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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是一个古老的城市,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喜欢这类老城。我和苏晓坐了四五个小时的汽车,终于来到开封,下车的地方刚好是闹市区,街道两边饭馆林立,摊贩众多。卖松子的,卖花生糕的,卖芝麻饼的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小吃,摆满了整条街。馋的我和苏晓直流口水。开封人口音比较重,人也热情好客。无论向谁问路,都能得到最准确详细的回答。我和苏晓经过指引来到附近一家小吃店。一问价钱经济实惠。我们俩都乐坏了,对于我们这种缺钱的小夫妻,物美价廉当然让我们开心啦。我和苏晓吃了鸭血汤和烩面,每份只有两块钱左右,把我们两个喂得饱饱的。吃完就又上路了。苏晓买了张地图,口齿伶俐的我则负责问路,我俩就这样连问带逛,细细地把龙亭,包公府,大相国寺等古迹游了个遍。只是苏晓总爱闹别扭,动不动就生气不走了。气得我不管他,自顾自走了好远。扭回头发现他仍然没跟上来,我慌了,赶忙顺着原路返回,老远就瞅见苏晓还坐在原地怄气呢,也不知他是女人我是女人,弄得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来到龙亭的时候我对这么壮观的城楼发出由衷的仰慕。听导游提到深埋地下九米深的水下宫殿的时候我更觉得神秘无比。心里愈发觉得这趟旅游花钱不多,还真值得。只是参观蜡像馆的时候我和苏晓又闹了小小的不愉快。我是第一次看到蜡像,我说这些蜡像可真逼真啊,苏晓却阴阳怪气地说:逼真什么,像死人皮似的。他这话一出,立即引起我的极度反感,我很生气,因为我爸刚去世,他不应该讲这种话。我死死盯着他,说,你向我道歉!他也瞪着我:我就不道歉,凭啥让我道歉?在这熙熙攘攘的游人中,谁也没注意到我俩就像两只小兽互瞪着对方,跟仇人似的。僵持了一会儿,我们俩就谁也不理谁,各自逛去了,当然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样,我们各自一边逛,一边还得偷瞄着对方,不能走得太远,否则走散了怎么办。就不叫蜜月旅游了。
看完龙亭天已经暗了,老城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这座城市的中心因为有了湖,有了水,自然增添了许多灵气。入夜,老城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妩媚。远远望去,包公府已经挂起大红的灯笼,包公府外就是包公湖,亭台楼阁以及红红的灯笼在湖水的倒映下摇曳多姿,仿若人间仙境。看到这些我和苏晓似乎醉了一般,靠在湖边不舍得离开,当然也忘了刚才闹不愉快的事,不由自主地又走到了一起,手拉着手去找旅馆。走在古老的巷子里,看着夜色中一棵棵姿态各异的老树那光秃秃的枝桠,觉得很是享受,也就不再怄气了。我们找了一间干净的旅馆,一晚俩人才三十元,洗漱完上了床,看着电视里的元旦晚会,看着黄格选等三名歌星正激情唱响飞跃99,我们俩也激动起来,又开始了甜蜜的拥抱亲吻。在这间小旅馆里我们就是这样度过了蜜月的第一个夜晚。
我们在开封呆了两天,除了逛旅游景点就是品尝不同的小吃,每顿饭都不重样。临走的时候我还在一家小店里买到一个很实惠的折叠衣柜和一件粉红细格纹的棉布床罩。加上这些,两天的行程我俩花了不到七,八百块钱。我俩都觉得开封之行,真是又实惠又过瘾。
苏晓的父母虽然经济上没给我们过多帮助,不过他们还是在老家的新宅院中给我们布置出了一间新房。新房很简陋。但终归是新房,自然是颇多喜气。不过我们平时是不住的。假期回去才会小住一段时间。
从我们学校到苏晓家虽然路途比较顺,可是路上却要倒好几趟车。寒假的时候我们准备回苏
晓家过春节。回家的那天天气很寒冷,风卷起地上的雪,打在我们的裤腿上,一辆辆汽车驶过,车灯投射到路面,半空中的飞雪似乎像是群魔乱舞。我和苏晓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回到了他那在农村的老家。
农村有个规矩,新婚夫妻结婚第一年要走亲戚。当然要给亲戚带上一块条子肉作礼物。亲戚们也要给新婚小夫妻一个红包作为祝福。明知道农村的红包包的钱不会多。可我和苏晓还是踏上了走亲戚的路途。苏晓家的亲戚大多也都是在农村,分散居住在附近的乡村。大冷的天,我和苏晓骑着自行车就上了路,每户亲戚一般要走一天的时间。乡里大多还是土路,也不通车,有的路段极其糟糕,苏晓骑车带着我,俩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还是抵不住严冬的寒冷。长途的颠簸我感觉屁股都快被颠成了好几瓣儿。有时候路还很滑,有时则是漫天的黄沙。好不容易到了他的几个姨妈家,倒是受到他们的热情款待。出了门,急不可耐地打开红包却发现只有二三十块钱,最多的时候苏晓的三姨给了五十块钱,多少有些泄气。好在我和苏晓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增添了不少乐趣。只是碰上雪化,路途泥泞,车轮上沾了不少厚厚的泥巴,只能推着自行车艰难行走的时候,我会在心里犯嘀咕,自己嫁到这样的人家受这样的罪,又是何苦呢?
结了婚,我妈依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我爸的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她难以承受,就把气都撒到我身上。每次我一回去,我妈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总是埋怨是我气坏了我爸。甚至好几次欲言又止,好像我爸的死都是我造成的似的。天哪,这么大的罪孽我怎么能承受得了啊。每次回家她还嘟嘟啦啦说苏晓家不懂礼数,说看不起我们家,到我们家来的时候掂的鸡蛋和花生专拣最小的拿如何如何。让我一个女文青听这些琐碎的唠叨,真是让我不胜其烦,索性我也就不怎么回家了。因为每次回家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家门在我看来就像一个黑洞,时刻想把我吞噬进去。每次回家都是不愉快。可是完全不回去也是不可能的。我妈会更加不满。我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人生为什么有如此多的无奈。年纪轻轻便要承受这么多。
婚后不久,我和苏晓便打算要孩子了。我俩开始天天看优生优育的书,苏晓照着书中优生三节律的公式算了又算。终于我们决定在六月受孕,可是六月却没反应。我们毫不气馁,决定再接再厉。时值暑假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在他父母专门给我们布置的老家的新房里,享尽世间的欢爱,每天不是躺在一起说话,就是做不完的运动。这项运动我俩都很喜欢,也很尽兴。过了没多久,我果然怀孕了。我们俩都很开心。农村没有什么可吃的,苏晓不知从哪里买来一只烧鸡,我却没有胃口,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苏晓不住地在饭桌上给我使眼色,在饭桌下则用脚轻轻踢我,暗示我多吃点。可我还是吃不进去。半个多月后我开始呕吐,炎夏加上呕吐折磨得我只想死去。好在孕期反应的时间不长,一个星期就过去了。我小心翼翼,百般谨慎,恐怕一不小心生了病吃了不该吃的药影响胎儿发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