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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通侯世子,陈澈!
演武场,中央区域。
在场诸人望着倒地不起面如死狗的陈洛,都不知不觉的咽了口唾沫,秦羽那霸气绝伦的最后一掌彻底将陈洛震死了过去!
那可是灵境初阶啊,有灵罡护体的陈洛上一刻还在耀武扬威,下一刻却是躺在石台上不省人事,而他的的对手是半年前还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羽!
仅仅半年,秦羽就凭借凡境高阶的实力硬生生的击倒了灵境初阶的陈洛!
在场众人看待秦羽的眼光已经不是不屑,而是凝重乃至畏惧!
“好!哈哈哈!”一道大笑声传来,楚晨在台下眉开眼笑,“真不愧是昭武侯世子!这等战力令人钦佩!”
众人再去看吴亮时,这个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平西伯小公子,此时已经彻彻底底的晕死过去,没有了通侯的庇护,在昭武侯和靖边侯两大势力的夹击下,平西伯的势力一定会被连根拔除!而自己,就是这罪魁祸首!
秦羽瞥了一眼如死狗般的陈洛,他冷喝一声:“你们还不把这丢人的家伙抬下去!”
“谁敢?”就在这时一声厉吼如雷鸣一样响彻在在场众人的耳边!
“谁?”秦羽气沉丹田大喝一声,那气势竟然与那道声音不相上下。
“身为昭武侯世子却在演武场对通侯小侯爷下如此重手!当真是不知礼义,通侯对大周有大功,你如此羞辱通侯之子,你可知罪?”
这声音振聋发聩,几欲将众人的心从胸腔里拉出来!有些实力低微的王侯公子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簌簌不起,看起来竟然像是被吓破了胆子!
楚晨身边的老管家大喝一声,“咄!竟然敢乱我家世子心神!”楚晨此时也是面色惨白,他的心竟然像是被千百只大手同时撕扯一样,听见老管家的那一声大吼,他精神一振,冷汗涔涔而下,“这人的声音竟然可以扰乱我道心?”
道心就是修炼武道之路上的坚忍之心,毅力之心,武道一途重要的就在于道心坚毅,一旦攻破道心,那这人日后将再无前途可言!
秦羽也是心旌动摇,可是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浩然正气?”
“哈哈哈,竟然可识破我浩然正气,你这小子辱我亲弟,我必不饶你!”那声音中的张狂之意愈发显而易见。
“糟了,这秦羽有大麻烦了,这小子竟然把通侯世子陈澈给招来了!”
陈澈,通侯陈谦的嫡长子,也是未来的通侯爵位的继承者,这人在洛元城都可以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大周众多王侯多以军功封爵,因此帝都洛元城武道之风之风极盛,尤其是王侯贵族,更多是以实力高强为荣,因为实力高就能多立军功,日后封侯更是贵不可言。
可是这陈澈却不同,他是文武兼修!年纪轻轻却已是举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大周王朝,文以安邦,武以定国!
武以武道为盛,文就是这浩然正气!
中州浩土繁衍万载,除了天地灵气极盛之外,就是文明极为发达,自远古至今,王朝更迭多如繁星,一代代文人志士为天下太平前赴后继,他们将自己的理想用书画的形式保存了下来,他们死后志气永存,形成了这独一无二的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虚无缥缈,许多人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些虚幻的传说,实际上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万年之前,孔圣秉天地之正气书春秋,开学院,生灵涂炭的中州浩土瞬间一片清明!
在孔圣后,孟圣周游列国,宣扬大道,超脱无数亡灵。
大圣商鞅凭商君书,行改革,助大秦王朝一统天下。
就是在本朝,三百年前,成侯蔡芳起兵叛乱,百万大军直逼洛元城,当时太傅孔尘手执春秋书,身披文皇袍,历数蔡芳十宗大罪,百万大军尽皆卸甲投降,蔡芳俯首请罪!
浩然正气只存乎于书本之中,全在于个人的理解与参悟,人们说口诛笔伐,以言辞笔锋为武器直透人心,这些不是不可能。
只是秦羽没想到,陈澈竟然有如此悟性,竟然可以领悟这至圣至纯的浩然正气!
