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书小说网 www.banshu.net,最快更新毒心庶妃最新章节!
也不是没有人能欣赏到她此时的美丽,她唇角瑰丽的笑意就被一双碧波幽潭般的眸子收在了眼中,那人广袖迤逦曳地,静静的站在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的床前,仿佛一刻又像过了许久,他伸出手轻轻掩了掩薄被,转身离去。
天刚蒙蒙亮,安瑾便起床了,这是她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一个觉,恍惚还闻到一股舒心的茉莉花香,是凤曦来看过她了吧,可能因为昨天的事情她睡得很沉,居然半点都没发现,如今这个时候他应该启程回去了,倒不必想着去给他送别。
塞雪听到动静,手脚麻利的进来伺候她盥洗,她是从别的院子里调来的,平日里也都是做些粗使丫鬟的活计,一下子被提为一等丫鬟让她受宠若惊,虽说这个小姐好像在府里不受宠,可是能有出头的一日,她已经很满足了。
安瑾看着身上鹅黄色的长裙,将她衬托得肤若凝脂,灵动得恍若丛林的精灵,心里暗暗点头,就是要这样的柔弱才好。
王府上下皆知,四小姐凤秀然最喜欢早晨花瓣上的露珠,每日清早都要喝一杯用露水烧开泡制的玉兰花茶,此时她正在王府的景色雅致的花园里,状似悠闲的饮着茶。
她身着一袭秋香色长裙,衣摆上绣着斑斓的七彩蝴蝶,发上点缀着金灿灿的朝阳五凤金钗,耳上是一对温润的东珠耳坠,两缕细长的笼烟眉,眼波灵动,姿容美丽,她斜斜的横着眼睛,心中似乎有些不快,眼底还有些许冰冰凉的恨色。
站在她身后的婢女秋芙脸颊泛红,白皙的面庞有一道发红的印子,高高肿起,看起来有些骇人,她不敢伸手去碰,生怕被凤秀然发觉再赏她一个耳光,因为秋芙知道她最不喜有人在她面前故作可怜了。
秋芙不经意的抬头,就瞧见不远处的白玉栏杆处闪过一道鹅黄的身影,那美丽的小脸在王府里找不出第二张,可不是一向唯唯诺诺的凤安瑾吗!却见她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东西,见她目光看过来,连忙一惊的跑远。
秋芙眼珠一动,想起今早的事情,捂了唇就惊呼出声,惹来凤秀然冷厉的白眼跟呵斥:“咋咋呼呼成何体统!”她本就因为昨天才在集芳斋挑选的金丝玛瑙镯子不翼而飞而愤怒,如今这身边的死丫头更是没大没小的乱叫,让她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凤秀然的亲姐姐是淳王爷的正妃,风头正盛,她这个胞妹自然不可小觑,坊间更是传闻她亦是嫁进皇室的富贵命格,所以在凤建天的子嗣中,她是除了二少爷凤季雅之外最最金贵的人了,大夫人又将她当成心头肉,掌中宝,这性格难免就宠溺得跋扈骄纵,换成男子准是一个活脱脱的二世祖不可。
秋芙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防着她扇下来的耳光,用极快的速度说道:“奴婢瞧见了,是六小姐,她鬼鬼祟祟的捂着怀里的东西,见到奴婢还心虚的吓跑了。”
凤秀然咬牙:“这个贱人!看我不将她捉着狠狠打一顿。”她顿时起身,领着边上四个大丫鬟,六个二等丫鬟,统共十余人风风火火的就去捉安瑾。
而安瑾此时却蹲在莲花池子边上,她娇小的身子被池子遮了个严严实实,她余光瞥见一群人声势浩大的往她的院子走去,没有理会。
她拿出袖子里藏着的小剪子,咔擦咔擦的将池子里的莲花剪下,又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精致透亮的小白瓷花瓶,那瓶子白净得没有一丝瑕疵,温润如玉,白嫩可爱,她低头将一支支剪下的莲花错落有致的插在瓶里,认真的捣鼓着,徐徐的风扬起她及腰的长发,碧蓝的天空下,她竟比一池粉白相间的莲花还要夺人目光。
一会儿,安瑾便捧着完工的花瓶,大大方方的走过刚才凤秀然坐过的石凳,这二小姐的习惯挡住了她的去路,为了避免有人来捣乱,自然要用计引开。
她走到一处粉墙黛瓦的院落停下,相比主院的豪华壮丽,这一处更是素色洁净,就像脱离了世俗繁华而显得宁静清幽的尼姑庵,而里边住着的人确实过着青灯古佛的日子,那便是她此行的目地——濮阳王妃。
院外洒扫的素衣丫鬟见着来人,不禁皱起弯弯的眉毛,也不看是谁,只冷冷的道:“王妃清心礼佛,闲杂人等不要打扰了她的清净。”
“那你将这个花瓶放到佛龛前,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这句话微微让丫鬟阿静抬起了头,倒是觉得这人比以往喋喋不休的争吵要进去的那些倒是好得多了,她一瞥见她的相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手中的美丽纷呈的莲花吸引了目光,顿时惊讶的问道:“好漂亮啊,这是你做的吗?”
她双目灵动,直勾勾的盯着安瑾手中的花瓶,上前来似乎想伸手去摸,又怕碰坏了花朵,好像很好奇这明明就很常见的莲花为什么变得这样美丽。
只见那白瓷花瓶中的莲花摆放的造型别致,层层叠叠异样繁华,中间插着数支还未开放的淡绿色花苞,越发衬得花朵稚嫩娇艳,边上的展开的硕大扇叶像垂坠的流苏,晃晃荡荡十分精美。
阿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别出新裁的花瓶,只觉得很新鲜,看起安瑾来也顺眼了许多。
安瑾微微一笑,双目的流光恍惚得让人炫目,这可是她特意远赴埜川学来的插花手艺,在京都,会这门手艺的人屈指可数,她将花瓶放在她手上,转身离去
阿静想叫住她,但是又有些犹豫,却抱着花瓶走进了院子。
安瑾在心里数着步子,在即将踏出这个清幽院子的时候,有一道淡淡的声音叫住了她,安瑾不用回头就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檀香味儿,让人心绪沉静。
“进来吧,六丫头。”
安瑾缓缓转身,门前站着一位灰衣妇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碧玉妆点,素净得近乎死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