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道姑教你学做人。

墨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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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小道姑教你学做人。

    被君瑄骤然提高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的众人只见她身形一闪,整个人便从水面上轻掠出去。剑转流云,身化太虚,君瑄一出手便是风雷,。

    几乎没有人看清她是怎样出手的,安静的水阁之中却忽然响起了铁器坠地的声音,以及一个女子柔媚婉转的惊呼。

    只见一个周身穿着鲨鱼水靠的女子被君瑄一剑挑到了水阁之中,下一瞬,那个女子就只觉得喉咙处传来一阵刺痛——君瑄的剑还没有刺入她的咽喉,可是近在咫尺的剑气已经破开了她的皮肉,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怀疑君瑄的话的真假了。她用的的确不是杀人的剑法,可是却不代表着她的剑不会杀人。

    然而,君瑄的剑并没有染血。

    只因为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剑。那两根手指看起来十分普通,可是却夹住了君瑄的剑。君瑄抿了抿唇,抽回了自己的剑。

    这样的两个简单的动作,却足以让所有人的人都心思复杂起来。毕竟,世上能夹住君瑄的剑的能有几人?能从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之中抽走自己的武器的,又能有几人?

    西门吹雪一直注视着君瑄的动作,从她拔剑到最后收剑,没有一丝遗漏。

    君瑄没有和陆小凤说话,只是盯着他身后的那个被她一剑从荷花池中挑出来的女人。

    陆小凤无声苦笑,却还是对君瑄说道:“此乃大金鹏王驾下丹凤公主,正是此事的苦主。君姑娘若是一剑杀了她,我们这债也不必讨了。”

    陆小凤也只能苦笑了,因为他看得出来,君瑄这一剑其实也并非是为了杀人。不然她也便无需刻意高声回答西门吹雪的话。而且君瑄的那一剑分明就是自己送到他指间的,她在发现他阻拦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收了力道。

    刺出一剑雷霆并不难,稍微有些天赋或者苦心的人都能做到。难的是举重若轻般的收回自己的最后杀招,那需要对剑招以及内力的精确控制。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小姑娘就能达到如此收放自如的地步,陆小凤简直不敢想象早就闻名天下的白云城主会恐怖到怎样的程度。

    君瑄端详了一下陆小凤身后眼眸含泪的女人,很认真的对陆小凤摇头道:“你有没有见过真的公主?真的公主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小凤的笑僵在了脸上,西门吹雪却忽然出了声:“她的血,的确不配染你的剑。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这话,前一句是对君瑄说,后一句却是冲着上官飞燕扮成的上官丹凤。西门吹雪的话音未落,方才自上官丹凤手中跌落的剑便碎成了五六截。

    接连遭受了两个人的侮辱,上官飞燕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眼泪也一下就落了下来。此刻她脖子上的还在流血的伤口,看起来当真非常可怜。

    这泪倒不是作假,在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了死亡之后,她已经没有胆子去质问西门吹雪为何毁了她的剑了。她依偎进了陆小凤的怀里,默不作声的抽噎着。

    温香软玉在怀,陆小凤本应该是十分享受的。但是这个时候,就算是陆小凤也没有和人调|情的兴致了。

    闫铁珊看着上官飞燕,忽然就冷笑出来:“真正的公主的确不是这样,我大金鹏王朝虽然重文轻武,可远了不说,就说十一代王的婀娜公主,那也是文能兴邦,武能镇国的奇女子。我大金鹏王朝断教养不出只会缩在男人怀里哭,还会背后伤人的公主!”

    闫铁珊不再伪装,他原本的声音有些尖利,可是提及故国的时候的悲痛与怀念却不是作伪。

    就是这样的真切,已经让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心里微微一沉。

    上官飞燕却仿佛已经被气得哆嗦了起来,她从陆小凤的怀里愤然起身,对闫铁珊嚷了起来:“因为我并没有像公主一样被教养长大,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把我们害得多惨!”

