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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鄙视的赏他一眼,又有点被批评的不要意思,左耳红的:“你说的那么明白我能不明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还有?!”
孔家语心想,何止还有,就你那样没有被那位姑娘弃了肯定是因为那张脸具有欺骗性:“你在她面前扮演的是一个需要救助的人、需要依附她生存,难道不该是一个懦弱听话,爱财如命却取之有道的角色,或者对金钱消耗很有计划的形象?
最不济,也不该装修个房子就花上百万啊少爷!你给人留下的印象太糟糕了,就像奔着人家钱去的傻瓜一样,有了就知道怎么花,很难看的好不好!”
孟子曰茫然:“我觉都好看,不对,我觉得她能在那里放松。”
孔家语立即反问:“她放松了吗?”
孟子曰闭嘴。
“所以说,你不能想当然,你要多以她为中心想,说句难听的话,你是男人,你是择偶方,在没有择偶成功时,难道不是该尽情所有的讨好对方?听对方的话,为对方着想,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孔家语说完,猛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样说对吗?孟子曰单纯,万一被骗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连他稍微动动脑子都能在语言上占上风,更何况是男女之间细无声的感情,万一少爷真这样对一位居心叵测的姑娘动了心,他岂不是玩死了孟少不自知!
她想什么?孟子曰声音闷闷的:“她就想在一个地方发呆,然后吃饱了看电视,你觉得这两样是什么好习惯吗。”
孔家语闻言默默的松口气,看来不是位性格夸张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习惯,说明她性格喜静,为人谦逊偏向柔和。”如今只能这样期待。
孟子曰笑了,她可不就那个性子:“我就是觉得她太没脾气,软绵绵的谁都能捏。”
哥们!是谁让你检讨的,她好脾气!
孔家语调侃的看眼孟子曰:“你捏过了?”猛然发现孟子曰脸色不对赶紧补救:“你这是心疼他、担心她,是好现象,该让她知道,她一定会高兴的。”
孟子曰有些气馁:“我说过很多次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觉得他很烦。
孔家语看着孟少爷的样子,少根弦的他心里一顿,心理隐隐有种不好的揣测:他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了?以孟少的性格若是不在意肯定不会想那么多?
孔家语推推眼镜,组织好语言:“冒昧的问一句,她多大了?”
“二十五六。”
“二十五还是二十六。”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看她身份证。”
孔家语无语,你可以问的好不好:“有没有可能让我见见。”他要确定女方是不是值得少爷喜欢,万一一根筋的少爷真把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他就死定了。
孟子曰闻言立即炸毛:“你看什么!”
孔家语坦然道:“我当然要见见,见了才能分析她的性格,你以后也不至于得罪了她还不知道。”
“你当我傻!你见了不等于全家都见了,我妈威胁你一下,那个糟老头威胁你一下,你这个软骨头还不什么都招了!
你以为你有什么诚信可言!我告诉你孔家语,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被第三方知道,你就别想再行医!我说到做到!”
孟子曰拿起外套向外走去!走了一半又退回来:“她性格比较软,你多想想这种女孩喜欢什么东西,回头我在再来找你!”
嘭——
孔家语看着关上门,有苦难言,就,就这么走了。前面傻乎乎的看着还挺可爱,后面怎么这么精明。
孔家语想,既然他这么精明,应该不会被女孩子骗。
再说,他始终认为孟子曰别看思想简单,趋利避害的本事有着比正常更敏感的天性。
他若是想靠近一个人,品性应该不会太差,还能包养的起小三,家世应该不错!
靠!包养小白脸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女人!
孔家语立即拿起外套,追出去:“孟少!等等。”他觉得他非常有必要见对方一面。
孟子曰傻了才让他见,不单不让他见,该用的时候还的用。
反正他都已经知道了,以孔家语适合沟通的智商,指导他在安宁身边扮演的角色应该易如反掌。如果安宁不如意还让他滚,他就吊销他行医资格证!
