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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六)
“?”
听上去这声音的主人和沉灼很是熟悉,然而沉灼把上辈子一起回顾一遍,也没能想起这号人来——除了这音色的确耳熟。
他抬眼冷飕飕扫了前面领路那五名沙鹰族人一眼,心想倒是叫他们逃过一劫。不然就以他们的行为——尤其那中年人伤了兰归,这便被他狠记了一笔,若非这声音来得恰当,主要兰归又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阻止了他,否则他是定要当场就废了他们的。
不过暗地里动些手脚,叫他们修为永远无法寸进,甚至日渐倒退却是肯定的了,这只比当场废了他们要和缓些罢了。
对以实力为尊的沙鹰族而言,这便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怎么了?”
兰归见他似在走神,便抬手贴了贴他面颊,微皱着眉道,“真的没事吗?”
温热的手背贴上来,沉灼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接着便握着不放了。他知道兰归问的是先前心魔的事,便柔声答道:“真的没事。你看我境界都还有所突破呢。”
“我知道。”兰归看着他道,“但是心魔哪儿是那么好破的?”
他顿了顿,认真道,“如果你需要倾诉,我一直都在的。”
沉灼闻言,一颗心顿时便化成一汪春水,直狠不能抱紧他,将他融进骨血里。分明兰归自己都把烦心事憋在心里,却仍愿意将他的烦恼一起背负。他不善言辞,却总是说到自己心坎里去。
沉灼只觉自己无时不刻不多爱兰归一分,每分每秒都想和他腻在一起,做尽爱做的事,说尽天下所有情话,让他看着自己的眼里永远盛着深浓不怠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疲累和后悔。如此,他却更加痛恨过去的自己,以及还未发生的或许不会发生的阻碍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件事。
然而他可以剖开自己的胸膛将裹着赤诚深情的心脏给兰归展示,却没有办法将隐藏着常年积淤的旧事说出来。那每一件都是一个毒脓,装着他的痛苦和绝望,被他深埋掩藏,也许永远不会好,但会一直提醒着他不要再犯。
再犯,就没有机会再来了。
“我知道。”沉灼温柔道,“我也愿意承担你的一切负累。”
兰归顿时红了脸,心里又甜蜜无比。他说的含糊,沉灼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他越来越喜欢沉灼了呢……
洛珩生无可恋地走在两人旁边,非常想捂住耳朵或者干脆戳聋自己。
#同行(xing)每天都在撒狗粮,我是真的拒绝的#
#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花式吃狗粮,你值得拥有#
“对了,沉灼,你认识说话那人吗?”
洛珩有意转移话题,免得自己吃狗粮撑死,便道,“那人是谁啊?”
沉灼摇头道:“不清楚。”
“嗯?不清楚?”洛珩一愣,不由在脑海也问了一句。
然而对方的回答也是不认识。
咦?这神秘人物是谁呀?
洛珩努力回想自己能记起的所有细节,却没有哪一点说起过这位认识魔尊大人的沙鹰族神秘人物。
他便又看向宴山君,宴山君好像知道他在看自己,也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他很久没踏足过沙鹰族聚居地了,上回也是匆匆来去,只见了他们族长一面,对于沙鹰族内的人物向来没多做了解。
不过这疑惑也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大殿倾塌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仍在先前的位置,然而这却不是幻境,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那中年人领着他们走进塔内,塔内靠门的墙上有一圈一圈环绕向上的楼梯,每一阶都悬浮在半空。
而第一层和先前的大殿相差无几,除了承重柱便再无其他。
中年人领着他们上了二楼,二楼却不是封闭的了,出了楼道便有明亮的光洒进来,是左侧有一个平台。
中年人与那四名年轻些的沙鹰族人在楼道口停下,中年人道:“族长在前面等你们。”
他看了看沉灼,极不客气道,“我是不知你这魔物如何和老祖宗相识,但是就算有老祖宗护着你,你也别太得意。一旦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危害我族的事,我定是第一个要拿你命的!”
