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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文晏清冲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段呼义兰问道。
段呼义兰低着头沉声道:“确实如此,今日咱们家的人,发现凌霜影已经走了,同他一起离去的还有括苍派的那两位,以及一个秃头胖子。”
文晏清问道:“可曾打听到那秃头胖子是谁?还有,凌霜影此去得多久才能回?”
段呼义兰道:“那秃头胖子,我问了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不知是谁,但是据说是真武派的前辈高人。”
文晏清一听,自言自语道:“真武派,真武派还有什么前辈高人是这般模样?还有呢?”
段呼义兰接着道:“朝阳侯府的人说了,这次凌霜影是回真武山,下次回就不知是何时了。而括苍派的那两位,则是不在朝阳城逗留了,还要继续游历天下。”
文晏清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丰富起来,道:“哈哈,看来这凌霜影几个月前突然从真武派回了朝阳城,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有师命在身,为的大概便是那个秃头胖子了!”
“现在,凌霜影应当是回了真武派,那再回朝阳城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括苍派的人也走了,那孟家还有什么依仗嘛?不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
文晏清越想越兴奋,大哥所言在理,当时忍一忍,退一退,这凌霜影不可能护着孟家一辈子,现在孟家还怎么和自己斗?
文晏清当即道:“你,先派人盯着孟家,我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
文晏海听完了二弟的话语,沉默了。
文晏清见自己大哥不说话,焦虑道:“大哥,还在犹豫什么啊,天赐良缘啊,这孟家,我们现在就得一鼓作气拿下才是!”
文晏海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反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文家在这朝阳城的地位啊!”文晏清道,“大哥,你怎么这时候又糊涂了?现在凌霜影好不容易不在了,我们就该动手!得让孟家、得让整个朝阳城其他家族看看,谁才是这朝阳城仲姓!”
文晏海平淡地说道:“那我且问你,你准备用何理由?”
文晏清想了想,道:“当然,当然是那孟家破坏各大商家的经营规则了!”
“可人家不是已经不再进行那什么商战了嘛,各大家也好不容易有了停歇的机会?”
文晏清又道:“那,那就说孟云那小子,违背朝阳城律法,城中杀人!”
文晏海道:“城中杀人,杀人的能是孟云那小子?杀人的可是括苍派的那二位少侠,说不定还有凌霜影在其中掺和呢。”
文晏清道:“大哥,如何搬弄黑白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先前孟家投靠了凌霜影,你就建议不要如此做,现在凌霜影都走了,你又为什么要这样说话?这,这不是......”
文晏清还没说完,文晏海就打断了,道:“这不是替外人说话?”
文晏海看着自己弟弟的模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你还要我如何说你啊?”
“你啊,也是被冲昏了头脑,全然忘记了父亲临行前所交代的,当缓当慢。”
文晏清辩解道:“我不是听了大哥的指示嘛,前些日子不是收敛了?如今,就应当显出文家的威望不是嘛?”
文晏海骂道:“你真是个糊涂蛋子!还想着文家威望,还想着朝阳城仲姓?凌霜影在的时候都忍让退却了,人家一走就急不可耐地想冲上去对付孟家,这般作态能算什么朝阳城仲姓?说出去不是让人发笑?”
“再说了,做事当有道理,不讲道理如何服众?鱼龙帮都不屑做的事,你让我文家去做?先前所为,是占着孟家冒犯了城中各大家的利益,各大家愿意联合才为。另外,我们与孟家一直以来没有什么直接冲突,顶前面的是鱼龙帮!”
文晏海激动地说道:“我们若是这么对孟家动手,成什么样子?其他家族如何看我们?”
文晏清已然是被自己大哥气愤的样子给吓到了,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但也不知文晏海这一番话语听进去多少。
文晏海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是志向高远,想让文家更进一步,但我是深知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唯有你,明明没什么水平,还不知将目光放在眼前,脚踏实地为重!”
文晏清低着头,低声道:“大哥,是我错了。”
“罢了,罢了,等父亲回来,再说吧,父亲今日就要回家。”文晏海摆了摆手。
文晏清一听,忙说:“好,那我这就亲自带人去迎接父亲。”
文晏海见二弟的模样,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让二弟去做罢了,只觉得心累无比。外人都说自己兄弟二人志大才疏,自己还是清楚自己的斤两,但是这二弟,现在好像有点儿找不到北了。
另一边,孟云正在家中端坐。
孟云其实觉得今日凌霜影的离去必然引起了城中多方势力的注意,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文家反击的准备。
这时候,最能看出城中各方势力的本性和立场了。
但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孟云自觉做好了万全之策。
果不其然,两个身穿黑红长衣,手提短刀的汉子就闯进了孟家。
孟云笑道:“不知二位有何事来访,如何直闯民宅?”
其中一个高个子白脸汉子冷声道:“孟云,我们乃是镜心堂捕快,你犯了秦律,还请同我们回镜心堂调查一番!不要反抗,不然我这刀可不好接!”
镜心堂,孟云心中冷笑,没想到还是用的这招,但是现在不管怎么说他可不怕镜心堂的脏招。
孟云道:“二位,你们说是镜心堂的我便信了嘛,有何凭证?”
