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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可以入屋,夜婉云的眼泪那当真是收放自如,很快就收好,脸上漾开了温婉动人的笑来。
看着女人越过他往里走,阎泽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他抬头看天,想着,自己这样擅作主张把人放入王府,会不会被自家王爷给弄死?
待夜婉云入了厅堂,管家在一旁瞧着。他虽然也不喜欢这个女子,可是还是要尽一尽待客之道,他很无奈地命人将茶水端上。
“王爷既然不在,我这就把话跟阎侍卫说清楚吧。”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端着茶盏,笑着。
看着这女人的笑容,阎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轻咳了一声,给了管家一个眼神,随即坐在了夜婉云的对面。管家点头,随即离开。
“姑娘请说。”
“我亲眼瞧见,夜倾城和傅丞相有*不清。”
“*不清?”阎泽挺佩服这个女人的搬弄是非,这种话凭空说出来也不用个证据。他还算好说话的,要是王爷在的话,恐怕直接就要把人给轰走了。
“是啊,要不是因为她夜倾城,我又怎么可能会被傅丞相退婚?所以啊,这事情一定要摄政王为我做主啊!”提到夜倾城三个字,夜婉云相当咬牙切齿。
阎泽嘴角抽了抽,轻轻点头。
此刻,摄政王的寝宫中。
叶宁轻声咳嗽了一声,小声道:“爷儿,那边负责保护太后的侍卫已经来报了。”
“嗯?”轩辕逸寒挑眉,倒是好奇那死丫头这两日都做了什么,居然都不来看他。
“咳,太后这两日都没出宫,每天都在宫中为肖澈调制解药,还……”叶宁忽然不敢说下去了,看着王爷那越来越黑的脸,他有一种想要马上逃跑的冲动。
“还什么?”男人问道,表情上还算是面不改色。
“还……还每天推着肖澈在宫中散步,额,不过不止她一人,还有梨晲姑娘和季姑娘,他们几人每天都这么过的。”为了让王爷放心,特别强调了并不是盛晚晚一人陪着肖澈。
这话的确是让轩辕逸寒微微放心了几分。
但是一想到,肖澈就住在盛晚晚的寝宫的隔壁,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让他心中大大地不愉快。
“叶宁,你说,本王该怎么扮弱?”
问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眉间折痕深了几分。
叶宁一听,露出了一副喜色,“爷儿,您终于是想通了啊,扮虚弱,只要演的有那么几分真就行了!哦对了,就像当初毒发时的症状一样。”
“毒发……”谁会记得当时毒发时的症状?轩辕逸寒一个冷眼扫视过来,带着极大的压迫。
“咳,这事爷儿不必担心,属下去请炎罗大人来,事情很好办。”叶宁想,他果然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下属,为了这事情可真是够尽心尽力的,像他这么用心良苦的下属,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叶宁刚出去,阎泽就入了屋子来。
轩辕逸寒挑眉,刚刚外面有人他是知道的,只是对于夜婉云出现在王府里的动机,不用猜测也能想到,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王爷,刚刚夜家二小姐来此。”阎泽把夜婉云如何搬弄是非的事情说了。
“嗯,就以她搬弄是非的罪名,杖责五十大板。”男人平静说完,随手就抽出了一旁的书籍看。
阎泽还没有说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家王爷就这么直接判刑了。他没再多说,随即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这两日,王爷以中暑为由,都没有去上朝,而太后,也没有来看王爷。
大家都在猜测,太后是不是有新*了,喜新厌旧,所以都不关心王爷了?
……
对盛晚晚来说,皇宫中没有太皇太后,更没有杨锦儿,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
只是也变得有几分平淡如水。
两天,她学着处理朝中大事,每天这奏折都还是要派人送到摄政王的府邸,待他批改完后再送到她的寝宫让她过目。说是过目,其实是让她学习某人那雷厉风行的作风。
此刻她推着肖澈往前方的小苑而去。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
“晚晚,想不想听琴?”肖澈忽然问道,打断了盛晚晚的思绪。
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兴致勃勃,盛晚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看在他这么主动的份上,她也就欣然答应了。
“那好啊。”
很快她就命宫人摆上古琴,将他推到了琴案边,随即坐下。
刚坐下,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仓促的脚步声。盛晚晚和肖澈同时看了过去,发现又是叶宁。
“怎么了?”盛晚晚见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不免有些怀疑。
叶宁握拳,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太后,爷儿他……他这病更重了,一直昏迷不醒。”
瞧着这下属的神情,肖澈面带不悦。
可是盛晚晚一听,却完全当成真是那么回事了,马上起身,“不是吧?快带我去瞧瞧!你怎么不早说,他怎么好端端的就病情加重了啊?”不是单纯中暑吗,怎么忽然就……
叶宁轻叹,偷瞄了一眼盛晚晚那着急的神情,随即再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也都怪属下没有照顾好王爷,昨儿个明明该阻止王爷的,王爷偏要外出。这烈日下,王爷这……”
“好了,赶紧带路。”盛晚晚都没心思再继续听他说什么了,催促了一番。
刚走一步,肖澈忽然叫住了她,“你确定,他不是在骗你?”看着这下属的表情,肖澈的脸上满满都是不悦。
看了他一眼,盛晚晚耸耸肩,“即便是假的又怎么样?”