沉灼挑挑眉,十分平和道:“那我等着。”
只要到时你还有一战之力。
平台上站着一个人,宽大的黑色羽翼收拢,将她整个人都遮住了,只灰白的裙裾一直拖到了门口。
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年轻面庞来,她握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权杖,杖顶镶嵌着一枚淡青色的晶石。
“欢迎你们的到来,可爱的孩子们。”
她弯着眼睛笑道,却正是先前那道嘶哑阴沉的声音的主人。
几人俱是一愣。
不过兰归、沉灼和洛珩三人是惊讶她脸和声音的巨大反差,宴山君却是惊讶另一点。
“……请问您是?”
宴山君茫然道,“沙鹰族族长呢?”
这女子却原来不是沙鹰族族长。
沉灼拧起眉,暗自提高了警惕。
女子却笑道:“别怕,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乃沙鹰族第三百二十七任族长沙和玉,也就是——上上上一任族长。”
宴山君登时惊愕地“啊”了一声,半晌没动静,直到洛珩问他,他才勉强收回惊讶,喃喃解释道:“沙鹰族虽然是崇尚实力,但同样他们信奉巫神,擅于卜筮。每一任族长都是巫神意志的继承者,是当代卜筮能力最出色的。而直到上一任族长死去,才会有下一任接替。”
沙鹰族族长,素来长寿,比普通沙鹰族人要长得多。而这沙和玉却自称是上上上任。
先不提族长接任之事,哪怕只以沙鹰族平均寿命来看,上上上任,这都……多老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另三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前这看上去不比他们大多少的女子,年龄恐怕能追溯到他们——他们祖宗多少代去了?
这哪里算得清?
“别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活了多久。”沙和玉无奈道,她又看着沉灼,笑道,“你怕是已经忘了我,不过我却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呢。当时我便知道,他日你定为魔尊,倒还给你惹了些麻烦呢。”
“……???”
沉灼难得露出了不符合他性格的茫然来。
兰归看看他,又看看沙和玉,沉灼心里一突,连忙道:“我真的不认识她!”
看样子,他就差没举双手双脚表示自己真不认识这女子。
“唔,这是你爱人么。别担心,我和他师尊算得上老相好了,不可能和他有一腿的。”沙和玉见状笑了笑,十分直白地道。她的声音叫人难以忍受,可是配上她的脸又诡异的叫人心生好感。
她说着,微眯了眼,似乎陷在了回忆里。不过很快她便回过了神,道,“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见你们却也不是为了这个。”
她又看着洛珩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是一体双魂吧?我有话与另一个你说,你们能自由调换身体掌控权么?”
这话一出,又叫他们都惊了一惊。
“你、你怎么知道?”
洛珩结结巴巴道,他紧张地看了看身边三人,仔细辨别他们的神情,生怕被当做异端。
不过另三人其实也不是太惊讶。宴山君早就察觉他灵魂不对,兰归猜到洛珩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沉灼则是一直以为现在的洛珩是假装的,他们都没料到居然会是一体双魂这么个情况,在最初的讶异后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白痴。
洛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果然换了人。他一面活动筋骨,一面警惕地看着沙和玉。
沙和玉笑道:“真的不用这样防备我的。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不然以我的能力,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何必拖延呢。你们要相信我,我不是天道走狗。”
闻此一言,洛珩和沉灼的视线俱紧紧锁在了她身上。
她便笑道:“我能和你们说的,还没有他能说的多。”
她指了指洛珩,继续道,“不过我可以为你们指条方向。当心身边人。”
“什么意思?”
