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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雨后的晴朗延续到了第二天,整个世界被太阳暖洋洋照耀,安安挎着包,跟在陆昂身边。
陆昂打算替她去租房子,他交代安安在旅馆等消息。
见他执意不和自己住,安安心里就不高兴,就不痛快,她就想和他作对!
所以她寸步不移跟着他。
谁知到头来,完全是安安自己在找罪受……
她的大腿根曾被用力打开过,这会儿仿佛要被撇断了,两腿又酸又痛,她的腰也要断了,那样细的腰柔软易折……
欢爱的痕迹实在明显,安安再作天作地,今天也不敢穿露脐上衣和短裙上街。她跟丧了气的鹌鹑一样,乖乖套上卫衣和运动裤。运动裤是陆昂买的,依旧直男品味,胜在宽松舒服。
饶是如此,安安走起路来依旧别扭、难受。
她走得慢,陆昂一回头,安安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张小脸委屈的不得了。
陆昂叹气:“非要作。”
安安上前,握住他的手。她哼哼唧唧控诉:“让你不要我。”
陆昂示意旁边商场:“你在这儿等我。”
“不要。”安安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她太眷恋这个男人,她不想和他分开,哪怕一分一秒。
耳边是她的绵绵情谊,手心里是她的固执坚持。这些坚持并着她的暖意从指尖沁入陆昂冷硬的心里,总是温存,丝丝缕缕包围着他,是这个冬天最甘甜的蜜……陆昂抽出手,搂住安安的肩。
在他的怀里,安安就更高兴了。
*
安安以为陆昂会安排胖子或者别人去找房子,谁知陆昂没有知会任何人,他的行动力迅速。
陆昂的要求也很简单,第一:正规小区;第二:必须安全。
他们去看了一套房子。
安安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
明亮的窗,整洁的房,还有一个阳台。
卧室的床特别大,特别软,安安试着坐了坐,很舒服。
飘窗半开,风吹进来,将拢着的窗帘轻轻拂动。
这里和安安以前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
如果说安安以前生活在泥泞中,那这里就是无与伦比的天堂了,她有些轻微的惶恐。
走出卧室,安安到处转了转。陆昂在客厅和屋主谈着什么,她插不上话,安安独自走到阳台往外眺望。旭日东升,入目是一栋栋整齐的楼,一棵棵舒展的树,安静而平和。她仍然微微恍惚。
身后,陆昂在说:“就这儿吧。”
安安扭头,陆昂站在门边,大片阳光照进来,照在他高大的身上……安安眼眶微热。她走过去,抱住陆昂胳膊,说:“陆昂,我们在这儿拍张照吧。”
陆昂有一秒的停顿。摸摸安安的头,他兜里电话恰好响了。陆昂摸出来,走到一边接电话。
屋主已经收了陆昂的钱,他将钥匙交给安安,便离开了。
房间里剩他们两个。
安安握着钥匙,看向陆昂。
那边,陆昂说了几句就挂了。
转过来,他叮嘱她:“我现在有事,回头给你搬家。”
他的事安安不好多问,咬了咬唇,她点点头。
她送他到电梯口,陆昂摁下下行键。看着不停往上的数字,安安忽然说:“陆昂,你别做了吧。”
陆昂转眸——
安安突然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她说:“陆昂,我们结婚吧。这几天你不在,我认真想过了,我想找个固定工作,我想和你过安稳的日子。”
她抬头,看向陆昂。
“我们就在这里结婚,就在这里过日子,好不好?”
陆昂愣愣看着她。
倏地,他飞快别开脸。对着楼梯拐角的消防栓,良久,他又转过来。陆昂俯身吻了吻安安。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陆昂松开手,走进电梯,示意安安:“快回去吧。”
安安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呆呆“哦”了一声,等电梯门关上,她连忙跑到阳台。
默数到二十六,她就又看到了陆昂。
西南边陲的冬天不会很冷,他还是穿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贴着他的肩膀而下,勾勒出他的身形。
身高腿长,宽肩窄腰。
怎么看,怎么帅!
安安满心都是粉红泡泡,直到再看不到陆昂,她才回到客厅。
客厅很大,很空,很陌生,他才刚走,她就已经开始想他。
她想和他结婚,她想给他生孩子,她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他。
只是,陆昂有秘密。
安安很清楚这一点。
刚才她说要拍照,还说要跟他结婚,这个男人都没有回应。
安安不懂他究竟在隐瞒什么,是那个小静吗?
安安挠头。
她对陆昂确实好奇。她好奇这个男人的过往,她好奇这个男人的情史,她好奇他的一切。可要她张口问,安安却不愿意。
——显得她小气啊!
反正陆昂现在是她的,她不会和他分开,就算那个女人要和陆昂复合也不行!
抓了抓头发,安安挎着包,出门。
她说要和陆昂过安稳日子,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安安认真想找一份工作。她要为自己和陆昂的将来努力。
*
陆昂接到的电话是罗坤打来的。
他昨天从彭汉生那儿回来,罗坤就想给他接风洗尘。陆昂当时要去找安安,于是将饭局推到今天。
罗坤正是提醒他这件事。
他一走进包厢,罗坤就迎出来了:“昂哥。”
“昂哥!”罗坤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会儿也兴高采烈的跑过来。
那人一米七的个子,剃平头,穿个灰色外套。
陆昂望过去——
看不出任何异样,他淡淡一笑:“出来了?”