这话,把肖澈给噎住了。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盛晚晚说的没错,即便是假的又如何,人家是情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盛晚晚没再多说什么,吩咐了宫人一句话,跟着叶宁就走出去。
肖澈的目光微沉,收回目光,看着放置在前方的琴弦。他忽然阖眸,莫名笑了,只是这笑意又分明充斥着嘲弄之色。
摄政王府。
盛晚晚疾步走入屋中,一把推开了轩辕逸寒的屋门。
刚巧瞧见了正准备给轩辕逸寒喂药的炎罗,炎罗看见盛晚晚轻咳了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更准确的应该说是心虚。他第一次做这种诡异的事情,不知道骗太后的下场是什么样?
“太后。”炎罗的手还端着药碗,看着盛晚晚的时候,表情很怪异。
盛晚晚没心情理会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多礼,抬步走到了轩辕逸寒的*榻边,没出声,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把脉。
“这怎么比原来更严重了?”盛晚晚眉头深锁,怒意渐渐涌上,转过头来看向守候在一旁的叶宁和阎泽,“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王爷的?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太后竟然生气了。
轩辕逸寒蹙着眉,闭着眼睛,真的是在昏迷状态。
盛晚晚瞧见自己男人皱眉的神情,也跟着蹙眉,再摸了一次他的脉搏,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还有风寒?这么热的天,他又中暑又染风寒,这是怎么回事?”
炎罗听到这里,低垂下眼帘,掩饰掉自己眼底的那股心虚感。他现在的唯一念头就是,把药碗放下好遁走。
“太后,药我就放在这儿了。”炎罗小心翼翼地道,随即把药碗放下,给了叶宁和阎泽两人一个眼神,疾步走了出去。
盛晚晚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看着三人离去,心底那叫一个怒。这么多人都留在这里照顾他,结果还把他照顾的越来越严重了,真是可气!
三人走出去后,叶宁走在最后,还非常体贴地给他们关上了门来。
“炎罗大人,这药中可放了那东西?”叶宁神秘兮兮地问道,声音压低了几分。
“放了。”炎罗轻轻点头,语气更小声了一些,“不过药量不多,泡个冷水就没事了。”
“你傻啊,这么点药剂,我们王爷的忍耐力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下猛点?”其实他完全没有告诉王爷这要下*散的事情,只是悄悄吩咐了炎罗。
炎罗:“……”
阎泽:“……”
两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怀疑,盯着叶宁那满脸兴奋的神色,不得不说,这件事情要是太后为此生气的话,那事后把所有罪过都推到叶宁身上就好。
关门后,盛晚晚也没有听见外面的谈话,看着桌上的药碗,想着既然是炎罗熬制的药,她也没有去检查,端起碗来递到轩辕逸寒的嘴边。
“小寒寒,小寒寒醒醒,起来喝药吧,不然凉了就没用了。”
*榻上的男人没有一丝反应,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
盛晚晚心中满是难受,担心,更多的是着急。她上前心一横,端着药碗就把药强行灌入了男人的口中,男人被她这样粗鲁的动作给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她又急急忙忙地将他扶起,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一边暗自嘟囔:“怎么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肖澈就算了吧,那人自从来到了这里后就没有正常过,现在这个男人也给她倒下了。让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担心和难过。
剧烈的咳嗽,还是把轩辕逸寒给弄醒了,他的紫眸微微睁开来。
只是这双紫眸,少了平日里的风采,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和光华,让盛晚晚心疼极了。
“小寒寒,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的目光这才缓缓落向她的脸上。
盛晚晚从来没想过,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有倒下的一天。也对,他是人,又不是神,总有会生病的时候。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际,还是烫的吓人,可是握住他的手时,又冰凉地厉害。
“没事。”他出声,声音沙哑。
“唉,怎么搞得,中个暑竟然还把身体弄垮了。”盛晚晚碎碎念着,语气中其实还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怨妇语气。
他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就没有出声。
看着眼前的少女,那眼底倒映着满满的都是心疼之色,还有一丝丝愧疚感。他想,也许他的目的达到了,想到她这两日冷落他,心中满满都是不爽。
一想到肖澈和她朝夕相处的这两日,她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内,真的非常不是滋味。
微凉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不过男人没什么力气,握得很轻。
盛晚晚心疼至极,反握住他的,两只手将他的大手握住,想给他一点温暖。
“冷,还是热?”