那白脸汉子嗤笑一声,道:“小子,别跟我们耍心眼!这是逮捕令,不要逼我们动手!”
说着,白脸汉子就掏出一张逮捕令来,孟云扫了一眼,道:“那行吧,二位官爷在前面带路,孟某跟着就是!”
白脸汉子怒道:“小子,去镜心堂审问你,还摆什么架子?你以为你这孟家大少能如何,不妨告诉你,我们......”
旁边那个壮汉方脸男人打断道:“李老哥,慎言。”
“嗯?”白脸汉子横了方脸男人一眼,道:“张晓峰,你这是何意?”
张晓峰看了眼孟云,低声道:“李老哥,莫不是不知这孟云与小侯爷与凌霜影的关系?再说了,他是因为鱼龙帮的人惹上了事,虽说是头儿下的命令,但具体结果如何还不好说,咱们犯不着去得罪这小子。”
白脸汉子想了想,觉得张晓峰所言在理,但看了看孟云一脸的高傲样子,不爽的感觉自心底而来,道:“小子,可以不为难你,但这镣铐你还是得戴上。”
说着将镣铐丢给了孟云。
孟云没有接镣铐,道:“我又没犯罪,既然已经答应了同你们去镜心堂先审查一番,但这先上镣铐不合规矩吧?”
张晓峰却道:“孟公子,我们也是听令行事,至于你的事情具体如何判决,不是我们二人说了算,还请不要违背我们镜心堂的规矩。”
孟云看了看这张晓峰,觉得这人有意思,摇了摇头,带上了镣铐。
孟云低声道:“张老哥,倒是谢谢你为我说话了。”
张晓峰道:“不必,只是你除去鱼龙帮乃是为民除害。但是,我也有职责所在,既然触犯了秦律,就还请孟公子走一趟。”
孟云笑着道:“好,走!”
白脸汉子见了孟云的表情,不爽道:“还笑得出来?不怕一会儿哭嘛!”
很快,孟云就被白脸汉子带到了镜心堂。
镜心堂的设立,乃是秦国初立便设立了的,为的便是维护秦律,维护治安。
镜心堂的捕快,最初也多为正义之辈,奉秦律行法家。但是,镜心堂的存在与江湖中的宗派势力成了一个尴尬的对立面。
因为镜心堂之中的捕快,部分人本就是宗派之中的弟子。另一方面,大秦立国之时就允许存在的宗派势力,是一个天然的以武犯禁的势力,与镜心堂所维护的秦律必然造成冲突。
如此数百年,镜心堂早就变了当初设立时的原貌,开始其中有人以权谋私,与宗派势力暗结珠胎。
虽说在房临渊这样的书院之人眼中,镜心堂奉行的是秦律,是法家弟子。但孟云却觉得镜心堂早就违背了那句“心如明镜,无物不照”的宗旨。
也正是这样,先帝才会在掌握大权时,特设邀星司和失月司二司,这二司独有的监听权与办案权力,不正是说明了先帝对下面这些人的不信任?
无论这二司是不是先帝受了宠宦曹继兴的蛊惑特设,但孟云觉得多少还是体现了他对镜心堂的不信任,那位陛下又不是蠢货。
特别是现在,朝阳城镜心堂的捕头,廖峰可是人人所言的杨东侨的拜把兄弟。
廖峰的个子并不多么高大,但是肚子和文泰来有的一拼,可是这具肥胖的身躯孟云却全然感受不到那种恐怖的力量,倒像是久居高位吃出来的肚量。廖峰嘴巴上留着两条胡须,像极了龟丞相。
廖峰看着孟云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厉色道:“来了我镜心堂,如何不跪!”
孟云道:“天地君亲师皆可跪,但你算什么东西?”
廖峰瞪着眼道:“小子,你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孟云道:“那你说说,我犯了什么错?”
廖峰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道:“你于朝阳城中杀人,此罪可认?既然有罪,如何不跪!”
孟云道:“呵,大人说来好笑。我杀谁了?”
廖峰道:“杀谁?鱼龙帮杨东侨于三月十八日死于你孟家,这事城中人人皆知,你认还是不认?”
孟云道:“杨东侨鱼肉百姓,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杀他何罪之有?”
廖峰冷笑道:“杨东侨何时鱼肉百姓了?杨东侨是我义兄,向来大方,还时有接济那些无业穷苦出身的游侠儿,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坑蒙拐骗?”
孟云一听这话,眯着眼扫了下廖峰,这厮竟然厚着脸皮这话也能说出口。孟云道:“那么就是说你是替兄报仇了?”
廖峰道:“是又如何?”
“那大人怕不是找错了人,”孟云轻笑道,“杨东侨虽然死于我孟家,但杀人的可不是我。乃是括苍派当代剑首莫问心所为,此事已经被金鳞化龙榜记入了莫少侠的事迹之中。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买一份来瞧瞧。”
廖峰一听,眼睛瞪得浑圆,怒道:“你,你,胡说!明明是你,你杀了杨东侨!”
“不然,靡音楼的那群婊子,如何说是你当了她们的新主子!”
