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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出了院子,覃晴与覃韵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六妹妹,可吓死我了。”覃韵拍了拍胸口,第一回出府,第一回拜见那些尊贵的皇室之人就遇到这种阵仗,覃韵的冷汗都要将衣服浸透了。
覃晴的身上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牵住了覃韵的手,笑了笑,道:“我们去诗会吧。”
虽说在长公主那里出师不利,但那接下来诗会可是覃晴最熟的地方,想当年她也是费尽了许多的心思只为在借此一举扬名把更多的京中贵女踩在了脚底下。
想着接下来的诗会,覃晴便有信心多了,拉着覃韵便到了那举行诗会的园子里,看着那些已经到了许久的其他贵女们唇角略勾了勾,轻声同覃韵介绍这那些贵女的背景,又挑了几个带着覃韵上去闲聊了几句,将覃韵介绍了出去。
“六妹妹……”覃韵轻轻拉了拉覃晴的袖子,面上有些尴尬之色,虽说覃晴是好意,可这么好似急着要将她推出去的模样依旧让覃韵羞赧不已,前几日覃晴走后不久,四夫人也同她提了找婆家的事情,也晓得了其中的利害,只是她到底是姑娘家,知道覃晴这么往外推她的目的哪里能不羞呢?
“怎么了?”覃晴回过身来,见着覃韵的神色也看出她的心思,便笑道:“方才那几个姑娘都是些不错的姑娘,二姐姐结识了,说不得以后就是一家人呢。”
覃晴说的是真话,虽然她方才带覃韵结识的并非什么高门大户的贵女,大多官阶低微并无实权,但想到今后宁国公府的下场,再想想覃韵的性子,若往高门大户里送就是害了她,是以带她见的姑娘夫人也都是些性情温和好相处的。
“六妹妹,你又打趣我!”覃韵闻言,更是羞赧不已,但也晓得她的苦心,只是覃晴这么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如何这般懂这些?
“好了,要开始了。”覃晴瞧见武阳候府的掌家夫人江氏带着侍女进了园子,便拉着覃韵一道回了座。
诗会的桌位都是按府分的,是以她们宁国公府的姑娘都坐在一起,覃晴与覃韵回去的时候,四姑娘覃瑜已经坐下了,看见覃晴与覃韵过来,不屑地瞥了一眼,转过头去。
覃晴未曾理会,拉着覃韵就落下,不多久,覃依和覃涵亦走了回来,挨着覃晴坐下。
“三姐姐五妹妹可总算是回来了。”覃瑜的声音从另一头凉凉响起,却连头都没有回过去看她们一眼,摆弄着桌上的茶盏,“一进门就没了踪影,我还道三姐姐和五妹妹落在了门外没进来呢。”
“四姐姐哪里的话,我和三姐姐可是一直跟在姐姐的后面,只是姐姐走得太快,一进门儿就没了踪影,想来是急着去拜见长公主殿下了。”
说话的是覃涵,自得了覃晴的带她来诗会的承诺,霎时间就恢复了原来的风采,丝毫不见前几日叫大夫人整治过的落魄样儿,一身玫红色的绣牡丹的崭新衣裙,可谓是宁国公府四个姑娘里最抢眼的一个了,昂首挺胸地进了府就同覃依一道去同其他府的贵女们拉关系,上蹿下跳的模样,直看得覃瑜眼中生刺。
“哼,”覃瑜听了覃涵的话不由眉心微皱,然后冷笑了一声道:“长公主殿下是长辈,自是要先拜见的,只是长公主殿下的身份尊贵,怕不是人人想拜见就拜见的了的。”
有道是尊卑有序,除非由嫡女带着,否则庶女是绝不可能有幸拜见长公主的,便是一般的贵族人家,也是不允许拜见的。
“你……”覃涵的柳眉一竖,她与覃瑜向来极不对付,总是仗着嫡女的身份压她们一筹,其实他们三房也不过是个庶出的老爷,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行了,”覃晴淡淡地开口截断覃涵的话,“诗会就要开始了,四姐姐五姐姐不若想想本次的题目是什么。”
语毕,带着警告的目光往覃涵的面上一扫,看得覃涵的眸光猛地瑟缩了一下。
几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过,整个园子里便安静了下来,江氏一身绯色织锦的上衣与嫩黄色的马面裙站在最中央的地方仪态端方,将园中的姑娘环视了一遍方才从容不迫地开口简单说了两句,也不客套,便抬了抬手,示意贴身丫鬟奉上一个锦盒,从里头拿出了今年诗会的题目。
琴。
覃晴在下边看见江氏手中那张红纸上的字后心下一松,暗道果然还是这样。
这诗会的题向来不止于写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每年选一作为题目,而按照覃晴的记忆,这一年便是琴。
