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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万千利箭,毫不留情的戳进郑雨桐的心脏,又狠狠拔出来,带出模糊的血肉,将她的心彻底撕碎了,丢掷在寒风中,任由它寸寸结冰,碎成粉末,郑雨桐疼的说不出话,疼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顾西弦言出必行,严谨自持,他不会撒谎,所以他说不爱,就是不爱了,郑雨桐恨自己这么了解他,恨现在连一丝的妄想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突然觉得很茫然,又有些可笑,如果顾西弦不爱她,那么这段时间以来,她所遭遇的一切究竟算什么,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最后却落得一句我不爱你。
郑雨桐完全接受不了。
她拼着最后的自尊不要,艰难的问顾西弦:“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顾西弦,我不相信,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这句话已经是她最后的期望,她捧着碎成粉末的心,求一个他不爱的理由。
郑雨桐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一根神经被扯动,痛的她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顾西弦不看她,别过头去望着窗外,凉薄完美的嘴唇再次开启:“没有。”
两个冰冷的字,将她定格在当场,郑雨桐一瞬间连呼吸都找不到了,整个人好像被扔进了真空地带,周遭一丝声音也无,她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完全丧失了对外界的反应。
她所有的感知只剩下了眼睛,视线里是顾西弦的侧脸,俊美侵略,尽管躺了十几天,但依然无损他的气势,依旧那般睥睨姿态,绝世无双。
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厉害,郑雨桐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
“郑雨桐!”景轩的一声急呼让顾西弦迅速转头,在看到她晕厥过去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起身,但他身体多处骨折,如何能完成起身的动作,最后也只有胳膊伸出去,想抓住她。
景轩立刻让人检查一下郑雨桐的情况,将她推了出去,有些愤怒的对顾西弦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躺着的这十几天,她护着你,不让顾家动你,自责自己没有能力,守不住你的东西,每天守着你,一坐就是一整天,若是其他人,早就疯了,崩溃了,但是她没有,她刚刚才遭遇绑架,醒过来之后立刻就来找你,她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就能忍心伤她!”
“我知道。”顾西弦捏紧拳头,心脏剧烈抽痛,如同一柄利刃,在他心脏翻来覆去的搅,疼的他无法呼吸。他望着地面,眼角忽然竟滑落一滴泪。
他都知道,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能选择放手。
景轩惊呆了,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言语。
顾西弦竟然哭了。
那个向来霸道冷酷,从不曾示弱的顾西弦,竟然哭了。
景轩忽然觉得,他似乎错怪了顾西弦,他并非无情,并非冷漠,而是他有自己的考量,选择了一条尽管伤害,却能最大程度保护郑雨桐的路。
景轩沉默了。
他们作为局外人,不能干涉太多,他想起上学时候学过一篇课文《麦琪的礼物》,里面讲德拉夫妇不约而同用自己最珍爱的东西换取给对方的礼物,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再用上。
现在顾西弦就是这样,他觉得这是对郑雨桐最好的,哪怕郑雨桐不需要。
郑戎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见到病房里气氛异样,有些惊讶,却明智的没有问,跟顾西弦打招呼:“顾总。”
顾西弦应了一声,对郑戎道:“郑总,麻烦你照顾雨桐了。”
郑戎点点头:“你放心,等过了老爷子这关,必定将她安安全全的送回来。”郑戎聪慧,自然猜到了顾西弦放手的用意,只是他在说要送回郑雨桐的时候,竟然有些不舒服,不过面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好,多谢。”顾西弦轻声道谢。
“郑雨桐情况还不稳定,等明日我过来接她。”郑戎说道。
顾西弦垂下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挡住眼里汹涌的情绪,良久才道:“好。”
郑戎告辞离开。
郑雨桐并没有昏迷太久,她只是一时激动过度又身体虚弱,承受不住才晕厥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擦黑。
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床头亮着一盏黯淡灯光,郑雨桐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昏迷前的一切她都记得,顾西弦的冷酷的神情她也记得无比清晰,所以她现在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本她计划的好好的,等顾西弦醒了,便原谅他,但是还没有消气,要让他用余生补偿,他们这么磕磕绊绊,在一起太不容易,说不定以后就会甜甜蜜蜜。
但是谁知道,一夕之间,所有事情,天塌地陷,天翻地覆。
肚子还有些抽痛,郑雨桐猜测应该是生理期快要到了,她每次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都会肚子痛,倒是没想到有别的原因,她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护士敲门询问她要吃什么晚饭。
郑雨桐茫然的看着她,似乎没听懂护士的意思,护士耐心的重复了一遍:“顾太太,您要吃什么晚饭呢?”