他轻轻摇头。
盛晚晚轻叹一声,“我在这里照顾你,今天不回去了。你的那些下属,一个两个都是不靠谱的,我都不相信他们了!”
男人静静凝视她,只是全身疲软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好。”他只是说了一个字,还是躺下了,闭上了眼睛。
盛晚晚依然握着他的手,将他那微凉的手贴在了脸颊处,感觉到他手心中那些薄茧,不知道是握笔还是握剑产生的。不过她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他动手从来没有用武器,赤手空拳都能够把人给干倒,应当是握笔的吧?
……
夜色渐渐浓郁。
肖澈被宫人推入屋子里,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心,缓缓冷下去。
他想,她今夜是不会回宫了吧?
轩辕逸寒那卑鄙的男人,他才不会相信这人会生病,今日那叫叶宁的下属那眼神分明闪烁着精明的光,一瞧就知道是别有所图。
想到盛晚晚可能和那男人在一块依偎着,他就无法控制那股心底的怒火。
一生气,心脏部位就有些细微的疼。他捂住胸口的位置,冷汗渐渐冒出,芯片受损还没有修复。因为芯片受损,以致于他无法再和教授联系,现在他迫切需要芯片恢复。
芯片恢复,他腿上的伤才能更快地恢复。
他的芯片的能力,几乎是万能。
涵盖了所有特工芯片的功能……
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户,肖澈略微蹙眉。
“进来。”这个人都站在窗外了,还要做出一副礼貌的神色。
一身黑衣的女人跃入屋中,看着坐于轮椅上的男人,眼眸深处划过了一抹诡谲的笑意,“肖公子,这伤势可好?”
瞧见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肖澈蹙眉,“杨姑娘,哦不,我还是叫贤太后吧,不知道太后有何贵干?”这个女人,找上他,必定是没有好事。
“也没什么呀,我就是想跟肖公子谈笔生意,就不知,肖公子可有兴趣听?”杨锦儿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笑容很温婉。
只是这样温婉的面具之下,是残忍恶毒。
肖澈挑眉,“洗耳恭听。”
“这药,可让人丧失内力,自此再也无法恢复,肖公子若是有法子将此药给轩辕逸寒吃下,那肖公子要得回太后的日子,指日可待。”
肖澈的黑瞳微微一眯,他怀疑地看向杨锦儿,“如此好事,为何给我来做?”
“呵呵,这事情,恐怕就只有肖公子最为合适了吧?”杨锦儿伸手轻轻抚弄着手中只有酒杯大小的玉瓶,“更何况,这也是个划算的生意,我们各取所需。肖公子带着你的盛晚晚离开,我要的就是轩辕逸寒这个人而已。”
杨锦儿说罢,已经将手中的玉瓶交给了肖澈。
看着递到眼前的玉瓶,肖澈的内心很挣扎,是接还是不接?
“你给他吃下肯定不可能,若是让他最信任的人喂他,他想必不会怀疑。你知道谁是他最信任的人吧?”
肖澈心中一震,捏住轮椅的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这样一来,他会恨死了那人吧?这不就是你最好的时机?”
不得不说,杨锦儿的话成功让肖澈的内心引起了极大的波澜。他的内心其实一直住着一个魔鬼,为了达到目的,他是真的愿意不择手段。
只是从小到大,他一直护着那丫头,从来没有……
他垂眸,“我这样做,你又有何好处?你认为,他真的会给你带走吗?”
杨锦儿娇笑不已,“肖公子不必担心,你只要告诉我,是愿意做还是不愿意做?”