兰归道,“这是让我们互相翻脸么?天道又是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摇头道:“当然不是。恰恰相反,你们是需要互相扶持的。界碑倾塌之势不可避免,很快将大天下乱。而世道越乱,人心便显露越清晰。别被过去迷了眼,也别太执迷相信过去的经历。万物更替,一切都在改变,想不重蹈覆辙,就加倍小心吧。”
然而除了沉灼和洛珩,另两人俱有些茫然。他们倒是听懂了大部分,宴山君是自身经历过,而兰归却想到了沉灼和兰熹微的梦境。只是结合沙和玉先前说的自己不是天道走狗,那就不是很懂了。
这关天道什么事?而且听起来,天道不像什么好的存在。可是天道、那可是天道啊,被众生信仰崇敬的天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沙和玉却就是只说为了这一句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话,因为接下来她便又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要替我的族人向你道个歉。”
她对沉灼道,“我没想到他们对魔有这样大的偏见。实则我避世已久,哪怕是现任族长都甚少与之往来。倒是不知道沙鹰族现变成了这样。以前却不是如此的。”
她叹了口气,带着嘲意道:“都是顺应所谓天命的后果。呵。”
洛珩没管她那么多感慨,直言道:“我从未见过你。”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沙和玉却听懂了。
她顿了顿,道:“是,说来我也从未见过你。九年前天地动荡,虽生灵无感,但我却感受到了禁锢着我的紧制松动。我趁机脱离天道制挟,由此窥见一些未来。这未来和我过去看见的都不一样,我便猜测是既定的死局被人改变。故而耗费半生精力占卜,最后有了大致头绪。”
她笑着道,“你们以为我这嗓子是天生的么?这却怎么可能。不过是后遗症之一罢了。到底还要靠你们扭转局面,便告诉你们也无妨。实则我已全然没了修为,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子都可以杀了我。”
沙和玉这样坦然,却叫他们没了言语。
他们的确没感受到沙和玉身上有灵力波动,包括沉灼,便结合沙和玉的年龄猜测是她修为已经高深到完全归于真朴。
没想到居然是压根没有。
“你就这样告诉我们?”
“是。”沙和玉笑道,“合作,当然要双方都有诚意了。你们的诚意被迫交于我,那我自然需要主动些了。”
“你想要什么?”洛珩便问。
“希望你们能帮我沙鹰族逃脱必死的命运。”沙和玉如此道,“沙鹰族——我还希望你们可以帮沙鹰族认识到不足,叫他们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叫他们长点心眼,一视同仁。别因莫须有的偏见失了性命。”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沉灼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沉灼低低笑了声,没有收回深入先前那五名沙鹰族人体内的魔气,但到底还是承了这个情。
毕竟若沙和玉说出来,便会叫他在兰归心里的形象不那么好看了——虽然他确信兰归不会在意。但谁都希望自己在爱人眼里是完美的,他便更甚了,深怕兰归有一点对他的不满意。他尽力把自己塑造成兰归心中最完美的爱人,宁愿为此披上永远的伪装。
不过这也是他的魔障作祟,他始终不能释怀上辈子由于自己原因导致和兰归的悲惨收尾,所以才会这样束手束脚。
大抵爱一个人也无非如此吧。
实则若兰归介意他阴暗的一面,连上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兰归又不是傻子,好歹沉灼是个魔尊,手上又怎么可能干净。兰归一直不杀人,不过是在和/谐社会长大,影响太深,根子太正,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罢了。
可到底有那么一天,他会为了自己爱的人,举起自己的武器夺走敌人的性命。
而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我希望你们可以先给他们上几节课,莫等到紧要关头叫他们自己醒悟。那便晚了。我可以保证,接下来半个月是绝对不会有太重大的事发生,你们便留……十天行吗?”
宴山君无事一身轻,他本也想改变沙鹰族的观点,自然会同意。
沉灼对此无甚表示,但兰归和洛珩却一点也不想应下来。
兰归着急兰望舒的下落,而洛珩则是对沙鹰族没多大好感。
说实话,曾经沙鹰一族得以保存也是托了他的福。可除了沙曼和极个别眼界高的,剩下的沙鹰族人仍旧死性不改,哪怕他救了他们,也没得几句感谢,反而更坚定了他们对天道的崇拜。
什么“不过是天道宠儿罢了”、“要不是天道相护,他以为他能走到今天?”之类的话,便是由那些沙鹰族人传出去的。
过去的自己虽有些恼怒,却未必没有沾沾自喜的情绪。
天道宠儿,说来都叫人羡慕。被天道眷顾,那一开始便站在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终生被人仰望。
可惜,都不过假象罢了。
天道,早就不是那个平等对待万物的天道了。
沙和玉用自身修为换来的真相,自然是知道很多,尤其是沙鹰族的未来,她自然尤其关注,也不太意外洛珩的表现。
而洛珩本质和曾经的沉灼是一样的,他们都更看重自身的利益,如果能有超越目前的大利益,自然宁愿为此牺牲某些食物,或者同意某些交易。
沉灼为了兰归改变,洛珩未必不会为了别人改变。
沙和玉想起那个崭新的未来里模模糊糊的画面,便道:“你来,不就是想问关于如何将你身体里另一个灵魂导出来么?我没猜错的话,虽然是你的身体,但现在主导的是他吧?有个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杀了。这法子虽然你自己是无法做到的,但我可以。”
洛珩犹豫了一下,按他的性子,自然会选择这个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可是……
脑海里一片沉寂,若是换做平时,那白痴肯定已经闹起来了,现在不说话,怕是害怕招了自己的厌烦,真把他杀了吧?