“顾太太?”郑雨桐咀嚼着这三个字,伤痕累累的心脏再次疼起来,太阳穴也跟着疼,一刺一刺的,仿佛有针在扎,她抬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我已经不是顾太太了。”
她没有哭出声音,一直死死压抑着,无声的哭泣却令人更加觉得动容。郑雨桐好像是要将之前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又好像是要用眼泪告别过去的一切。
护士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给她递上纸巾,然后悄悄退出去。
景轩就在外面,看到护士出来,询问道:“她怎么样了?”
“在哭,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也没说吃什么。”护士有些担心的道。
“好,我知道了。”景轩示意明白,让护士照常给郑雨桐去打饭,自己则转身去了顾西弦的病房。
没等顾西弦询问,景轩就开了口:“郑雨桐醒了,不过没心情吃晚饭,在哭泣。”
顾西弦“嗯”了一声,景轩又道:“你刚醒过来,胃部还没正常工作,只能吃流食,我已经让护士去给你端了。”
顾西弦依然没有作声。
景轩叹气,他最近叹气的次数真的太多了,他想说出郑雨桐中了死亡之吻,已经成瘾的事情,但是他答应了郑雨桐不说,便不能开口,况且他觉得,即便说了,依照顾西弦下定的决心,也不会让郑雨桐留下来。
算了,他只要好好照顾他们,医治好他们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他真的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再参与。
等顾西弦好起来,他自动申请去非洲援救,为自己这次的失误。
景轩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顾西弦却道:“这次事情不怪你,即便你当时看到了,也于事无补。”
顾西弦说的是实话,景轩一个人力量还是太薄弱了,唐菲菲安排那样的人去捉郑雨桐,景轩完全无法抵挡,只不过景轩执意如此,顾西弦也没有劝他。
第二天早晨,郑戎便过来了,他为人细心,连夜从京城将家庭医生调了过来,跟景轩对接,了解郑雨桐的情况,安排照顾她的事项,沿路跟随,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因着这份心意,顾西弦对他多了几分感激,郑戎却道不必。
安铭彦跟南宫煜过来看顾西弦,结果却正撞上离别的场面,登时惊了,安铭彦道:“西弦你车祸也没伤到脑子啊,怎么要把郑雨桐送走?”