“……好。”他的内心经过无比挣扎后,伸手接过了玉瓶。
他知道,这一切,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
“我听说轩辕逸寒最近中暑了,他喝药,是最好的机会。”
肖澈闭上眼睛,声音冷了下去,“我自有主张,太后请回吧。”
“等你的好消息。”杨锦儿红唇微勾,转身跃出了窗户。
人一走,屋子里静悄悄的。
肖澈看着手中的玉瓶,在是与否的边缘挣扎。
……
盛晚晚守在轩辕逸寒的身边,发现他的额际上忽然渗出了冷汗,她扯过绣帕轻轻给他擦拭。
她的手,蓦地被他给握住了。他的手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寒凉,感觉到烫人。
她一怔,就瞧见了他睁开的紫眸。
只是,这眼眸深处,倒映着一股让她看不懂的暗沉!
那眼中,有只张牙舞爪的野兽,朝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跃出将她吞噬。那野兽,仿佛披着一层火焰外衣,灼人而炽热。
眸色渐渐转深,盛晚晚觉得不对劲了。
下一刻,她就被男人给拉扯着,她没有防备,整个人都摔在了他的身上。他顺势一翻,将她压下。
她睁大眼睛,他的唇忽然覆下,吻得狂躁而疯狂。
这种带着掠夺的相贴,让她的内心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唔,你,你干嘛?”她双手抵开他,却是发现,那双紫眸中倒映着,让她读不懂的情愫。
只是很快,就被隐忍替代了。
相贴的胸膛,火热地炽烤着她。
他的吻顺着往下,一路延伸,让盛晚晚的心,跳的狂烈。
盛晚晚很快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目光落向那碗药上,那碗药可能被下了……
那三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胡思乱想间,他又支起了身子,暗沉的紫眸静静地盯着她。只是那紫眸中燃着两簇火焰,灼烤着的她的心。可是又能分明瞧见男人眼底的那隐忍。
男人终究是没有抵住自己心中那股强烈的渴望,又吻下。
盛晚晚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只是,她的内心也在挣扎。顺从呢?可是那她就做不了总攻大人了!不顺从吧,这家伙会让她就这么逃过吗?
正思考间,他的吻戛然而止。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他突然起身走了?
盛晚晚满脸懵逼,坐起身来,“你去哪儿?”
轩辕逸寒没理会她,猛地开门。
门口守候的叶宁和阎泽被这突然的大力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叶宁,刚刚还趴在门上仔仔细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这会儿门忽然开了,他整个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又扑在了地上。他狼狈爬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头掩盖脸上的兴奋表情。
“备冷水。”轩辕逸寒出声,声音要比平日里暗沉。
叶宁愣了一下,真想说,王爷,这么好的时机,怎么不用呢?
“快啊!”阎泽暗自掐了一把傻愣住的叶宁,看着王爷隐忍的样子,心中很是忧心。听说忍多了会出毛病……
而且……这事情要是让自家王爷知道是他们自作主张的,他们想想都觉得,下场一定非常不好。
盛晚晚听着门边的动静,她竟然说不上来内心的那股失落感。她抚着自己的唇,暗自腹诽着某人是属狗的,咬的很疼。
不过一会儿,屋子里的冷水已经备好了。
轩辕逸寒看了盛晚晚一眼,道:“出去。”
盛晚晚瞪大了眼睛,摇头:“我,我照顾你。”
男人蹙眉,“不必。”
他说不必,她却未必会听从,她抬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我站远点,这样可以吗?”她盯着他的身子,心中小小的期待。
真想看某男的身子……
咳咳,她承认她的内心里其实是有点那么色的了。
某女色米米的样子,让轩辕逸寒的心底那股渴望更强烈了,他闭上眼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出去!”
