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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南阳一带十分严峻的军事形势,为了尽快扑灭这后院之火,刘秀决定:御驾亲征。
公元27年夏天,也就是北边涿郡太守张丰造反,渔阳太守彭宠加紧攻打据守蓟城的幽州牧朱浮的时候,刘秀亲自率领大军南征。
刘秀把北方战事放一放,打算先把南边摆平再说。
但是,他出师不利,一上来就遇到个下马威。
当他来到叶城时,不知道是轻敌,还是没有进入状态,遭到董䜣部下数千将士的拼命拦截,他的大队人马一时无法前进。
正在这时,岑彭赶来救驾,大破董军,为刘秀解了围。
(三年夏,帝自将南征,至叶,董䜣别将数千人遮道,车骑不可得前。彭奔击,大破之。
当然,刘秀毕竟有备而来,这次有惊无险,他迅速挥军抵达堵阳。
拿下堵阳,刘秀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一看刘秀玩儿真的了,董䜣吓坏了,赶紧向他投降;邓奉知道刘秀的手段,也吓得连夜逃回了淯阳。
(帝至堵阳,邓奉夜逃归淯阳,董䜣降。)
董、邓起事,固然有意气和投机的成分,对于早晚要跟刘秀对磕还是有思想准备的,可刘秀出手这么快,这哥儿俩确实没想到:毕竟兄弟刚刚竖旗啊!
卧榻之旁不能让别人酣睡,后院之庭,岂能容他人胡来!
刘秀这次亲征,率领的是豪华阵容,无论是队伍数量还是战斗力,均占绝对优势。
他志在必得,打算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把这一带摆平。
再说小邓,缩在淯阳很是不安,派人打探刘秀的下一步行动。
没多久,探子回来报告,说刘秀即将对淯阳用兵,正忙于调兵遣将,一队队兵马来来往往,连日不绝。
(见车骑一日不绝。)
不等小邓喘息,刘秀安排多位将军同时围攻淯阳:耿弇、贾复、岑彭、臧宫、傅俊等从不同的方向来打。
小邓本来就没有在淯阳经营多长时间,刘秀的这几个猛将一捅,很快就破了城。
小邓无奈,连忙弃城逃命。
在这儿,我们要顺便说一句,小邓并不像董䜣那么不经打。
先前能在刘秀那儿受封破虏将军,说明他绝不是仅仅靠叔叔邓晨的姻亲关系才升职的;他能激于义愤扯起反旗,也多少有点儿自己的可恃之处;这次,面对几个将军,包括自己的首长的围攻,他弃城逃跑也仍然从容:带上了自己的俘虏兼首长、建义大将军朱祐。
也就是说,即使在刘秀如云的战将之中,他小邓也是个人才。
好了,看这边,几位将军不肯放手,破城后紧跟着小邓穷追不舍。
在小长安,双方接上手,又展开了厮杀。
刘秀随即赶到,亲自督战,要求几位将军务必迅速拿下小邓!
此刻,置身于小长安,这个宛城西南边几十华里的村落,刘秀不由得感慨万端!
大家可能不会忘记,5年前,刘秀跟着哥哥刘縯刚起兵,就是在这个地方,跟王莽的官兵有一场恶战。
他们兄弟率领的舂陵兵遭到官兵伏击,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也就是在这场战斗中,他失去了二哥刘仲、二姐刘元及其3个女儿、叔叔刘良的妻子及其2个儿子,还有本宗族至亲数十人。
而他本人,也是死里逃生。
今天,重回这小长安,他虽然不再是刚刚起事儿的农村青年,已经是一呼百应的皇帝和百万大军的统帅,但面前的对手,却偏偏是自己的部下,而且是二姐刘元、邓晨夫妇的亲侄子!
我们不难想象,刘秀此刻的心情和感情,该是如何的复杂!
不过,别管刘秀怎么想,由于他亲自指挥战斗,并且又有明确要求,众将士斗志旺盛,越战越勇,很快大破小邓的队伍。
纵观刘秀每次御驾亲征,从无败绩,这次也不例外。
小邓再牛,也没有抗住刘秀的这个战斗阵容。见自己的队伍已被砍得差不多了,他走投无路,只好投降。
这一下,小邓被刘秀打得服服帖帖。
为了表示彻底服气和真心投降,小邓投降时极为慎重:他光着上身,还同时释放日前被自己俘虏的首长、建义大将军朱祐。
(肉袒因朱祐降。)
刘秀接受了小邓投降的要求。
但是,在怎么处置小邓时,他与几个心腹大将军产生了分歧。
一开始,刘秀打算原谅和赦免小邓。
他是这样考虑的:
一来小邓本来是自己的旧将,也是个人才,既然悔改了嘛,留着将来还有用;
二来小邓反叛都是吴汉惹的祸,是吴汉在他家乡滥杀和抢掠才惹恼他的;
三嘛,小邓是邓晨的亲侄子,老邓家早年不惜家破人亡追随自己,赤胆忠诚,天人共鉴,当然,跟自己还是至亲。
但是,岑彭、耿弇则坚决要杀小邓!
岑彭、耿弇不同意刘秀的意见,联合向刘秀进谏。
这一天,哥儿俩一起来见刘秀,态度坚决、言辞恳切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邓奉背恩反叛,王军征讨一年,导致贾复将军重伤、朱祐将军被俘。陛下在百忙中御驾亲征,他仍然不思悔改,亲自带兵抵抗。他是在兵败了走投无路才投降的。如果不杀邓奉,无法惩恶立威。”
是啊,王朝刚刚建立,反叛之风决不可长。邓奉的行为,严重破坏了纲纪,造成了很坏的政治影响,不杀难以服众。
刘秀觉得哥儿俩说的有道理,于是下令,立斩邓奉。
(于是斩之。)
杀了小邓,震慑一片,刘秀进一步加强了对南阳一带的控制,后院之火暂时被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