说出如此轻薄无礼的话!”
“你”,沈老爷暴怒,他指着爱女,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赴宴的宾客顿时愕然,早就听闻沈家姑娘知书达理,冰清玉洁,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下可把司马家的面子驳的够呛。
司马相如酒醒了不少,他是睿智的人,岂能在这种场合失礼,忙笑道“伯父,是相如酒醉失礼才是,请勿要责罚娜娜!”
言罢,他径直的返回自己那一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晚宴开始热闹起来,大家三三两两的开始举杯对饮。
不知是处于何等缘故,莫传的席位反而在谢瞳等人的下方,这已然让他十分不满。见众人只顾聊天,晚宴上没有歌舞,显得平淡无奇,他忽然站起来,高声道“太尉大人,晚宴无歌舞,显得乏味,可否安排两场比试,给各位助助兴!”
司马宣晒然一笑,道“好,难得莫老有此雅兴,今日诸位可是有眼福了!”
只见莫传朝顾恒一点头,顾恒一个箭步冲到广场中央,他抱拳道“本人黄河帮顾恒,见过诸位”。
人群中登时发出议论声,顾恒乃是黄河帮帮主,在黄河一代大大有名,想不到,竟然投靠了司马宣,由此看来,他的势力今非昔比。
顾恒环伺一周,笑道“听闻赌尊赵先生在昨日的比试中,徒手隔物震碎大理石骰子,想必内功十分精湛,不如下场玩两手如何!”
谢瞳犹豫起来,他并非怕了顾恒,先前在长安城外已与顾恒战个平手,如今功力大涨,顾恒在非他的对手,关键在于他是赌徒,在赌术上浸淫十数年,懂些武功也属正常,如果显得太过高明的话,容易让人起疑。他忙道“区区小技俩,怎能入帮主法眼,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顾恒冷笑道“看来赵先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既然先生不敢应战,烦请先生今后出去时要注意言行,莫要以为赢了一个小小的赌局就可以居功自傲”。
谢瞳没有做声,如轮对方如何挑衅,他都要忍字为先。
众人纷纷发出嘘声,不屑的目光齐齐射向谢瞳,昨日他在赌桌上击败武之亭一事已传遍洛阳,不少人还将他当作英雄,如今意见,真是怂包一个!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架势,竟然不敢出言反击。
恰巧,石敬瑭突然站了起来,他冷笑道“顾先生此言差矣,人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个人不可能样样皆通,赵先生虽然是一介赌徒,却是独一无二的赌尊,在赌桌上可谓是神的存在,你不能要求他在武功上登峰造极,这等于以彼之长攻敌之短!如果顾先生自认为武功高强的话,为何不远赴塞外,去找鬼尊决一死战呢!”
人的名树的影,鬼尊墨泽阳何须人也,恐怕借顾恒个胆子他也不敢去。
被石敬瑭这一挤兑,顾恒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一阵红,一阵白,他冷哼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罗嗦!”
司马相如见顾恒似乎要惹怒神算子大师,忙出来打圆场,道“顾先生,这位是江南卦仙的徒弟,人称神算子大师”。
岂知顾恒不屑一顾的道“原来是个走江湖的骗子,居然也敢到此处胡言乱语,若是觉得不公,敢下场和老夫玩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