孔家语觉得真他娘倒霉,他非要追出来做什么!
苏安宁再见到孟子曰是一个星期后。
孟子曰依照孔家语的要求选了一件白色卡通图案的毛衣,低着头乖顺的坐在苏安宁对面,表情都是孔家语反复坚定好ok了的。
一张小小的檀木茶几隔开两人的距离。
苏安宁穿着简单的针织衫,曲线窈窕,纤细柔美,他提着紫砂壶,翠绿的液体烫过一遍小小的茶碗,又放下烹煮,一个动作重复三遍之后,方停下来,声音低哑平静无波:“说吧。咳咳——”
转手,苏安宁倒掉了一壶烫好的茶。
孟子曰怯生生的抬起头,孔家语说了他这张脸做这个表情得天独厚可以为他省下不少麻烦。
孟子曰虽然不耻,但在只有两个人的包房里,他也不介意无耻一次:“你感冒了……”
苏安宁重新沏壶茶:“恩。”小檀木的茶几上,一方紫檀木的茶盘,精雕碧玉的蟾娃仰着头玉雪可爱,紫砂壶小巧轻便,正在温煮的水是井里的甘泉,茶叶虽然不是多么顶尖的好茶。
但在这件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熏着飘渺的古香,望着窗外的竹林,品着名茶,多了一丝追忆古人的悠闲韵味。
孟子曰这次选的场地很合苏安宁的心意。
孟子曰见她脸色不变,完全不为他的美色动容的样子,心里怪她不懂欣赏的同时又为她不为外表所动高兴。
孟子曰帮她往壶里加了一勺清水,加完立即放下木勺,乖巧的在一旁坐好。
苏安宁瞄眼他恭顺的样子,没有把他添过水的茶壶倒了。
能学来这份认命,就不是无药可救,非带着刺玩那张脸,那是无知。就是茗艺以后收了他也不可能喜欢他多久:“有话就说,像个小媳妇一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
孟子曰心想,还不是你欺负我了:“前段时间我错了,我不该不分场合给你打电话,不该总是缠着你,但我解释一下,我是因为想你才……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总是忙,电话经常打不通,想跟你说话的时候总是不在,我就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哪里没有让你满意你才不喜欢接我电话,不喜欢看我。我也会不安的,所以就想给你打电话……”
孟子曰说着不自觉地垂下头,这词不是别人教的,他自己说着说着不好意思,自动垂下头:“我就是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苏安宁看着他,新沏的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语气柔和了一些:“我有我的事忙,你不用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多找点别的事情做。
学业不忙吗?不忙的话想想未来想做什么,报个班,多充实自己,如果有什么兴趣爱好,也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找个师傅带你,先人一步,不至于让你以后走向社会茫然,这一行毕竟不能长久。”
孟子曰点着头,也知道她是好心:“房子的事,还有打电话,我以后会收敛的,不吵你,那……”孟子曰偷偷的看安宁一眼,声音怯怯:“你……能不能以后尽量开着机。”
苏安宁闻言低下头,摆弄手里的茶壶,别的不提,就说孟子曰这得天独厚的脸,只是谦虚的提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让人觉得心都融化了。
瞧瞧他委曲求全的样子,欲语还休的神色,新月如勾的眼睛看着人时,犹如一望弦月映照在心湖上,让人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还唯恐给的不够多,想看他肆意张扬的笑容。
但苏安宁不欣赏美色,诱惑,对于女人来说具有天生的顶抗力:“我说过我很忙……”安宁拿起茶杯,尝了一口。
孟子曰垂着头,告诫自己是买来的!买来的!谁喜欢买的东西不听话:“那我早中晚给你发短信你不能不回。”神态不自觉的傲然、主导。
苏安宁觉得有些事要慢慢来,他能这样想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换了雇主也不至于就饿死:“恩,只要我方便。”
孟子曰闻言笑了,在飘香的茶香、在袅袅升起的薰烟中犹如初月破日,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安宁急忙低下头吗,声音尽量放稳:“有没有人说过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我妈。”孟子曰天真的开口!