顾西弦昏迷这十几天,郑雨桐的所作所为彻底得到了安铭彦跟南宫煜的认可,也让他们将郑雨桐当成了朋友,一朝听闻这件事,自然无法接受。
“铭彦,慎言。”南宫煜提醒。
安铭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两个现在正是苦尽甘来的时候吧,怎么就能弄到分离的地步。
他情绪也是有些激动,似乎是想起自己的过往,由己及人,他愤愤道:“西弦,人好好的你不知道珍惜,还将她送走,你就后悔去吧。”说着,转身大步踏出病房。
南宫煜倒是想的深,也明白顾西弦的苦心,不过他也无法说什么,顾西弦此时的难受肯定不少,他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拍了拍顾西弦的肩膀,便出门去找安铭彦。
安铭彦站在走廊尽头吸烟区,开了窗户在吸烟,神情冷淡,望着窗外,完全没有之前风流多情的样子。
南宫煜刚走过去,安铭彦就开了口:“南宫,你记不记得咱们之前打了赌。”
“记得。”南宫煜记性好,想了下,有些惊讶,“今天……”
“是啊,今天正好是咱们打赌到期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巧。”安铭彦并不是计较赌注,只是突然感慨,“你看命运多奇妙,三个月前,我觉得郑雨桐可有可无,甚至用她来跟你打赌,希望能赢你一次,现在我却不希望他们分开。西弦也是,有时候当时的想法是代表自己的内心,但是过去一段时间试试,一定得后悔。”
他说的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便是在他的妥协后离世,若是他当初再坚持一点,不想着放她离开,说不定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南宫煜没有说什么。
都说当局者迷,事情也确实如此,身在局中,有太多的事情与感情影响着判断,旁人无法为他们做决定,只能他们自己承担。南宫煜也希望,顾西弦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郑雨桐见到郑戎,就知道她今天要走了,她其实想拒绝郑戎,自己离开,毕竟顾西弦没有权力决定她的去向,既然决定放开她,那么她去哪里与他何干,但是这样赌气又有什么用,顾西弦也不会在意,毕竟他已经说不爱她,要赶他走。而且郑戎救了她,她需要报答。
她现在去哪里都一样,只要能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残酷荒唐,又犹如梦境一般美好的洛城。
她在这里成长了二十四年,酸甜苦辣都尝尽了,苍老的仿佛过了一生。
她才二十四岁,却觉得已经开始老了。
想到顾西弦,她的心又开始抽痛,但她抑制住了,对郑戎道:“郑总,我不知道能不能扮演好角色。”
“不需要扮演。”郑戎见她憔悴的神情,有些心疼,“老爷子虽然老了,但不糊涂,伪装的话,不消多久就会被识破,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好,我知道了。”郑雨桐点点头。
她这样平静的接受离开的事情,郑戎并不惊讶,郑雨桐总是一个叫人总是感觉惊喜的女人。
洛城距离京城并不算远,但郑雨桐的情况无法上飞机,因此需要开车回去。景轩安排人最后对郑雨桐的身体检查了一遍,确定她身体状况能支撑长途跋涉之后,才送他们离开。
顾西弦没有出现,他一直望着窗外,如同雕刻出来的蜡像,毫无生气。
今天天气很好,下过雨后的空气清新无比,天也蔚蓝,大朵洁白的云朵随着风移动,变幻着形状。太阳的光线洒下来,似乎在努力照耀着地面,送过来一丝温暖,只是秋风萧瑟,即便有了太阳也冷的刺骨,呼吸进去,便能感觉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
郑雨桐被人推着,走到改装的加长宾利前,力气大的女护工将郑雨桐抱上车子,调整她的坐姿,整个过程郑雨桐都没有说话,更没有朝顾西弦所住的病房方向看一眼,像是单方面要与世隔离一般。
景轩道:“雨桐,去了京城之后,好好照顾自己,西弦这边,我会照顾好,你放心。还有,对不起。”
他始终对那天的失职耿耿于怀,即便说再多的抱歉都减少不了他心里的愧疚。
郑雨桐终于有了反应,摇摇头:“景医生,我并不怪你,真的。而且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你也保重。”
