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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忙素心姐打扫的这两天里。工厂那边的进度很快。实心糊么做的事情基本已经做完,剩下的无非是按照合同做交接,那边如果挑别一点。往往也会提出这样那样的看法和意见,大家也就是等着做最后的调整和收尾,据说偶尔还会遇上被玄意刁难,交接之前还想要挑刺压价的情况,不过老实说,在新星工作室这边,最近几年倒是并没有遇上这样的情况。
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因为张阿姨的缘故。也已经参与工作室这么久了。虽然之前总是周六周日才过来帮忙,但积累起来也有一段时间,蓝樟也已经大致可以了解一些这方面的内幕。外界风传的大抵都是张语默如何如何长袖善舞之类的风评,在底层一些人员的口中,流言多半都有些不堪,在不清楚内幕的人看起来,一个女人能到这样的位置,除了周旋于一个个大款的床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而稍微了解一些事情的,则多半传言张语默是什么什么商界大人物的情妇之类的,老实说,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张语默这个女人是绝对算不上平易近人的,她漂亮、冷艳,很多时候显得咄咄逼人,现在工作室有了不错的规模,大家是熟手而且只是小工程还看不出来,张阿姨过来的时候也总是悠悠闲闲的,但若真到要飙的时候,她的工作态度据说能令所有人都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这一行并不是什么固定的流水线行业,绝大多数的工作都讲究随机应变,由于章程很难做细,许多时候会出现一些含糊不清的状况,譬如这里要用多少钱,那里要用多少钱,全看负责的人自己把握。许多时候会有钻空子的机会,而且工作室一路走来,由于只是依靠着一个大家都不怎么清楚的后台,也曾经生过几次商业间谍的事情。
商界尔虞我诈,但许多时候讲究凡事留余地,大多数公司即便遇上违法的事情,多半也是内部处理,不过在这边可没那么好,但凡遇上这类事情,张语默一律是送人上法庭,并且不遗余力地让对方获得最严重的惩罚,据说最严重的一次是当初工作室的一名合作伙伴反水,后来那人被送上法庭,因为各种罪名被判了十多年的刑,当时那人的妻子也与张语默认识,带着孩子跑来求情好几次,张语默不为所动,后来那女人带着孩子自杀死掉了,据工作室的人说这是真事,并非是张语默有很多男人这种不靠谱的流言。由于逼的人家破人亡。再加上另外的许多事。在商界一些人的口中,张语默也就有了“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之类的评语。
不过对这些评价,蓝粹是很难有切身体会的,张阿姨对他一直都很好,虽然大家都说老总工作态度严谨,但在蓝樟来说,可是一次都没看见张阿姨“严谨”或者“骂人”给人压力之类的场面,工作如此舒心,一点压力都没有,很多时候张阿姨还叫上他出去吃饭,有时候是跟助理阿琴三个人,有时候是别的老板请吃饭,张阿姨就顺便拉上他,酒桌上的文化蓝棹也跟不上,感觉完全是受张阿姨的照顾,第一次拿工资的时候,真是觉得不好意思。
另一方面,对于其他人的观念,他也委实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别人要害自己,于是把那人送上法庭有什么不对么。是那一边错在前面。自己这边宽容是人情,不宽容是道理,什么时候宽容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还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什么的。那个女人当妈的自杀就已经不对了,还拉上自己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没人性,死了还好,活该,只是孩子无辜。心中倒不由得为张阿姨觉得有些委屈。
至于张阿姨是谁谁谁的情妇的事情,蓝樟之前就听方小雨说过她父亲,当时没什么感觉,只知道是个有钱有权有地位的人,这时候来了江海。在新星工作室这么久,才隐约察觉到那个方家的力量有多大。方明谦这个名字,光是最容易查到的一个世界五百强的大集团总裁的头衔就已经了不得了。再深入”蓝樟没有去查,下位者幻想上位者有多厉害总是会很模糊,但整个方家肯定“很厉害”这根本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甚至都没办法想象的厉害。若是与之相比,这时候在江海商界已经有了不小名气的新星工作室,恐怕根本连一只蚂炸都不如。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新星工作室的业务一直一帆风顺。这次也没有什么多的波折,甚至可以说,那边简直干脆得过分了,原本以为还会持续几天的工作提前结束,接下来便是将属于工作室的东西搬走。给各人工资、奖金,然后弄个热热闹闹的聚会遣散之类的事情了。过来帮忙搬东西的时候,蓝粹倒是听得张语默在一边感叹着:“可惜这个棒球机了,我还满喜欢的呢。”“拆掉搬回务吧。”助理阿琴在旁边说道。
