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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楠说,苏曼婷算是幸福的,起码她爱上的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虽然不爱她,但愿意为了她的生命而附上自己的一生。
相比之下,猪皮就逊色多了,他是个活在梦想中的人,不考虑婚姻,不考虑将来,在他的眼里,只有闪亮的光影。
楠对他而言,只是生活的调剂料罢了。
邱楠说这些话时,满眼掩饰不住的伤感,我不禁为她可惜,女人面对爱情时的果断都只是说大话罢了。
至少,至今为止我所认识的女生当中,真正做得到果断的只有苏蕾一个,不论背过身去她落下了多少眼泪,至少在她爱的人面前,她完整地收复了自己的尊严。
那年的圣诞节,宴欢不理会跟世纪鸣风的合约,坚持在DAYDAY酒吧包场向苏曼婷求婚了,他端着戒指对她说:“嫁给我,今后的每一年除夕,我都陪你一起守岁……”
面对哭成泪人的苏曼婷,我和邱楠也不可自制地泪流满面。
要我们怎么相信,修成正果的会是这两个冤家呢?
戒指被戴在了左手中指上,这个求婚仪式就算是他们的订婚仪式了。
穿着灰色西装,纯黑衬衣的苏锦成像嫁女儿的老父亲似的,幸福而又感伤地注视着苏曼婷。
温馨的氛围被闵柔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年洲,不如,我们也订婚吧。”
我呆呆地看向他俩,其他人却清*一*色看向了我。
哎,我实在是演技烂却偏爱演,居然在这个时候拍着巴掌起哄:“呀!恭喜你们哦……”
却忘记了脸上为宴欢和苏曼婷而落的泪迹配合此刻的场景有多傻帽。
最后还是连赫这个奸商跳出来嚎了一嗓子:“姑奶奶啊,别闹了,你们当那合约是签来练字儿的啊?拼了命打造的金童玉女却各自结婚了,你们是成心不让我活了?”
年洲尴尬一笑,邱楠连忙扯到了别的话题:“呀,苏锦成你老婆呢?”
大家环顾一周,这才发现紫薇燃居然没有来。
无孔不入的猪潲水窜了出来,诧异地将大家扫了一遍:“你们还不知道呢?她吵着要结婚,和老大闹僵了……”
那货咋咋呼呼地还想接着说什么,被苏锦成一记白眼给逼退了。
靠!这年头,是有多流行逼婚呐!
那天派对的角落,我和邱楠,猪潲水凑到了一起。
邱楠跟他玩猜拳,谁输了谁喝酒,结果邱楠一发威,酒全被猪潲水喝了。
猪潲水嘻嘻一乐:“你们想灌醉我?说,是不是看上哥了?”
靠!我和邱楠的眉毛皱得跟山路十八弯似的。
邱楠悄悄凑到他耳边:“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呀?紫薇燃那霸气一尤物,会向苏锦成逼婚?”
猪潲水翘起小食指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对我们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喜欢我们老大的女人多了去了,成片倒贴,他都不放在心上罢了,比如说前不久万圣节那晚吧,我们一帮哥们儿把夜色的头牌都替他包下了,他就是不动心呐,再说这紫薇燃,她追了我们老大八年呐,说起来,我们老大就是心太软,就是因为上次她大老远跑去美国看他出了车祸,老大才勉强接受她的,那段时间呀,我们老大可消沉了,睁着眼睛走路都能掉沟里。”
“啊?他遇着什么事了?”邱楠八卦得就快把猪潲水压在身下了。
“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发了疯似的订机票到处跑,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鼓浪屿。”
我吓得心里一抖,果然,邱楠那货嗅觉堪比旺财,直勾勾地瞅着我:“我怎么记得那段时间,某人也在鼓浪屿啊。”
我翻了个白眼,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别胡说,我当时跟宴欢在一起呢!”
邱楠啧啧地瞥着我:“跟老娘还来这套?我还奇怪呢,宴欢被苏曼婷给收了你怎么不慌不忙的,敢情是苏锦成在那儿候驾呢!”
我急了,吹胡子瞪眼地冲她嚷:“呸呸呸!去你的!找他?你还不如砍我一刀!”