“好。”景轩退后一步,朝她挥手,“郑雨桐,一路顺风。”
但是这一路,注定无法顺风。
郑雨桐一路上几乎都在沉默,郑戎跟她讲了郑家的情况,她也认真听了,默默记在心里。
郑家如今是郑戎当家,郑戎今年二十九,可谓年少有为。郑家的历史同样可追溯至清朝时期,郑家当时是名门望族,出过一品大员,家中财产无数,后来一直保存至今,成为京城四大老牌家族之一。
与顾家不同,郑家一直未曾分裂过,所以也就代表着,郑家还保留着过去的传统,嫡庶分明,郑戎作为主家的嫡长子,在父亲过世之后,自然就接管了郑家。
但现在时代不同,年轻人不大认同嫡庶之分,因此郑家看似安稳,但也有不少的风波,只不过郑戎手段了得,压制得住,只要他在一天,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因此郑戎才敢许诺护郑雨桐周全。
郑戎的小叔郑晗是郑戎父亲的亲生弟弟,郑老爷子郑伯安共有四个儿子,如今在的只有郑戎的二叔与三叔,都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郑家主家团结,一直凝心,二叔跟三叔各自有各自的理想,二叔从政,三叔从军,虽然看着严肃,但其实心肠极软,他们自小也对小叔非常宠爱,小叔失踪后,他们也非常伤心。”郑戎跟她解释。
郑雨桐点点头表示明白,她其实有些好奇郑戎小叔为何离家,但是她终究是局外人,不想知道太多东西,郑戎大概也是如此考虑,因此并没有透露,只说了些基本情况。
“老爷子身体不好,医生诊断时日不多,他一直想见小叔,但我们始终没有得到小叔的音讯,因此才想到了这个办法。”郑戎有些无奈。
“虽然不知道我过去有没有用,但是我会尽力。”郑雨桐承诺。
“多谢。”郑戎转了话题,“作为回报,你父母的事,我帮你查清楚。”
“太麻烦你了,原本来郑家就是为了报答你,怎么能再麻烦你。”郑雨桐摇头拒绝,“这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做就行了。”
“好。”郑戎也没有勉强。
提到她的父母,郑雨桐又忍不住回想了一遍,她钱包里一直有一张三人合照,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他们的模样,只是她突然想起来,她似乎长的一点都不像她父母。
她父亲是一个长相平凡普通的男人,母亲则漂亮温婉一些,但也不是多么出众,但是郑雨桐却从小就长的跟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有的,郑雨桐并没有疑心。
而郑戎当时在拿到郑雨桐父亲的照片时,也有些失望,毕竟这个普通长相,气质也普通的男人,不会是当年惊才绝艳,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小叔。验DNA,纯粹是因为担心小叔做伪装,不让人知晓他的面目,毕竟以他的性格,是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但是在拿到鉴定结果时候,又觉得自己真是想的太多。
两人又说了些话,郑雨桐有些累,跟郑戎说了一声,便想休息一下。
加长宾利里面的空间很大,座椅放下之后便成了一张床,郑雨桐躺下绰绰有余,她小心躺下,刚睡了没多久,就察觉到不对,身体好像有蚂蚁在爬动,那种痒到钻心的感觉让郑雨桐有些不舒服的低吟一声,郑戎立刻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将她叫醒:“郑雨桐,你怎么了?”
郑雨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里面一片水光,她难受的哼了几声,模糊开口:“我也不知道。”
司机立刻将车子靠边停下,前后的保镖车子也随之停在路边,前座的医生迅速过来,探查了一番之后脸色有些严肃。
“严叔,她怎么了?”郑戎询问。
“她之前中了死亡之吻,虽然第一次是生生挨过去的,但是这种东西,一次就能成瘾,所以她是毒瘾发作了。”
郑戎愣了下,立刻想起来之前郑雨桐遭受过的痛苦,他连忙道:“这怎么办,你带了抑制的药物没有?”
“没有用,这种东西的药性会慢慢减少,发作几次人体就能代谢干净,但只能依靠自身的意志力抵抗过去,解毒仪器都没什么效果,唉,她有的罪受了。”严医生叹气,“是谁这么毒辣,竟然给她注射这种东西。”
郑戎眼眸沉了沉,一抹戾气划过,复又归于宁静:“严叔,咱们就只能这么看着?”