“工作室那么我也只是说说。”张语默笑着摆手,“算啦算啦。”
新星工作室固定的地址的确不大。区区两间房,以前是租的,后来买下来了,现在地方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平素会在这里工作的原本就只有四个人,甚至四个人都到不齐,毕竟是自由度很高的工作,没业务各自去找,或者干脆休息也行,这个地方的意义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仓库更贴切,也就没必要更换新的了。
当天上午搞定离场的事情,下午结清工资和奖金,晚上在酒店吃饭,随后去了一个很大的孔唱歌,人很多,好几个麦霸轮流表现,蓝粹没怎么唱过,也就不敢上去献丑,张语默似乎也不怎么热衷唱歌,由于今晚之后便要等到下一次业务才有合作的机会,她就在旁边跟工作室的一些人聊天,说说笑笑,后来被阿琴拉着才去点了一名叫《蝴蝶花》的歌,她唱得其实很好听,坐在那儿唱起来的时候,蓝棹想起的是一部名叫时的感觉,似乎有些沧桑和落寞,不过整个过程中张语默都是笑着唱的,因此又显得轻松和乐观。
很多的时候蓝樟都觉得,作为方小雨的妈妈,张阿姨也未免显得太年轻了。这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简直像是长不大的妖怪一样。
第二天去到工作室,张语默跟阿琴在做最后的对账工作,工作室的另外两个人。被称作尚总、汪总的男人并没有过来。据说又是到处应酬。蓝粹没办法帮忙对账,只是将一些散乱的文件作一下归档,其实该做的事情之前基本已经做好,接下来张语默、阿琴也会放假,这是最后的一点事情了。
不大的两间房里摆放着许多文件资料。空气暖洋洋的,阿琴一边对账一边抱怨着接下来家里人要逼着她连续相亲的事情:“要是不行,干脆把宝树拉回去交差,蒙混过关好了。”混得熟了,阿琴也能拿蓝粹来开开玩笑,蓝粹便愣在那儿用二岩恼。
张语默一边喝咖啡一边笑起来:“你家里人才不会信,会说你老牛吃嫩草。”
“我才不老呢,宝树,你说我老么?”
平日里又漂亮又专业的冷艳美女阿琴开起这种玩笑时,蓝樟总有点招架不来,然后阿琴就看着蓝粹的表情扑哧笑出来。上午的时候蓝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在门口听见两个女人在里面聊天,话题是这样的。
“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么,你越是跳啊,他们就越联泌”
“听说宝村跟他女朋友不就很好么,没房没车就肯跟他在一起。这才叫相濡以沫嘛”
两个人性格好”
听说宝树是孤儿,那个女孩子以前也是孤儿,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羡慕死了,青梅竹马,语默姐,
“别说这个”让宝树听到多不好”可没人想当孤儿”
“切,我就想当孤儿,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想从小泡到一个很棒的男孩子,跟宝树差不多可爱就行,嗯。更帅一点我也不介意啦”江
蓝樟在外面站了半天,心中某些黑暗的地方得到了满足,暗想:原来平日里又优雅、又知性、又漂亮、又气质过人的两个女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也是这样子的事情
中午在一块吃了盒饭,下午两点多钟,所有的事情终于整理完毕。新星工作室宣布放假。想要成为孤儿的阿琴因为被一大帮家人急招。一脸不爽地赶回去了,蓝樟则陪着张阿姨去了趟新华书店,挑了一个下午,买了几十本书放在车上。各种小说、历史书籍、科学探秘之类的。就是没有经济类的,这些书基本都是张语默要看的,按照她的说法。接下来的一个月,就要靠这些书慢慢打时间了。
这事情让蓝樟多少有些意外。虽然说美国那边放假的时间跟中国不同。小雨过年不会回来,但张语默还是有时间回蒲江的,毕竟小雨的外公外婆还在蒲江,退一步说,过年这段时间就算在江海,她要过得热闹一点应该很简单才对。何至于每天在家里读书。
