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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还有谁能比莉莉丝这个名字更令血族忌惮的话,那唯有创造了他们的该隐了。 &nbp;&nbp;请搜索
况且这个忌惮指数……古屋‘花’衣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已经死得不能更彻底的洁文娜……绝对跟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以为你会一路杀进来。”该隐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跟随着古屋‘花’衣,半死偏移都不曾有。
“那不就如你所愿了吗?”古屋‘花’衣的视线上移,看着他满手献血,嗤笑着反问。
结果该隐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怎么,跟你的预期不一样有点失望?”
“失望?”后者重复了一遍,随即果断摇头:“不不不,我很欣喜~因为你舍不得对我们的孩子下手啊。”
……
……
古屋‘花’衣刚刚用‘祖母’一词成功地将所有血族恶心了个遍,这转眼就被他们的祖宗给报复回来了。
真真是嘴炮一时爽,风水转得快。
可她古屋‘花’衣岂会被这种小小手段说到哑口无言?
“我当然没你那么心狠手辣嘛~”讽刺的话简直多的顺口就来:“还有谁是你不敢下手的。”
“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嫌弃我的,真令人伤心。”该隐的表情却是一点都看不出究竟哪里伤心,他在血族和古屋‘花’衣之间来回踱着步子,丝毫没有将身后那些后代们放在眼里:“黑暗种族的天‘性’如此,你现在才‘露’出这么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姿态,是不是太晚了?”
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古屋‘花’衣理所应当地又退后了几步,足足跟他保持了有五六米的距离:“我知道你其实想说的是‘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亲亲,不喜欢人家的时候就让人家滚!’不用这么委婉,我听得懂。”
……
……
“噗嗤——咳咳咳……”
终究有吸血鬼没有忍住,在这紧张一刻笑出声来。结果他只笑了一声便反应过来,立刻惊恐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呼一吸间导致气息极度不稳,然后就……咳得停不下来了。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出自己的下场了。
但求一个痛快!虐杀是不人道的!
如果能给我一句话的时间——
我真的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然而事情却没有像他的脑‘洞’那般发展下去。或者说,古屋‘花’衣并没有允许事情往那个方向发展。
“戏都看够了?看够了就滚,我的地盘不欢迎吸血鬼。”古屋‘花’衣依旧于该隐保持着对视,可她说话的对象,却明显是他身后的那帮血族:“没看够也滚,如果你们还没活够的话。”
洁文娜的死昭示着眼下的局面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参与的,而该隐刚刚的行为也恰到好处地说明,对于自己的后代,他完全下得去手且不会有一点心理负担。虽然不甘,但在自己的创造者面前,所有血族扮演的都只有刀俎下的鱼‘肉’这一角‘色’。
他们当然知道古屋‘花’衣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却也同样没有提问的权利。他们能做的,唯有深深鞠躬行了一个标准的血族礼仪,然后‘携家带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早这么有眼‘色’多好——古屋‘花’衣嫌弃地撇了撇嘴。
然后也不管该隐会不会从背后下手,径自提着裙子走进了城堡里。
借着幽暗的月光,古屋‘花’衣环顾四周,空旷的大厅影影绰绰,依旧保持着曾经的模样,丝毫没有历经了千年风霜的破败感。穿过长长的回廊,她一步一阶地踏着楼梯缓步向上,烛台上的灯火在她第一步落下的同时,便自动点燃。摇曳的烛光映在漆黑的墙面上,给这冰冷厚重的建筑点燃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直到古屋‘花’衣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曾经的房间‘门’口,她这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准许你进来了吗?”
在她身后不远处,该隐停驻在烛光的暗影处,既不上前,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圣母心这种东西?”
这句话问得‘挺’没头没脑的,但很显然该隐是在怀疑古屋‘花’衣为什么会放过那帮曾经想要了她命的吸血鬼。古屋‘花’衣的执念有多深,报复心有多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他刚说完,原本准备推‘门’而入的古屋‘花’衣收回手,终于回头认真对上了他的双眼:“我回答了你,你就会回答我吗?”
明明是同样‘色’泽的双眸,在跳动的烛火下,映出的却是不一样的情感。
一个痴‘迷’,一个凌冽。
该隐向前走了一步,眼中含笑:“那~你想问什么?”
“很多。”古屋‘花’衣丝毫不理会他的小动作,答得十分干脆。
不知道是她那个字取悦了他,后者的眼中笑意更深,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我从不拒绝你,你知道的。”
古屋‘花’衣终于成功地被他‘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深知跟这种蛇‘精’病纠缠的越久,倒霉的越是她自己。
于是索‘性’不再理会他的任何话语和表情,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猜测:“最早那几个吸血鬼说我是什么‘人类与血族结合诞下的祸‘乱’者,不容于世’……其实是你的杰作。”
“没错,是我‘不小心’让二代听到的。”
“所以那时你叮嘱我务必掩藏你的身份,也是故意的。”
“当然。”
这一次面对质问,该隐不再遮掩,结果古屋‘花’衣却住了嘴。
这盘棋的走势明明已经摆在了眼前,最关键的几条线也被她捋顺了,可是,还缺少一个点。
一切的□□。
古屋‘花’衣没再说话,该隐却接着这个话题继续道:“那么,这就是你的问题?”