安宁不自觉的笑了,对,妈妈都认为孩子好看,即便妖娆了些也是好看:“你会弹古琴吗?”
孟子曰见她高兴心里就高兴,也说不上为什么,他看眼一米外摆放在案上的古琴:“听过。”只能复制听过的,弹不出感情。
安宁自嘲的想,也是,看他也不是能坐的住弹琴的性格,竟然觉得他适合这样安静的兴趣爱好:“茶怎么样?”
啊?“好喝,你倒的茶好喝。”因为加了安宁给人的感觉,就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安宁笑的咳嗽了几声,喝了一口清水才止住,脸颊咳的红红的,笑容越发温柔:“谢谢。”他的夸奖总让人觉得是无意识的说出来,听着就像真的一样。
孟子曰递给她一张纸,也感染了她几分笑意:“你不喜欢滑雪吗?”
“恩,总觉的搜救困难,咳咳。”
这与搜救有什么关系,想法太悲观了,按照安宁的意思,什么也别做还有可能寿终正寝:“恩……我们去泡温泉!”
安宁张口想来句‘再说’,最终莞尔一笑:“这个星期天吧。”
孟子曰闻言异常兴奋,不小心有点原形毕露:“好,我知道一条世纪滑道,泉底冲浪很有挑战性,高压——”突然想起上次在家里吓到她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怕水。”
安宁不怕水,就是她心目中安安静静泡在那里喝着果汁看看书的休闲的活动,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刺激运动了:“没事,忽然的压力感我没有准备而已。”
“我下次会注意的。”乖顺的像只小猫。
安宁也忍不住哄孩子:“恩,相信你。”
孟子曰说完,盘算着还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干脆一次性都认错了,再让他有下一次,他不保证还有这样的好脾气:“你……还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吗?”
安宁看着他越发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他的头:“没有,你做都很好。”
孟子曰心里顿时如五彩礼花绽放,看吧,看吧,他就知道他做的好!安宁怎么会不领情!他怎么可能做错了。
不禁站起身道:“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吧,这时候完飞鹰腾空那才叫刺——”孟子曰立即羞涩耳的改口:“圣诞节快到了,街上的人都带着帽子挺好玩的,呵呵,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冷,咳咳——”
孟子曰过去拍拍她的背,歉意的开口:“忘了你感冒了,看医生了吗?是不是工作太辛苦,要不……”脱口的话立即收回来:“钱是赚不完的,要注意身体。”
“都快好了,没事,阿秋——”
孟子曰赶紧拿纸。
但小小的空间里,坐了没一会孟子曰就觉得无聊:“不如我弹琴给你听吧。”
“啊?”不是不会吗:“好。”安宁把纸扔进纸篓里,鼻子红红的。
一曲《望斜阳》孟子曰弹了八分神韵,夕阳西下,江水瑟瑟,英雄故里金戈铁马,虽然落日孤寂但他弹出了辽阔千里老骥伏枥的情怀。
这,这叫只是听过,苏安宁听完都忘了把憋住的咳嗽倒出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孟子曰被他看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想再表演点什么:“我还会舞剑。”
孟子曰舞剑更有一套,他姥爷当年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怕孩子弱养不活,送进清幽小村庄、走入百年古刹的拳法、剑法传承世家,说尽了好话、陪尽了小心,做了关门弟子。
孟子曰的武当剑在师兄弟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一段龙华剑法舞的步,形、神意,尽在。
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光不见人。
安宁也是半个行家,她跟陆镇海比划的是拳法。
苏安宁还是第一次见真人舞剑如此眼花缭乱,竟然比电视上还好看,尤其那身法、剑招的高度,身体跃起时如风般的飘忽,都让苏安宁激动不已。
就像,就像见了内家高手一样不可思议,如果有人现在跑来跟她说‘长生不死’她也信,就像现在,即便明知道是表演,子曰竟然也能腾气身体三分二的高度,精准、凌厉好厉害。
武当剑法,飘渺柔和,柔软刚劲,主张以柔克刚、以不变应万变,不失演义的优美又深藏破敌的机锋,让人觉得热血沸腾,敬佩不已。
孟子曰收剑,擦擦头上的汗,看向安宁。
安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忍不住鼓掌。
内家剑法,武当是不外传的,传来传去那么几个人,何况这年头不是谁都能下功夫受这份罪学一门将来还不知道用不用的上的本事。
孟子曰也没料到他学来的东西有朝一日会用在这里。
“你真厉害。”武当自恃门派,又有千年的功底,一般人根本不买账,太极剑、太极拳降血脂血压一套打下来医学检测就能见效,不服都不行,哎呀,一不小心俗了。
苏安宁站起来:“来,来,你把毛衣掀起来,我看看你是不是有肌肉!哇,你练多少年了?”