果然是个白痴。现在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不。”洛珩问道,“还有别的法子么?”
“自然有的。”沙和玉笑道,“那么,洛公子决定了么?”
洛珩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受够他的哭声了。嘤嘤嘤的,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吗。就算为了堵住他的嘴,我也要尽心点。”
不就是再帮沙鹰族一回么。
熟能生巧,他就不信重置三观有多难。反正他的三观是早就碎完了,他不介意带着别人一起毁三观。
沙和玉知道洛珩是同意了这笔交易,便放下了心,转而对兰归道:“我也知道你来此是为何。我只能告诉你,昭缪君暂时无事,他自有一番际会。若是成功,或许可以将他道侣一齐带回,若是失败便从此消散。不过这事旁人无法给予帮助,只能靠他自己。所以……”你就也答应了我吧。
兰归愣了愣,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愈发深重的担忧,但真叫他放下心来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他便只应了一声,同意了沙和玉的请求,但始终愁眉不展。
沉灼见了,便伸手按在他眉心,将他眉头轻轻揉按开,低声道:“别担心。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兰归抬头看着他,难得在大庭广众下侧身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道:“嗯。”
——觉得自己好闪。
虽然不清楚电灯泡是什么,但是洛珩他们还是不由有了这样的想法。
宴山君便道:“如此,好像就没有别的事了?”
沙和玉点点头:“是。你们自寻机会交换讯息吧。对了,洛公子,你且随我来,我告诉你另一个办法。这个办法虽然比较麻烦,但比较温和,而且很适合你们这个情况。”
她说完,往他们背后的楼梯走去。
之前那几名沙鹰族人已经离开,只有那名中年人还留在原地。他见沙和玉过来,连忙行了礼,尊敬道:“老祖宗。”
沙和玉淡淡应了,又道:“这几位是我的客人,你们务必招待好。”
中年人一愣,看了沉灼一眼,迟疑道:“可是,那是魔……”
“你需得注意你的态度。”沙和玉对着她的后辈,便没有了先前的温和,漠然道,“魔又如何?魔便需要赶尽杀绝?你和他尚未见过一面,便断定他作恶多端了?我且告诉你,不仅是你,还有其他族人,你们都得改改你们的偏见,不论是哪种。日后他们还要给你们授课,你们若是这样态度,迟早灭族。”
她说的十分不客气,中年人再如何尊敬她,也绷不住面色了。
沙和玉显然对沙鹰族的现状不满已久,只是终于找到了法子改变,便也没有留情,只对中年人道,“你且宣布下去吧。接下来半个月,他们会轮流授课,课程内容由他们自己拟定,所有人都必须去听课。若是叫我知道你们对他们有半分不敬,那便别怪我不留情。”
中年人不甘不愿地带着兰归三人去安排住宿,而洛珩则跟着沙和玉上了楼。
两人一直往上爬,然而抬头却一直望不到头。
也不知在第几层,沙和玉终于停了下来。
她停的地方没有门,只有一堵光滑的墙面。但她拿着手里的权杖在墙面某个位置点了一下,淡青色的晶石开始发光,灵力流转,那墙面便移动起来,很快便出现一扇门。
门内放置了一个书架,但书架上只有一本书,其余则堆放了许多不知名器物。
洛珩粗略看过去,有的他见过实物,有的在书上见过,有的却从未见过。但就凭他能认出的,便知道这些都是极其稀有的,随便流传一样到人世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你体内