只听见“嘭嘭嘭!”一阵大踏步的声音传来,未过片刻,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朱红寨门之前。
这人横眉怒目,眉宇间是一股执着,脸盘坚毅,这些世家子弟看见他过来竟然纷纷避让。他慢慢走到斗战台上,低眉看了一眼倒地不醒的陈洛。
方正的脸上显出一抹怒气,“秦羽,你身为昭武侯世子,如此侮辱通侯小侯爷,你是儒道礼仪为无物吗?岂不知天地君亲师,你侮辱通侯之子,岂不是视君王为玩物,视大义为廉耻吗?你如此不忠不义,日后如何继承昭武侯爵位?”
他这一番话说的堂堂正正,言语中竟然有一股不可言的魔力,在场诸人无不觉得秦羽是罪大恶极,就连秦羽此时都是脸上一阵阵发烧。
“你苦修武道,难不成就是为了辱没门庭?若真是如此,你还是自废灵力,否则天降灾难,你昭武侯一脉必受天谴!”
秦羽心神震动,他喃喃自语,“难不成我真的错了?我修炼灵武却没有为国家效力,反而在这里大享威福,我真的应该废掉我全身灵力吗?”
“对!你就应该这样做,你天命不详,若真的想要保全家国,就应该自废武功!”
陈澈就像是一位正在审判犯人的皇廷大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道统,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秦羽着迷,似乎他要说的,他要做的都是对的,而自己似乎只需要服从!
在这不知不觉中,秦羽的道心已经逐渐动摇!
台下,楚晨在老管家的保护下逐渐恢复过来,他抬眼就看见秦羽目光呆滞,竟像是要自戕一样,“这怎么回事?”他大吃一惊。
老管家苦涩的摇摇头,“老奴没有想到这通侯世子竟然参悟了这浩然正气,昭武侯世子不明之下已经着了他的道了!他的道心动摇,若是再不挽救,他可就一生无望了!”
“什么?”楚晨大吃一惊。
“文人士子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他们口诛笔伐,知春秋正史,一旦领悟这浩然正气那就是不容小觑,老奴就曾记得,一名地境强者在一名儒道大儒的游说之下被攻破道心,一生庸碌啊!”老管家目光中此时也是心有余悸。
大周崇尚儒道,这些儒家士子自小就是满腹诗书,若真能领悟那虚无缥缈的浩然正气,那绝对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此时,场上的情况已经是千钧一发,在陈澈的循循善诱之下,秦羽的全身涨红,若是此时再无人来救他的话,那他恐怕就要自爆而亡。
楚晨与秦羽关系甚笃,他一见秦羽情况不好,急忙对老管家说道:“你快去救他。”
老管家苦涩的摇摇头,“世子,老奴现在能护住你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根本没办法去救昭武侯世子啊!”
在秦羽的身体里,曜伯缓缓出现,此时他的面容急迫,刚才秦羽和陈洛斗,他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为他想让秦羽自己领悟这九式镇山拳第十式。
秦羽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山河掌让陈洛彻底失败,可是没想到陈洛的哥哥陈澈竟然会出现,而且他的一番话之下,秦羽已经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秦羽,你醒醒,你别忘了你是大周第一解元,你怎能被那一小小举人攻破道心?”曜伯急声说道。
可是他再急也没有用,他是域外异族不死神族之人,他对中州浩土万载沉淀下来的文明可以说根本就不熟悉,此时他是有心无力!
只见得秦羽体内,灵气运行犹如狂风,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秦羽半年来的努力就要毁于一旦了!
“秦羽!”曜伯一声厉喝!
“你不要忘了,你是为何修炼武道,你若被这样小小的挫折打败,你如何走的更高更远?醒来!秦羽!”曜伯的声音竟已穿透灵魂!
“啊!”秦羽眼睛猛地射出夺目的精光,“我是为家人而战,书中所说家国天下,我又参悟了多少!”秦羽在心底呐喊!
“家,国,天下,武道,坚毅……!”一个个词语在他的脑海闪烁!
陈澈见秦羽竟然在反抗,他大喝一声,“你只有自废以谢天下!”
“你读书十五载,你一生的价值都没有实现,孔圣,孟圣,墨圣……这些远古文圣一生奔走都在奋斗,如今你能放弃?你会放弃?”秦羽的心底一声呐喊,似乎猛然间冲破桎梏!
“轰!”似乎一道灵光闪现,秦羽的眼神瞬间清明。
他感受着,似乎诸子百家都在他的心里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烙印,“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解。
一股似雾非雾,似神非神的灵气游走他的全身!他对昔日读的那些诸子名卷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秦羽,在他初修武道最为艰难的时刻,豁然领悟了那虚无缥缈的浩然正气,得到了诸子百家的认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