孟子曰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再看看那只有两个人的包房,非常委婉的边脱边问:“不好吧,让人看见多尴尬,这里有没有摄像头,你别乱捏。”孟子曰满脸通红。
苏安宁啧啧称奇:“你说你这一身本事怎么就流落到这种地步了,你不会是住在张三丰的茅草屋隔壁,偷学了点东西的农家子弟吧。”
身材真漂亮。
孟子曰胳膊上的肌肉并不明显,但线条特别好看,比例匀称,年轻漂亮。可能是看他练了一套剑法的关系,怎么看怎么觉的他真的犹如一只年少的雪豹,漂亮、优雅、慵懒,重要的是具有杀伤力!
苏安宁少女的心砰砰直跳,小激动的就想捏一下揉一下,武林高手啊,好赞!小时候最喜欢了。
孟子曰里面只穿着黑色的背心,撇过头,耳朵红红。
微凉的手指落在他的肩上、胳膊上、胸膛上,痒痒的麻麻的,孟子曰心里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舒服,左耳红如血滴。
最后忍不住,赶紧套上衣服;“不让看了!”
安宁立即安抚他:“好,好,不看了。”男人都这样不给看,不过太赞了,重要的是还比陆镇海听话。
死陆镇海那个龟毛的男人,以前就小气吧啦的不给看,大夏天都好像担心谁强了他一样,成天穿着半袖,恨不得再罩个衬衫热不死他。
还是孟子曰听话懂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长的还如此文文弱弱多有欺骗性。
苏安宁手欠的又摸摸他穿上衣服后的胸膛。
孟子曰的左耳更红了,突然抱了安宁一下又赶紧放开,眼睛笑眯眯的看向他处:“就想抱抱你。”
安宁闻言笑着反手抱住他,摇呀摇,这个小家伙,不闹脾气的时候要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孟子曰开心的回抱,两个人没有技术含量的就这样抱着,袅袅香薰、悠悠茶香都成了摆设。
忘了初衷。
孟子曰送安宁上车后,洋洋得意的钻进孔家语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
孔家语从镜子看眼少爷的表情:“旗开得胜?”上路。
孟子曰腼腆的笑道:“她本来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刚才她主动亲了他一下。
孔家语心里哼一声,也是,以孟少爷的姿色什么女人哄不住:“恭喜孟大少爷。”语气颇为不耻。
孟子曰向来是位好老板:“都是你的功劳,你的主意不错,年底奖金翻倍。”
孔家语立即换张脸:“只要老板心想事成,小的们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
傍晚的校园外,孩子们闹哄哄的一涌而出,接孩子的家长们忙拉住要去小伙伴家打两盘游戏的儿女回家;五六年级的大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开。
包汤一出校门眼尖的看到了爸爸妈妈,圆圆的眼睛一亮,继而又装腔作势的掐着事娘的小嗓子:“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来一个就行了吗还两个都来接我,爸爸都要没有神秘感了。”
说着一个小手拉了一个,回头,对自己只有奶奶或者妈妈接的小朋友们使劲挥手。
如果有挨得近的小朋友,他还直接上前跟朋友的家长打招呼,阿姨、奶奶的叫的十分亲热,顺便还把他口中不神秘的爸妈拉到哪里,颇为小人得志。
苏安宁=尴尬,用眼神瞪庄严:你家好儿子。
庄严挑眉:我有什么办法,难得他高兴。给儿子站台难免的事。
苏安宁无奈的陪着儿子饶了小半圈门口后,赶紧把他塞上车。
包汤上车后显得很活跃,也不系安全带:“妈,星期五呢,我们是不是要去奶奶家。”
安宁用手机回了条信息:好,下一次一起吃。
孟子曰对着手机一笑,让人把办公室摆着看的饭菜撤下去,转头就开骂:“眼睛不好使吗!利润后面能多一个零!你怎么不多三个零我看着更高兴!”
