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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位爷,在下陈程有礼了!”这陈掌柜见来者是两个锦衣卫,内心不由一阵慌张;忙谦卑的上前作揖行礼。
“嗯……陈掌柜是吧?”黄应祖脸色冷厉的盯着这有些微胖的掌柜。
“是……是小的,不知二位爷找小的何事?”这陈掌柜被盯的更加紧张了。
“何事?你当咱锦衣卫很闲是吧?找你当然自有公干。”
“公干?这…”
“咋?你这是怀疑我等;还是心虚了?”黄应祖稍稍提高声调。
那陈掌柜脸色明显更加难看了;忙连连深深作揖行礼道,
“不敢不敢,二位爷,是小的怠慢二位了。还请里面请,里边请。”
见这陈掌柜一脸谦卑,二人相视一眼,便随这陈掌柜移步进了雅间。
汪轶鸣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那七八个士卒;见几人既不再纠缠陈掌柜,也不愿离去,只是在大堂门口等待徘徊。一个个虽面有菜色,可神情并无惧色。汪轶鸣不禁对他们点头笑笑便转头步入雅间。
见二人进了雅间,那陈掌柜忙对外招呼道:“那个谁,葛三,快,去给二位爷沏茶,沏好茶!”
“是,陈掌柜。”
见葛三去沏茶,那陈掌柜又冲那几个兵卒使了个为难的眼色便转身进入了雅间。
“呵呵…二位爷,请坐请坐,茶马上就好。”陈程转脸便一脸谄媚的笑道。
“嗯。”黄应祖只是冷冷应了一声。二人也不搭理这陈掌柜,只是扫视这雅间里的陈设。
片刻,“掌柜,茶来了。”见一黑瘦伙计用托盘端着两杯茶进来。
“快,快给二位爷上茶。”那伙计忙弯腰上前谦恭的奉上两杯茶,头也不敢抬的退出雅间。
汪轶鸣端起茶杯,闻了闻,浅浅抿了一口;这茶味清香,口感也是尚佳。
“好茶啊……”汪轶鸣放下茶杯微微笑道。
“呵呵…好茶啊?”黄应祖也轻轻抿了一口道:“咱也不懂这茶好与不好的,该不会拿那啥破草帽圈子泡了糊弄咱吧?”
“呵呵呵…这位爷说笑了,说笑了,小的哪敢糊弄二位,这绝对都是一样的好茶。”
“陈程,陈掌柜。”汪轶鸣一正脸色说道。
“是,是,是小的。”陈掌柜忙又躬身应道。
“我见你这大包小包的往外搬东西,是意欲何为啊?”
“呃…这…这是因这大凌河城被鞑子占了,整个辽东都兵荒马乱的,东家说这关外的买卖越来越难做,就让关了铺子,暂时停了生意回关内…”
“哦?生意都不做了,回关内?”
“是…”
“你们东家呢?”
“前两日便启程入关回徽州老家了;小的这也是正收拾准备想赶着今日也能启程回关内。”
“回关内?走的这么急,该不是着急想跑路吧?”
“这这这…二位爷二位爷,明鉴啊!这话从何说起?真的是暂时收了生意,回关内。”
“呵呵…陈掌柜,这买卖说不做就不做了;前方战事只是暂时不顺而已;这宁远还稳稳的在大明官军控制之下,何谈无法经营下去?”
“爷,咱家买卖确实难做了,东家生意以辽参和皮货为主,这行商货源可是耽误不起时间,如今这兵荒马乱的,货源几乎断绝,我等皆是普通商贾,真的是经不起折腾;这停了买卖回关内,东家这也是无奈之举…”
“呵呵…陈掌柜,我等虽不精于行商,但,辽货的价格在这档口可是会一路上涨的;你们行商的哪个不是为了谋利甘冒风险?这货源的问题怕也只是一时的吧?”
“爷,二位爷,这局面已经是持续大半年了,若二位不信,咱这儿有账本……”
“别整你那又臭又长的流水账来搪塞咱们,谁知你这账本是真是假?莫不是想趁机搪塞,耽误我等公干?”
