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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漓王府,看着等候自己的马车,莫幽馨只让车夫自己回去,她一个人漫不经心地往前走。车夫也不知道这个五小姐是怎么了,作为下人他只能听主子的,确定她要走回丞相府,车夫驾着马车先行离去。
注视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莫幽馨有那么片刻的轻松,就好像这样她就不用回丞相府,也不用远嫁他乡,尽管这是一种自我欺骗,这一刻也是属于她自己的,她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短暂时光。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秦赤峰没有离去,他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寻常。想着她一个小姑娘家独自走在大街上实在不安全,心中放不下也只好默默陪着她徒步而行。
走了很久,脚又酸又疼刺激着莫幽馨的感官,她终于停了下来,弯身揉了揉腿弯,缓解关节酸痛。不明所以的秦赤峰以为她崴到脚,赶紧跑上前紧张地问道:“小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脚崴了?”
乍听秦赤峰的声音,莫幽馨抬起头看他,只见他一脸担忧,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姨娘胆小怕事,每天只会耳提面命要她藏拙扮乖巧,从未给过她最想要的母爱温情。心底划过一丝温暖,一种奇异的感觉荡开圈圈涟漪在心底蔓延开,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开始滋生,无从抗拒无从阻挡,强势地驻扎了下来。
“我没事,只是走得时间久了脚有点累而已。”
“哦,这样啊…”
听了莫幽馨的话秦赤峰明显松了一口气,复又皱眉说道:“女儿家的脚本就金贵,你看你非得弃马车徒步而行,脚肯定受不了。不如这样吧,我来背你送你回去。”
“使不得…”
莫幽馨吓了一跳,赶紧阻止秦赤峰“战王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我男女有别。若这般岂不是让人诟病。”
闻言,秦赤峰扫了眼来往而过却频频回头打量他二人的行人,不在乎地道:“管他们作甚,一帮子庸俗之人罢了。来。本王背你回去,看谁敢嚼舌头。”
莫幽馨暗自抹了一把汗,秦赤峰的行事作风也太我行我素了,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却越是要背道而驰。不仅如此,还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行人闻听他自称本王,一个个吓得健步如飞,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整条街只剩下一脸嘚瑟的秦赤峰和一脸无奈的莫幽馨,她扶额说道:“战王爷,你可知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女儿家的名声全毁了。你是没关系,可是人家呢?有可能被送去庵堂一生伴着青灯古佛,清苦度日。更甚者。可能会一条白绫了结此生,难道王爷真的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子而言有多重要吗?”
“我…”
秦赤峰当然明白莫幽馨的意思,只是刚刚他的确是任性而为,直到此刻他任然是不愿认错。在他的观念里,根深蒂固地驻扎着男尊女卑的思想,让他跟个女子认错,还不如拧下他的脑袋。
“本王怎么不知道了,与男子有染就嫁不了别的男人了呗,大不了本王娶了你不就行了。”
“娶了我?”
秦赤峰漫不经心的话吓得莫幽馨差点晕过去。怎么会有人拿嫁娶当儿戏。随随便便就许下承诺。绕过他自行走开,秦赤峰却一把抓住她纤瘦的胳膊,语气带点气恼地说道:“怎么,本王唐唐一国皇子难不成你个小小庶女还不屑嫁。嗯?”
莫幽馨转回头看着秦赤峰,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原本以为他是不同的,却原来是自己看走了眼。狠狠甩开他的钳制,她歇斯底里吼道:“是,我是个小小庶女。你是皇子,你去找巫岐国太子说啊,你去找陛下说啊,你去找他们,别让我嫁去巫岐国,嫁给你做个小妾,我个小小庶女都一定会遵从的。”
“嫁去巫岐国?”
秦赤峰不敢置信地看着莫幽馨,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之所以心事重重是因为她被逼着嫁去他国。巫岐国千里迢迢,一旦别离就是永生,恐怕不管搁谁身上都会难过的吧。可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顾冥天为何会选上她?
低头看着秦赤峰失去力道的手,莫幽馨呵呵轻笑两声,拂开他的手转身默默走开。秦赤峰抬起头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那么的苍凉,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若是自己娶了她,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嫁去巫岐国了?脑子里突然想到这句话,秦赤峰的心沸腾了,他兴冲冲地转过身与莫幽馨反方向地奔跑了起来,他要去皇宫请旨,或许留这个小丫头在身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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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秦皇下了道圣旨便宣告退朝,莫锦谦的心瞬间有了沧桑之感。家里的几个女儿,唯有最小的女儿乖巧听话,原打算为她寻个好人家,可谁曾想,一道圣旨打破了他的计划,也葬送了小女儿一生的幸福。
耳听同僚们声声恭贺,更多的是讽刺,莫锦谦勉强敷衍,踉跄着脚步踏出议政大殿。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抬头看着刺眼的光线,心底的寒意仿佛也被驱散了。
出了宫门,莫锦谦走到丞相府的马车前正要上马车,忽听一声熟悉的父亲,他转眸看过去,只见三女儿在道旁看着他。
自从那次堂前三击掌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唤过他父亲,今天这声父亲竟让他湿了眼眶。一路想来,自己做了多少荒唐事,最愧对的就是这个女儿,如今在他身边还能唤他一声父亲的人,也只有她。
莫幽媞凝视着莫锦谦,总感觉今天的他有些不同,这是刚下早朝,难道是早朝上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看起来这么沮丧的吗?
缓缓走到他面前问道:“父亲,你还好吗?”
莫锦谦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好,挺好的,就是想起一些事,感慨罢了。”
莫锦谦深叹一口气,莫幽媞却还是能感受到他难以疏解的心怀。想起今天的目的,她说道:“父亲,你真的要将未及笄的馨儿嫁去远方的巫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