安宁收起手机:“恩。”
“我们给奶奶买个圣诞果吧,马上就要圣诞节了,祝愿奶奶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我的小宝贝,你哪里那么多吉祥话。”
“爱奶奶所以就有啦,包汤最爱奶奶了。”
“严严听到没,你我中弹了。”
庄严笑笑,打了左转:“最近忙吗,这两天回来每天回来都看手机,他爱不爱我,我无所谓,我老婆爱我就够了。”
“爸爸羞。”
“还不是那幅地图的事,我等确定锁保险柜了才能关机。”
庄严知道她有个办公电话,平时不往回拿,她一直不喜欢让工作侵入她休息时间:“忙完这段时间休息一个月,带你去旅行。”
“我也去。”
“哪都有你的事。”
小包汤穿着可爱的校服胖嘟嘟的脸压在妈妈肩上:“妈妈我口渴,想吃冰激凌。”
“口渴要吃冰淇淋吗?”
小包汤在妈妈怀里拱啊拱的:“妈妈,妈妈,妈妈……”
苏安宁被他拱的什么脾气也撑不起来:“吃完饭如果你奶奶说可以就吃。”
“妈妈真棒。”
每个孩子都喜欢去奶奶家,包汤也不例外,下了车撒开腿就往里面跑:“奶奶!奶奶!我给你买了我最喜欢喝的酸奶,三十二种益生菌发酵,肠胃好,牙齿亮。”
“吃嘛嘛香!”一位穿着优雅的女士富态的接了一口台词。
“奶奶,想我没。”
“昨天才见了我们小乖孙。”嘴上说着包汤奶奶还是小心肝小宝贝的亲了个便,脸上早乐开了花:“我家包汤都会给奶奶买东西啦,奶奶好开心啊。”
负责照顾庄老夫人的福婶立即从厨房里探出头笑道:“敏姐好福气,包汤孝顺,以后你呀就享福吧。”
包汤奶奶很不谦虚的应下:“是,是。”腻歪了会孙子看到儿子和儿媳,突然道:“哎呦,对了!我上次买的魏晋紫砂壶小宁还没有给我看看,这回一定要给我看看,等着,妈去拿!阿昌!跟我去趟阁楼。”
“来人,老夫人。先生,夫人。”
安宁脱了大衣,婆婆是位生活很讲究的女士,她的讲究不同于大多数人,婆婆祖上是军阀,曾经逃亡过台湾,后来嫁了公公回国,用那个年代的话说,婆婆是一位上流名媛,非常优雅的大家小姐。
后来下嫁公公后活的更是福气,公公去世后,婆婆在医院躺了一年整个人都少了光彩,除了给伺候的媳妇几分薄面,其他人都不见。
所以因为那一年的情谊,安宁和婆婆的关系很好。
把买的菜和水果交给福婶,安宁回来坐在庄严身边:“妈还记得她的壶呢?魏晋的?前几次回来她没说,我以为她没买。”
庄严冷笑:“她不买?她就是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买她的宝贝,你告诉她实话,每十件有九件是假的。”
安宁瞥他一眼:“要说你说。”
傅敏捧着包装精美的古董挤到儿媳身边,笑的小心翼翼:“小宁,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才花了五百万,千年前的东西值了。”
庄严喝到嘴里的茶险些喷了,问妈:“多少?”