“小气鬼!”她撇嘴,看着他不愿意看她的样子,只能一边腹诽,一边往外走去。
只是人却没有走出去,只是将门打开又关上,做出一副她离开的假象来。
轩辕逸寒没有去想,毕竟有屏风遮挡。
盛晚晚偷偷地探着脖子去看,只是屏风挡着,只能看着屏风上倒影出某男那挺拔的身影,只是看影子,哪里能够满足她。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脱掉衣裳的声音,她的小心脏仿佛被一只猫爪子挠着,实在忍受不了。
屏风后传来水声后,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又开始在拉扯她的理智。
去看吧,穿上隐形衣去看,他绝对察觉不到……
这个想法忽然涌出脑海,盛晚晚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补着这样的画面,鼻血就已经有要流出的冲动了。
就是她这么犹豫的刹那,男人却已经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走出。
俊眉微挑,显然已经清醒了。
“你就好了?”盛晚晚捂着鼻子,眼睛瞪得老圆,一副失落的样子。
瞧着这丫头这副失望至极的表情,他莞尔。
“想看?”他不过随口问问,知道再闹,很可能刚刚压下去的药效就会再次窜出。
回头再找叶宁那吃里扒外的小子算账才行。
盛晚晚猛地点头,但是意识到什么,又猛地摇头,“我,我才不想看呢!”说着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这种假装嫌弃的神色,完全掩盖了她内心的失落。
“我,我看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盛晚晚感觉他那双眼眸中的似笑非笑,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一般。她飞快地转身走出去。
门“啪”地一声关上,轩辕逸寒嘴角挽起一抹弧度。
这该死的叶宁,什么馊主意都能出。
不过……也是做的好。
盛晚晚奔到炎罗的屋子里,粗鲁地推开了屋门,“炎罗大叔,原来你也这么卑鄙啊!”
“咳!”炎罗看着太后那俏脸红通通的,他可以猜测到一些画面,他很假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哼!你是不是故意的?”
“咳……其实是这样的,这王爷身上的内火,还是需要药效发泄才行,否则这一直憋着很痛苦,这才导致中暑。”炎罗开始胡编乱造,这种完全没有医学依据的话,竟然让他一个大夫说出口,真是太……
盛晚晚不懂这些什么中医理论,半信半疑地盯着炎罗看,看了许久之后,这才终于相信了。
这眼神,让炎罗觉得头皮发麻。
他也真的是心虚,都是叶宁那死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
这个夜晚,盛晚晚没有回宫。
这个认知,让肖澈在*榻上辗转反侧,竟是了悟睡意。
肖澈*无眠,直到五更天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开门声。他心急,想要下*,却是忘记了自己是个残废,“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听见声音,站在屋门外的盛晚晚看了隔壁的房间一眼。
轩辕逸寒送她回来,自然也听见了这声响,深邃的目光落向隔壁紧闭的门。眼中渐渐有了一股嘲弄,已经能够猜测出了应当是肖澈这男人故意发出的动静。
盛晚晚看着高大的男人,她就这么抬着头,观察着他的表情。
她知道,他现在没有对肖澈住在隔壁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是对她的一种纵容和信任。她也因为这样,觉得心底满满的都是温暖和幸福。
被这样一个男人*着,真的是件让她连睡觉做梦都在笑的事情。
“不去看看?”轩辕逸寒见她还站在这里,挑眉问道。
盛晚晚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跟我去看看吗?”
轩辕逸寒轻轻颔首。
自从炎罗的药喝下后,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都是叶宁那该死的小子。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叶宁趁着这次的事情故意恶整他,把平日里对他的不满故意发泄在这次事情上?
门推开,盛晚晚瞧见了狼狈摔在地上的肖澈。
“你干什么呀?”盛晚晚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上前,想要扶起肖澈,但是她的力气有限。
肖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表情微微一变……
他知道盛晚晚身上的芯片秘密,他是最得教授精髓的人,知道芯片的各种秘密。这会儿本是想要控制住盛晚晚的芯片,却不想,盛晚晚的芯片……
他的眉头蹙起,看着那手腕处出现的红色血丝。
谁干的?谁会知道这些?
正在思考间,他已经被人给扶起,只是扶他的人不是盛晚晚了,而是轩辕逸寒。这让肖澈满满的都是一股被羞辱的感觉。
“肖澈,最好安分点。”男人微凉的嗓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够听见。
“可惜我没法安分。”肖澈嘲弄说道。
“本王不介意让你再断手。”轩辕逸寒扶着他的手微微使力,疼得肖澈皱眉。
听见这话,肖澈眼眸深处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可是又不能发作,只能任凭这个男人将他扶*榻上。
这些古人,都只会用蛮力,野蛮人!肖澈深深嗤之以鼻!
盛晚晚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两人相互咬耳朵的样子,看着好生……不对劲。
“小寒寒,你可是有主的人,喂喂,你两别靠那么近好不好?”盛晚晚瞧着感觉满满的忧心忡忡。万一她家小寒寒突然就看上了肖澈不要她了呢?
听见这话,肖澈暗自朝天翻白眼,“盛晚晚,你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你在想什么呢?”