当然,半年的接触下来。蓝棹心中也明白,虽然这位张阿姨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但她其实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心中或许也潜藏着远自己想象的黑暗与压力。自己阅历不够。对张阿姨,自己没办法做太多的揣测,但无论如何明白。她的确是个好人,这一点从她那天找了名叫霍启南的黑社会老大帮自己解围,后来又在车上告诫自己霍启南不是什么好人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这么说起来,认识的人基本都回去过年了,宝树你在江海也是一个人过年吧?”一边开车。张语默一边说道。
“呃,”蓝樟想了想,“差不多。宿舍里只有一个认识的人了
张语默便笑起来:“过年那几天,有空的话,过来吃顿饭吧。就在家里自己做的,另外会有几场餐会之类的。吃的东西应该不错,到时候如果有空想去,我打电话叫你。毕竟是过年。也不好太冷清了。”蓝樟点头答应下幕,虽然跟素心姐约好了一起过年,但前前后后这么长的时间,素心姐又是女生,自己也不可能总是跟她混在一起吧。过年还是热闹一点好,如果有可能,或许也能叫上张阿姨过来一块过除夕。虽然辈分上似乎有问题,但张阿姨的外貌总是会让人忘掉这些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也未免太寂宾了点。
明天便是小年了,将张语默送回居住的小区,替她帮书搬上去。一路折回宿舍时,正是晚饭的时间,鼻中嗅到了走廊间溢出的菜香味,那是引人食欲的辣味,然后便看见素心姐那边来了客人。
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双手抓着一条或碰乱跳的鱼正从短笛哥的房间走出来,朝素心姐的房间那边过去,看见要拿钥匙开门,对他投以注视目光的蓝粹,那人微微停了停,随后站在那儿,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实际上蓝樟不过是疑惑他为什么能打开短笛哥的房门,那男子笑着开了口。
“宝树是吧,素心和亚迪都跟我提起过你”哦,对了,我叫白石”他就这样笑着松开了一只手。朝蓝锋伸过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手抓过鱼,又有些尴尬地收回去了,冲着素心姐那边偏了偏头。“在煮菜了。一起过来吃饭吧。”
理论上来说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那人神色和动作都非常自然。短短的两个动作,两句话,令蓝樟都感觉他的熟络是理所当然起来。当然啦,素心姐个短笛哥都提起过了嘛”随即素心姐也从那边走了出来,看见蓝粹,柔和地笑了笑:“回来啦,来吧,快吃饭了。”
“哦。”蓝掉就朝着旁边的房间走过去了。
作为房东,素心姐的房间并不是单间,而是有着客厅、卧室、厨房的两室一厅,进了客厅其余的地方也就一目了然,素心姐拿着一只塑料小筐,里面是洗过的一些水果,她正微笑着将水果摆放到一只白瓷的盘子里,双手拿着鱼的男子走进了厨房,被辣味呛得咳嗽了好几下,而站在灶台边的是一名穿着黑色休闲服,身上围着围裙,身材挺拔的年轻人。他正在熟练地抛动着手中的炒锅。另一只手上的铲子也没有闲着,如果说方才的白石给人的感觉是和煦,这黑衣男子只是背影就能给人以凛然的观感,不过这凛然并不会让人反感,就像是军人的气质一般。
正不知道怎么打招呼。那男子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也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笑了笑,这男人长得很帅气。如果在学校里,大概会迷衅很多人。
“谢宝树吧?我叫谭羽然。”他这样说着,回头注意了一下炒锅。又回过头来,“对了,能吃辣吗?”
蓝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呃。吃。
“那就好。”
“那你也不用辣到这种程度吧”啊”白石一边抗议,一边扭过头去打了个喷嚏,随后没好气地用一块白毛巾包住了手中的鱼,空中旋转一圈,“啪”的一下拍在了砧板上,扬起菜刀在鱼头上拍了两下。掀开毛巾,刷的去鳞,剖腹,去内脏,专业得一塌糊涂。
“不吃辣捞,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谭羽然摇头惋惜。
“我也不是不吃好吧,,待会让你见识我的鱼汤,辣枚只会破坏食物的原汁原味。”
“一半帮忙切片,我炒。”
“滚!”
两个人在厨房里闹哄哄,素心姐笑着介绍了一下两个人,随后拉着蓝粹下去买饮料,回来之后帮忙摆放碗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感觉跟那两个人认识了很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