“爷啊,二位爷,这真的冤枉小的了!小的岂敢!小的岂敢!望二位爷明察啊!”
这陈掌柜已经被汪轶鸣二人一人一句惊的冷汗都出来了。
“陈掌柜,那我切问你,刚在店外听到那些个兵卒在你这卖了不少军械吧?”
“是,是,二位爷,本店是收了些兵器。”
“好!你也知道那些是军械,你一介商贾,为何要收如此多的军械?是自己用?还是要卖于何人啊?该不会是卖于鞑子吧?”
闻此,那陈掌柜下的连忙跪倒,忙道:“二位爷二位爷,请听小的狡辩…呃…不…请听小的解释;这些军械,都是这些兵卒非要在小的这里典当的,本店都是有账目的可查的;这些军械…这些军械…其实并不是很多,而且品质不一…小店也只能留一部分给商队护卫,再者才是卖,也只是卖到关内…本号与后金鞑子绝无来往…”
“哦?是吗?你们不是做皮货和辽参的生意吗?在这辽东能做这些买卖,和后金鞑子说没一点联系,呵呵…怕是没人信吧?”
陈程听此,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忙道:“二位爷,二位大人啊,真的冤枉啊…冤枉!本号真的…真的与后金没有瓜葛啊。”
“二位爷,本号真的是本分商人啊。二位爷明察啊!明察啊!”陈掌柜一边哭诉一边不住的跪地磕头。
见他如此,汪轶鸣和黄应祖相视一笑,火候差不多了,便画风一转,道:“行了,陈掌柜,你们的事,我等定会查清楚。”
“二位爷,一定明察啊,小的…小的,确实本分。”
“本不本分的,我等自有主张,你也休要在这哭嚎个没完。至于,如何明察…那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那…那二位爷,还请二位爷给小的明示,划条道给小的…”
“嗯,如此,那陈掌柜你就配合配合我等的军务吧……我等且看看你的诚意如何。”
“小的配合,小的配合,请二位爷吩咐…”
听罢,汪轶鸣招了招手,“陈掌柜,你上前来。”
待其走上前来,汪轶鸣从怀中掏出布包,展开在桌面上,银两和金子露了出来。
“呃…二位爷,不知这是何意?”
“陈掌柜,你可将这些金银给咱全部换成铜钱?”
“就这?”陈程一脸疑惑。
“咋的?不行吗?”
“行,行,太行了,您这也算是帮了小的忙,让小的轻快不少。”
“那就速速去办吧。”
“是!”陈程一躬身便对外喊道:“葛三,葛三…”
“在呢,掌柜的,您吩咐!”
“去,将算盘和称银的小秤取来。”
“是,掌柜的”
待吩咐完,陈掌柜又一脸堆笑的对着汪轶鸣二人道:“二位爷稍等,喝茶,喝茶…”
待那葛三再次进入雅间,陈程便用称银的小秤一一称过,又在算盘上一一盘算记录。
“二位爷,这银三十七两,金四两,可换铜钱……”
陈程望了眼汪轶鸣和黄应祖的脸色,顿了顿,咽了口唾沫道:“可换…可换;八万文…”
见汪轶鸣凝神不语,而黄应祖也脸色冷漠不语,陈程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那小的,先将铜钱给二位爷拿来…”陈程低头转身吩咐了一下伙计葛三。
不多时,葛三就和另一个伙计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打开后,里面黄澄澄的全是铜钱;
“烦劳二位爷,还请查验一番,这箱中的铜钱八万文之多不少…”
黄应祖起身上前,便开始有条不紊的查验起来了;又过了片刻,黄应祖起身冲汪轶鸣点点头;又耳语道:“确实不差,八万文不止,起码多了一千文上下。”
汪轶鸣听后,也微微点头。
见此,那陈掌柜就一脸谄笑的上前道:“那二位爷,那小的是派人给送上门?还是…”手便去收桌上的金银;但,眼睛咕噜噜一转,并没有将所有金银收走,却留下了五两银子未取;
“陈掌柜,你这是?”汪轶鸣指了指,桌上被留下的五两银子问道。
“呵呵…今日匆忙,这茶也没让二位爷喝好,这银子是孝敬二位爷的,当请二位爷喝口顺口的茶了。”
说罢,又欲转头吩咐伙计;
“你等等…”汪轶鸣再次叫住陈程,犹豫了一下,又从怀中掏出自己留下的六两纹银放在桌上,
“既然陈掌柜慷慨,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那您这是?”