“我也没办法。”严医生束手无策。
此时郑雨桐已经开始出汗,脸也潮红起来,她知道自己在郑戎车上,不敢剧烈动作,更不敢发出声音,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但是实在太难受了,郑雨桐原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加抑郁,几乎想大喊大叫,破口大骂,但是她还是以极强的意志力忍耐住了,之前三个小时她都忍了下来,这一次她一定也可以。
严医生对郑雨桐肃然起敬:“这个姑娘真是了不得。”
郑戎见不得她这样,见她嘴唇都咬破了,登时将自己的手指伸过去,强硬挤开她的嘴唇,让她咬自己的手指。
郑雨桐神智原本昏沉,察觉到他的手指,立刻用舌头将他往外推拒,含糊不清的道:“郑总……不要这样……”
“没事。”郑戎安抚她,同时用纸巾将她嘴唇的血迹擦干净,“你若是觉得难受,用力咬没关系。”
郑雨桐还想拒绝,但是霎时间猛烈的感觉侵袭过来,郑雨桐立刻没了控制力,猛地咬住郑戎的手指。
郑戎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担忧的看着郑雨桐,仿佛那刺痛不存在似的。
严医生在一旁看的心惊,郑戎虽然外表看起来成熟优雅,平易近人,但是内心孤傲至极,一般人等无法入他的眼,这个郑雨桐倒是让郑戎有些在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郑雨桐挨过这场灾难,因此闭紧嘴巴,一个字都没说。
郑雨桐咬住郑戎的手指,分散了注意力,让她觉得好受了一些,她对郑戎非常感激,努力用眼神表达谢意,郑戎宽慰她:“不必要,你现在感觉如何?”
郑雨桐摇摇头,难受的说不出话,她现在仿佛置身火炉中,快要死掉的感觉。
小腹又隐隐作痛起来,与毒瘾相比,虽然不厉害,却让她无法忽视,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她似乎不应该是经期到来,而应该是另外的……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这里,但是她就是想象到了,这让她登时慌乱起来,同时有些害怕,如果这个预感成真,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挺直挣扎,也松开了咬住郑戎手指的牙齿。
郑戎发现她的不对,立刻出声询问:“郑雨桐,你怎么了?”
郑雨桐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有一个预感,并没有确认,因此她只能摇头,什么都不说。
郑戎虽然着急,但郑雨桐不说,他也没办法。
之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郑雨桐的症状才退了下去,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找回了神智,郑戎抽回了手指,用湿巾擦了干净,郑雨桐到底没有下狠心咬他,因此手指只有一圈青紫的印子,并没有渗血。
郑雨桐强撑着不睡过去,在有力气说话之后,立刻问严医生:“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怀孕?”
“什么?”郑戎愣住了,郑雨桐怀孕了?
严医生也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距离上次房事过了多少天。”
他们出发去德国前一晚刚做了,到现在有十七天,郑雨桐跟严医生说了这个时间,严医生懂一些中医医术,伸手给郑雨桐搭脉,但是因为时间太短了,脉象并不清楚,因此严医生摇摇头:“把脉探不出来,等回去之后再说。”
在郑雨桐煎熬的这段时间,车子一直在平稳的行驶,高速公路上道路平整,车子性能卓佳,郑雨桐察觉不到颠簸,此时已经走出了大半的距离,不能再掉头回洛城,只能先去京城。
郑雨桐捂着肚子,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能出问题。
如果她真的有了,那真是命运对她最大的讽刺,她曾经期盼许久,但是却一直迟迟不来,没想到最后在分开之后,却来了。
郑雨桐闭上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顾西弦在郑雨桐离开后,一直持续低气压,景轩原本拿到了血检的结果,但是听护士说顾西弦的情况之后只能匆匆扫一眼,没什么问题后就放到一边去劝顾西弦。
负责检查的医生觉得血检的数据有些眼熟,但是他只是负责检查的医生,对于这些不大精深,因此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觉得怎么感觉这个检查的人,像是怀孕了呢。
但是随即他又有了新的人来检查,便将这件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