“肖澈,我警告你,别打我家小寒寒的主意,我家男人不搞基!”盛晚晚上前,以占有的姿势挽着轩辕逸寒的手臂,气势汹汹地盯着肖澈看。
肖澈嘴角抖了两下,索性就懒得再解释了。
轩辕逸寒也万分无语,即便他不知道盛晚晚口中说的“搞基”指的是何意,但是他也能够猜测到其中的意思。他握住盛晚晚的手,将她拉着往外走去。
“晚晚,派几个丫鬟来照顾他。”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盛晚晚愣了一下,想着也挺好,点头答应了。
这样的话,至少也可以减轻一下她的负担。其实她也没啥负担……
“准备一下上朝吧。”男人轻叹,伸手帮她把那些凌乱的发丝别在她的耳后,在她的额际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盛晚晚觉得这一刻,她好似站在了云端上,又心安地相信,她不会从云端*。
“嗯。”她点点头,见他转身走,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轩辕逸寒挑眉,不解看她。
少女忽然跳到他身上,因为两人的身高着实差太多,每次盛晚晚亲他都很辛苦。踮脚够不着,仰着脖子,脖子又不够长度,所以每次,她都是跳到他身上,像是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攀在他的身上。
然后,她用力地吧唧了一口。
这才心满意足地跳下,笑米米地转身回了屋子里。
男人愣神了一下,但是眼底还是染上了温柔的笑意。他伸手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好似在回忆。
……
盛晚晚去上朝后,梨晲端着药和纱布走入屋子里,发现肖澈今日的表情有些奇怪。
“干什么,大早上这副表情,怪渗人的。”
“晚晚芯片的事情,你知道吗?”肖澈忽然问道。
梨晲有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她的芯片被人动过了手脚。”肖澈眼眸微沉。
他没想到,有人提前对盛晚晚的芯片动了手脚,难道是轩辕逸寒那古人,还能知道这些?这不可能啊!盛晚晚更加不会有这个本事改变自己的芯片电流,那到底是谁?
看着肖澈皱眉的样子,梨晲也觉得这似乎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将手中的盆子放下,万分不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芯片,电流被改变了。”芯片上在人体心脏部位,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身上的特定的电流回路,而芯片上上去后,就可以通过这样的电流而有所反应,可是谁有这能力改变的?
梨晲惊讶地张大嘴,“晚晚知道吗?”
“看她那样子,应当是不知道。”肖澈的表情不好,非常不舒服。一想到有人对盛晚晚的事情这么了解,他的内心就无比郁结。
“可以问问晚晚,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梨晲摸着下巴,“这电流改变了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肖澈张口正准备回答,但是忽然就改变了主意,“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其实,他说谎了。
事实上,芯片电流改变后,她便脱离了暗夜的控制,也就意味着,即便是教授要把她召唤回去也办不到了。
只是,他不能说。
“啊?那有法子改回来吗?”梨晲很习惯就相信了他的话,完全不会怀疑。
“应该有,我得想想。”必须要改回来,否则他怎么毁了那该死的男人,又怎么让盛晚晚乖乖回去?
思及此,肖澈的心里有股烦躁感。
梨晲也有些烦乱,在屋子里踱步来踱步去,“我得跟她说说。”
“梨子,不要跟她说,这事情会让她觉得有极大的心理压力。”肖澈听到这里,立马叫住梨晲。
其实,他是担心,盛晚晚其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盛晚晚一直都不想回去,为了那个古人自愿留在这里,既然这样,她肯定是不愿意改回去,所以他不能为了确定盛晚晚的情况而冒险。
他的眼神微闪,只是脸上的表情格外坚定,让梨晲没有任何的怀疑。
梨晲不疑有他,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心中还是有不小的波澜起伏,盛晚晚的芯片是谁做的呢?
“要不,我给你问问教授?”梨晲提议。
肖澈犹豫了一下,但是又因为自己的芯片还未恢复,所以一切联系都要靠梨晲她们。他即便是再懂芯片的秘密,也没有办法再把盛晚晚的电流改回来,他的心中那股焦灼感无法言喻。
“好,你问问。”
梨晲轻轻颔首,“那我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这事情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晚晚向来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嗯。”肖澈轻轻颔首,嘴里却轻轻念着,“我也不会让她有事。”
梨晲没有听见他的后半句,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梨晲的背影,肖澈在想,控制不了盛晚晚,是否可以控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