孟云扫了廖峰一眼,道:“呵,原来你还记挂着这档子事。靡音楼的众位姑娘,感谢孟某解救她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认孟某为主如何不行?”
廖峰看着孟云那副冷漠高傲的样子,愈发气急,一把抓住了孟云的衣领,冲着孟云吼道:“小子,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你现在,是入了我镜心堂的地盘,老子说你杀了人犯了罪,那就是杀人犯罪!”
孟云瞥了眼廖峰,道:“廖捕头,我再劝你一句,可不要随意对我动手!”
“嗯?”廖峰冷哼了一声,一道劲力就透掌而出,拍到了孟云的胸口,孟云被这一掌拍得一个趔趄,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苍白。
孟云心中暗道,这廖峰还是有点实力的,虽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但却是自己还奈何不得。
廖峰见孟云这副凄惨模样,咧嘴大笑道:“小子,看见了吗,这就是得罪老子的下场!”
“还不让我对你动手,你以为这朝阳城还有谁替你作主不成?”
廖峰居高临下地看着孟云,冷声道:“要想活命,交出靡音楼信物!另外,游东来死后,鱼龙帮的财物想必你也拿了不少吧。我可告诉你,这都是赃物,一并交出来,不然,哼哼!”
孟云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廖峰,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嘛?”
孟云狠狠地道:“文家就让你用这些伎俩对付我?”
廖峰诧异道:“什么文家?”
“小子,我让你把那些赃物都给我交出来,不然,你可能真的会觉得我还不如一刀杀了你!”
孟云心中暗道,难道这姓廖的,不是文家派来的?就只是贪图着杨东侨的那些财物,那可真是个十足的蠢货了。
廖峰笑了笑,躬下身子,一张老脸贴紧了孟云,道:“别怪爷没提醒你,这镜心堂可从来没什么好汉能硬挺着出去!”
孟云骂道:“姓廖的,你莫要以为镜心堂就是你一手遮天了!”
廖峰受不了孟云这副高傲而又不服气的样子,一脚踢到了孟云身上,然后踩在了孟云的胸口,见到被捆缚着的孟云是如何也挣扎不脱自己的脚底,看着孟云那张先前还苍白的脸逐渐变得通红,廖峰才满意地笑了,他就喜欢如此折磨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廖峰道:“怎么样啊,孟大少爷?这里不是我一手遮天还能如何?你现在连廖某的一只脚都挣脱不开,还想如何?”
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涌上了心头,孟云恨不得此时神功附体,一把冲破了镣铐,然后生撕了廖峰。脑中紫府雪山的内力不断冲撞着,就要压制不住喷薄而出。
然而,孟云终究是冷静了下来。
这时候不是突破天雍篇第一层的时机。
孟云道:“廖峰,你莫不是忘记了邀星与失月两司!”
廖峰神情陡然一变,随即又故作镇定地说道:“什么邀星失月的,他们无端管爷的事情做甚?”
孟云道:“廖峰,星月庇护,监听天下,皇权亲临!你莫要以为你把我这个无罪之人带进来,那邀星司的人就不知道!”
廖峰冷声道:“小子,你特么什么意思!”
孟云冷冷地一笑,道:“你这些年与杨东侨做过的那些苟且之事莫非以为天下人都不知道嘛?杨东侨也不是蠢人,他为了防你一手,你们二人的账目往来可都是记录在手!”
“妈的,小子,你特么说什么,什么账目往来!”廖峰骂道,一把抓住了孟云的衣领,将孟云直接提了起来。
孟云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杨东侨这账本现在就在我手里,而且其中不只是与你,还有城里诸位大人,其中包含的还有数桩能要了你全家性命的内容!廖峰啊廖峰,你好大的官威啊,死罪临头还不自知!”
廖峰一听这话,面容变得煞白,气力一泄,孟云就掉落在地,嘴里呜咽着不可能。
哪里有什么账本,那都是孟云胡诌的,孟云猜杨东侨和廖峰肯定行了什么龌龊之事,而且杨东侨那老狐狸给自己备一条后路才说出来这话,没想到真把廖峰唬住了。孟云见此,暗暗发笑。
孟云轻哼道:“邀星司的人可是早就注意到了此事,一直跟在暗中盯着我。今日我来了镜心堂,若是出不去,那明日,就是邀星司的人亲自上镜心堂找你!”
这话可没骗人,那日房先生找人替孟云找回场子后,邀星司那几条恶狗可没有就此罢休,一直有人盯着孟云,就等找机会下手。
孟云也知道有人盯着自己,只是没找到机会。
廖峰看着孟云得意洋洋地样子,抬起手就想一掌毙了孟云,怒道:“臭小子,你敢,你敢胡说!”
孟云道:“你若是觉得我胡说,你杀了我便是,费什么话?”
廖峰抬起的手掌终究是放了下来,转过身去,怒骂道:“杨东侨,你大爷的,死了还不忘记阴老子!”
孟云笑道:“廖大人,杨东侨那小子确实不是好人,阴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啊。”
孟云这句话,俨然是在嘲讽自己。
廖峰转头看向孟云,狠狠地横了一眼,骂道:“你小子,也特么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