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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无法触摸到的梦5
“闻席阳,你以为你谁啊!”
在开灯的那一瞬间,闻笑笑甩开他的手,朝外面跑去。
她靠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敏感地察觉到附近草丛处有动静。
她低下了头,踢着草地上的花。
“部长,你在这干嘛呢?”
不知道来人是认识她的,闻笑笑有些惊慌地转身,看到一个精瘦的男生站在树影下。她仔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慢慢走出树影,到她面前,她才清晰地看清楚来人。
“刘宁?你不在大厅呆着,跑这来发愁啊。”闻笑笑吸了吸鼻子,继续靠在树上。
“那部长怎么不进去?”刘宁站在她身旁,抬头望着那朦胧的月光。
“因为我是适合待在灯火阑珊处的人。”
“很特别呢。”刘宁弯起嘴角,忍不住浅笑。
“是嘛,我只尝到了孤独的味道啊。”嗅着树叶的气息,伸出手摸着树上一片残叶。
“如果每个人都挤在热闹欢腾的地方,而没有人选择寂寞,我宁愿选一个人躲得远远的。”
“噗,你到悠哉啊。”闻笑笑不禁笑道。
刘宁那双眼睛正凝视着她,见到她笑,心下也舒畅了很多,微微一笑:“我让部长今晚笑了,那么可否为我的功劳,赏我一支舞呢。”
“好。”闻笑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也不会跳。”刘宁正欲牵起她的手,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我教你跳广场好了。”说着闻笑笑就搭上他的手。
刘宁浅笑,握着她的手,顺势想要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可是一到力阻止了他。
闻席阳一手正好抓住了闻笑笑的手臂,闻笑笑转身望去,脸上的血色尽退,惊讶地望着他。
趁刘宁没反应过来,闻席阳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怀里带,眼神锐利清冷,似是一只被人占有了自己猎物的恶狼。
“她好像不是你舞伴。”刘宁用平淡的口吻说。
“对啊,你干嘛抓着我。”闻笑笑也附和着反驳。
“你和我不是一条起跑线上的。”抓着闻笑笑的手紧了紧,疼的地她狠狠掐了闻席阳一把。
“阿西,疯女人,你干嘛呢。”
“我干什么也用不着你管。”闻笑笑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挽起刘宁的手,“还有我是他舞伴!我们要去……”
闻席阳不由她废话,抓住她的手。
“请你松手。”刘宁阻止他。
“请你滚一边去。”
触碰到闻席阳森然可怕的眼神后,闻笑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会和刘宁打起来,为了安全起见,她放下了刘宁的手,没好气地对着闻席阳说:“你要说什么。”
闻席阳不由分说就牵着她往小树林带。
留下刘宁独自站在树下,默默摘下她碰过的那片树叶夹在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本子里。
“闻席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走到一半,闻笑笑忍着克制的脾气问他。
“你问我?那我问谁?”他一把把她甩在树上,束缚着她的双手,靠近她,贴近她,那幽森的眼神让闻笑笑感觉到害怕。
“闻笑笑,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他几近疲惫而困惑,似是哀求。
他如那不知所措的孩子,靠在她的肩膀上,静静地。
闻笑笑不敢说话,只能任由他的脑袋搁在她没有肉的骨头上。
呻吟许久,他才道:“为什么你要在此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又要在我的意料之外让我遇到你。”
闻笑笑蓦然,有些哑口无言,她缓缓低下头,凝视着只有脑袋的他。
闻席阳,你是用怎样的神态来说这句话的呢?
这句话,大概是他憋了很久,才告诉她的吧。她以为他们不再有任何纠缠了,三年,足以让两个人都把过去的事情看淡了。
可原来,她还是对那感情残留着一丝丝希望,而他也是。她也太高看他和自己了。
闻笑笑望着头顶,回答道:“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眸子,轻笑:“你觉得我会把一切都当没发生过吗?”
“闻席阳,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告诉我!”闻笑笑用力推开他,一双欲哭无泪的眼睛看着他。
闻席阳转开头,不去看她:“你可以选择更好的。”
“呵,闻席阳,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闻笑笑讶于他的回答,冷冷地不带意思情感。
闻席阳目光幽深如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最好如此。”
闻笑笑点了点头,“以前是我不对,耽误了你很长时间,闻席阳,你现在终于自由了。”
闻笑笑哭着跑开了,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骂着他混蛋。
闻席阳瘫坐在草地上,离开闻笑笑后地那一年,他也学着其他少年一样,酗酒滋事,在酒吧混日子,和猪朋狗友在一起打闹。他曾不断告诫自己,他那是个误会,她一定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身上的伤痕没有人关心,喝酒喝到胃都要喝穿了,进了医院,差点丢了性命。为什么他坚持那么久她还不回来?她就这样冷酷地把自己抛弃了?是他自己为天真可以天长地久,还是她的背叛另他不甘心。
他重新振作起来了,在高三的时候,他又重新拾起笔,将最后一刻奋斗到底。他努力学习中,也在努力忘记她的一切。
可他一切的努力,也敌不过三年后看到她的第一眼,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这几年来的伪装都溃不成军。
闻笑笑居然也在A大。
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遇见了她,胸中那遗漏已久的破烂不堪的心脏,忍不住地为她为跳动,而他无力再去经营那颗被残害,被抛弃的心。
他的执着,早在她抛弃他后,被消耗地什么都不剩了。
他恨她的背叛,恨与她的在此相遇,如果可以,他宁愿不会来这所学校。
可是闻笑笑,你为什么又要让我遇到你,而你就一点也不向我解释吗?
还是,没必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