安宁偷偷踢他一下,让他克制点开口道:“五百万买魏晋的东西可不贵,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呢?你想想能跨越一千年摸到那个时代的人碰过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敬意,对不对妈。”
傅敏瞪儿子一眼,对着儿媳妇笑:“还是小宁理解我。”
可不理解你,两败家子。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安宁把放在盒子里的脏兮兮的茶壶拿起来,入手感觉了一下,眉头微皱,放在茶几上,倒过来看落款,没有,手指抚向它的壶身。
庄严见她摸急了:“哪里的东西你也乱——”
安宁一脚踩住他,摸了摸壶身,看向婆婆:“妈,我不服你都不行啊,这东西真被你淘着了,你看啊,魏晋时期刚出现瓷器,一些手法并不纯熟,造型也是趋于保守,保留下的非常少。
你买的这个壶没有落款,也就不好辩真假,但是看它的造型,它的壶嘴是鸡头状,这是魏晋时期瓷器的一大特点。
魏晋时期,由于茶饼的广泛使用,又出现了炙茶、研磨的工具,茶具的种类逐渐丰富起来。具有很高的时代科研价值。”
包汤奶奶闻言非常高兴:“真的?你可别骗我,我知道我眼光不好。”
“妈以前眼光也许不好,但这次绝对是真东西,不过不是紫砂的,魏晋初期刚不烧陶哪里给您制紫砂啊,紫砂最早的残片出自北宋,您啊,想要紫砂的话还得再往后淘几百年。”
只要是股东包汤奶奶往后淘多少年都行,重要的是她买了个真东西:“真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傅敏不禁看眼儿子:“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能有什么话说,他不说。
小包汤从背后扑到奶奶身上:“什么东西呀黑乎乎的一片,我看看。”
奶奶赶紧阻止:“我的小祖宗,你还小可不能碰,碰坏了怎么办,奶奶给你收起来,等你学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奶奶拿个你看。”
苏安宁闻言柔和的一笑,婆婆喜欢乱买东西,但她跟别的收藏家不一样,她是为了她的小孙子。
婆婆觉得每段历史都智慧,包汤将来不可不敬历史,所以总淘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想告诉包汤曾经的人们多么厉害,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发明对他的生活影响多大。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次是,婆婆还买了十七世界的一座大型农田水利灌溉车落在了她家后山,至今发挥着送水的作用。
包汤那天后再没说过‘古时候的人好可怜啊,生活好艰苦啊’。
机关淫巧、奇门遁甲,庄家能兴盛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他们的理由。
至少防火墙演算天干地支的,超宇科技是第一家。
庄严见妈走了踢踢安宁:“真的?”
“应该不假,你找人问问,如果没猜错不是哪里又挖出了古墓就是盗的,别给妈添麻烦。”
这都是小事:“没买亏?!”