“我刚才说的话有一句是疑问句吗?”
该隐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完全都只是在求证而已。
“那你想问什么?”他依旧好脾气的微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古屋‘花’衣目光灼灼。
是了,这就是那个□□——该隐这么做的理由在哪里,她看不清,更想不透。
“你完全可以等我转世,跟你的灵魂融合,苏醒,然后……”发自内心的亲近你,爱上你。
古屋‘花’衣抿了抿嘴,跳过这两个词汇,继续说道:“这才是你本来的目的,不是吗?”
“你也说了,本来。”该隐挑眉。
“那……”
是什么原因导致该隐放弃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让她找回记忆,继续厌恶他到……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呢?
这也太自相矛盾了吧?
“所以,这才是你的问题?”该隐缓步走到她身前,又重新确认了一遍自己刚刚的问题。
“对。”这一次,古屋‘花’衣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见少‘女’想要说话,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搭在对方的‘唇’上:“嘘~我的问题,也不是这个。”
“直接说。”古屋‘花’衣拍掉他的手,不冷不热地回道。
这一举动很显然是不想跟该隐靠得太近,但以少‘女’的‘性’格,又不会主动后退。最后便索‘性’继续做自己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推‘门’走进自己曾经的房间。
室内干净‘床’铺整洁,丝绸的被单和枕头铺放整齐,上面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看来该隐就算再痴汉,也没有不要脸到几千年都睡在她的‘床’上。
“你放过了三代。”该隐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也打算放过我?”
“本来有过这打算。”古屋‘花’衣回了他一个跟之前相同的句式,然后跳上‘床’,抚‘摸’着身下柔软顺滑的缎面:“毕竟——”
她话语一顿,突然冲对方招了招手:“你来。”
该隐依言走过去,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后者冲他微微一笑,灿烂得近乎晃瞎了他的眼。然而紧接着下一秒,一柄漆黑‘色’的长刀便捅进了他的‘胸’口。
“可你既然一心求死,我又为什么不满足你?”
能量凝结的长刀在命中目标后便彻底碎裂,唯有那可怖的伤口和那汩汩流出的鲜血,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血液很快染红了该隐的衣袍,甚至还有一些喷溅到了古屋‘花’衣的裙子上。
然而当事人却像根本就没有感受到痛楚一般,就连看着少‘女’的目光,都压根没有移动一下。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呵,别装。”少‘女’擦掉脸上的血迹,哂道:“你若是想瞒,就不会让我猜到。既然你想死,我也乐得成全你。那么现在你满意了,可以回答我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像你说的那样啊……咳咳……”该隐想像往常那样‘露’出一抹笑容,结果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是不得不捂住了伤口,“我要让你杀了我……亲手。”
“这算什么?我从不相信忏悔这东西。”古屋‘花’衣冷笑连连,却意外并没有躲开对方歪倒在自己旁边的身体。
血液顺着衣襟滴落在创伤,逐渐晕染开来,同漆黑‘色’的被单融在一起,衬得愈加狰狞。
“哈……还是你了解我。”该隐咳了两声,断断续续道:“亚当,夏娃,路西法,米迦勒……□□最初的,无论谁……都死了……就连我……咳咳……也,也不过是依靠长眠,来……抵抗……可是,只有你,莉莉丝,只有你……”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你是想说。”古屋‘花’衣接上他的话:“你杀了我,却又等于是救了我吗?这还真是个巨大的恩情呢。”
“我从陷入沉睡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倘若自己醒来,就绝对剩不下多少时间了,我也知道你找回了记忆之后一定会报复,可是我不怕,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一次,古屋‘花’衣选择了沉默。
结果该隐抬起手,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指,戳着她的心脏,说道:“任何血族都不能伤害其创造者,而你,现在的你,活着的你……是我创造的~”
说到这,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疯狂的像个疯子一般:“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后悔了?亲手选择了跟我一起同归于尽?”
与他的癫狂截然相反的是,古屋‘花’衣对此却异常的平静,语气依旧冷淡,不起半丝‘波’澜:“后悔?你如此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清楚,无论重来几次,我都绝对会选择亲手宰了你吗?”
“对,因为我也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啊……我的莉莉丝。唯有死亡,才能斩断我对你的情愫,也唯有死亡,才能让你彻底摆脱我,所以,你一定会……一定会……”该隐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仅能听到最后几个模糊的词语:“我不会……我的……无论活着……亦或死亡……永远……都……”
然后,便再无声息。
紧接着,一口血直接从古屋‘花’衣的嘴里喷了出来。整个‘胸’腔如火灼一般生疼,血腥气也浓郁的令人作呕,而她却强行将口中的血沫硬生生咽了回去。
除此之外,她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地坐姿,像是依旧再同身边的人‘交’谈一般轻声开口:“无论是最初还是最终,我们留下的……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滴液体从空中坠落,在古屋‘花’衣的手背上溅起一朵小水‘花’……
却不是血。
可悲吗?
或许吧。
不然,她又为什么要哭呢?
可就算自欺欺人,她也还是必须要回去,去兑现自己的诺言。
又或者,至少去告个别。
至少亲口说一句……
……
没有人能欠她的,而她,也绝不欠任何人。
无论是恩,还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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