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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花勉强地勾了勾僵硬的手指头,幸好研究所的人只收走了她的衣服,脖子上的项链是系统的绑定物品,无法收走,然而里面只装有抑制疼痛的药丸。余笙花目光微闪,手指触碰到了手腕上的红绳,这是她从这具身体里醒来就戴在手腕上的东西,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然而触碰到红绳上的一个结点的时候,手指上划过一点冰凉,是一枚小巧的针。余笙花来不及细想原身是出于何种目的藏此物在腕间,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机会。
余笙花闭着眼默默地倒计时,在白大褂接近的那刻睁开了眼睛,在白大褂专注于给她注射的同时,把藏在手中的针□□了白大褂拿着针管的那只靠近大拇指部位的手掌上,从她观察的角度来看,此人浑身只有这个地方的灰色是最不和谐的。
余笙花不知道原身留下的这枚救命的针是抹上了何种物质,重要的是它确实起了作用。危急时刻爆发的体能总归是奇迹,余笙花罔顾了因她毫无章法地动作而扯开的伤口,吞下了系统出品的抑制药丸,还好和她猜想的一样,这药麻痹痛觉的时候也给她的精神带来了足够抵抗安眠药效的振奋。
翻身下了实验台,踢了一脚倒在旁边的白大褂,从此间实验里收罗出一件同样质地的白大褂,外加一个大口罩遮脸,仅剩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睛在外,余笙花足够完美的混进这研究所的逃亡大队里。
系统的控制面板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危机警告,这也是余笙花可以保持冷静的原因之一,还有一部分,或许是角色融合卡的功效,余笙花从这个角色苏醒之初就隐约发现了这具身体有些许怪异之处——残留的感情太过冷静了,仿佛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却又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然。
余笙花有些莫名的烦躁,她无意识捏紧了腕间的红绳,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本来系得牢固的红绳竟然被她扯了下来,盯着手腕上因她的粗暴而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的淤痕,余笙花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她好像吃太多抑制药了,对于痛觉的感官当真退化的厉害。旋即余笙花看着被拧断的红绳愣住了,这种编织的手法十分奇特,余笙花心头一动把拧成一股的红绳拆开,摊开后竟然从绳眼的排布中看出两个字,照片?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想,余笙花甩了甩头,明明事情还在掌控范围之内她却有了一种无力感,余笙花细细回想了进入游戏之初时系统给她提供的背景,想通什么之后,竟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在恐惧……恐惧那个已经死去的余笙花。
思绪太过混乱,余笙花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眩晕,耳朵里是一阵尖锐的耳鸣,就连眼前的灰白世界都开始打着转儿转变成黑色,余笙花跌跌撞撞地歪倒在过道的墙上,两只手用力地捂住了耳朵。
感觉场景就像放映机按了快进键一般快速地闪进,撤离的白大褂,倒塌的墙壁,爆炸的火光,还有隔壁的原教授手上的枪支,梁施羽沾满灰尘哭泣的脸还有她背着的浑身是血的余姚琛,余姚琛无力垂下的手上攥着的一张被血液模糊的照片,还有躺在一片鲜血的废墟里的自己……
余笙花挪动了一下步子,却是浑身一软跌倒在地上,眼前的场景恢复了灰白色然而却还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就像一片雾霾飘荡在余笙花的心头,果然系统不会随意给她安排一个早早领了便当的炮灰身份,这具身子有预知未来的异能。
滴答,一滴液体从贴紧耳朵的手中那展开的红绳末端滑落,余笙花收回了扣着耳朵的手,摘掉了口罩,随意抹了一下从脸颊两边留下的液体,反正,她已经无所谓了。
是警报的声音,余笙花抬起头,无焦距的眼睛随意看了一眼天花板的纹路,加快了脚步,就和刚才预见的一样,有人触动了研究所的自毁系统。她得在此前找到路洲阳,即使刚才的预知里没有出现他,余笙花还是知道的,路洲阳就在这里,因为他和她一样都是变数。
身子突然招受了一个重击,余笙花摔倒在地上,她看见了之前被她放倒的那个白大褂,嘴角缓缓地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所以,那个早早死去的女人还要算计到什么程度……突起的叛逆心理,余笙花纤细的手抓住了白大褂挥过来的拳头,稳稳的,借力站了起来,灰暗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同样没有感情机制的眼睛,有时效的麻醉加上身体超负荷留下的血迹,把他引到此处就是为了将她困在这里,这个预知里面梁施羽途经的地方?