“我等要的就是铜钱,就将这些银两都换成铜钱吧。”
见此,黄应祖也从怀中掏出银两,掂了掂,也放到桌上道:“陈掌柜,那就帮着给凑个整吧。”
“啊,这…好,二位稍等。”
又是一番称重心算,陈程便又吩咐伙计再次提来两万文铜钱。
“二位爷,再查验一番?”
黄应祖便又查看了一番。确定无误便点头示意无误。
“够数了,之多不少。”
汪轶鸣再次点了点头。
“呵呵…二位爷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小的也是孤落寡闻;二位要这么多铜钱,也不知是何用…”
二人一听,齐齐冷脸望向陈程;
“陈掌柜,这军机之事,岂可泄露;你这可是有套取情报之嫌啊…”
“啊!二位爷,小的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没想这么多,小的真无此意啊,只是一时口误,没来由的,好奇一问。”陈程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解释道。
“陈程,这好奇心太重可是容易惹祸上身,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就别好奇打听;不然…”
“是是是…小的,错了,小的糊涂…”
“行了,我等还有公务要办,就不耽搁了,就此告辞。”
二人见事已办完,便起身就走。
“二位爷慢走,我叫伙计给二位把铜钱送上门。”说着陈程便招呼伙计来抬箱子。
来到门口,汪轶鸣见几名兵卒仍在等待;便转身对陈掌柜说道:“陈掌柜,你这兵器收也收了,这几位兄弟的兵器虽有残破,可也并非不可修复;这些兄弟也是为保卫辽东秩序死战过的;若非情非得已绝不会变买手中兵刃;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多少收了这三把残刀吧。”
“呃…好,就给您个面子,那小的自掏腰包收了,帮帮他们。”
“嗯,那就留步吧,我等告辞。”
“多谢这位大人…”
“多谢大人…”几名兵卒忙抱拳致谢。
“好说好说…几位兄弟无需客气!”汪轶鸣拱拱手,便和黄应祖带着几个抬箱子的伙计出了门。
走了一段,汪轶鸣突然对黄应祖说道:“老黄,你觉得那些个兵卒如何?”
“广源当铺里见到的那几个?”
“是的,就是他们。”
黄应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嗯,那个领头的看的出是个有厮杀手段的;虽面有菜色,但步伐稳健,身行也有章法,虎口和指上的老茧,此人估计算是个老手,可其他几人,虽身形看似不弱,但观面相应是些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
“呵呵…可以啊,老黄,还真是老特务…老锦衣卫了。”
“哈哈哈…过奖过奖,经验而已。”黄应祖得意一笑道,
“咋的?鸣子,你想试试他们?”
“嗯,却有此想法;所以才询问你。”
“哦,你不会觉得那些小子是不是太嫩了?”
“呵呵…小些好,加以训练,便以调教,日后忠心也有的保障。”
“那你先回去安顿铜钱的事儿,我去将其一并带来?”
“好,看样子他们绝不止这几个人,如果还有其他同伴,不如一起叫来,我好了解考校一番。”
“行,那我去将他们一并叫来。”
“好,有劳老哥了!”
二人相互一拱手,便各自分开了。
回到,驻地,汪轶鸣安顿好铜钱的存放,便回到官厅等待黄应祖和那些兵卒前来。
此时,汪轶鸣不由有些期待,和小小兴奋。
嘻嘻…晚上,一旦充值成功,不知又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