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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言站在校门外，一步远处的车迟迟没有开动。
“我要进去了。”
林清言回头看向坐在车内的司岚苼，随手指着校内的某一处。
司岚苼点了点头，出声表示道。
“去吧，我在这等着你。”
对着她用这种语气吩咐着的司岚苼，和那个让她跪着爬到浴室中的人，这前后的反差，让人无法联系到一起。
在司岚苼知道了她需要钱是为了母亲的、
更是在昨天，母亲与百分之四十的手术中失败后，自己沦为无父无母的境地时，司岚苼对自己的温和态度，一直保持到此时此刻。
原来……
同样是为钱和司岚苼交易的她，只要有个为母亲而努力着的正当理由，让自己成为无依无靠的可怜虫，司岚苼便对自己改观，会向自己施舍那无处释放的同情心。
这算是司岚苼这类人的恶兴趣吗？
不管算不算上恶兴趣。
林清言需要它，她衷心的希望司岚苼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尽管不知道司岚苼又会在哪一刻拿起暴力，但是比起刚到这个世界时的那些日子，林清言当然是喜欢此刻这种状态下的司岚苼。
至少这样子，每一分每一秒会过得轻松些……
林清言没再同司岚苼继续废话下去，抬起右手，在腰间乱摸了几下，确定那张卡仍乖乖的躺在口袋里后，径自走了进去。
来学校的次数虽然是屈指可数的，这也将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但对这里还是有些好感的，至少遇见了一位好老师。
林清言走到熟悉的楼梯一处，突然在这里停了几秒钟。
对于这里，林清言清楚地记得。
这是她与洛佟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可是记得有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一段残存与脑中的短暂记忆。
如果当时没有遇到洛佟，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的……
高三五班，没有林清言所要找的洛佟，因为根本没有一个老师在教室内。
林清言站在教室外，右手从从打开着的窗户伸了进去，去打扰了一位正在做题的女同学。
女同学叫什么，林清言不知道，但这不影响她从女同学那里打听到了洛佟办公室的位置。
林清言缓慢着前往女同学所指的方向。
话说，她作为一名学生，竟然不知道自己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真是不合格。
这所学校对于老师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每个老师是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而并非是那种可以多名老师共用的大型办公室。
洛佟的办公室，位于这楼往右走再往右拐的最里面。
叩叩——
林清言站在教师门外，右手抬起，敲了几下。
门开了。
洛佟站在了林清言的面前。
林清言抬头，打量了洛佟一番。
洛佟的头发稍稍有些凌乱，变得憔悴了许多。
林清言又透过洛佟身侧的空隙，看到了办公桌上的异样。
洛佟对于林清言出现在自己的门外，感到十分的意外。
“你怎么来找我了？”
“是不是她……”
林清言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掏出那张洛佟亲自给她的银丨行卡。
“那日取出的钱，已经补上了。”
林清言把卡递过去，“我今天，是来还给你的。”
洛佟脸上露出极为难堪的表情，但还是伸出手把卡接过来。
“也是……有她在，你哪里还会看得上这些钱。”
林清言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继续道。
“老师，我今天是最后一次来这个学校。“
“老师要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不要再骑那辆自行车了，买一辆新的吧。”
洛佟叹了一口气。
“会的，老师会买一辆新的。”
林清言笑了。
“老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不了。”
“你应该看到了，我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洛佟转身，走回到办公桌前。
“说来真巧，我也要离开了。”
林清言往前迈出一步，许多想说的话，最终只问了一句话。
“为什么？”
洛佟放下手中的书本，扭头看向林清言。
“你在那日，都已经拒绝了我，我想等你回来上学，一定是不想见到我的，所以，我向学校提出辞职了。”
“可是，没想到，你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洛佟一脸毫不在意的向林清言解释。
“老师……你要离开，是不是岚苼她做的？”
林清言大胆向洛佟提出自己的猜疑。
“岚苼？”
洛佟没有回答林清言，反而说道。
“看来如今，你和她相处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