上天对我不薄,总是毫不辜负地遂我心愿,那晚在酒吧门口,当真出现了两名壮汉握着砍刀向我冲来。
手起刀落的那一刻,我的脑子瞬间醒了,一个身影猝不及防地窜到了我的身侧,我居然清晰地听到了刀刃撕扯肉体的声音。
“年洲!年洲!”闵柔撕心裂肺地尖叫着。
苏曼婷被宴欢护在了身后,剩下苏锦成和连赫跟那两个暴*徒打了起来。
苏锦成抬脚踢飞了他们手上的家伙,其中一个暴*徒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苏锦成愣了一瞬,见宴欢正拿手机报警,连忙制止:“不要报警!”
接着狠狠瞪视那两个家伙,“还不滚!”
我一早就被邱楠尖叫着拖去了一边,因为害怕,大脑已经处于休眠状态了。
“你有没有伤到?”苏锦成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眼里的关切令我不忍。
“怎么回事啊?那人干嘛冲着路小笙去啊?”邱楠吓得够呛,声音还在哆嗦着。
苏锦成听了邱楠的话,又看了看我惊吓过后呆若木鸡的脸,脸色冷冷地沉了下来:“你先回家,这段时间先不要出来。”
说完,交代宴欢送苏曼婷回去,转身叫了辆车离去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清适才挡在我前面的人是年洲,我呆呆地看着他血流如注的胳膊,难过得无以名状。
邱楠帮我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拿了出来,是路易。
我战战兢兢的接了起来,听到路易的声音就不自觉哭了起来:“路易,年洲受伤了……”
我们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将年洲送去了医院,路易半小时后赶了过来,他看了看宴欢,又看了看苏曼婷。
苏曼婷早已哭得嘴唇发白了,她抽泣着拉着路易的衣角:“怎么办?他不肯放过宴欢……”
我们这才知道,那伙人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宴欢。
想想也对,就我这小身板哪里需要出动这样的大阵仗?赤手空拳就能让我歇了菜了。
我能有幸遭此横祸,只怪我不知死活和他们的终极目标走得太近,门口光线不好,加上微醉的我一个踉跄,硬生生给他挡了过去。
苏曼婷抱着宴欢,嘤嘤地哭着:“对不起,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我爸爸要我嫁给路易,我死活不答应,我没有想到他会查出我和你的关系,更想不到他会派人找你麻烦……”
听她说完,所有人都不吭声了,那两个人是她爸爸的手下,难怪苏锦成会不让宴欢报警。
到这里我才恍然想起来:苏锦成刚刚去哪儿了?
那晚,我倚在邱楠身上坐在医院大厅的等候区,年洲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没有大碍,眼下,他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我们之所以不进去,是因为闵柔守在那里,她说,年洲最大的错就是交了路易这么个兄弟,要不是看在路易的份上,他怎么会救我?
是因为路易么?所以,他能瞬间从十米之外的位置冲到我的身边?
年洲,你怎么就让我看不懂呢?
我不安地拨打苏锦成的手机,始终没有人接听,我安慰自己说,或许他已经睡了吧。
不一会儿,苏曼婷给我打了过来,哭着告诉我,他哥哥私藏的那只手枪不见了。
我吓了一跳,该不会,他找苏勇震算账去了吧?
我问清了**的地址,起身就要走。
邱楠为难地冲病房门口使了个眼色:“你这个时候走开多不好?年洲可是为你受伤的……”
“可是苏锦成他……”
邱楠突然一抹为难的脸色,中大奖似的嘻嘻一乐:“哈哈,你丫就招了吧,我早说了你对那货有意思嘛,快去快去,年洲这边我代表了。”
我翻了个白眼,蹬蹬蹬往外跑,顺利拦了辆的士,在**转角那条街上下了车。
我在清冷的街道上快步奔走着,脑子里越想越乱,突然发现自己这样跑过来纯粹像只没头的苍蝇,甚至连**的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个男子快速从我身边穿过,吓了我一跳。
他敏感地回头瞥了我一眼,接着细细地打量我。
我认出他是之前去酒吧门口接闵柔的男人,传说中的蒋叔叔,讪笑着跟他打招呼:“好巧。”
他认出了我,嘴角的笑意有种令人害怕的寒意:“你来找苏锦成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还有,他认识苏锦成?