    说着,她的那双如泣如诉的眼睛轻轻一扫,似乎在看水亭之中的一个人,又似乎在看水亭之中的每一个人。

    注意到上官飞燕的这个眼神,霍天青的手微微拂过了自己的剑柄,却并没有动作。

    上官飞燕的眼神有些幽怨了,她厉声呵了一句“乱臣贼子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之后便猛地一抬手,一根细如牛毛的飞针就从她的袖□□向了闫铁珊。

    这忽如其来的一针,闫铁珊本是避不开的。

    可是他仍旧没有死,因为方才站在他身后的霍天青动了。霍天青手中的长剑击飞了那根突如其来的飞针,这个时候陆小凤和花满楼才发现,这个珠光宝气阁的总管不仅仅是行事妥帖,而且武功已然非常不俗。

    上官飞燕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君瑄刚要俯身捡起地上那根针,西门吹雪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当触到了手下的一圈白纱之后,西门吹雪微微顿了顿后才说道:“剧毒。”

    君瑄脸上并无异色,无论是被西门吹雪攥住了手腕,还是被他拂过了命门。她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还刻意远离了那根针两步。

    她在上官飞燕的正对面站定,有些不解的对上官飞燕问道:“你家的银子托给闫铁珊保管,如今你来讨回去,为何不谢他这么多年费心保管之功,反而要取人性命?”

    这个说法上官飞燕的情绪骤然激动了起来:“我……我们本来是有希望复国的!”

    君瑄皱了皱眉而后问道:“你说复国,那你们可曾起事?”

    上官飞燕没有想过君瑄会这么问,一时之间她不由有些语塞。上官飞燕没有说话,可是在场的人都已经是明白了。

    君瑄自然也明白,她不常说话,说话行事也都是温温吞吞的样子。只是这时候她微皱眉头,却有了几分逼人气势。她继续说道:“复国这种大事,名不正则言不顺。作为故国血脉的大金鹏王都不出头,他们这些臣子又能何为?”

    扫过闫铁珊惨白而苍老的脸,君瑄似乎有些不忍,所以声音放轻了些:“何况欠债还钱而已,你还未曾讨要便笃定人家一定不会还?就一定要杀人?”

    听了君瑄的话,闫铁珊脸上的苍白一下子褪去了几分,他立即接话道:“不错,我严立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故国难忘,如今虽然复国是没什么希望了,而你这个公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只要你们姓上官,原本上官家的财宝,我闫铁珊可以尽数奉还,也全了我们君臣之义!”

    他自己的名字换了两换,将闫铁珊和严立本割裂开来,已然是一副清算旧账的模样了。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已经让上官飞燕惊呆了,纵然她心思玲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才智或许并不足矣让她看清如今的情势,可是她却很是懂得男人的心思。如今她已经明白了,在场的这些男人之中,已经没有人肯帮她了。

    即使怜香惜玉如陆小凤,也同样不肯。

    陆小凤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人,如今被君瑄说破,许多片段便在他的脑海之中缀连起来。事情的始末,他已经明白七八分了。

    花满楼却是叹了一口气,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他收起了折扇,走到闫铁珊面前一揖到底,而后才道:“原是七童狭隘,险些酿成大错。七童愧对闫老板。”

    君瑄的话点醒了花满楼,大金鹏王和三位重臣之间有的不是仇而是债。既然是债,特别是金钱债,那不过就是欠债还钱罢了。他们之前想要伤人性命,实在是过了。花满楼本是真正的君子,所以他在发现自己错了之后便立即真诚道歉,以期弥补。

    这就是为何江湖中人对陆小凤与西门吹雪褒贬不一,可是提起花满楼却没有人不赞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原因。花满楼这样的一个人,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闫铁珊立即扶起了花满楼,连连摆手道:“今日之事,花公子也是受了奸人蒙蔽,罪魁祸首自然是欺骗了花公子的人。”

    说着,他的目光狠狠射向了上官飞燕,转而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扔到了她面前。

    “大金鹏国的财宝我得的那四分之一全都记录在册。这些年苦心经营,珠光宝气阁也有所得。既然你觉得我的保管是在挪借,那我就给你按最重的利息算,定然让你满意。”

    言罢,闫铁珊忽然别过脸去。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哽咽,也夹杂了希望破灭和如释重负的复杂情感。可是他却依旧说了下去:“故人故国,陈年心事,严某一刻不敢忘。如今,却也不得不忘了。旧账已清,世上再也没有严立本了!”

    他转身往水阁之外走,步履已经蹒跚。那样萧瑟的背影,让陆小凤看得十分心酸。他曾经会为了大金鹏王的落魄而甘愿涉险,而今,他也会为闫铁珊的失意而难过——就如同花满楼说的,陆小凤的心,本就像豆腐那样软。

    霍天青别有深意的望了君瑄一眼,快步上前扶住闫铁珊,两人就这样掠过水面,消失在这珠光宝气阁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忽然窜入水阁,抄起上官飞燕就走。那样诡异飘渺的轻功,竟是君瑄前所未见的高超。

    #小道姑分分钟给你正三观#

    #陆小凤和花满楼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