“怎么可能会不亏,不要一听古董就以为很值钱,就刚才那壶,不定是哪家不在孝廉之列的酸儒用的,或者就是田间地头的老汉装文雅的器具,一万人民币都没人要,妈年纪大了,你又不是没钱让她买个开心,别总说她,惹她不高兴。”
安宁觉得她和婆婆关系不错,也许真的是因为她们有相同的爱好。
庄严咬住她的手:“是,是,就你体贴孝顺,我是不孝子。”
“爸爸是不孝子。”
房门打开,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欢快的响起:“哥、嫂子,你们挺早啊,让我看看我们小包汤,想姑姑了没有啊,姑姑买了你喜欢吃的巧克力,酸酸甜甜就是我。”
终于明白包汤喜欢念广告词的毛病遗传谁了。
包汤开心的扑过去,扒着姑姑提的袋子不放,脸上一本正经:“我妈说了,不能总吃巧克力,黑色素沉淀长黑点。”
庄肃肃一袭酒红色羊绒连衣裙,腰间一条镶钻米色腰带,及肩的头发,看起来干练不失活泼。
她笑着捏住包汤越来越可爱的脸:“亏你妈妈想的出这个文雅的词还黑点,放心我们包汤就是长了黑点也是小帅哥。
嫂子,我前天看中了一件衣服特漂亮,大摆尾超有气质的一定适合你,说好了明天送你工作室,你看看喜不喜欢。”
庄严立即回头:“你什么意思,送衣服不送到家里,我不过眼,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哥,你眼光out了,像你小妹我这么年轻时尚的眼光才适合包装嫂子。”
卫承业一身同色的上衣陪西装裤,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温雅绅士,他把手里的东西给她:“别炫耀品味了,拿去厨房。”
庄肃肃接过来,娇嗔的不服气:“怎么能是炫耀,我这叫提醒,提醒老哥他落伍了。”说着拉着包汤蹦去了厨房:“走,吃好吃的去。”
“嫂子好。”卫承业坐在大哥对面:“哥。”
“最近忙吗?”
“还行,美国最近临床试验出了一套新的手术设备,操作简单、画面清晰,目前还在临床试验阶段,没有对外出售,哥如果有机会帮我打听打听。”尖端的设备比的上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
卫承业身为海天医院的院长,从来不放松对设备的更新。
“哪个型号。”
苏安宁见他们在他谈工作,去了厨房:“福嫂要不要我们帮忙。”
“少奶奶,你要是把大小姐和包汤弄出去,就是帮我大忙了。”
庄肃肃用手捏了一片土豆片,酷似庄严的眼睛充满小女生的狡黠:“婶,你又嫌弃我,我这是给您捧场。”
包汤跟上:“我也吃,我也吃。”
福婶夹一片放包汤嘴里。
庄肃肃环顾一圈:“妈呢?”
“放宝贝去了。”
庄肃肃不敢苟同:“她什么时候买过真的,嫂子就惯着她吧,她天天就盼着你回来,买衣服找你、逛街找你,不就是你不质疑她的品味,嫂子辛苦了。”庄肃肃把脑袋放安宁肩头蹭蹭:“我最喜欢嫂子了。”
安宁把她推开:“洗头了吗。”
“洗了,洗了,不信你闻闻。”
苏安宁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那天看到的事决定不说了,而且施文颜看起来过的很好。她也让人打听过了华董非常喜欢她,宠的不行,名下一半财产都在爱妻名下,这份宠总做不得假。
何况说不定施文颜早忘了卫承业是谁了,她何必再提:“教坏孩子。”小姑和妹夫唯一的遗憾就是差个孩子,哪里都检查过了都说没有问题,试管两次失败。
卫承业心疼她受罪,差点去做绝育。
卫承业这么多年怎么对肃肃她们有目共睹,说没有感情跟本不可能。
小姑能一直这么没心没肺的自然是生活顺遂。
“嫂子,你看我干吗,我脸上长花啦,还是又变漂亮了。”
包汤奶奶一过来就听到女儿吹牛:“你再漂亮也是大饼脸,不如我们安宁美丽聪明。”
庄肃肃鼓着脸颇为不屑:“谁有你家媳妇好看,你家儿媳妇就是天仙。”
“你算是说对了。”
“我有点恶心。”
“有啦。”
“妈,有你那样的吗,往人家的痛脚上戳。”庄肃肃不乐意的回到老公身边挽着承业的手,有点伤心,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就是没有吗,她有什么办法。
卫承业拍拍她的肩,低着头摸摸她额头:“怎么了?发烧了,哥和嫂子都看着呢。”卫承业天生内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与人亲热。
而肃肃是风风火火的性了:“哎呀,我又没发烧,你职业病了!”
庄严看不得肃肃张扬:“怎么说话呢?承业是关心你。”
庄肃肃立即对上庄严:“你闲了,别人夫妻怎么相处你也管,我就愿意说,我愿意我家承业愿意,你管的找吗!”