他冲我不由拒绝地说了句:“他就在**里,你跟我来。”
说着,他不轻不重地在我背上推了把。
那一刻,我有种说不清的惶恐与不安,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进了**,一路来到无比隐秘的地下室。
他在我肩上按了一把,示意我坐下。
我不安地环顾四周,这里大概二十平米左右,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更像是个仓库。
我的心咚咚地打起了鼓,冲他讪笑着问:“苏锦成呢?如果不在,我改天再来吧。”
说完,我转身想要走,却被他毫不费力地扣住了肩膀:“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苏锦成打来的。
他瞥了一眼,冷笑着拿过手机,电话那头传来苏锦成气喘吁吁的声线:“什么事?我刚刚有事,没有接到。”
他没有给我机会说话,而是将手机贴在自己耳边:“你居然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果然不愧是苏勇震的儿子。”
电话那头,苏锦成顿了那么一秒,接着传来他愤怒的声音:“你把她怎么了?”
他将手机放到我嘴巴,示意我说话,我哆嗦着摇头,他出手在我脸上狠狠扇下一耳光,痛得我声泪俱下,我对着电话大喊:“别管我,你快报警……”
我的话还没说完,姓蒋地抬腿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瞬间翻倒在地,很神奇的,一股潮热从五脏六腑升腾到唇际,嗷地一声,我这回真的吐血了。
“你这个混蛋!”苏锦成在电话那头大叫着。
姓蒋的对着电话冷冷说了一句:“限你十五分钟到地下室,只许你一个人来,否则,你等着给她拼尸体吧。”
我自作多情的关心,俨然成了苏锦成的催命剂。
我哪里知道,我从的士上下来的前一分钟,他刚从姓蒋的手中逃脱。
那晚惊心动魄的浩劫,完全是场误会。
半年前,苏勇震帮苏锦成安排了一桩婚事,对方是某地产商的千金,对他一见钟情,这桩婚事最终因为他的拂袖而去乌龙了。
那晚,他认出了那两个暴*徒是苏勇震的手下,误认为是他查出了我和他的关系,把联姻失败的账算到了我的头上,于是,那货愤怒之下拿着枪去了**。
令他意外的是,这趟去**,让他发现了苏勇震和姓蒋的合伙走私毒品的事情。
那个姓蒋的发现了他,对他穷追不舍,就在街头,苏锦成逃脱了,可自投罗网的我却出现在他眼前,成了史上最欠扁的人质。
那晚,苏锦成在限定的时间内赶了过来,没有允许我被大卸八块而死。
他急切地冲了进来,瞥见我还在人世时,眼里升腾起无尽的欣喜和疼惜:“你怎么样?”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我的脖子,冰冷的质感令我汗毛竖起,不自觉喷着泪嚷了一句:“你快走!”
姓蒋地冷冷骂了一句找死,正欲动手修理我,苏锦成冲他大喊一声:“住手!”
姓蒋的冲他啧啧舌头:“你还是太年轻,男人想做大事,绝不可以为了女人豁出性命。现在,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该怎么了?我们出来混的,可只信死人说的话,看在你老爸苏勇震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苏锦成无比痛恨地瞪视着他:“你放她走,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我害怕得声泪俱下:“不要啊……”
姓蒋的冲他做了个手势:“把枪交出来。”
苏锦成毫无反抗地,将枪放在地上,一脚踢到了他的跟前:“你让她走,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感觉那把枪已经离开了我的脖子,有人在我的背上推了一把,我开始踉跄地往前走,就快要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到苏锦成忧伤而不舍的眼。
这一眼,算是永别么?
不要啊,不要死,你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不报警?一个人来送死逞什么英雄啊白痴!呜呜……
手枪被姓蒋的高高举起,直对我的后背,他冲苏锦成得意地轻笑着:“单纯!你当老子第一天出来混?”
说着,他朝我扣动了扳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