……
余笙花安静地躺在碎石之上,灰沉沉的眼眸掩盖在一片纤长睫毛打下的阴影之下,她半边身子浸泡在鲜血里,身子沉甸甸的无法移动。
就和她想的一样,研究所给她注射的药物里面有和白大褂身体里一样的成分,无限激发身体的潜能。即使没有输给那个白大褂,她也还是输给了‘她自己’,过度透支的能力几乎要榨干这具身体的能量,而她也累了,路洲阳……或者二白,见不到了吗……余笙花看见控制面板跳出鲜红的任务终结倒计时,心头的不甘心令她窒息,系统的无节操令她无言以对,竟然被投放的身体的前身玩弄到死,她还能说什么……
意识开始溃散,幻觉都开始出现了,余笙花听着玻璃划过碎石的声音一步步接近,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鲜活,睁开眼睛,看见了那个梦境里出现的眼睛,还有一张完美混血的脸,几乎□□的身子没有一处完好,余笙花撑起力气坐了起来,往来人的方向爬了一点距离,尔后有些嫌弃自己的狼狈,努力地站了起来,只走了一步,便跌到了那个人的怀抱。
余笙花退化的感官都感觉到了来人指尖的冰凉滑过了她松散的衣袍背后□□的肌肤,身体有些颤抖,余笙花猜测自己是魔障了,轻轻的回抱了男子同样□□的肌肤,大概有些事情已经于事无补“你要活下去……”虽然话语微弱,余笙花知道路洲阳是听见了的,就是有些许遗憾,透支使用能力付出的眼睛失明的负作用让她看不清路洲阳的表情。
有一个单薄的唇落在了余笙花的嘴唇上,是一个令她心悸不已的吻……只是余笙花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自己的心情,那个看不见的系统控制面板流窜起了大量的乱码,警报的红光闪个不停,最终只发出一声机械告警‘系统故障,任务结果无法判定,归为失败,强制撤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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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肃在几年以前就注意到了围绕东华学院学生展开的失踪案,这些年也收集到了一些决定性的线索,比如那些或失踪或死亡的学生都有一个共性,与路氏集团有所接触,于是在东华学院谋了一个心理学教授的职位,方便调查。
一直进度缓慢的调查在余笙花这个目标出现后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原肃知道只要弄清楚了这个躲藏在地下的研究所,他追寻了好几年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在闯入的一些房间里,原肃见到了躺在玻璃罩里没有意识的报备在失踪名单上的一些人,也通过草草的阅读翻找出的资料得出了一些判断,这个潜伏在地下的秘密真是让他心惊不已。
和从背后袭来的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之中碰到了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个按钮,原本就已经红光闪烁的研究所里开始播放起了一个警报声音,自毁装置启动倒计时,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听到这个警报后就放弃了和他纠缠,自顾自的跑开了。这个一分钟倒计时对原肃而言简直会成为他一生的噩梦,他无法救下被遗弃在这个研究所里的所有人,也几乎不可能救下侄女托付给他的两人……他也不能让更多的人卷进这一场灾难里。
向对讲机传达了撤退以及疏散群众的指令,原肃敲破那个封闭的玻璃罩将里面的不知死活的人背上,将手上的资料拿齐就向着出口跑去,他的职业使他不能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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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自毁警报声音的时候,余姚琛强撑起了似有千斤重的眼皮,他模糊地看见自己暗红色的鲜血滴落到梁施羽的颈间凝结出的血块,这是第一次在别的女生面前展现这么狼狈的自己,这个笨蛋果然还是跑回来了。他看见自己沉重的呼吸而在周围氤出的白气染上了梁施羽脸上的泪痕,微微愣怔自己不受控制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原来他还可以放心依靠这个名叫梁施羽的女孩。
梁施羽带着哭腔的惊呼令他注意到了远处,余笙花,他的姐姐被一个男人半搂在怀里,若他的脑子还维持清醒,那个男人便是他一直寻找着的团长路洲阳——他所仰慕追逐之人。余姚琛下意识地加重了手头的力道,那张被他一直贴身带着的照片几乎要承受不住他的感情,这是余笙花离开家的那天给他留下照片,照片里那个神情冷漠的女子嘴角扬起的弧度仿佛在嘲弄着这个世界。罢了,这样也好……若是他所仰慕的两个人,在一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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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流逝,那件震惊了国家的超市爆炸恐怖袭击案件也日渐从人们的心中淡去,仅仅是有些有心人在指责*遗留悬案的时候会提及这一场莫名其妙没有公布原因的爆炸案。
即使心中尚且怀着愧疚,原肃依旧在他的岗位上为着各种案件奔波,那个东华学校学生失踪案件和着超市爆炸恐怖袭击案件已经在政府档案里归结为了历史悬案,即使真相已经查明但是因为涉及到一些可能引起社会动荡的科学研究之后,上级选择了掩埋真相。
唯一让原肃得到安慰的是无法被明面上掰倒的路氏集团总裁离奇失踪,路氏集团被总裁唯一的血脉继承后停止了之前的勾当。
拿着一束小白菊走到了目的地,和那个含着一包泪水的侄女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将手上的花束放在了那个相框下,相框里被定格在少女时期的女子神情冷漠,原肃只是唯有默默在心里为之祈愿而已。
在那个日子已经过去三年,余笙花和一些同样没有找到尸首的人员一起被定义为了失踪人士,不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谓的失踪与死亡其实没有两样,但是原肃不会忘记那个余笙花这个人的存在,在那个相片背后找出来的名单是在隐秘审判背后最决定性的证据了,虽然直至今日他也没有弄懂余笙花这带有预见性的名单从何而来。
和那个浑身气质都已经沉淀下来文质彬彬到不像个未来警察样子的余姚琛打个招呼,原肃就离开了,过去无法改变,唯有期盼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