“嗯,出来了。”殷杰咧嘴笑,“今天正好回来。”
“罗哥,”殷杰又转头,兴匆匆地告诉罗坤,“当初在里面多亏昂哥!”
监狱也分三六九等。殷杰个小人瘦,在里面做得活多,吃得饭少,经常挨揍……如果不是遇到陆昂,他大概会一直惨下去。
陆昂是从别的地方转来的。
到他们班房的那天,殷杰记得特别清楚,陆昂头发剃得特别短,贴着头皮过去,整个人很凶,煞气重啊。他身上是监狱最常见的黄色马甲,肩膀往下耷拉,手里带着手铐。
“你睡这儿。”狱警将位置指给陆昂。
位置正对号长。
一群人蹲在那儿吹口哨,嘘声四起,号长亦饶有兴致地打量陆昂。
那时候,陆昂直视回去,眉眼冷漠。
殷杰就知道,他得跟这个人。这样才有活路。
……
如今拥着陆昂往里走,殷杰嘴巴里叽叽喳喳不停,陆昂往包厢里视线一扫,他停下来。
罗运华居然也在。
陆昂微微眯起眼。
许是察觉到陆昂的不高兴,罗坤凑过来嘀咕:“昂哥,你就当他是一条狗,别在意。”
陆昂大约能猜到罗坤的心思。跟古代帝王一样,他得牵制、平衡。而罗运华就是罗坤用来牵制他的一颗棋子。
他轻轻一笑,没搭话。
对面,罗运华舔着老脸奉承:“这次小陆在白爷那儿可是出了风头,差点干死一个警察。”
罗坤没搭理他,只悄悄问陆昂:“那批货怎么样?”
“相当不错。”陆昂点了支烟,将彭汉生的情况大概说了一说。
“那就行。”罗坤安了心,又不免抱怨,“最近昆明那边有人想要一单大的,就是得过去谈条件,麻烦!”
弹了弹烟灰,陆昂垂下眼,慢悠悠抽了一口烟。
*
这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饭局结束,胖子送陆昂回去。知道他的消炎药在缅甸被那帮孙子弄没了,罗坤特地吩咐胖子在牙医诊所停一下。陆昂拿到药,重新上车。
“昂哥,去哪儿?”胖子问他。
陆昂就想到了早上那个洒满阳光的阳台,还有那些温柔的话。可陆昂什么都没提,他只告诉胖子:“回我住的地方。”陆昂偏头望向车窗外。
下午阳光依旧很好,洒下来,暖融融的,晒在他的脸上,也像是照进了他的心里。
从车上下来,陆昂提着药,沿着巷子往里走。摸出手机,他想给安安打电话。忽的,陆昂顿住了。
安安在他的门口。
挎着她的那个包,和早上一模一样的打扮。
陆昂疑惑:“你怎么来了?”
安安三两步跑过来,抱住他,埋在他胸口深深一嗅,这才抬头。她笑眯眯的说:“我想你这里好几天没住人了,过来给你收拾收拾。”
嘴巴是真甜!
陆昂打开门,屋子里几天没人住,是有些闷。
安安熟门熟路,将斜挎的包放在桌上。她走进房间,打开窗户,将床上的被褥卷了两卷,抱起来,晾到外面绳子上。绳子有些高,安安够不着,她踮着脚还要尝试,手中突然一空,陆昂直接将被子接了过去。
他个子高,轻轻松松搭在晾衣绳上。
安安在下面将两边抻抻平,使劲拍了一拍。
太阳暖融融的晒,全是生活的安稳气息。
安安一边拍,一边不经意的说:“陆昂,那个房子我退了。”
陆昂一怔。
安安继续道:“我不想花你这个钱,反正我那儿能住。我想,等以后我们结婚再去那儿住。”她抬头,冲陆昂笑。
她想和他结婚,无比的想。
她的笑颜纯真又美好,并着暖阳,齐齐照进人的心里……
陆昂蜷了蜷手,他摸摸安安的脑袋。安安抓抓头,又无比懊恼的说:“我今天去找工作啦,不过没面上。”
“怎么?”陆昂问她。
安安耸耸肩,故作淡定:“别人看不上我呗。”
其实何止看不上,一听她的学历,那些人就将她赶了出来,更冷嘲热讽,说什么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说什么高中毕业,不去上大学,除了混混能是什么?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安跟那帮人吵了一架。论吵架,安安从来不会输。可吵赢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走来走去,依旧来陆昂这儿。
安安本来气势汹汹的,但现在跟陆昂说起今天的经历,她眼底突然发酸。她抱住陆昂,还是将脸埋在他胸口,肩膀颤了颤。
陆昂抱着她。
默了默,陆昂忽然问她:“安安,考不考虑上学?”
这是陆昂第二次问她上学的事了。
上回安安没在意,这次安安还是摇头,“陆昂,我想留在这里。”
“留在这儿有什么好?”
“可以和你在一起啊。”安安嘴甜。
陆昂被逗乐了,敲她脑袋:“井底之蛙。”
安安破涕而笑,她仰头撒娇:“陆昂,快亲亲我这个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