“我抽你。”
“你打你打!看我让嫂子怎么收拾你。”
卫承业不好说话,看向他处:“开始大冲关了,嫂子喜欢看,去叫嫂子。”
“要叫你去,我不去,我就是小透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嫂子招人喜欢。”说着用老公的袖子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可怜我的玻璃心。”
安宁端着水果过来:“承业吃。”
“看吧,女人都不帮女——”
卫承业拿起一块苹果塞她嘴里。
吃了饭也没有走,肃肃被拉去房间前还要跟她妈妈撕一架。
包汤穿着睡衣在床上跳来跳去:“爸爸睡左边,妈妈睡右边,本少爷睡中间,哎,我都长大了还跟爸爸妈妈睡好惭愧。
如果不是我的房间里福奶奶忘了给我晒被子,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理由非常充分。
苏安宁拍拍脸上的润肤精油,异常配合:“委屈你了。”
“为了妈妈我愿意。”包汤从床上滚起来:“爸,奶奶刚才让你过去。”
傅敏是位生活很用心的人,因为用心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希望孩子们都快快乐乐的。
“妈,你找我。”
“外面的女人你看不完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心里有个数,儿媳妇人不错,我不想换一个,出去吧,我要睡了。”
“妈,要不我已爸爸的名义开个基金,省的你没事乱想。”
“是我乱想更好,走吧,我睡了。”
“晚安。”
苏安宁不反对跟着婆婆住,甚至有些喜欢陪着老人家,谁没有爸爸妈妈,她体谅。
但婆婆坚持,婆婆用自己的心理解着年轻人不方便,没有一个月就把他们赶走了。
但房间里的东西都备的足足的,小姑的房间里依着她的习惯每天清扫换新不管她来不来。
婆婆做的好,她领情,老人家寂寞,她便每个星期回来住两天,陪老家说说话。
庄严回去后把包汤往旁边踢踢:“找你奶奶去。”
小家伙赶紧抓紧被子:“我奶奶说我跟她睡了两天了觉得我烦让我来烦你们。”
安宁掀开被子:“妈找你做什么?”
“人老了就爱胡思乱想,怕你说那个壶的事是安慰她,特意把我叫过去安安心,现在不定怎么高兴呢。”
安宁挨着包汤躺下:“睡觉,困了。”
包汤赶紧钻进去,怕被赶走:“妈妈困了我也困了,我睡着了。”
安宁确定包汤真睡着了转过身对着庄严枕着手臂道:“我前些天碰到施文颜了。”
“恩。”
“我说我前两天碰到施文颜了。”
“恩!”
安宁忍不住推推他:“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说,前两天碰到施文颜了!”
庄严含笑的捉住她的手:“别引诱我,素了好几天了,区勇市就这么大,碰到谁有什么奇怪的。”
安宁才懒得引诱他,抽回手望着天花板:“你说她和承业不会再有什么了吧。”
“能有什么,久你们女人想的多,七八年过去了,再不离不弃的感情也淡了,就算非要留下点什么,也只是多余的惆怅罢了。”
“这么说,当年我如果没有嫁给你,我也是你惆怅罢了。”
庄严闻言把睡成死猪的儿子拨到一边,抱住明显要炸毛的老婆:“生气了?就知道说了实话你会这个态度,我们跟他们怎么一样,我爱你,没有你我生不如死。”
安宁赶紧推他:“行了,行了,酸不酸。”
“不酸……”
“别闹,包汤在呢。”
“我不闹,抱着我的宝贝睡,怕她半夜跑了。”
安宁听多了,免疫,就是望着天花板还是担心:“他们真的没什么了?”
庄严肯定道:“没什么了,就算有什么,也是施什么的有什么,这一点上,你们女人有个错误毛病,总认为一个男人会记你们一辈子,离开了你们不能活,其实男人对所有过去的女人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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