“二姐姐。”覃晴的手不由暗暗握紧了覃韵的手,她是知道的,覃韵的琴技虽不曾怎么在人前展露过,但她曾有幸听过一次,知道这覃韵的琴技不仅是府中姑娘里最好的,在这满园的贵女里头也挑不出几个能与她匹敌的。
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覃韵便不会同上一世一般近双头十年华还无人问津。
有悠扬的琴声传来,已是有大胆的贵女上去开场做了第一个,覃晴的眸光自覃瑜和覃依眼中那跃跃欲试又似乎势在必得的眼神上划过,唇角不由得勾了一下,回过头同覃依道:“三姐姐苦练琴技已久,想来这一回是势在必得了。”
“六妹妹哪里的话,六妹妹的琴技得过名师指点,哪里是我们比得上的。”覃依微垂的眸中划过一丝愤恨,府中老太君只重嫡女,曾专门请了名师指点府中嫡女的琴艺,而她们这些庶女则只寻了寻常的师傅,若非她姨娘暗地里贴了体己钱偷偷在外面请了又高明的师傅教她,她们这些庶女如何比得过嫡女。
“妹妹的技艺浅薄,这一回便不上去丢丑了,还是姐姐们上去吧,也好为宁国公府争得一些荣光。”
覃晴一面说着,一面状似无意地摸了摸手腕,洁白的手腕子上一点点红印子犹清晰可见,是上回香会出疹子消下去后留的印子。
覃依就坐在覃晴的旁边,自是看得清楚,不由得目光一动,除了已经进宫的大姑娘,六姑娘最得老太君偏爱,各种各样的名师请了一拨又一拨,如果这回诗会覃晴不上去,那么……覃依轻蔑地瞥了一眼坐在另一头的覃瑜。
琴声悠扬,上场的贵女一个接着一个,覃晴坐在位子上看着覃瑜昂首挺胸地上去了得了一小片赞誉,又看见覃依在旁边坐得不动如山,想是等着好机会,不禁坐得闲得慌,若说上一世她此时此刻定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赛事与覃依一般等着好机会上场惊艳四座,而此时真真是没心思盯着这些,桌前的茶盏换了一杯又一杯,糕点盘子也空了一半。
瞅瞅还有一半的人等着上场,摸着有些撑了的肚子,覃晴偷偷嘱咐了覃韵上场的次序,又留了浅夏,带着浅春便以更衣的名头悄悄离了场,
“姑娘,你为何不上去争一争?”想到方才覃瑜下来的时候对着覃晴那不可一世的一瞥,浅春真真为覃晴觉着不服,“姑娘的琴艺可是得了许多名师指点的,前些日子还练过,今日怎么就不上去了呢?”
覃晴淡淡地笑了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府中琴艺最厉害的其实是二姐姐,有她在那里,我若还上去才是自不量力。”
“二姑娘?”浅春歪头想了想,“没听见人说二姑娘的琴艺厉害啊?”
覃晴叹了一口,摇了摇头不再解释,上一世她可谓也是拼尽了全力一次次在诗会上争个才名,争到最后,她也就只剩才名了。
慢悠悠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园中专为诗会准备的恭房,覃晴往里头去了一下,便出来又带着浅春往回走,才走了几步,便见眼前的人影一闪,浅春叫一人捂住了嘴巴就往旁边拖。
“浅春!”覃晴的心中一惊,伸手就要去拉浅春,却瞧见了那捂着浅春嘴的正是言朔身边最信任的长随。
“云销。”覃晴嘴唇微动了动,不由得怔然,眼见着浅春霎时就被拖没了影。
“六姑娘。”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覃晴的心间微颤,然后回过身去,果然是言朔。
“不知裕王爷为何要绑架我的侍女,可是她犯了什么错?”覃晴暗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言朔闻言,看着眼前那强装镇定的少女如今才勉强长到他胸口的地方,瘦瘦小小的,任凭宁国公府锦衣玉食地养着,后来也只长到他肩膀这般高罢了,依旧是娇弱不堪的模样。
“不知六姑娘为何到了这里?而没有在诗会上弹奏那曲《高山流水》,不是练了许久断了两根琴弦磨破了手指才练出来的么?”
言朔的语气寻常平淡,仿佛在说什么无关轻重的事,只是那双看着覃晴的眸子却是幽黑深沉,一点不容覃晴逃避。
“王爷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覃晴避开目光下意识后退一步,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上一世她在诗会上弹的是这首曲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